那是种被吸引的心动。
坦诚的喜欢,明明白白地写在沈逆的眼眸里。
灯光映在沈逆脸庞上,星星点点的创伤,反而加深了她的美感。
边烬从未被任何人的美弄得心跳紊乱。
完全没想过,沈逆竟是那第一个。
灼人的目光太专注,仿佛一根细细的银丝,一圈圈绕在边烬心尖上,慢慢收紧,勒出闷闷的酥软窒闷,还有不知是痛是痒的隐隐欢愉。
“今天的亲密度还没提升呢。”
沈逆指尖勾了勾边烬的寝衣。
边烬道:“一场大战,受了伤,还忘不了这事儿。”
沈逆:……
也是,她的确有点累。
可是越累的时候,就越是想要师姐的气息啊。
沈逆心想,大概今晚是没戏了,师姐也累。
没想到,就要收回手的时候,指尖被勾住。
沈逆在讶异中抬眸。
边烬眼眸轻闪。
“是想接吻吗?”
连理模块是她提出来的,接吻成了每日必修课题,没什么好逃避。
沈逆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是真的,的确是边烬亲口说的。
沈逆用实际的行动告诉边烬,想,很想。
沈逆捧住边烬的脸,热吻长驱直入。
很深,边烬喜欢的那种。
边烬娇惯着沈逆侵占她的唇舌,软了眼眸。
不知是沈逆掠夺了太多的空气,还是吻得太舒服,边烬脑中有些晕眩,舌被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被某种情绪勾着,想给予回应。
回探一点点。
得到了回应,沈逆心头急速升温,情急之下又坐到边烬的腿上,捧起边烬的脸,吻弄激烈,只弄得边烬忍不住漏出声来,嘴角水光轻闪。
“沈逆……”
“嗯……”
这个姿势下,边烬还是扣住了沈逆的臀侧。
一人的侵占,微妙地成了两人的预谋。
迷乱的热流在紧贴的两具身体间交换着,亲密度在只有两人的寝屋里缓缓上升。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一起度过了异兽的危机,这次又是边烬主动提及要接吻,亲密度一口气增加到了四十二。
最后还是沈逆嘴角的伤口崩裂流血,才勉强作罢。
沈逆其实不太想管这点小伤,可两人口中尽是血腥味,边烬不让她再乱来。
沈逆不太尽兴,但浑身的倦意将她往睡眠之中拖拽。
入睡前沈逆的大脑在做今日最后的运转。
发出一封信。
其实不止那三点。
沈逆还有其他想知道的事。
回溯当初她顺利进入最高研发署,正是因为刘吉之死推波助澜。
而刘吉的死亡和恰巧发现他体内黑魔方这件事本身就很具戏剧性。
她从来都不信巧合,更何况是太过巧合。
将边烬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所做的事串一下。
假设救了刘吉一家的人真的是边烬,而刘吉身上的黑魔方真的与之有关。
那么,会得出一个惊人的结果。
边烬另一个意识开启了长安城中第一个黑魔方,在此推波助澜之下,沈逆很快得到了自由进入最高研发署的权限。而最高研发署藏着和异兽相关的秘密。
是边烬身体里另一个意识在推动着沈逆一步步往前走,走向未知的秘密。
走向一个她不知能不能承受的结果。
和刘吉的黑魔方属于“不同派系”的另一波迭代出智慧的黑魔方,也与那个意识有关系吗?
那个意识和边烬是什么关系,其实不难猜,沈逆已经有了清晰的方向。
李煽的话浮现在沈逆脑海里。
“边烬不过是在利用你。”
“费尽心思得到最高研发署的权限,回头你那便宜妻子就会利用你来窃取更多的帝国机密……到头来谁将谁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怕你恍然大悟,为时已晚。”
所以现在是在利用我?
还是什么时候开始利用?
利用完之后呢?
沈逆在入睡前,嘴角流露出一丝翘盼的笑意。
迫不及待了。
第58章
帝国客栈内。
第五阙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带着水汽。
贺兰濯躺在床上,方才被吻得发烫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降温,正在与谁传信,第五阙出来她便将传信关闭,对第五阙道:
“有人联系你。”
吹风筒呼呼地吹着长发,第五阙的头发有些天生的卷曲,带着点暗红色,散开时有种和她本人性格不太相符的成熟风韵。
第五阙问:“谁啊?”
“谁知道,或许是你某位红颜知己。”
第五阙立即关了吹风筒,拿来手表一看,松了口气。
“是沈逆啦,她让我查一查最高研发署的事。”
贺兰濯戴着睡觉时都寸步不离的护目镜,随意拿起一卷书。
“这种天知地知你和你亲亲逆逆知的事儿,告诉我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特别合适。”
第五阙从她身后抱上来,一边抚弄她原体的部位,一边看她在看什么。
贺兰濯身上很多义体和修复过的地方,腹部更有一处明显的手术缝合的痕迹。
两人第一次做的时候,第五阙就边做边问她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当时贺兰濯眼前正在发白,缓了半天,翻脸不认人,对还捞着她腿弯的人说。
“跟你很熟吗?”
从那以后第五阙就知道,贺兰濯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私事,也就很有边界感不多问了。
虽然没亲口说过,但在频繁的情事中,第五阙自己探索出了贺兰濯的喜好。
比如,喜欢别人抚弄她所剩无几的原生肌肤。
比如,喜欢别人吻她的陈年旧伤。
再比如,喜欢别人用粗暴点的方式掌控她——仅限于床上。
平时高高在上的节度使大人,有些只有第五阙知晓的癖好。
也算是了解了部分的她吧。
贺兰濯扣着第五阙的手腕,丢到一旁。
“不是交代过你最近别用,这手不想要了?”
“嗯,不用……”
第五阙继续吻她腰上原生的肌肤,再往下。
贺兰濯注意力越来越无法集中,忍无可忍,摁住下方的脑袋。
“没用手。”
第五阙脸贴在贺兰濯白皙的腿上,粉色的舌尖探出双唇,展示给她看。
“明明喜欢得要命。”
“滚。”
第五阙没滚,反而在她雪白的大腿内侧肌群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暧昧的牙印。
继续,直到贺兰濯一声不吭放下手中的书,拉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和自己贴得更近。
某个时刻贺兰濯忽然抬起下巴,在压抑的轻颤中视野变得昏噩。
短时间内的又一次,贺兰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第五阙弄得这么敏感。
浑身都是热汗,第五阙缠上来要吻她,就要接近她唇的时候,下巴被一把扣住。
“不许。”
“都是你的,怕什么。”
“滚。”
虽然都是滚,但这个“滚”字明显真情实感很多。
要是她再敢造次,贺兰濯一定会让明天的万维网上多一起“帝国客栈凶杀案”的热议。
第五阙只好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贺兰濯将第五阙的寝衣顺走,套在自己身上,去沐浴。
“我的亲亲宝贝贺姐姐,你这就不管我了?”
第五阙正难受,贺兰濯居然走了。
“自己弄。”
贺兰濯关上浴房门的时候丢下这句话。
第五阙:……
第五阙:“谁有自己弄的爱好啊,而且我手受伤了啊!”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第五阙不舒服地拢腿时,暗暗定了一个坏心思,下次一定也让她难受一回。
和最让人回味无穷的那次一样,把她弄到生气,不甘不愿地求饶。
贺兰濯沐浴出来,看第五阙被子盖了半截,背对着她,怨气萦绕。
贺兰濯坐到她身后。
“弄好了?”
“哼。”
“哼?”
“没有。”
“哦,睡吧。”
第五阙还以为她要来哄,结果?
更气了。
气着气着就要睡着,忽然感觉盖在腰间的被子里有人钻了进来。
“嗯?”
火热的感觉弥漫在朦胧的睡意里,还没完全清醒,第五阙忽然低喘一声。
喘着重气睁开眼睛,红潮从下往上漫。
第五阙难以置信,“你,不是让我自己弄?”
贺兰濯擦着下巴,“骗你的。”
第五阙快被她迷死,摁住她的后颈猛然吻上。
贺兰濯嫌弃地“啧”了一声,第五阙笑道:“你嫌弃我。”
“对。”
话还没说完,贺兰濯就被她抱起,咬住喉咙,牙齿略略施力,摩蹭着皮肉。
微痛感让贺兰濯在沉默中舒服到战栗,双脚悬空,后背抵着墙,正在被野兽征服。
“只是咬了一下而已……贺姐姐。”
第五阙手背抵着,指尖向下,滴滴答答。
“……闭嘴。”
两人在公事上有默契,情事上也是如出一辙。
手指断了也无碍。
只用手背就足够了。
.
眼前是一片迷雾,边烬行走在迷雾之中,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没有说话,仿佛和边烬心灵相通,指引她往前走。
那是一团看不清样貌,也不见身形的黑色影子。像一抹幽灵,飘荡在迷雾之中。
“你已经忘了还要离开长安城吗?你这样对沈逆,待你离开,她该怎么办?”
不像普通的声音,而是直接传入边烬意识内的意识互通。
边烬:“我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
影子沉默了。
边烬抬手一扇,那迷雾烟消云散。
迷雾散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像深不可测的深渊,无数的手从深渊里伸出来,拽着边烬的四肢,掐住她的喉咙。
呼吸越来越困难,但她还是要问。
“我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
蓦地睁眼,她醒过来了。
额头上有些汗意,心跳还有点快。
淡淡的梨花香萦绕鼻尖,这是她和沈逆的寝屋。
晨间的光透过窗帷落在地面上,天已经大亮了,沈逆还抱着她的胳膊,额头也抵着她的手臂,还在睡。
寝屋安静,温暖,和那个寒冷黑暗的梦境完全不同。
以前她居然没有疑惑过,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离开后又要去哪儿。
又为什么一定是在某个时间点离开。
她甚至不确定,那个时间点到底是哪一天的哪个时辰。
梦境里的影子正在提醒她,不要忘记“指令”。
可是边烬为何要听从那个指令呢?
她先前为什么没有质疑,没有想过反抗?
谁给她下的指令?这个指令是否封锁在记忆模块禁区里?
是另一个意识下达的吗?
这么一想,去看床边的鞋。
摆得整整齐齐。
看沈逆睡得这么沉,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
昨夜鲲鹏级异兽出现在京师,今日一早沈逆果不其然收到了临时早朝的通知。
幸好,是线上朝会。
沈逆开开心心地洗漱后套了件官袍,就在寝屋里上朝。
边烬用完膳回来,帮沈逆把早膳端进屋时,听见沈逆正在就昨夜异兽事件和曹肃对峙,对得口若悬河。
等到她喷完了,别人启奏,沈逆默默低头,顺一块点心入口,从全息投影里面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小动作。
边烬:……
上朝的时候偷吃糕点,靖安侯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沈逆在偷吃的时候,李渃元对于少府监武器库房被黑魔方入侵之事大为震怒,直接将林少府革职查办,整顿少府监。
与此同时,大大褒奖了沈逆,连带着贺兰濯跟第五阙都受到了奖赏。
沈逆谢恩的时候,嘴里还有些没有吃完的食物,硬撑着咬出了字正腔圆的谢恩台词,惹的边烬在一旁低笑。
下了早朝,沈逆对边烬说:“这个曹尚书可真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今天他又怎么参你了?”
“不就是拿飞天仪仗说事儿么?可当时情况紧急,想要追异兽,必然得驾驶天子的仪仗。李渃元都没说什么,偏偏他紧抓着不放,说我没资格驾驶飞天仪仗,那潜台词恨不得说我要造反了。”
沈逆驾驶天子的仪仗满天飞去追异兽,这事情的确有些僭越,但边烬舍不得说她,只道:
“曹肃搭上了安王,现在正想在安王面前争功的时候。而那些言官一个个都想着青史留名,李渃元越不爱听的话他们越喜欢说,往后少不了被这些人纠缠。”
沈逆心道,干脆离开这儿,回双极楼得了。
可她知道边烬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四下巡查,看看城内哪里有黑魔方的踪迹。
边烬一直心系百姓,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隐居。
隐居的提议说出来不会得到她的认可,反而还会显出沈逆的自私。
可沈逆的确自私。
要不是边烬,她连城防都懒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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