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烬要出门,沈逆问她:
“今日也要去兰台?”
“嗯,总觉得兰台还有一些我没有发现的细节,再去看看。”
边烬也想尽量在外面多走动,什么地方有黑魔方她也能够及时出现。
沈逆并不拆穿她。
连她的古板都令人心折。
很神奇,沈逆冷血薄情,完全不在乎任何陌生人性命,居然会喜欢边烬这种与她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边烬要走,沈逆“嗯?”了声。
“师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边烬往身上寻了一圈,该带的都带了。
“忘了何物?”
“忘了今天的接吻。”
边烬问得很认真,得到这样的答案,眉眼尽是无奈。
“怎么一早就要……”
昨天主动问询的人,今天倒是吝啬地省略了最后两个字。
“今天我要去巡查城防,还不知哪个时辰能回。万一晚了你睡了,好不容易提升的亲密度又下降,岂不可惜?师姐就当每日例行公事,完成便好。”
边烬没说话,但默默将门合上。
这是默认的信号。
沈逆还是先抱住边烬的腰,唇迎上来。还未真正交叠,边烬的眼眸已经软了,缓缓合上。
这次边烬没有很煞风景地说“不必这么温馨。只做快速提升亲密度的事便可”。
唇齿还是有些被动,沈逆将她双唇张开时还是凶凶地闯进去,闯得很深。
边烬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耐,不知该怎么做的舌被沈逆吮弄时,眉心慢慢蹙起。
一开始只是将提升亲密度当做任务来做,现在边烬不得不承认,和沈逆接吻这件事让她体验到了一种未想象过的快乐。
紧密纠缠的温度和热烈,灼得她心头发烫。
沈逆的手从要的腰间往下,托住她的臀,将她整个人往上抱。
“嗯……?”
边烬的唇舌还被堵着,声音含糊,但脚尖微微离地的不安全感,让她闷闷地哼出一声,扣着沈逆肩膀的动作加紧。
这是先前沈逆坐在边烬腿上和她接吻时相近的姿态,只是换成她托着边烬的臀。
柔软的触感让沈逆神志摇荡,舌尖往外勾着边烬,在诱着边烬完全不知所措的舌。
上次边烬只是稍微往外探了一点,一丝的主动便让沈逆心绪摇荡,迫切想边烬吮进来,可保守的边烬一直没那么做。
清冷至极,洁癖至极的边烬口腔是绝对的禁区,能纵着谁在她唇舌内肆意掠夺,已经超出沈逆的想象。
的确想象不到边烬充满占有欲,主动弄舌的模样。
但沈逆就想她这么做。
一点点勾着边烬的舌往自己这边来,边烬身体再次被抱得更高,脚尖已经要离地了,舌又被沈逆的小舌往外勾着,在诱惑她往沈逆的唇舌里去。
仿佛在告诉她,你可以占有我。
五指在用力,边烬手扶着沈逆的后脑勺,难耐地往她因上朝而梳理整齐的发丝里搅。
舌尖也往外顶了一下。
沈逆被她突然的侵入弄得舒服得漏了声,边烬不由自主吻得更深。
亲密度忽然增加到四十五。
居然一口气加了三。
沈逆将她抱离地面,缠弄着。
古板冷欲的边烬,在她的诱导下,一点点打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吻得喘息不止,沈逆更加肆无忌惮咬在边烬的唇上,不太轻,还磨了好几下,边烬被她磨得发颤。
沈逆:“只有我知道……”
“……嗯?”
“会接吻的师姐,被我吻到发抖的师姐,只有我才能知道。”
这是句调情的脏脏话。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当真,只会娇嗔几句。
边烬却在迷乱中抓回了点理智,微微思索了片刻后,认真地回应:
“好。”
第59章
自从黑魔方在京中肆虐后,城防进度飞快。
沈逆这两日都没在工程司待着,来到城防现场查看。
原本城防计划是第一阶段落地需要一整年的时日。
如今才过去个把月,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最高研发署的人来也来了,带着城防需要的材料,和工程司的人一一核对,登记在册。双方共同协作,难怪进度感人。
最高研发署和异兽间突然多了一层微妙的联系,沈逆越琢磨越觉得研发署很适合藏秘密。
最高研发署外部戒备森严,内部更是到处都是禁区,得使用专门的权限才能进入。
沈逆现在的权限是能够自由出入最高研发署,但仅限于自由出入大门。
她的权限是A级,只要通过署长李煽的许可,可以调派人力实用物力,可署内一大半的禁区她都是无法进入的。
第五阙的探查能力不在曾倾洛之下,这会儿已经将沈逆想要的相关资料发到加密账号上了。
当年那颗神秘的胶囊还真的存放在最高研发署。
藏在最高研发署戒备森严的第三层最深处。
那个房间每天都有人轮流值勤,严防死守的程度不逊于大明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边烬给她起的这个名字起坏了,沈逆顶着这叛逆的名字,天生反骨,专治不服。
越是藏着掖着的地方,她就越是想要进去看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趁着工作间隙,打算黑一黑最高研发署的系统。
居然发现这防火墙有些难黑,万一被发现,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万维网和暗网上畅通无阻的双S级机械师,还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
这种水平的防火墙,应该不是李渃元这代人建立的。
构造非常古典,但极其坚固。
唐Pro帝国的科技发展已经达到巅峰,很难再超越。现存的很多技术都是先帝,甚至是先帝上一代留下的遗产,一直都没有更新换代,也不耽误使用,有时候反而比新产品更可靠。
据说最高研发署的上任署长天赋极高,师承神秘的双S级天才机械师,也就是消失了很久的那位传奇。
沈逆在最高研发署的系统里走了一圈,叹为观止。
她更倾向这个最高研发署的系统是那位传奇大师亲手打造的,的确不同凡响。
看来黑是不好直接黑的。
从工程司回府的路,沈逆骑着马,慢悠悠地穿过市集,在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闯入禁地。
忽然尖叫四起,随后人群惊呼、跑动和物件被撞翻的动静响成一片。
这气氛她可太熟悉了。
有异兽作乱。
异兽的警报声拉满,蓝色的光霎时布满半个长安城。
是烛龙级异兽。
沈逆骑着马大喝一声,让平民立刻撤退到安全地方。
全身外骨骼战衣已经有个雏形,还没这么快做好,不过现下单臂的外骨骼对付这个烛龙级的异兽还算是绰绰有余。
那只异兽的体态看上去像一只狗。
不知道是黑魔方吞了谁家的护院犬拧出来的,还是只昂贵的战斗犬。
金吾卫已经在往这里赶,这只异兽一路撕咬,沈逆全程护着撤离的百姓,将它往人少的地方撵。
异兽被沈逆抽烂了屁股,十分狼狈地蹿到树林里,沈逆跟着用戒棍炮轰进去,它又在哀嚎声中跳了出来,浑身被火焰包围,惨叫着往护城河的方向狂奔。大概是想借用护城河水来灭火,还真是长了脑子。
沈逆驾马追到护城河畔,远远望去,那只异兽跳上一艘正在行驶的华贵画舫上。
画舫上隐约有人,这可不妙。
沈逆这架坐骑外观看着是匹马,却是一架水陆两用坐骑,启动水上模式,马变成了快艇。
沈逆架着快艇悄无声息地接近画舫。
能够在护城河上行驶,除了内廷审批的观光用画舫外,就只有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私家画舫。
而且各种画舫的规格也按照官阶等级严格划分,超出了规格是要受罚,甚至下狱的。
能驾驶这么一艘庞大华贵的画舫夜游护城河,身份昭然若揭。
沈逆想了想,登上画舫。
一上画舫就看见那只异兽被一个男人摁在了甲板上,脖子已经拧断。
男人的脑袋只有脸部的皮肤是原体,后脑勺连带着耳朵全都是坚硬的合金义体。
沈逆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是高度机械化的战斗天赋者,披坚执锐,是位武卫。
能够一个人弄死烛龙级的异兽,应该是S级的战斗天赋者。
武卫徒手将异兽的内核从体内拽出来,异兽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整个身体像断电的机械,立刻停止了运作。方才还充满力量的身体立刻冷却下去,肢体松散,犹如一堆凌乱的废铁。
动力油沿着武卫的机械手臂往下流淌,他那张原生脸刚毅冷酷,警惕地看着沈逆。
一道轻柔悦耳的女声从另一侧传来。
“看着吓人。康逸,将它处理了罢。”
“喏。”
名唤康逸的武卫把异兽躁动的内核投到装满了水银的箱子里。
这箱子沈逆熟悉,不就是最高研发组研制出来专门处理异兽内核的么?
倒是比她上回看到的尺寸小了许多。
看来最高研发署每日通宵用掉的电不算浪费。
李煽没好意思让沈逆帮她制作容易携带的虚电容手套之类的容器。
但也从她身上受到了启发,改小了箱体的尺寸,适合强壮有力之人随身携带。
金吾卫旅和丽景门都分配了一个箱子,杀了异兽取下内核,便往箱子里丢。
看来眼前这箱子,也是从最高研发署那儿来的了。
但这一男一女明显不是京师护卫,康逸看上去是这女人的家臣。
两人的口音和第五阙贺兰濯有些相似,不是京城口音,属于睦洲。
睦州正是安王治下。
据说安王年幼时就被送去了睦洲,已经待了很多年。
超大规格的画舫,徒手打死烛龙级异兽的武卫,睦州口音,和安王年龄吻合的神秘女人……
将这些线索串起来,很容易得到一个结果。
坐在花丛里的女人穿着薄薄的春装,樱花色的襦裙,如水的披帛,妆容淡雅却挡不住天生丽质,飘然若仙。
只是,在画舫上布置这么大一个鲜花丛,用的全是鲜切花。
有些人连路边野花都不忍心触碰。
有些人则一砍就是上万朵,穷奢极欲。
那女人懒着身子横卧花丛间,面向沈逆。
“这不是靖安侯吗?本来想过几天去府上拜访,没想到今天在这遇见了,那正好。康逸,给侯君看座。”
康逸搬了一张沙发,请沈逆坐下。
沈逆也不客气,直接舒舒服服地靠坐。
“应该是下官去拜访安王殿下才是。只是一直听闻殿下病重卧床,不好打扰。”
沈逆单刀直入,揭开那女人的身份。
眼前这人正是神秘的安王李极。
沈逆直接拆穿了她的身份,她也没否认。
李极笑道:“都是一些老毛病,加上京师干燥,还有些水土不服罢了。多谢侯君挂念。”
都说李极神秘,连同在睦州的第五阙都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今晚居然大大方方在沈逆面前露了脸。
自然是有备而来。
谈话间,康逸拿来一个小木盒,放在李极手边。
李极双眼微弯,风情万种,当真一副好皮囊。
“既然在这儿巧遇,为侯君准备的薄礼就在此处送给侯君了。希望侯君喜欢。”
沈逆还没说要收,李极自己打开了木盒。
沈逆看一眼,问:“这是谁的?”
木盒里躺着一枚破损的玉璧。
因为职业关系,沈逆经常接触玉璧,一眼就能看得出这块玉璧刚从身体里取出来不久。
李极手背搭在下巴上,“曹肃的。”
沈逆:……
沈逆:“他人,死了?”
李极喝着酒,笑道:“都说侯君姿容绝美,妒风笑月,更难得的是冰雪聪颖,整个长安城没有人能够拿捏得了你。没想到侯君犯傻的时候也这么可爱。玉璧都在这儿了,曹肃怎么可能还活得了?”
一口气喝完酒,放下酒盏,李极雪肤上浮着一层因酒气而起的红晕。
她娇笑着横卧在花丛中,晚风吹拂着玉体,守在一旁的康逸将目光移开了。
李极道:“曹肃这老匹夫总是找侯君的麻烦,如今他死了,侯君的耳根能清净些日子。”
沈逆:“殿下好凌厉的手段。曹肃是礼部尚书,官居四品,殿下说杀就杀?不怕内廷知晓此事么?”
李极惊讶地“啊”了一声,立即撑起上身,仿佛一条出水的美人鱼。
“侯君这就冤枉我,怎么会是我杀的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C级的精神天赋者,怎么杀得了朝廷命官?”
沈逆慢悠悠地看一眼康逸。
“哦?原来是下官误会殿下了,还请殿下恕罪。”
沈逆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拿他的玉璧也无用啊。”
“啊,的确,区区礼部尚书的玉璧能有何用?那就不要碍侯君的眼了。”
李极嫌弃地用手绢包着玉璧,拿起来随手一丢,曹肃的玉璧被沉入护城河。
“侯君若是看不上这些,本王还带了些家乡特产。”
“不用了,谢谢殿下的好意。下官还有些事,先行一步。”
沈逆起身就要离开,被康逸拦住。
沈逆冷笑:“想动粗?殿下,我的玉璧可不像曹尚书的,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沉入河底。”
与此同时,沈逆向河岸边的某棵树的树梢上瞟了一眼。
在她登上画舫的时候,边烬已经站在树梢上了。
因为有边烬在,沈逆才能没有任何负担地登船,一探究竟。
之前边烬全程都屏住气息,隐匿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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