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把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即便陷入如此情况,也不愿意把权力放给任何一名皇子。
可如今,皇上却彻底病重,陷入了昏迷。
朝廷乱了手脚,二皇子趁机利用拉拢的朝廷大臣,迅速掌握了大半的势力。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暴戾的二皇子掌权,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有意见的人,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被二皇子整治了一番。
二皇子的名声越来越差,可握着的权力却越来越稳,这让整个朝廷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似乎只要皇上驾崩,这个位置,就会由他来坐。
“皇上病重,和二皇子脱不开干系。或许他本是想趁着权力在手,直接害死皇上,但宫里的太医也不是吃素的。”封庭柳将信叠好收起,打算待会儿找个火源烧毁。
“有人阻拦?”尉迟枫问道。
“这是自然。”
封庭柳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他立刻明了,是五皇子在其中做阻,没能让二皇子立刻得手。
封庭柳又道:“朝廷的事我们无法干涉,但事已至此,二皇子随时可能起兵逼宫。我们需要做好准备,届时,诛邪会和魔教都有可能是二皇子的帮手。”
“那为何不趁机直接清理了那些私兵?”戚铖不解问道。
“打草惊蛇。”封庭柳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况且,我们还有其他打算。”
几人大致商量了一番对策后,便让戚铖和尹沧离开了小院子。
戚铖一路上嘟嘟囔囔,说着没想到自己还能跟朝廷大事扯上联系,过了半晌他才转头看尹沧,发现尹沧的面色有些奇怪。
“你怎么啦?”戚铖忍不住问道。尹沧这个后辈很得堂主信任,又确实有能力做好事情,他也十分看好。如今见后辈有所心事,他自然要关心一番。
“戚前辈,堂主他……一直以来是单身吗?”尹沧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
“是啊,堂主那么凶,都没有妹子靠近他。况且北龙堂的妹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戚铖一副自认为最理解自家堂主的模样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是女人?”尹沧愣了一下。
“啊?”这次换戚铖愣住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戚铖一脸茫然地看向尹沧,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该不会觉得,堂主和封城主……”
“我、我没有这么说。”尹沧连忙移开视线,慌张往前走。
“对啊……那封城主可是个大美人,我一个男的看着他都会脸红心跳,堂主怎么把持得住。而且他们俩现在住在一起诶……尹沧!你跑什么!等等我啊!”
尉迟枫和封庭柳不知道俩人在外面的复杂心思。
尉迟枫换了一壶新的茶水,替他斟了茶,又问道:“你指的另有打算,是指五皇子吗?”
“嗯。”封庭柳端起茶杯,轻抿着热茶,点了点头,“五皇子沉寂多年,自然也有夺嫡打算。况且当今圣上和二皇子,都并非那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所以,他打算将计就计?”
“对。而风澈和柳渡城,会帮助他施展此计。”
-
封庭柳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每日早起练剑,拉着尉迟枫做陪练。
伤了许久,他的剑法却依旧盛气逼人,丝毫不见退步。而尉迟枫也是跟他打得有来有回,虽然未使用全力,却也不见败势。
“少爷剑法未改啊。”尉迟枫笑了笑,流风剑与风柳剑相撞,发出声响,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吐息的热气交融,叫二人对峙时的兴奋,又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彼此彼此。”封庭柳勾了勾嘴角,收了剑势。
两人皆是满身汗水,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只是两人皆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又刚刚比过剑,皆是兴奋的状态,一来二去,难免又擦出热火来。
浴盆里的水飞溅到了外面,也打湿了尉迟枫身上的衣服。可尉迟枫毫不在意,将封庭柳托在怀里,向着床边走去。封庭柳落在床上,让被子和褥子都沾了水,却无人在乎。
尉迟枫吻上封庭柳的嘴唇,急切地索求,恨不得将他吞噬入腹。黏腻的水声回荡在屋内,夹杂着两人浅浅的喘声,叫人面红耳赤。
封庭柳亦是情难自控,他用了那么久的补药,却向来只能草草发泄,如今气氛恰好,他忍不住伸手向下,试图掌握尉迟枫,让他与自己更为贴近。
封庭柳已经触碰到了尉迟枫,可下一瞬,尉迟枫却握住了他瘀痕未褪的腕子,甚至没敢用上太大力气。
“你……”封庭柳声音沙哑,一双赤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少爷别碰我。”尉迟枫额头青筋凸起,似是忍得痛苦,可他只是将封庭柳的手移开,埋下了头去。
“别只这样……呃……”
封庭柳虽然心觉怪异,可很快便无力再去多想,任由尉迟枫带着他漂浮在一片茫茫海上,失了对自己的掌控。
等屋子里恢复安静,已经是巳时了。
尉迟枫靠在床上,将封庭柳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耳廓安抚。
封庭柳趴在他身上,喘了片刻,低头瞥了眼他身下,又抬头瞪他。一双赤眸中水色未褪,还带了些不满。
“怎么不做到最后?”封庭柳不悦地问道。
尉迟枫一愣,无奈道:“怕你身体受不了。伤刚好又练剑,我哪敢做下去。”
“我的伤已经毫无问题了。”封庭柳语气更是不快。
“少爷乖,再养养身子。”尉迟枫放低了语气轻声哄着,又吻了吻他的耳垂。
“你哄小孩儿呢?”封庭柳挑眉,一巴掌轻拍在尉迟枫头上。
调情一般的拍打自然不痛不痒,尉迟枫笑了笑,将封庭柳放到床上,下床取了热毛巾又替人擦了一遍汗,拿出衣裳替人换了。他做这些的时候,身体的反应仍然没有褪去。
“我收拾一下。我们该去正厅了。”
尉迟枫说着,转身去收拾狼藉,顺便出去用冷水洗了脸,冷静了一下。
封庭柳坐在床上,摸着衣角,陷入沉思。
他刚才都那么主动了,尉迟枫却依然没有更进一步。但尉迟枫身体的反应不似作假,并非对他没了感觉,只是在刻意的忍耐。
封庭柳皱了皱眉头,看向尉迟枫的背影,忽地想到。
尉迟枫对他,是不是有点保护过度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上班精神压力略大,更的时间不是很稳定,但是每周的量还是能保证!今天更的稍微粗长一点!
第98章 怒气
尉迟枫又带着封庭柳出现在了正厅。
北龙堂的人已经习惯了封庭柳的存在,可今日他们看封庭柳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他们的眼神在尉迟枫和封庭柳身上飘忽不定,又转而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尉迟枫坐在主位上,眉头紧蹙,猛地一拍桌子,激得众人浑身一颤。
“都安静!”
面对身为堂主的尉迟枫,众人还是心怀畏惧,安静了下来。
尉迟枫环视一周,见众人不再闹腾,才开口道:“去寻寒龙堂主的队伍结果如何?”
“根据传回的情报,已经接近目标了。目前我们的人停在炎龙堂据点外的村庄上,寒龙堂主似乎也在那附近出现过。”有下属上前汇报道。
“她没有再跟炎龙堂的人联系过吗?”尉迟枫又问。
“暂时未发现。炎龙堂的人最近也安静得很,不像以前的作风。”
或许是朝廷变动,引得炎龙堂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尉迟枫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封庭柳,问道:“封城主怎么看?”
“柳渡城会由我亲自带人支援。”封庭柳随性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头,缓缓说着。
“哦?封城主要亲自出征?”尉迟枫登时警惕,看向封庭柳,沉声问道。
封庭柳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道:“有何不可?”
四目相对,暗中擦出别样的火花,压得周遭氛围低沉,无人敢开口说话。
属下们互相看了看,不知两人为何突然起了争执。可他们很快又想起了最近的传言,看向两人的目光带上了点别的味道。
尉迟枫抿了抿唇,将视线从封庭柳身上移开。他没有在这件事上耽误太久,又继续问道:“西北边的私兵情况如何?”
“呃……还是老样子,暂时没什么动作。”汇报的下属放轻了声音,生怕在这个时候触到尉迟枫的眉头。
一场会议下来,众人各怀心思,却也平安度过。
尉迟枫宣布散会的一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起身正欲向外走去,尉迟枫却忽地被戚铖叫住。
“堂主!经费上有点问题……”戚铖手里拿着账本,犹豫地看了看尉迟枫,又看了看封庭柳。
尉迟枫刚想说不必顾忌封庭柳,却听封庭柳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先回去了。”
尉迟枫闻言一愣,还未来得及把人留住,就见封庭柳走出了正厅,向着住处的方向去了。而众人的目光,竟也紧随着他看去,一个个皆是满目好奇。
尉迟枫抿了抿唇,转头看向戚铖,面色难看地说道:“快说。”
戚铖拿着账本的手都在抖,但还是颤颤巍巍地向尉迟枫汇报了一些问题。虽然尉迟枫面色不佳,但处理问题时仍然耐心且稳妥,三言两语便将问题解决,急匆匆地转头就走。
“堂主!”戚铖不怕死地又把人叫住。
“还有什么事?”尉迟枫回过头时,眉头紧蹙着,表情可怖得好似要吃小孩一般。可若仔细观察,竟能在那表情里看出几分怨念来。
戚铖支支吾吾了半晌,又抬头去看自己的兄弟们。他见兄弟们都对他眨了眨眼,一副给他鼓劲的模样,顿时又有了自信。
“就是……堂主……咱们需不需要提前准备点聘礼啊……柳渡城要的聘礼,估计挺贵的吧!”
此言一出,满屋寂静。
兄弟们也都慌乱了起来。
他们的确是想听听八卦,但是没有让你问得这么直接啊!
那可是堂主啊!你怎么敢直接问聘礼的啊!
尉迟枫闻言也是一愣,脸色上的不悦都消散了下去。他转头看向害怕却又好气的下属们,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啧。”
尉迟枫忽地咂舌一声,激得众人更加畏惧地一颤。可随后,却听尉迟枫沉声说道:
“都闲得没事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聘礼不劳你们操心,我又不是没有存款!”
尉迟枫说着,拿过账本狠狠敲在戚铖头顶,又把账本扔进他怀里,转头离去。
戚铖捂住脑门嗷嗷直叫,却又戛然而止,一脸茫然地看向其他人。而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反应,满眼的难以置信。
“堂主刚刚说了啥?”
“不知道,但他好像默认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咱堂主眼光真好,看上那么个大美人!”
“你说堂主是啥时候跟封城主看对眼的?难道是在地牢里?”
“说不定是住在一起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呢!”
“我不信!就封城主那样貌,堂主绝对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北龙堂的人各有猜测,却是各个兴奋,热热闹闹地讨论了一番。若不是战事在即,他们恨不得勾肩搭背去找个酒馆喝个痛快。
相比之下,尉迟枫心里又急又气,他步伐急促,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屋子。
他一开门,便看到封庭柳坐在床边,手里握着那把锋利的风柳剑,正在用帕子擦拭剑锋。
封庭柳听见声音,抬头看他。他与那赤眸相对,顿时又没了脾气,轻声关好了门,走到封庭柳旁边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作甚?”封庭柳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擦剑了。
尉迟枫见他冷淡,顿时显露出一副可怜模样,像是垂了耳朵的大狗,甚至把双手搭在封庭柳膝盖上,眼巴巴抬头看着。
“少爷真的要亲自去?”尉迟枫轻声问道。
“我与那女人结仇已久,你应当清楚。”封庭柳放下帕子,执起长剑,便见剑光闪烁,已经做好了饮血的准备。
“但你伤势刚刚痊愈,那女人又阴毒得很……我不放心……”
“尉迟枫。”封庭柳忽地低声唤他。
风柳剑在封庭柳手中翻了个花。
封庭柳反手持剑,向前一抵,竟是用剑柄挑起尉迟枫的下巴,强迫他的头抬得更高。
他俯下身子,披散的长发顿时顺着肩头滑落而下,落在尉迟枫面颊之上,又迅速溜走,留下一片痒意。
尉迟枫目光灼灼,喉结上下耸动,不敢再动。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封庭柳眯起眼睛,眸色危险。
“不敢。”尉迟枫见他动怒,轻声说着。
“你是觉得我弱不禁风,需要你来保护?还是说,你在小瞧我?”
赤色的眼眸汇聚着怒意,将尉迟枫吞噬在眼底。
“我不是……”尉迟枫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反驳。自从封庭柳出了地牢后,他便始终觉得患得患失,甚至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他自然而然地想要更好地保护封庭柳。
但他却忽略了,封庭柳是他的少爷,亦是建立柳渡城的封城主。
“尉迟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封庭柳长剑未收,反而更向前一步。坚硬的剑柄抵在尉迟枫的喉结处,微微用力,压出一片红痕。
“我不是那个意思……少爷。”尉迟枫伸手握了握封庭柳的手腕,放轻了声音说道,“我只是担心你。那种你就在我眼前受难,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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