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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推理悬疑)——冬日嗅

时间:2024-12-07 09:48:59  作者:冬日嗅
  提及此事,蒋磬看上去似乎有些别扭,踌躇半天才和他说了实情:“应该是……叶迟。”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那些人都被人给敲晕了,上面还特意摆了片叶子。”
  “我能先一步找过来也是叶迟给的信息,她将一条小纸条塞进了小黎的衣服里。”
  蒋磬说着还有些担心:“他们应该没有发现小黎已经逃走了吧?”
  沈逾之摇了摇头:“发现了,不过没什么影响……应该说周忱应该根本就不在乎吴黎到底是死还是活。”
  “他只能记得住对他有意义的人。”
  蒋磬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勾了勾手指牵住了沈逾之的小指:“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经受这种事了。”
  “其实……”沈逾之犹豫一下说道:“刚刚要不是你进来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向周老师开枪。”
  谁知蒋磬却并不意外:“我进去的时候就觉得你表情不太对劲……不过那个人竟然真的是周青临?”
  沈逾之轻轻“嗯”了一声:“我也没想到,周忱真的把他也绑了过去……之前我收到的所有周老师的信息和电话估计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他顿了顿:“我自从……林雨深案之后,就没再和周青临见过面了。”
  “可能从那时候,他就……”
  “但是他的的确确便是十年前绑架案的元凶。”蒋磬的声音低沉:“也是杀害我父母的元凶。”
  “在你……出事后,我又去过几次我父亲的书房。”
  “我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之前被我忽视掉了的东西……那是一本账本。”
  “在那上面详细记录了他给不同账户汇过去的钱。每一笔的数目、时间全部记录得十分清晰。”
  “……而那些账户,我到最后只查到了同一个人——周青临。”
  蒋磬敛下目光,乘着月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害怕吗?”
  沈逾之一愣,今天似乎也有人问了他无数遍这个问题。
  “不害怕。”沈逾之斟酌几分后,重新回答道:“有一点吧,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蒋磬停住了向前脚步,牵起沈逾之的手背吻了上去。
  “是我来得太晚了。”蒋磬的嘴唇微微离开了沈逾之的皮肤,又仿佛还在蹭着他的手背说话一样,沈逾之感觉有些痒痒的。
  “我很想再快一点……我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想起了你的那张字条……你叫我不用担心。”
  蒋磬闭了闭眼睛:“……怎么可能不担心啊,那可是犯下了那么多命案的……周忱。”
  “他中间来警局找过我们一次,为了向我们举报周青临的旧案。”
  “后来他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没有处理死者指甲缝里残存的DNA组织……那时候我才真的害怕了。”
  “他就是一个疯子。他隐忍了那么多年,他就是为了让……你多看他一眼。”
  “他真的在你面前完成了弑父……他甚至是想让你也参与进他的弑父之中——我不敢想如果我稍微晚来一刻,你会是怎么样的!”
  夜色之下,沈逾之的手被蒋磬抓得生疼,然而他此刻却像是失去了五感一般,无法感受到本应剧烈的疼痛。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与蒋磬之间的距离,同样吻在了他的脸侧——
  “一直以来……我便信奉着一句话,人类的恐惧大多是源自于未知。”
  “未知的人、未知的事、未知的物……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人们除了恐惧未知,还存在着几分虔诚的向往。”
  “你一直说要等我告诉你我那些不愿意说的,但是,我想那很多也是你不愿意问的……”
  “我的过去。”
 
 
第148章 明灯
  148
  浓重的夜露之下,蒋磬将自己身上沾满尘土的外衣脱下,裹在了沈逾之的身上,就这那深色的外套,紧紧地将沈逾之拥入怀中。
  沈逾之的手似乎有些犹豫。他大概还没有完全从刚刚一系列的真相之中抽离出来,但是在短暂的停滞之后,他还是将自己的双手习惯性地插/入了蒋磬的发丝之间,回拥住了蒋磬。
  “差点……差一点……”蒋磬喃喃道:“就差一点,我就真的让周忱伤害到你了……”
  沈逾之眨了眨眼睛:“他并不是想要我的命,他想要的是十年前的我。”
  “……我指的不是这个。”蒋磬全然不顾外衣上的灰尘,将自己的面颊深深埋进了沈逾之的颈窝内:“他想要你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只要你在这个过程中杀掉或者伤害了任何人……也包括他周忱在内——”
  “到时候你一定会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我不敢想……”
  蒋磬的呼吸打在了沈逾之的颈边,这让他感觉有些十分亲密的痒意。不过他没有制止蒋磬的行为,反而伸手拍了拍蒋磬的后脑勺。
  他的头发仍旧同以往般柔顺非常,摸上去的手感更像是在摸某种大型犬的脑袋。沈逾之侧脸吻了吻蒋磬露在外面的耳尖,反而是他这个被绑架了多日的人先轻声安慰道:
  “我这不是没事吗?他们也没有为难我。”
  “而你知道了的我的过去……过去对我来讲真的没有什么过于沉重的意义。可能这还是因祸得福了吧……我在缺少起码的感情波动同时,也比旁人更放得下很多事情。”
  “你没有。”哪知听了沈逾之这话,蒋磬却闷闷地反驳道:“你没有情感缺陷,你很正常。”
  沈逾之一愣,他并没有想到蒋磬会在这一点上与他进行宽慰。
  “你对这个世界,对其他人都有着非比寻常的同理心。”
  “ 你不会轻易忘记任何一个人……就像是在爆炸案中牺牲的那几名消防员一样。”
  蒋磬按着沈逾之的肩膀,慢慢与他分开了一段距离,双眼定定看向他,眼底闪烁出了几分就连沈逾之也想要下意识躲避的锋芒——
  “我看到了,你以义诊的名义为他们的家人做了许多次的心理治疗,还匿名为他们捐了一大笔钱。”
  “……沈逾之,不要被他们欺骗了,也不要被你自己欺骗了。”
  蒋磬这一席话说得真诚,目光也从未从沈逾之的双眸中移开。以往从来都是沈逾之同别人讲这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但此时此刻的蒋磬却讲得笃定,带了几分让人不自觉信服的感觉。
  沈逾之的睫毛在月光下颤了颤,决定遵循蒋磬的话——也遵循一次自己的内心,当一回将头埋没进沙子里的鸵鸟。
  就在沈逾之和蒋磬在月色之下享受着这短暂的重别时刻之时,远处却窸窸窣窣传来了几声异响。沈逾之抓住了蒋磬放在自己腰际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与他简单地交换过一个眼神后,两人便静默着看向了那黑洞洞的树林深处。
  蒋磬搭在沈逾之腰侧的右手明显感到了沈逾之的紧张——自从那不间断的窸窣声音出现在两人附近之后,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沈逾之的目光从那深不见底的丛林中拔了出来,紧接着定神看了蒋磬几秒钟。
  那道目光停留在蒋磬那里也不过只有几秒的时间,而蒋磬却仿佛完全知道沈逾之此时此刻心中所想,也完全理解他那隐没在了目光背后的含义。所以当沈逾之的手悄然探到了他的腰胯附近时,蒋磬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垂眸看向那黑暗中唯一散发出了星芒的沈逾之的双眼。
  而沈逾之大概也明白蒋磬那在他手腕处完全没有约束性质的轻轻压迫。他微微抬起了几分下巴,目光平静到与刚刚那接近歇斯底里的他判若两人。
  蒋磬触及到那犹如深潭的目光。他轻轻松开了手,任凭沈逾之进行他那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下一步。
  ——沈逾之不会停下他的脚步,也不屑让任何多余的情感或者是人成为他一直坚定信念的阻碍。
  于是,沈逾之便顺利地拿到了他的武器。他垂下头静静端详了几分那略显笨重的96式手枪,指尖摩挲过了刻在上面烙印着的岁月的名字。
  他将那把十年前拯救过他的那把枪上了膛,顿时一道清脆又极易被杂声掩盖住的“咔嚓”悄然划破了掺杂着鸟雀和即将辞世的虫们最后鸣叫的深秋夜晚。
  而那道窸窣的怪声,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沈逾之眯起双眼,最终看向了一处灌木深处。他缓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手枪,那金属外壳也随着他的动作闪过一阵冷光。
  他的手指勾着扳机,手臂一动不动地对准了某个方位——
  “——小心!”
  蒋磬瞳孔一缩,护住沈逾之的头猛地一扭,两人顿时栽进身旁的树丛内!
  丛林中,动物们对于危险的嗅觉往往会在关键时刻拯救他们的性命。那是一种刻在生命和DNA中的本能反应——下一秒,沈逾之便觉出了鼻间弥散过火药的味道,成群的鸟雀也因为那惊雷巨响被震得四散而飞。他被蒋磬死死地护在了怀中,只觉得天旋地转,又仿佛从几米高台上被狠狠地摔进了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肾上腺素骤然飙升,这让他暂时失去了一切对其他事物的感知,也就没有闻到空气中那飘散的血腥味。
  树林中的硝烟散了散,沈逾之嗡鸣的耳边重新响起了之前的窸窣声。那似乎是人的走路声,鞋底一阵阵压在掉落在地面的落叶上发出来的声音。他握紧手中的枪,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过那刻着代号和姓名的手枪。
  “——沈逾之?”
  钟霁踩着枯叶一步步逼近刚刚发出异动的灌木丛附近。他这次没有戴上那将他脸上伤疤紧紧包裹住的口罩,而是大咧咧地将他那困扰十几年的梦魇袒露了出来。而他的脸色却并不能算得上是好,甚至能说得上是带了几分迫切与不耐的。
  “出来,你是想要躲一辈子吗?”
  钟霁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也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十年前是蒋厉舟,十年后又是蒋磬?你是不是只会缩在别人的身后畏手畏脚——出来!”
  钟霁站定在了刚刚沈逾之和蒋磬站过的位置,向着四处环绕了一圈,轻易便发现了两人的踪迹。他举着枪冲向那位置,声音不紧不慢地自语道:
  “……找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先一步按动了手中的扳机!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枚本该打向草丛中的子弹却神奇般飞向了他的那边!他无心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只能凭靠本能将身体摔向一侧!一阵闷响过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左胳膊,而他的胳膊内侧竟在不住流淌着鲜血!
  “找到了……”
  沈逾之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仿佛遇见猎物的野兽般无法掩盖的目光,一字一句将刚刚钟霁讲给他听的话悉数奉还:
  “这么多年了,你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钟霁咧了咧嘴,说不清他那复杂的笑容究竟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兴奋:“你本来想要打在我这里的吧。”
  说着,钟霁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喏,打偏了。”
  “下次不会了。”沈逾之手握手枪,撑在地上站了起来,将受伤的蒋磬挡在身后,右手中的96式平稳地指向钟霁。
  “小九告诉我让我不要动你。”钟霁对准沈逾之的枪口也没有丝毫颤抖,他向着沈逾之走了两步,却在对方的威胁中停了下来:“这么多天了……你知道我每天见到你的时候脑中想的都是什么吗?”
  他眯起了双眼:“我连睡觉都是在想要杀了你。”
  然而下一秒,钟霁便将沈逾之的手腕狠狠一扣,反手便勒住了他的脖子!
  显然,沈逾之低估了钟霁的疯狂,他并没有想到钟霁竟然会选择在伤了一只手臂的前提下与他肉搏,然而他的本能却也下意识发挥了作用——
  沈逾之的脸颊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他一手死死抱住钟霁勒住他的右臂,一手向后想要寻找刚刚他的那道枪伤。但是钟霁是一个与他类似的战士……起码曾经的他们是经历了类似的训练和教育。钟霁发现了沈逾之的动作,而他却仿佛早已失去了痛觉这一感觉,抬起那只被打伤的手臂叠加在了沈逾之的脖颈前,更加用力地向后勒去——
  “沈逾之……嗯?你现在在想什么?”
  钟霁贴在沈逾之的耳边喃喃道:“有没有感受到绝望?是不是感觉自己完全无法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就像那——浮萍一般,稍稍冲他吹一口气,他就灰飞烟灭了?”
  他笑了笑,甚至将勒在沈逾之脖颈处的力气也散了几分,这也使沈逾之得以喘息片刻——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现在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来自于我的施舍。”钟霁看着在自己面前挣扎的沈逾之笑出了声,重新加重了力气:“就像是你当年施舍我一样。你知道你最后看向我的眼神我记了多久吗……你知道你当时的眼神像什么吗?”
  “你像是……在施舍一条狗。”钟霁慢慢锁紧了双臂,全然不顾自己鲜血横流的左臂:“你仿佛在和我说,我的命是你施舍来的,只是现在你要将它取回来了。”
  “十年前你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么一天吗?”
  说罢,钟霁看向了呼吸渐渐微弱下去的沈逾之,居高临下道:“你肯定是……觉得我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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