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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GL百合)——渡冷汀

时间:2024-12-09 10:00:06  作者:渡冷汀
  说着,她抬手点了下陈玥的脸颊:“耸拉到这里了。”
  陈玥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知道了。”
  “是嘛苏落星低头,胳膊也松开了她,毫无预兆地凑近了——陈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嗅到了一丝清淡的橘子香味。
  苏落星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水盈盈的眼睛眨了两下,又若无其事般的偏过头。
  两人的距离重新回归到了安全范围。
  “是有点黑眼圈,”陈玥望向她,苏落星也恰好看着她,“挺严重的。”
  似乎是错觉,陈玥觉得苏落星最后那句“挺严重的”,是临场发挥。
  她刚才看着她,又似乎没有看她。
  她们只是距离缩近了而已。
  “回家回家,老师们再见!”
  苏落星自然地推着她的肩膀,两个人一个主动一个先被动后主动地往校外走去,两人到校门外的瞬间,陈玥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任清川和郑扬讲了“孟非晚”三个字。
  但只一瞬,她便被苏落星拽走了。
  月亮今晚是月牙,极细,水洗过的金黄。
  仿佛夜空被猫挠了一爪,藏在其后的太阳小心翼翼地窥探没有它的人间。
  走过拐角,月亮也掩藏在了高而细密的枝叶中间,苏落星这才收回手。
  隔着校服,肩上的那点温暖缓慢的消逝着,陈玥下意识地看向她——苏落星仿佛分离成了两个人格,方才在老师面前的苏落星是开朗而松弛的;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苏落星则是面无表情的黑猫。
  只可惜眼睛不是绿色的。
  她总觉得苏落星的眼睛应该是绿色的。
  陈玥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黑猫在古代的传说中寓意着幸运;同样的黑猫,在西方则是不详。
  但后者是她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在她只知道前者的时间里,陈玥无比渴望能够拥有一只黑猫,她渴望自己能够拥有幸运。
  ——“你在看什么?”
  陈玥回神。
  她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直看着“黑猫”。
  苏落星微微偏头,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她本就瘦,这样的姿势显得肩膀更是薄薄一片,眼皮半耸着,视线懒惫地盯着她。
  像是已经餍足的猫,明明猎物近在咫尺,却懒于狩猎。
  ——恶劣。
  却实在漂亮。
  “没看什么。”陈玥收回视线,树影婆娑掩盖了她没有焦点的视线,她佯装轻松地补了一句,“任老师和郑主任好像在讨论孟非晚。”
  苏落星的眼神一滞。
  “不清楚。”她收回视线,说罢又瞥向陈玥,微微偏头,“你很关心你的同桌。”
  陈玥不明所以,抬头迎上了苏落星的视线,一双眼睛亮亮的,诚实地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她。”
  “她很厉害。”
  苏落星眯了下眼睛,并未置评——或者说,陈玥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我和她很像,尽管我没有她那么漂亮。”
  孟非晚被“出人头地”四个字控制,她十七岁的人生背负着太多期望:为了小姨,为了妈妈,为了自己。
  讲不明是她们一直以来灌输,还是她太过懂事,殊途同归,这是一条不管起因如何,过程注定艰辛的道路。
  陈玥亦然。
  她十七岁,是新闻里那个唯一正常的孩子。
  她是五个姐妹中的幸存者——她是清醒的,她面对所有痛苦都有清晰的感知,这是幸存者的“代价”。
  ——“你们不像。”
  苏落星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句话把陈玥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抬眸,不偏不倚地落进了苏落星的眼睛里——正对着她们的霓虹灯拍色彩变换,映射着她的瞳孔也漂亮的一塌糊涂。
  黑猫有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苏落星定定地看着她:“你只是你自己,陈玥。”
  “寻求相似,是最愚蠢的慢性自杀。”
  陈玥想要说什么,苏落星大概是误会她那句话的意思了。
  但这次,主动方成为了苏落星。
  她并没有给她开口机会,一个白色的细长的盒子被十分随意地扔到了她怀里。
  陈玥拿着盒子,无措地看着苏落星。
  苏落星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最后偏头望向了另一边,懒懒地说:“路边捡到的,扔掉浪费。”
  ——这是想让人知道是谎言的谎言。
  陈玥望着项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拆开吗?
  还是不拆开。
  如果不拆开,苏落星大概又会不高兴。
  这算礼物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礼物。
  答案最后被锁定为了四个字:月考成绩。
  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月考成绩?
  陈玥觑着苏落星,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我的月考成绩吗?”
  苏落星微微蹙眉,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反问道:“我应该知道这个吗?”
  “那这个是?”陈玥拿起盒子。
  苏落星收回视线,马路对面,红色的信号灯进入二十秒的倒计时,车辆仍旧繁多,时间在这座偌大的城市内,仿佛只是一个数字。
  这里永远繁华,霓虹永远耀眼,连同青春也似乎有了永驻的能力。
  “一条项链。”
  苏落星抽过她手上的盒子,打开,取出项链,站到了她的身后,极轻的一声“咔哒”声后,苏落星又回到了她身侧。
  “土星的项链,”苏落星望着信号灯的倒计时,狡猾的黑猫故意答非所问,“保佑你学业顺利。”
  这是陈玥的知识盲区,她若有所思地摸了下项链上的土星,想到了什么:“你戴这个耳钉,也是想保佑学业吗?”
  ——苏落星是有耳洞的。
  一中的校规对学生的外貌要求只有一条:大方得体。
  因而允许耳洞和染发,底线是不要太过奇装异服。
  苏落星一共有五个耳洞。
  陈玥很早就注意到了。
  但苏落星几乎不戴耳饰,任由耳洞自由生长,今天耳朵上却多了一对耳饰。
  星球的形状。
  苏落星没有回答,她望着陈玥。
  陈玥眨了眨眼睛,似乎并不期望得到一个答案,她总是笨笨的——“应该不是,你哪里用担心这个……”
  苏落星那一刻是想反驳她的。
  她为什么不需要担心学业?
  好像她是一个无心学业,每天无所事事的混混,她明明每天也很忙,那一瞬间,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绩点拉成一个表,放在陈玥的面前。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苏落星便惊醒了——陈玥怎么认为她和她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陈玥怎么认为她,对她不存在任何影响。
  苏落星没有意识到的,她没有回答陈玥的问题,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反常——项链是礼物,她知道她的月考成绩。
  这是奖励。
  为什么要奖励,她不知道,又或者说,她不想去思考。
  她只是买了,然后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亲手,仅此而已。
  而耳饰和项链是一套的。
  苏落星看着陈玥的耳垂,她的右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浅色的痣。
  在正中央。
  她也有一颗,在左耳垂同样的位置。
  刘阿姨说,耳垂中央的痣是聪明痣,她当初把耳洞打在了那里,刘阿姨为此还念叨了好几天。
  ——“绿灯了。”
  陈玥偏头看向她,“我们走吧。”
  “我们其实已经错过三个绿灯了。”陈玥小声地补充说。
  苏落星顿了下,下意识反问:“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不想走。”陈玥说。
  话音刚落,绿灯再次变成了红灯。
  她们错过了第四个绿灯。
  苏落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有一台摄影机此刻正对着她,大概会记录下她无所遁藏的懵然表情吧。
  没有摄影机,但是有陈玥。
  陈玥偏过头,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路口两侧,车流往来,车灯的光线四面八方而来,很快地落在她们身上,又很快地消失。
  苏落星的手背在身后,两人同时望向对方,又同时侧过头,笑了。
  “苏落星,”陈玥舒了口气,看着她,认真道:“我很喜欢这条项链。”
  “你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苏落星淡淡说。
  “它是你送的,我很喜欢。”陈玥认真地说。
  她没有讲出口的后半句是:如果有机会,不,不是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给你一条更好的。
  苏落星并没有聪明到会读心术的地步。
  陈玥小狗一样的眼睛,仿佛淬进了星光。
  “哦。”她偏开视线,算是信了。
  第五个绿灯亮了。
  翌日,她收到倪随的电话。
  信息言简意赅:
  ——“阿苏,陈玥被打进医院了!”
  
 
第23章 23.
  苏落星接到倪随电话的时候,刚刚结束英语节的活动汇报。
  一串来自倪随的未接电话,中间掺杂着几个许柯打过来的。
  于是,倪雾也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急诊科永远人满为患,苏落星赶到医院,几乎是第一眼就锁定了陈玥——
  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好像把自己和外界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安静地缩在一个透明的壳子里。
  不参与,安全感也极具缺失。
  陈玥不喜欢冲突,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逃避与人发生正面冲突。
  这是从那个乌烟瘴气的“家”里的沉疴。
  陈玥兀自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急诊室内各种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医护与其他病人家属掺杂着成华本地话的交谈声,也仿佛从远方传来——模模糊糊的听见,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道阴影横在了身上。
  陈玥抬头,苏落星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的眼睫微颤,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浸湿的棉花糊住——
  陈玥不知道,一同湿润的还有眼睛。
  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苏落星便如此,在雾中望见了自己。
  她眼前的人和那个在林北矜话语中、逃出来的人,逐渐重合,最终合二为一——
  “……当时刚到那边,还没看到村里的干部,先看到了她……怪可怜的……”
  林北矜发现陈玥的地方是猪圈。
  陈玥靠在篱笆上,旁边是已经空了的猪食槽——猪很聪明,印象中猪对人似乎并没有攻击性。实际上,猪是杂食性动物,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下,人也会成为它们食物的备选。
  它们默契的和陈玥保持着安全距离。
  陈玥的不远处,一头体积上几乎是她一倍的猪仰面朝上,血渍被尘土包裹,氧化成了大滩的黑色,血腥气味混着猪圈的臭气。
  她浑身狼狈,身上弥漫着劣质的酒气,头发也因为“殊死搏斗”粘黏成了一片。
  那天,陈宝国用两条中华,换走了陈春旎。
  因为中考被陈宝国皮带沾水抽在身上的时候,陈玥没有崩溃。
  她沉默地站在他面前,承接着这位无能男人的暴怒,她认为沉默是对他最大的蔑视和反抗;直到四姐姐同前面的几位姐姐一样,因为两条烟,因为一瓶好酒,又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被送走作为“新娘”,陈玥恍然——无能者一直是她。
  她谁都保护不了。
  她一直都是被保护的人。
  被四姐姐护着。
  如果没有四姐姐,被送走的人便是她。
  这不公平,
  这无可奈何。
  ——凭什么无可奈何。
  她在那一刻才被逼着直面自己并不坚韧的内心,洋葱一样把自己剖开——她并不勇敢。
  皮带落在皮肉上的沉默是因为畏惧。
  畏惧陈宝国可憎又可惧暴怒,畏惧已经落在身上的鞭子。
  ——我要杀·了他。
  古水镇派出所内,陈玥坐在靠近门口的一排木质长椅上,低垂着头。
  如同此刻,沉默地坐在急诊的休息椅上。
  男人沙哑的争辩、操着乡音用更大声量压制对方的警察的声音,不偏不倚,刚好和窗外的蝉鸣重合。
  ——“虐待?”
  “她不是活得好好嘛,谁家当爹娘的不调教孩子啊!”
  “老子但凡虐待她,她能活着?”
  不堪入目的脏话和警察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陈玥安静地坐着,低着头,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脚尖上。
  她脚上的那双塑料水晶凉鞋破了,鞋尖处的破洞刺眼,脏兮兮的拇指上沾着一道干透了的红色血渍。
  ——“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啊,那小妮子晚上的时候有多凶人哟!”
  “我是她亲老汉儿,她拿着刀,对着我就要砍啊!”
  “她要杀我!杀她亲老汉儿哟!”
  陈玥始终低着头,拇指一下一下扣着长椅的横板,倏然一双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两道声音,记忆与现实重合——
  “不要听
  陈玥顿了下,抬眸,望着苏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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