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身着纯黑睡袍的英俊男人,朝着秦鹤微笑。
卡俄斯微卷的黑色长发氤氲着淡淡的水汽,润泽的翠绿眼眸带着些难得一见的慵懒,光洁的肌肤散发馨香,形状优美的唇晕开绮丽的色泽,吐露出共度的邀请。
往日神性的、令人无法产生亵渎之心的稀世美貌染上性感的色气,面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出浴美人毫无防备,甚至显得有些高兴,侧身引导秦鹤进入自己的卧房。
残留的调皮水珠自锁骨滑下,没入柔软布料的深处,似乎要积极地替门前呆住的人类满足愿望,窥探那日日被华丽禁欲长袍包裹的完美躯体。
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想象过!更没有抓心挠肝地想看!他也不是特意选卡俄斯洗澡的时间来的!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且羞且惭,被难得一见的濡湿美貌击中,大混乱的秦鹤呆然地依从卡俄斯的指引,坐在成对的沙发上。
不对,他真是荤了头了。
唾弃了自己一番,秦鹤充满歉意地对卡俄斯说:「抱歉,是我打扰到你了。」
卡俄斯不会是被他从浴室里吵出来的吧?
「不用说抱歉,」卡俄斯温和地笑笑,柔声劝慰,「我说过,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秦鹤愿意依靠我,我很高兴哦。」
「因为我是你的。」
引导者!精神力引导者!
秦鹤在心里大声吐槽。
卡俄斯总是不说后半句!
「况且秦鹤来的时候,我已经结束沐浴了,没关系的。」
卡俄斯宽慰秦鹤毕,问起人类的来意:「秦鹤很少在晚上找我呢。」
「这个先等一等,」秦鹤并未立即作答,反而在意起了卡俄斯水汽未干的稍湿发丝,「不用在意我,先去把头发吹干吧?」
英俊男人疑惑片刻,随即明悟:「无妨,我用不惯人类的器具,如此即可。」
「这样可不行。」
秦鹤取来星际版本吹风机,示意卡俄斯乖一点配合工作:「来吧,我帮你吹。」
顺滑如绢缎般的发丝流淌过秦鹤的指间,秦鹤手持几乎无声的风筒一缕一缕细致地吹干。
「华夏人大多会有这样一种观念,长时间湿着头发会头疼甚至生病,虽然其他种族可能不会这样吧、」
用顺手拿来的梳子为卡俄斯梳梳微卷的黑色长发,秦鹤慢慢地念叨着。
「但是湿着头发会难受的。」
卡俄斯的头发真奇怪啊,明明有相当的长度,还带着起伏的卷度,却似乎永远不会纠缠打结,随手一梳即是顺顺利利地从头滑到尾。
猫猫狗狗的地球铲屎官们一定很想让自家宝贝们有这样一身毛发吧。
心里有些好笑,秦鹤愉快地弯起眼睛。
「以后如果需要吹头发,直接找我吧。」
收起机器,秦鹤的指尖抚过发丝整体,感知到大致已完全吹干水汽后,秦鹤满意地点点头。
「秦鹤。」
「怎么了?刚才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开心。」
卡俄斯转身,翠眸中异样的光芒若隐若现,那双仿若璀璨宝石的眼中只倒映出秦鹤的影子。
「秦鹤,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嗯?」秦鹤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怎么突然这么说。」
像注视着最珍贵的宝物,卡俄斯执着地凝视着面前的人类。
「你就是最好的。」
言归正传,秦鹤向卡俄斯提问。
「我想知道,卡俄斯初次接诊我时,我的具体状态。」
「具体地说,秦鹤当时处于持续性昏迷状态,是由不太寻常的精神力紊乱导致的。」
精神力紊乱的理由,卡俄斯推测为信息过载。
譬如,光脑在接受超越处理极限的信息后,会产生卡顿或死机的现象,精神力亦是如此。在星船事故中,秦鹤的精神力受到某种过强的刺激,引发了精神力紊乱。
卡俄斯解释完毕,等待秦鹤的下一句提问。
秦鹤忽然夜间来访,必定有其原因。
毫无犹疑,秦鹤向卡俄斯道明真正的来意。
「卡俄斯,如果我想在遇到同等情况时保持正常状态,应该怎么做呢?」
卡俄斯微微睁大眼,相当惊讶地看着秦鹤。
「我倾向于推荐增强精神力,但是,」卡俄斯垂下眼帘,有些窘然地低声道,「秦鹤或许不喜欢这个。」
啊。
秦鹤明白了。
在一瞬间。
不堪回首的羞耻记忆淹没了秦鹤。
秦鹤捂脸。
是「精神力结合」。
「其实还有别的方法……但是秦鹤更不会接受吧。」
卡俄斯几不可闻的呢喃,并没有传达给秦鹤。
房间内静了一会儿,满脸羞红的秦鹤百般踌躇后,决然地抛弃了羞耻心。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卡俄斯倏然抬眼。
「真的?秦鹤愿意与我进行精神力结合吗?」
秦鹤艰难地点点头。
对面的英俊男人看着秦鹤,眼中复杂难辨,似是惊叹,似是感动,似是秦鹤读不懂的情绪。
随后「他」温柔地拥住了秦鹤。
被英俊男人的香气包围,秦鹤恍然发现,是自己同款浴液的味道。
……如同彼此深爱的眷侣。
凌乱的床单,相互依偎的二人,房间中的一切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靡乱的事。
卡俄斯爱怜地轻轻抚摸着秦鹤的侧脸。
长时间的深度精神力结合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秦鹤已经睡着了。
……多么容易掉以轻心的人类,明明房间里还有一名狂热地爱着他的「男人」。
如此毫无防备地沉睡,在甜美的梦中,也许会失去相当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祂」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耐性。
好可爱。
极度的狂喜冲昏了「祂」的头脑,「祂」必须极尽忍耐,才能在秦鹤面前维持温柔的假面。
秦鹤信任「卡俄斯」,「祂」决不可破坏这份珍贵的信任。
好可爱。
「祂」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想要将心爱的人类完全吞噬,又试图顺应天性的渴望将全部的自己没入他美丽的体内。
想要。
本能在呼啸。
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他的人类仍是含苞欲放的花朵,青涩微酸的果实,无法接纳完全的「祂」。
「品尝」太过急切,是会坏掉的。
「祂」着迷地注视着心爱的秦鹤。
只有他。
从「祂」诞生的时刻起,只有他、只有这名人类……让「祂」不再是「自己」。
「祂」为秦鹤意乱情迷。隐秘的可怕渴求膨胀,与日俱增。
连内脏的轻微蠕动,都如此令「祂」心生怜爱。
可爱。实在是可爱极了。
「祂」总是在看着秦鹤。
不同的伪体、不同的眼睛、不同的视角,每每带来不同的惊喜。
忙碌于繁重学业的秦鹤,愉快地玩着游戏的秦鹤,疼爱幼年伪体的秦鹤、大方自然地亲近触手伪体的秦鹤。
还有,总是温柔地纵容着「祂」,对着「祂」的人类化身羞涩脸红的秦鹤。
但「祂」永无餍足。
想看。
想要时刻注视着他的一切。
想要将他的体内一同注视。
极为美丽的身体,犹如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蜜糖,引诱着「祂」吸取最深处的浓稠蜜液。
咚、咚的心跳声,血液的流动声,内脏工作时翕动出的轻微声响,合奏出邀请品尝的诱惑乐曲。
不要误会,「祂」不是想要「吃」掉秦鹤。
「祂」不屑地想,「祂」可不是那些控制不了食欲本能的低等存在——
「吃下去」,只会留下更为庞大的空虚。
「祂」真正想要的,是那名人类的全部。
心爱的人类是多么聪明、多么宽容、又多么温柔啊。
「祂」已经忍不住了。
只是提前支取一些蜜液而已。
秦鹤一定会原谅「祂」的。
卡俄斯的唇轻轻贴上秦鹤的脸颊,一触即分。
不够。不够。不够。
密集的吻落下。
「祂」为秦鹤神魂颠倒,不断地吻着他,从柔软的脸颊、纤细的脖颈到修长手指的指尖,此刻的「祂」仅仅只是一名谦卑的信徒,虔诚地膜拜着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神明。
是我的。这样美丽的人类,是我的。他只属于我。
爱我吧,请像我爱着你一样,燃尽理智地、发狂地爱我吧。
请你找到我,然后对我说,你也爱我。
请对我说,如此美丽的你,也愿意爱着丑恶的我。
深邃的夜里,比夜晚的黑暗更加漆黑隐秘的浓烈欲望在昏暗的房中蒸腾。
洁白的脸颊染上煽情的绯色,薄唇难耐地吐出滚烫的气息,卡俄斯用嘴唇一寸寸地膜拜过秦鹤的肌肤,克制着在这丝绸般的柔软上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的冲动。
「祂」的情人、「祂」的恋人、「祂」此生唯一的执着。
好美、好香。
反复舔舐着唇肉压下的甘美白皙,彻底着魔的卡俄斯陶醉地深深吻住不见天日的柔嫩。
请允许卑劣的我留下一处痕迹,一处就好。
「我」的老婆。可爱的秦鹤。
第24章 哄老婆
在朦胧的意识中,秦鹤叹息般地呼出一口气。
他徜徉在地球生命初始生发的澄明海水中。这是起源的羊水,冰冷,温暖,残酷却包容一切。
悠然地漂浮于生命的茧内,秦鹤在似曾相识的安适中随波逐流。
很舒服。
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被这令人安心的鼓动包围,他在茧中肆意尽情生长、休憩、壮大。
在沉眠的尾声,幽梦与清明的狭隙间,他听到了清浅的呼吸。
并非撒娇卖萌求陪睡,窝在秦鹤怀中的可爱小崽那稚气未脱的弹弹奶音,而是,充满「人类」感的,就在枕边的,属于另一名成年「男人」的呼吸声——
好像有些不妙。
秦鹤蓦地睁开眼。
昨夜由自己亲手吹干整理的黑色长发柔顺地铺陈在床,触手可及,仿若发光般的昳丽脸庞极近,是熟悉的微甘香味。
果然。
毫无意外,沉睡于秦鹤枕边的男人,正是卡俄斯。
秦鹤宕机。
甫一睁眼,便是最符合审美且性别正确的存在对自己进行美颜暴击。
初醒的模糊混沌感退去,昨夜的记忆回笼,秦鹤眨眨眼,几乎已经快要习惯了这种社死的感觉。
每天醒来都有新社死。
昨夜,羞耻得面红耳热的秦鹤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卡俄斯的提议,卡俄斯拥住了他,在那之后——
秦鹤身体一轻,卡俄斯抱起了他。在人类的惊愕中,卡俄斯一步一步走向床边,将怀中人放在柔软的床上,随后欺身而下,散发馨香的躯体与手臂将秦鹤缠绵地囚禁住,如同最甜蜜的热恋情人般紧紧纠缠。
此时,秦鹤方才深切体会到自己与卡俄斯之间存在的体型差。
经过数月精心饮食调养与运动训练,这具身体消去了原有的清瘦纤弱,肌肉含量与力量水准重归正常水平,健康而富有生机。本就极度相似的地球人秦鹤与星际人秦鹤再难分彼此,有时秦鹤看向镜中的自己,竟会产生他从未穿越过的错觉。
而秦鹤这样健康的、一米八出头的成年男性人类,居然被卡俄斯完全抱入怀中——隐藏于长袍之下的,是神话时代神明雕像般的强健躯体。
卡俄斯到底有多高啊?
「深入的精神力结合,需要更多的身体接触。」
卡俄斯轻声在秦鹤耳边说道。
「这样,会讨厌吗?」
脸埋在卡俄斯颈侧,无法看到卡俄斯神情的秦鹤下意识答道。
「不……」
「太好了。」
祂露出了笑容。
随后甜美的深度精神力结合夺去了秦鹤的神智。
——就是这样。
累极了的秦鹤,在深度结合末尾直接昏了过去。
于是这事儿说不清了。
他与卡俄斯孤男寡男二人,在卡俄斯的房间同床共枕身体交缠度过一夜。
秦鹤默默扒了扒自己,又瞅了瞅卡俄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自己倒是衣衫整齐,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
眼前,卡俄斯的睡袍领口被扯得乱七八糟,整排纽扣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岔开的布料间是……
秦鹤几乎不敢直视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因为那精致如玉的锁骨上还留着好几个浅浅的牙印。
人生真是艰难啊。
秦鹤的脑内不得不被迫闪过一长串画面。
极度兴奋、几近被深度结合的快意逼疯,秦鹤挣扎着撕开卡俄斯的睡袍,纽扣四处飞溅,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了卡俄斯的锁骨。
啃啃啃。
卡俄斯锁骨上的牙印正是他昨晚的战果。
秦鹤吐魂。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的确是他自己做的。
他从进门开始就非常在意卡俄斯的锁骨了。
卡俄斯的日常装扮只有长袍,各种各样的长袍,从颈项遮到脚踝,仅有脸部与手部的肌肤展露在外,好像多露一寸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但是,卡俄斯的睡袍露锁骨了。
被卡俄斯紧紧抱着的他,视线前方即是那初次得见的,弧线优雅、凹陷深邃的精致锁骨。
被剥夺了理性的他,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还好他沉迷于啃咬锁骨,没有继续往下……
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小色批。
秦鹤开始深深地反省自己。
下次,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绝对。哪怕是咬自己,也不能再咬卡俄斯。
强制将目光从犯罪现场锁骨拔除,秦鹤看了看依旧沉睡的卡俄斯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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