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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开天眼遭剧透(玄幻灵异)——翻云袖

时间:2024-12-09 10:28:35  作者:翻云袖
  坠落的太阳,一并带走了未闻锋的光芒。
  “为什么?”未闻锋侧了侧头,对着任苍冥木然道,“剑尊,我拯救了苍生,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心爱的人。”
  他的声音空空荡荡的,仿佛自很远的地方被风吹来,越到后面,越是小声,仿佛哽咽在喉中,无法发出声音。
  听闻此言,任苍冥面上略显诧异,随即化为怜意,柔声道:“将仙君给我吧……大铸师,你累了。”
  她轻扬拂尘,挂于肩上,单臂来搂和天钧,动作和缓柔慢,并不曾与未闻锋争夺,就这样细心拉锯着,终于将未闻锋自这具尸体中解困出来。
  任苍冥以拂尘携住未闻锋右手,这才将和天钧尸身抱起,低声道:“咱们走吧。”
  未闻锋如幽魂般跟随在任苍冥的身后,齐齐远去。
  “我方才与未闻锋灵识相撞,入侵记忆之中,分明已被发现。”千雪浪轻轻叹息,“如今落入此境,他却浑然不察。师父,是你吗?”
  和天钧的身影忽然从千雪浪身旁浮现,带着一丝微笑,沉静地一同凝视前方二人的离去。
  “你很敏锐。”和天钧缓缓叹息了一声,“多年不见,你仍如往昔,真不知是福是祸。”
  尽管如此,和天钧脸上的笑容依旧未曾淡去,他神态淡然而潇洒,越过千雪浪,缓缓往这片战场上走去。
  千雪浪只好紧随其后:“那把剑乃清正之器,让我感觉莫名熟悉,师父,与你有关吗?”
  “你已见到我。”和天钧道,“为何还有疑问?”
  千雪浪停下脚步,寒声道:“因为我想知道到底是未闻锋失心疯做出这件事,还是你……是……是师父你提前做出的安排。”
  和天钧的身影微微一顿,他侧过脸来,神色模糊不清:“那你认为呢?”
  千雪浪默然不言,他看着眼前焦土,好半晌才道:“师父,当年并不是未闻锋引动天雷,是你逆天行事,死后引来了雷劫,劈碎你的仙骨。借由雷火,让剑胚与仙骨相融,才令未闻锋铸出这柄……剑的。对吗?”
  他也不知应当怎么形容这柄满怀悲郁的清正之剑。
  和天钧神色平静:“果然,无法瞒你。”
  “师父……你……你为什么……”千雪浪惊怒道,“你为什么这样……”
  他突然卡住,那个词汇在喉咙之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他隐隐约约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应当,却怎样都无法说出。
  千雪浪将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忽想道:“要是任逸绝在此,他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
  和天钧半垂眉眼,神色竟有几分如庙中的那位半身菩萨,只是眉宇之中全无邪气,显出高深莫测来。
  “这样残忍。”
  他为千雪浪添上了这句话。
  千雪浪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赞同或是否认,和天钧倒甚是欣慰,他的神色之中带着逝去之人的安宁与平淡。
  “你如今已识得爱了吗?很好。”和天钧道,“你是个极有悟性的孩子,有时候却难免被这悟性阻碍。我心中本有些担忧,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千雪浪只道:“师父,你不应当这么对未闻锋。”
  “那就去唤醒他吧。”
  和天钧道。
  “去做你认为应当做的事。”
  千雪浪再度坠入一片虚无之中。
 
 
第46章 千光万色
  未闻锋很伤心。
  自师父死后,千雪浪去见他那一日起,对此就一清二楚,可到底是何等伤心,又到什么地步,却非是他能够理解感受的。
  直到今日,千雪浪才意识到,未闻锋掩藏在欢笑与关怀之下的那些悲痛从未蒙尘,更不曾消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结出这枚苦果。
  千雪浪的心中忽涌起一种歉意,他本该早就发现这件事的,可正如任逸绝所言,他从没有看见过未闻锋。
  无论这个人怎样关怀他,怎样照顾他,他从未看见过未闻锋,当然也无从发现什么。
  千雪浪看到了一处铸炉,铸炉才刚熄灭,炭火仍不时噼啪作响,未却热气。
  未闻锋正呆站在一旁,望着一把成形的赤刀。
  是红鹭。
  “你来了。”未闻锋头也没转,轻描淡写地说,“来,坐吧。”
  千雪浪走过来跟他一同坐在栏边,二人一同望着红鹭。
  这是未闻锋的识海,从记忆中离去后,映照的就是他想让千雪浪看到的东西,正如眼前所见,千雪浪除了红鹭与铸炉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这也许正是千雪浪昔日所见,他在未闻锋身上,从来只看到过红鹭与铸炉。
  “你清醒了。”最终,千雪浪道。
  未闻锋笑了笑:“清醒?什么叫清醒呢?去做别人眼中的未闻锋就是清醒吗?走出来就是清醒吗?像现在这样跟你说话就是清醒吗?那我恐怕清醒得太久太久了。”
  千雪浪淡淡道:“清醒就是你自己悲痛,而不是拖无辜的他人一同悲痛。”
  这句话让未闻锋的神色变得茫然:“我……”
  “这把剑——它的威力远超出你的想象。”千雪浪道,“未闻锋,不要被自己所铸造的兵刃驾驭,清醒过来。否则,你会杀了我,然后成为苍生浩劫,或者运气足够好,我们俩同归于尽。”
  未闻锋看着他,浑身一震,流露出无限痛楚悲伤来。
  无论认识这对师徒多久,未闻锋仍无法接受他们对生死所展现出的淡漠。
  在退出识海之前,千雪浪又再开口:“对不住了,未闻锋,我知道……纵然痛苦,你也很想留在这里,可是……可是那是不成的。”
  千雪浪重新睁开双眼。
  庙仍是那座破庙,任逸绝犹自昏沉,菩萨垂目低首,除去未闻锋一剑未落,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
  而未闻锋的眼中,战火已然远去,再度倒映出现世之人。
  “是……是你……”未闻锋嗓音干涩,他放落手中长剑,看上去还未完全从梦境之中醒来,难以置信地打量双手,“我……我居然要杀你?”
  未闻锋脸色一片煞白,忽然松开手来,那柄悲郁之剑铿锵落地,脸上神态极是复杂,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不对,我怎会杀你,我竟想杀你……不可能……我分明是感觉到魔气……等等,我……我还做了什么?我杀了人吗?”
  “就我所知,还没有。”
  进入他人神识之中,消耗极巨,而且甚是危险,若非千雪浪信任未闻锋的为人,绝不敢冒此危险,他眼下状态也未必比另外两人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仍存有些许余力罢了。
  “是吗?”未闻锋低低道,“是吗?我还没……”
  铸师话未说完,只觉得浑身不适,心头剧痛,眼皮更为沉重,眼前一黑,顿时晕厥了过去。
  千雪浪:“……”
  他本想告诉未闻锋,此剑实际上是冲着任逸绝身上的魔气而来,而不是他,不过这悲郁之气再散发下去,的确是快要出人命了。
  可惜两样都没来得及。
  千雪浪试探着碰了碰剑,虽感有异,但影响远不及未闻锋那般严重,于是将剑拾起,又携着昏迷的未闻锋与任逸绝二人前往弃刃居。
  弃刃居便是未闻锋所住的地方,他自归隐后,就在门外牌匾上写了四字,为“弃刃封炉”,以表退隐之念坚定。
  只见弃刃居中一片凌乱,剑炉大开,工具散落一地,想来是剑成之日,未闻锋就被此剑控制了心神,陷入悲痛回忆之中,之后再未能清醒。
  千雪浪将剑随手放在一旁,带着未闻锋与任逸绝入内休息。
  未闻锋极少接待外客,住处只有三个房间,一间是他自己的,一间留给了和天钧,还有一间则留给外客——通常是千雪浪。
  千雪浪便将未闻锋放回主卧,将任逸绝放到客房之中,自己离开住处,往后山的弃刃池走去。
  弃刃池本是一座清可见底的小小池塘,原本未闻锋欲将此地作淬火之用,可后来又改变心思,将自己封炉后的所铸之兵器尽数弃于此池之中。
  至于他为什么改变心意……
  千雪浪来时,沉于池底的众兵已感应到强者气息,齐齐共鸣,仿佛要破水而出,声势骇人至极。
  众兵虽未杀出,但金戈之气极具威慑,千雪浪望着一池兵刃,默念口诀,伸手抚向池中,灵力所动,水池竟如被切开的镜面一般分离开来。
  水池分开后,众兵顿止杀气,安静沉入池中,做回塘底锈铁。
  千雪浪自分离的空隙处入内,直直坠落而下,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落入一处幽深寂静的山洞。
  这山洞原是一座萤石矿脉,萤石又称作月光石、明月珠、夜明珠等,在暗夜里也光亮如昼,前人常用来在陵墓之中代替膏烛,如悬星月,因此价值连城。
  水池分离,光照落入此间,萤洞顿放幽冷之光,此间萤石颜色略有差异,触之冰冷,观之剔透,行动之间只见千光万色,影复影,重交映,无穷无尽,行人似走入一场迷幻梦影之中。
  千雪浪缓缓前行,很快就来到山洞的深处,此处顿时开阔,宛如一处天然洞室,摆设与和天钧的住处并无不同,衣橱镜台,书案桌凳,甚至还有一方空荡荡的剑架。
  该是拔步床的地方却以一处寒玉石榻替代,玉枕温润,正躺着一人。
  千雪浪走上短阶,坐在石榻边观瞧和天钧。
  和天钧发冠高束,神色温和,衣着干净,双手置于在腹上,满洞萤石交映,潋滟如波,映照得他眉眼似笑非笑,似一时午后酣睡。
  其实千雪浪心中已有定论,下来观瞧本是为了确定而已。可望见先师面容,不知怎么,心中好一阵感伤,又突感疲惫,竟只是定定看了和天钧一会儿,伏下身边,贴着他的胳膊小睡了片刻。
  洞中没有时辰,等千雪浪幽幽转醒时,精神已好了许多。他将脸儿抬起,觉得仿佛又回到八岁时的模样,睡在师父身边,还没有什么天命,也没有难关。
  千雪浪握了握师父的手,已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他早已明白的。
  轻轻叹过一口气后,千雪浪伸出手来解开了和天钧的衣裳。
  非是夸张,也非是奉承,和天钧曾是最为接近仙道之人,可以说已修成半仙之身,仅差一步而已。
  醉酒时,未闻锋偶尔也会与千雪浪唠叨,要是和天钧当时成仙了说不准就不会死了,可成仙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师父的机缘未到,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仙。
  不过,师父修为已满,仙骨已生,只除一道雷劫。
  千雪浪挥去那些琐碎片段,将最后一件衣物拉开,手便停住了。
  和天钧本该无瑕的肌肤上,果然烙着蛛网般的雷印,血痕密布,红疤虬结,四散而开,牢牢网住了和天钧的身躯,其他地方不必再看,绝不会相差多少。
  千雪浪的手微微颤抖一下,握紧成拳,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去触碰和天钧的胸膛。
  肌肤之下,已是一具凡人骨髓,清气不复,果然与他的猜测相同,雷劫剔除了和天钧苦修而成的仙骨。
  剑上庞大清气,当真来自和天钧。
  心中明白,跟亲眼看见,是截然不同的滋味。
  千雪浪轻声道:“师父,你早已想到这一日了,竟连自己的尸身都利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
  电光火石之间,至今所得的所有线索忽然浮现脑中。
  大凶占卜、天魔复生、任苍冥的意外、未闻锋手中的诛魔神器等等碎片,瞬间拼凑出一条完整的线索。
  “你……”
  千雪浪什么都明白过来了,他骇然站起,可要他对恩师说出什么恶言来,实在也说不出来。
  他将和天钧的衣服重新穿回系好后,在石榻前徘徊了一会儿,才走出萤石洞,回到弃刃居之中。
  千雪浪现在只有一个疑问。
  未闻锋知情吗?
  千雪浪守着两人直到天黑,未闻锋才终于醒来,他自床上一跃而起,惊慌失措:“雪浪!雪浪!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在。”千雪浪从任逸绝身边起来,往外走去,淡淡道,“未闻锋,我没事。”
  正赶上未闻锋心慌意乱,一头撞在门框上,发出好大一声动静,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半晌,未闻锋才喏喏道:“呃,我……忘记点灯了。”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夜间视物更是稀松平常,这实在不是个巧妙的借口。
  好在千雪浪无心调侃,神态自若:“我来吧。”
  两人一道将四周的烛台点上,有几处已经烧尽,只剩累累蜡油,未闻锋大概是心中厌倦,既没清理,也没更换,就索性不去管了。
  “未闻锋,你手上有什么东西能封住那柄剑吗?”千雪浪道,“若不封住它,我的朋友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有,不过这把剑的威力超出我的预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封住。”未闻锋应下就往回走,随口问道:“嗯?你交了新朋友吗?真是难得,还是说,仍然是之前那只小凤凰?等等……你朋友该不会是我打伤的……吧?”
  “不是。”
 
 
第47章 不准偷听
  世间邪祟众多,除去八字较轻的薄命人与喜欢降妖捉怪的修士之外,就数铸师最容易撞上。
  说来奇妙,其实细想之下倒不以为怪,矿物久埋深山地下,沾染秽气凶性,实属平常。
  有时候铸师为求挑战或是突破,也会刻意铸造邪兵妖刃,更有甚者,本就是为了杀人之器,特意求其威力,更不在乎是否清正之器等等。
  因此略有些道行的铸师,往往会做好万全准备,随时封锁出炉的兵刃——未闻锋当然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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