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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六零之小村医(穿越重生)——油盐不进

时间:2024-12-09 10:48:07  作者:油盐不进
  面条涨肚,褚归怕岔气,不敢走快了,比肖小娟晚了近两小时到家,彻彻底底避了闲。
  “褚医生回来了,郭书记生的啥病啊,要不要紧?”杨桂平听说郭书记生病,下了工一直搁贺岱岳家守着。
  “不要紧。”褚归说着放下药箱,“郭书记那偏头痛是老毛病了,最近劳累过度导致发病时昏迷,阵仗听着厉害,实际没那么严重,只是得停了工作静养两天。”
  杨桂平愁容舒展:“不要紧就行,郭书记是该好好修养修养了,满县的公社书记数他最操劳。”
  ()褚归仅接触过郭书记,对此不予置评,杨桂平也并非爱背后议论的人,他这话纯属有感而发。
  贺岱岳往锅里添了水出来,杨桂平早健步如飞的走远了,仿佛迟了会被硬拽着留饭似的。
  “你少弄点菜,我下午在郭书记家吃了一大碗面,完全没消化。”褚归按按肚子,佐证他所说的话。
  “胀着了?”贺岱岳伸手轻轻碰了碰,“难受吗?”
  褚归摇头,难受倒不至于,他一个成年人了,哪能真撑着自己。
  贺岱岳手掌打圈按揉了两下,褚归弓着腰躲了,他方撒手勾着人亲了口额头:“那我晚点炒菜,我们去养殖场接冬瓜?”
  冬瓜是大牛给狗崽取的小名,十分符合它的体型,褚归索性接着用了。
  七月生的狗崽,上个月初贺岱岳提了根棒骨把狗接回家,小狗崽被养得胖嘟嘟的,短毛贴皮,两只耳朵耷拉着,像个扎实的肉球,起初有些认生,躲大狗腿边呜呜地吠,奶凶奶凶的,可惜外表太过可爱,缺乏威慑力。
  下午家中无人,贺岱岳将冬瓜送到了养殖场,褚归一瞅狗窝空荡荡的,难怪他觉得少了什么。
  喂养半月有余,冬瓜已然认了主,嗅到他们的气味转着圈地甩尾巴,为防止跑丢,它脖子拴了条链子,否则一准扑上来了。
  贺岱岳解了绳扣,小狗的热情铺天盖地,褚归抬脚避开它湿漉漉的舌头,笑容宠溺:“鞋子脏的呀,别舔。”
  小狗哪管脏不脏的,它不过是喜欢主人罢了,蹭了褚归蹭贺岱岳,简直没完没了了。
  贺岱岳一手捞起狗肚子,冬瓜两只前爪扒着胳膊,尾巴仍不停地摇,使劲抻着脑袋去舔贺岱岳的下巴。
  “行了行了。”贺岱岳难以招架热情小狗,“该带个背篓来的。”
  褚归沾湿了帕子帮他擦拭下巴上的小狗口水,拍拍小狗脑袋训了两句,力道轻得像抚摸,冬瓜兴奋得直吐舌头。
  总算到了家,一进院子,贺岱岳立马弯腰还了冬瓜自由,四条短腿轻松越过门槛奔向后院——
  汪汪!
  天麻懒洋洋地睁眼,伸伸懒腰往旁边一跳,敏捷地抓着马厩的柱子爬到了房顶。贴着天麻睡觉的天仙子猝不及防地歪倒,四脚朝天,它傻愣愣地翻了个身,一跃而下跟冬瓜玩做了一团。
  “冬瓜干啥了,我感觉天麻嫌它很烦似的?”褚归纳闷,明明上午好好的。
  贺岱岳勾着褚归的腰观察片刻,随即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中午冬瓜掀翻了饭盆,天麻记仇了。”
  冬瓜贼馋,肚子宛如无底洞般有多少装多少,自己的吃完了就抢猫的,即使被天麻揍得邦邦响也绝不松口。
  为了避免它们关系恶化,贺岱岳搭了个靠墙的两层竹架子,上层放猫碗,下层放狗盆,各吃各的。
  中午郭得胜的到来分散了贺岱岳的注意力,他随手将猫碗一搁,等送了人回屋,猫碗倒扣在地,罪魁祸首冬瓜脑门顶着小鱼碎吃得正起劲。
  代入
  了天麻的视角,冬瓜是挺烦的。
  家里不缺油水,猫狗皆长得壮实,跟冬瓜玩的天仙子前几l日称着有六斤多了,遗传了天麻抓老鼠的血脉,父子俩隔三岔五地往家里叼老鼠,贺岱岳得了谢才晓得自家猫跑别人家干了好事。
  褚归蹲着逗了会儿猫狗,十月底的天渐渐泛凉,贺岱岳找了件略厚的外套让他换上:“母猪估计快到预产期了,我打算夜里去养殖场那边睡。”
  贺岱岳不清楚三头母猪受孕成功的具体日期,所以是从合圈的次日开始算的,母猪的平均孕期在一百一十四天左右,差不多是这几l天的功夫了。
  “你一个人顾得过来吗?我陪你一起去吧。”三头母猪揣着养殖场全部希望,褚归谨防出什么差池,虽然他是第一次给母猪接生,但多双手多份力,总比贺岱岳单打独斗强。
  养殖场设了供人住宿的房间,可毕竟紧邻着猪圈,不能跟家里的条件相提并论,贺岱岳怎舍得褚归陪他吃苦。
  “还拿不准啥时候生呢,我自己去就行,到时候生了叫你。而且万一谁半夜请你看病,你去了养殖场,不得耽误病情?”贺岱岳说的半夜请褚归看病的情况极少,但不是没有。
  接生的家伙式儿贺岱岳早备齐了,他托劁猪的肖师傅帮忙打听,青山公社乃至漳怀县哪家生产队养了怀孕待产的母猪,特地前往学习经验,如今理论实践一样不缺。
  贺岱岳讲得在理,褚归同意了他的安排。隔天褚归对三头母猪一一进行了检查,它们均是初次生产,慎重些是必须的。
  接下来的一周贺岱岳白天干活,晚上去养殖场守夜,凭硬朗的身骨硬抗,褚归分担不了他的疲惫,只能从饮食方面进补。
  飘黄油的鸡汤散发着浓郁的中草药味,贺岱岳乍见以为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谁杀的鸡?”
  “我杀的。”褚归舀了碗汤晾着,炖鸡用的是天麻移栽时筛选出的次品,要么有破损要么个头偏小,品相一般,但不影响药性。
  “你杀的鸡?没伤着手吧?”贺岱岳连忙拉着褚归手指翻来覆去地看,上面无一丝红痕,“下次杀鸡喊我,你别干这种粗活。”
  “杀只鸡而已,瞧你紧张得。”褚归挣脱贺岱岳的手掌,埋怨他小题大做,“别干这种粗活,你当我是以前绣楼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吗?”
  “不是。”贺岱岳哑然,“你懂我的意思——”
  “不是最好,坐下吃饭,先喝汤。”褚归不好意思在潘中菊面前和贺岱岳耍情调,端汤堵了贺岱岳嘴。
  潘中菊身为过来人,知道褚归是在跟贺岱岳闹着玩,中途没出声,乐得两人感情亲密。
  晒干再经炖煮的天麻吃着软脆带沙,略微的甜口,熄火前本该撒把枸杞,考虑到贺岱岳的体质,褚归作罢,以免让人吃成了心火燥热,夜里更孤枕难眠。
  褚归杀的是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鸡肉尤其塞牙,贺岱岳囫囵嚼了嚼,鸡骨头放桌上,冬瓜在他脚边流口水,嘤嘤汪汪的,馋得快说人话了。
  “鸡骨头太硬,你不能吃,等剁碎了拌饭里。”褚归丢了块鸡脖部位的皮,冬瓜张嘴跳接,四肢落地,鸡皮便进了肚。
  贺岱岳喝了口汤顺噎嗓的鸡肉,养殖场三号圈的野猪有临产的迹象,他得赶去守着,大概率会生在今晚。!
 
 
第222章 
  待产的三头母猪整日好吃好喝,肚子像吹胀的气球,吴大娘他们用十二分的精力伺候着,年底能不能加工分,全看这一嘟噜了。
  入夜,吴大娘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煎饼,以往脑袋沾枕头就睡的人,破天荒地失了眠。
  不行,她得去养殖场看看。吴大娘心念通达,睁开毫无睡意的眼,摸黑穿上衣服。
  一号圈的母猪异常地躁动,贺岱岳预计它今晚生产,褚归心脏一提一松,终于要生了。
  吃过晚饭,褚归跟着贺岱岳到了养殖场,猪圈上方吊着盏大煤油灯,黑黢黢的野猪身下垫着厚厚的稻草,贺岱岳翻进圈里,熟悉了他气味的野猪稍动,没出现什么强烈的应激反应。
  “快生了吗?”褚归撑着圈沿,恍惚觉得此刻他和贺岱岳的角色发生了颠倒,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嗯。”贺岱岳语气沉着,为了今日,他已竭尽所能做了万全的准备,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母猪生产牵动的不仅仅是贺岱岳几人的内心,吴大娘打着电筒走进养殖场大门,眼前的情形差点让她吓了个机灵——
  大晚上的,一堆人静悄悄地站着,听见动静齐刷刷转过头,谁看了不害怕啊!
  吴大娘倒吸了口凉气,说话时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们咋都来了?”
  “嘘——”比手势的是贺大伯娘,她侧身让了个缝,示意吴大娘站她边上,“瞧,母猪生小猪呢!”
  母猪生小猪,再寻常不过的事,被大伯娘讲得可稀罕了,吴大娘从她让的缝隙中往里瞧,贺岱岳正给一只刚落地的猪崽剪脐带。
  吴大娘长着皱纹的脸瞬间绽放出与围观群众一样的神采,她朝前挤了挤:“生了几只了?”
  “生六只了。”大伯娘来得不比吴大娘早多少,褚贺岱岳与褚归二人外,杨桂平、王支书是最早到的,大伯娘也是听他们说生了六只。
  人群自发降低了音量,保持生产环境的安静,贺岱岳双手沾染了血迹,熏着冲鼻的热腥气,神情镇定,褚归帮他打下手,配合十分默契。
  六只猪崽总共生了两个小时,褚归喂了母猪一些清水,剪掉脐带脱去胎衣的猪崽浑身湿漉漉的,因是家猪与野猪配的种,毛色黑白交杂,杨桂平笑生的是一群花猪儿。
  伴随着胎盘脱落,贺岱岳宣布整个生产过程结束,他们困山村养殖场有了第一批小猪崽,总共九只!
  霎那间,陪着守了三四个小时的人群爆发出激动的欢呼,一个个高兴得仿佛自家添了新丁。
  贺岱岳抱了湿稻草扔到圈外,杨朗麻溜地上去帮忙:“要烧了不?”
  “烧。”贺岱岳洗洗手,桶里的水浑浊不堪,得换桶干净的。
  王成才二话没说提了木桶:“我来,你跟褚医生辛苦了,赶紧歇歇。”
  木桶到了眼前,吴大娘他们一个个偏头去瞅,注意到水下泡着的胎盘,有人叫住王成才,向他讨要,猪胎盘大小是团肉,扔了怪浪费的。
  王成才头一回听说猪胎盘能炒了吃,转而问贺岱岳的意见,养殖场是贺岱岳管着的,他做不了主。
  “给她吧。”贺岱岳压根没想过会有人想要,本来是打算挖坑埋了的东西,对方既开了口,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新生的猪崽充满了活力,争抢着吃奶,褚归把两只交叉重叠的分开,小猪崽毛干透了,摸着软乎乎的,手感意外地舒服。
  单是铺干稻草不足以保暖,煮猪食烧的木炭在此刻派上了用场,猩红的炭盆放在圈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意,以至于有几人走出养殖场冷得直打哆嗦。
  贺岱岳取了件外套让褚归披上,他今晚是离不得养殖场了,褚归快快回去勉强能睡半宿。
  “我在养殖场是睡一样的,你忘了,我们走前让伯母把门落了栓,回去又得叫醒她开门。”褚归拢着衣襟,牛棚都住过的人,哪那么娇气了,“还是说你不想挨着我睡?”
  潘中菊留家里守着,他们日子过得好,后院养着鸡啊马的,难保不招贼惦记。
  贺岱岳怎么可能不想挨着褚归睡,褚归话说到这份上,他再催人走就是脑袋让猪踢了。
  锅里剩了些热水,贺岱岳舀来和褚归简单擦洗一番便相拥着睡了,后半夜醒了一次,下床查看猪崽的状态,褚归睡沉了未有察觉,只在贺岱岳重新上床时往他怀里拱了拱。
  养殖场的床窄,被子罩两具成年男性的躯体稍显局促,褚归侧身睡了一晚,身前是贺岱岳的胸膛,身后是他环抱的胳膊,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家里。
  像以前无数个共枕的清晨那样,褚归将脸埋进贺岱岳的颈窝轻蹭醒神:“几点了?”
  “快七点了。”贺岱岳揉捏褚归后颈,低头亲亲他的发旋,“要起吗?”
   混沌的大脑渐渐苏醒,褚归深吸一口气:“起,早饭我待会儿给你送过来?”
  “嗯。”贺岱岳移开胳膊,同褚归一块下床,“今天雾大,走路当心点。”
  门外的浓雾席卷了整个困山村,能见度不足五米,视野朦胧,褚归穿好衣服一头扎进雾里,鞋面瞬间被草叶凝结的露珠沾湿。
  潘中菊用昨日的鸡汤掺水煮了盆烫饭,热腾腾的,一时半刻下不了嘴,褚归洗漱,她索性先给贺岱岳送去,顺道看看那九只猪崽。
  受大雾的遮挡,一路上没遇见几个人,潘中菊到了养殖场,吴大娘他们几个饲养员已经忙活上了。
  贺岱岳正揣着本子做记录,听到潘中菊和吴大娘互相打招呼,盖了笔帽转身喊妈。
  吴大娘自称年纪大了觉少,昨夜最后一个走,此刻照旧神采奕奕,从头到脚散发着喜气。
  “那猪崽白白胖胖的,爱人得很。”吴大娘语调兴昂,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潘中菊靠近猪圈,“头顶有个黑点的是老大,屁股黑的是老幺。”
  “饭放外头了,你赶紧吃。”潘中菊说完眼神迅速落回猪圈,“我看老大比老幺壮实……”
  贺岱岳插不上一句话,转身去吃了早饭。
  陆续有听闻母猪产仔的村里人趁上工前的空档来瞧稀奇,贺岱岳一碗烫饭吃到变凉,凝固的鸡油糊在饭粒表面,若非他长了副耐造的肠胃,指定得闹肚子。
  猪是同期合的圈,生产时间相差无几,隔天其余两头前后发动,中间隔了不到一个小时,贺岱岳忙得分身乏术,褚归关了卫生所上养殖场帮忙,叫大伙互相通知,要看病的直接去养殖场找他。
  三号白猪是和野公配的种,肚子比邻圈的二号小一圈,揣的胎少生产也轻松,贺岱岳与褚归均不怎么担心,用大部分精力关注着同家猪配种的二号。
  如贺岱岳预设那般,下了十只猪崽的三号顺利结束了生产,二号则不太乐观。
  “怎么生这么慢?”吴大娘扒着圈沿满脸急色,养殖场该干的活早干完了,饲养员们却没一个提走的。
  贺岱岳摸了摸猪肚子,确认里面仍有待产的猪崽,眼见着与上一只落地的间隔时间超过了他所经历的最长记录,贺岱岳的决定采取措施,进行人为干预。
  助产药是褚归根据贺岱岳抄的方子改的,抓了两副备用,半个钟头前便让大伯娘熬上了。
  贺岱岳掰着猪嘴灌下,等待药效发作的期间,吴大娘合手拜佛,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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