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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风(近代现代)——落峤

时间:2024-12-10 10:55:24  作者:落峤
  冷恪清挑了挑眉,对虞潇的回答不置可否:“你认为他有二心?”
  虞潇:“我不敢揣测副首领。”
  冷恪清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他哂笑道:“你刚才说得那些话,可比揣测恶劣多了。”
  虞潇蹙眉看着冷恪清,道:“先生,我只是担心他对您不利,赫……副首领野心勃勃,您之前也发现过他暗地里拉拢势力,想要分割您的权利,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虞潇的眼睛里闪现着冷冽的杀气,与方才低眉顺眼的样子判若两人。
  冷恪清对虞潇眼睛里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他当年在地下打黑拳的地方挑中虞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虞潇眼睛里这抹比任何人都冷血的杀意。
  只有无家可归的恶犬,才拥有的眼神。
  冷恪清挑着一个冰凉的微笑,没回虞潇的话,而是问:“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猎到一只絮鹿吗?”
  虞潇不明所以:“您曾经告诉过我关于晷教的事情,他身上的那个纹身,是晷教的文字,他信奉晷教,对絮鹿魔怔也不奇怪。”
  冷恪清:“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个,那我们除掉的无非就是个无知蠢货。但你要知道,倘若一个人对宗教的痴迷程度很深,一般来说,是不会同时拥有很大的现实欲望的。赫尔罕那却依旧对现实世界的金钱、权利、地位执着,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并没有真的信奉那个宗教,我们看见的只是假象,他只是利用这个假象隐藏他真正的意图。第二种,他被人骗了,并且,他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骗子。”
  虞潇睁大了眼睛,顿时反应了过来:“您是说,他已经和别人勾结了?那会是我们自己的人,还是外人?”
  冷恪清:“‘蚩’这几年进进出出太多人,确实该清理一番了,但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都不能先动木偶,毕竟我们要杀死的不是木偶,而是木偶背后提线的人。”
  虞潇:“我明白了先生,我会盯紧他。”
  冷恪清嗯了一声,起身走向餐厅,虞潇跟在他身后。
  他在酒柜前停了下来,看着酒柜里清一色的La Romanee Conti,这是他最喜欢的红酒,虞潇便买了一整柜,常年备在家里。但他知道,其实虞潇从来不喝红酒。
  冷恪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倒一杯。”
  虞潇:“您想喝哪个系列?”
  他转身离开,随意道:“和以前一样。”
  虞潇微怔了怔,随即弯了唇角,薄唇牵了丝温柔的笑意,他打开酒柜,取出一瓶1974。他将已经落了灰的红酒杯清洗干净,倒了三分之一的深浅,递给冷恪清。
  冷恪清坐回沙发上,没接,说:“倒满。”
  虞潇一愣,但还是照做了,再次将酒杯递过去。
  冷恪清凉薄地笑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像提琴般悦耳,又像恶魔般无情,他看着虞潇,说:“把它喝完。”
  虞潇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恪清,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会惹怒对方,但他控制不住。
  冷恪清脸上那点笑意果然消失了,说:“要我说第二次吗?”
  虞潇声音低了几分:“您知道的,我对红酒过敏。”
  冷恪清:“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可以喝清酒,为什么就不能喝红酒呢?”
  虞潇:“我只能喝米酿类的清酒,对其他所有类别的酒都过敏,不是只对红酒……”
  “原来是这样啊,”冷恪清若有所思地挑着眉,紧接着失望地看着虞潇:“所以你也要违背我的意愿了吗?”
  虞潇的指甲深深掐紧掌心里,他明知道冷恪清是在故意责难他,但在看见对方失望的眼神时,他还是无法控制地要答应对方。
  掌心掐得生疼,腩沨虞潇轻声道:“……先生,一定要我喝吗?”
  冷恪清:“我想看看你喝了会怎么样,仅此而已。”
  虞潇:“这是上次的惩罚吗?”
  冷恪清啧了一声:“说不准,一切看我心情。”
  虞潇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冷恪清和以前一样,不会对他抱有任何怜悯。
  “好。”他端着酒杯,将满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从始至终,冷恪清都无情地注视着他。
  虞潇将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垂首站在一边。
  冷恪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虞潇身边,抬手替虞潇抹去了唇边残留的红酒,虞潇这时才抬起头,微微下垂的眼尾看上去既可怜又无辜,但冷恪清知道,面前的人就是个血腥的怪物。
  虞潇受宠若惊,他想要往冷恪清修长冰凉的指尖里蹭,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挨着,但头发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他被迫仰起头,惊疑地看着冷恪清。
  冷恪清下手很重,虞潇忍着疼,不敢说话。
  “虞潇,你真该好好谢谢楚轻舟,”冷恪清逼近虞潇,眼里闪现着怒火:“如果今天我收到的消息是冷山被他带走或者杀了,那我一定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自演自导的戏码好玩儿吗?下次还要玩儿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虞潇闭上眼,不敢和冷恪清对视。
  他声音有些哽咽:“我错了冷先生,请你原谅我一次。”
  冷恪清冷哼了一声,将虞潇摔在地上。
  “怎么好意思委屈上?”他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虞潇,幽幽道:“你还记得当年你给我过生日那次吧?”
  虞潇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他当然记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那是五年前,他向冷恪清表明心意的一天,也是在那天,他成了冷恪清的弃子。
  冷恪清知道他的爱慕之情后,狠狠责罚了他一顿,将他亲手送去了赫尔罕那身边,是抛弃,也是顺水推舟的计谋,他成了监视赫尔罕那的棋子,再也不能像曾经一样,跟在冷恪清身边。
  “说话。”冷恪清冷冷道。
  虞潇身体随之一颤,低声答道:“……记得。”
  冷恪清声音不大,却寒冷而幽森:“你本来可以留在我身边,当个地位尊崇的杀人机器,但你偏偏在那天做出那种蠢事。这些年我念你能力强,也算衷心,给你机会回来,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冷恪清冷哼一声:“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虞潇在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情忽然变了变,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古怪地笑了一下,道:“先生,您觉得我没用吗?”
  冷恪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眼里带着嘲意看着虞潇。
  沉默。
  虞潇也不顾冷恪清的反应,继续道:“您觉得,冷山的母亲爱你吗?”
  冷恪清皱了眉。
  虞潇靠近冷恪清:“那个女人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她跑都来不及吧?嗯?她会接受您吗?她会爱上真正的您吗?”
  虞潇单膝跪在冷恪清身前,伏在冷恪清的腿上,仰头望着对方,像一只虔诚的小狗:“先生,你看看我,只有我爱你,只有我爱真正的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哪怕像以前一样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我不要你爱我,这就是我的作用。”
  “先生,你杀了我,你就孤身一人了。”
  “你不害怕吗?这世上就没人爱你了。”
  冷恪清眯起眼睛,但眼里的怒火中却掺杂着一丝迷茫,他冷声说:“闭嘴。”但不过五秒,这种外露的情绪,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冷漠。
  他悠然靠回沙发上,道:“太自以为是了虞潇,你以为你……”
  忽然,虞潇剧烈地咳喘起来,他就这么半跪着躬起身子,捂着嘴咳嗽,很快,鲜血从指缝流出,他艰难地往旁边挪了一些,他怕脏了冷恪清的衣服。
  一阵强烈的眩晕过去后,他仰头看着冷恪清,染血的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失力倒在了地上,身体轻微地抽动着,看上去痛苦至极。
  冷恪清从始至终神色未变,此刻也只是微蹙了眉,低语道:“这么严重么?”
  他看着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虞潇,从口袋里取出一支淡蓝色的针剂,从虞潇的手臂注射了进去。
 
 
第0019章 草原上的风起得很急
  几分钟后,虞潇脖颈上泛起红疹,又快速消退下去,反反复复几次,最终彻底恢复。
  冷恪清拿起手机,拨通了殷博士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听。
  “冷总,您怎么亲自打电话来。”
  冷恪清伸手探着虞潇的鼻吸,说:“你上次研发的新药剂效果还不错。”
  “您用白鼠实验了?”
  冷恪清收回修长的手指,嗤笑了一声:“是啊,白鼠还活着,目前看来,过敏反应也被压下去了。”
  “那就好,您放心,我会尽快研制出AN17—I的成果。”
  冷恪清挂了电话,沉默地看了虞潇一会儿,虞潇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和死人一样,但唇上的鲜血却格外惹眼。
  该死,冷恪清眯起了眼睛。虞潇这幅样子,和当年在他床上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但又不太一样。
  每次在那种时候,冷恪清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有时甚至会弄伤虞潇,但他偏偏想看虞潇痛苦的样子,想看虞潇那副明明受不住却还要硬撑着讨好他的模样。
  他会勒令虞潇不许叫出声音,会端详虞潇脸上痛苦与欢愉交织的神色,会将他的腰掐得青紫,会一边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在他耳边说着下流的话。
  虞潇委屈极的时候,会用那双黑漆漆的无辜眼睛看着他,下垂的眼尾会泛红,浓密的眼睫会被一层雾水沾染得耷拉下来,像是被淋湿的羽翼。
  生动而脆弱,惹人怜爱也惹人蹂躏。
  可是现在,地上的人看上去了无生气,就像真的要死了一样。
  冷恪清想,他其实是不希望虞潇死的。
  他越看越烦闷,随即打横抱起虞潇,将人抱进了卧室里,卧室的地板上铺着乳白色的地毯,他便直接将虞潇扔在了地上,随手扯了一床被子盖上去。
  虞潇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身在地狱。
  全身的皮肤灼烧般疼痛,但他的体温又是极低的,浑身发冷,这种感觉就像万蚁噬心,十分难耐。
  他去过冷恪清的实验基地,知道殷博士的其中一些实验,他隐约猜到了冷恪清对他做了什么。
  他把他当成试验品,不顾他的生死折辱他,这是最严厉的羞辱。
  虞潇苦笑了一下,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冷恪清肯定已经走了,他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来找他的亲生儿子的。他走出卧室,想去给自己倒杯水。
  他一路扶着墙来到餐桌前,发现上面放着一碗粥。
  虞潇一怔,身后传来既熟悉又令他害怕的声音。
  他竟然还没走?
  “醒了?”
  虞潇扶着椅子转过身,看见冷恪清从阳台走过来。
  他在这一刻想了无数种选择,但最终只是艰难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冷恪清面前,垂头看着冷恪清黑靴子的鞋尖。
  “先生,您解气了吗?”
  冷恪清奇怪地笑了一下:“你发疯发完了吗?”
  虞潇真的有些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他点点头,说:“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和您说话。”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小心翼翼地问:“那是……给我的吗?”
  冷恪清没回答,表情仿佛在说不然呢?
  虞潇心里泛起一阵细碎的满足和酸楚,但还没等他伸手去拿,冷恪清忽然问道:“当年在地下拳场,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冷恪清的语调很温柔,但却让虞潇毛骨悚然,他不知道冷恪清突如其来的责难又是为什么,就好像故意不想放过他,但又没有明确的目的。
  不等虞潇回答,冷恪清继续道:“因为其他人看向对手时,眼里要么是野蛮,要么是粗鄙,只有你的眼睛里,是绵延的恨意。干净,狠毒,”他靠近虞潇耳边,仿若情人之间的低语:“像一台杀人机器。”
  “虞潇,你从来不是什么善类,天生就不是,而我恰巧需要这样一个人,所以选了你。”
  “但你越界了。”冷恪清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虞潇将头垂得更低了:“先生,您心里清楚的,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都……”
  声音渐渐没了底气,他将声音放得极轻,似乎怕碰碎了什么,谎言,或者爱意。
  “我都很尊敬您。”
  “是么?”冷恪清挑着半边眉尾,眼里满是讥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把虞潇扔在地上之后还不离开,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是想得到什么。
  冷恪清将红酒缓缓倒在黑色的军靴上。虞潇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往后退了一步,但被冷恪清掐着脖颈抓到了对方身前。
  “那就像以前一样,证明你那点不值钱的尊敬。”
  “您还在生气吗?”虞潇可怜地望着冷恪清,他有些疲惫:“我以后再也不敢动冷山了,您放过我吧。”
  “趁着药效还没过去,我劝你尽快。”冷恪清冷冷地回视着虞潇,没有丝毫怜悯。
  “先生……”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屡教不改,那么从今往后就做我的一条狗。”
  虞潇闭着眼睛,泪水从眼尾溢了出来,蜿蜒在苍白的脸上,冷恪清松开他,他便顺着力道跪在冷恪清脚下,他缓缓躬下身,直到触碰到冷恪清的靴子,一点一点将上面残留的红酒舔舐干净。
  冷恪清离开之后,虞潇看着桌子上的粥发呆了很久,直到那碗粥变得冰凉,他才坐下来,将冷掉的粥喝得一干二净。
  他发现冷恪清真的很擅长折磨他,那个人总能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地狱,再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柔。就连温柔都带着惩罚的意味。
  冷掉的粥,或者,冷掉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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