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难以解释,换作是她会信吗?不会。
答案摆在这里,时雨也不辩解,而是想赶紧改变当下的局面。
“师姐,你先起来行吗?”
女子闻言,嗤笑道:“师姐?”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扶吟一眼,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霎时,劲风席卷而来,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
“仙尊还是少动点气,不然老得快。”
扶吟已是半步化神,容颜永远不会变,女子说这话纯粹是在激她。
往常扶吟必不会理会,可今日她却动了怒。
“还不过来?”
扶吟声音冷锐,眼里一点温度都没,话是对着时雨说的,被击飞出去的确实压在她身上的女子。
“谁让你靠近她的,凭你也配?”
“怎么不配,我比你年轻。”女子趴在地上吐血,嘴上依旧不肯落下风。
扶吟听得面如寒霜,眸中浮现淡淡的杀意,对着女子就是一个禁锢阵法,巨大的铜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用这个对付一个重伤的人?”
扶吟懒得搭理她,不断往铜钟上施加法力,想要将她炼化。
这种气氛下,时雨再吃顿也察觉到了不对,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几步跑到扶吟身边,唯唯诺诺地站着。
“本座要杀了她。”扶吟轻飘飘地说。
时雨愣怔一下,问:“杀了?可以吗?”
大比明天就开始了,今天杀了外宗弟子,对方的门派不会善罢甘休吧?
扶吟分给她一个眼神,“你舍不得?”
时雨
这是哪的话啊,才认识不到半个时辰,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主要是觉得滥杀无辜不好,但她绝不开口求情。
从拜师开始,她的宗旨就是,师父说的一定是对的,就算不对也无条件站在师父这边。
“扶吟,你趁我重伤偷袭我,不是君子所为!”
“吾本来就不是君子。”
扶吟无所谓地说完,铜钟上加诸的法力骤然增加,一道金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女子单膝跪在地上,嘴角不断渗出血来。
“你就这样教徒弟?你不怕她走上歪路?”
扶吟沉声:“聒噪。”
女子吐出一口鲜血,面露痛苦,再说不出话来。
时雨缩在师父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扶吟余光瞥一眼旁边的徒弟,见她瑟瑟发抖,脸色略微变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她在担心你。”
时雨立刻警觉,讨好道:“没听到诶,师父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时候保持缄默是最好的选择。谁敢开腔?她又不是活够了。
扶吟冷哼,面色稍霁。
女子啐一口,把嘴里的血吐出来,“一点都不好玩,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被你吓成这样,真是暴殄天物。”
扶吟刚缓和一些的神色再次沉郁,杀意比之前更浓。
“不该觊觎的东西别觊觎,否则容易暴毙。”
暴毙?!要不说是师父呢,说话就是硬气。时雨缩着脖子,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不敢为女子求情,只希望有外宗弟子来寻她,师父或许为了两派之间的和气,会留她一命。
“呵呵呵!”女子冷笑几声,剧烈咳嗽起来。
正这样想着,远处传来呼唤她的声音,时雨眼睛一亮,抬头看师父。
这一看就撞进了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
心里猛然一悸,时雨立刻错开视线,装作在打量别处。
“哼!”
一声冷哼,时雨身子抖了抖,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铜钟上的光闪烁着,女子面目狰狞,顶着巨大的威压站起来,抬手将罩在头顶的钟掀开,遁逃无踪。
时雨有些愕然,这世上还有能从师父手上逃走的人吗?
流月和礼厌的声音越来越近,时雨刚要回应,就被一把勾住腰,飞往青云峰。
冷风一吹,时雨的心也拔凉,不仅没躲开师父,还惹她生气了。
现在拼命逃的话,能从师父手里逃掉吗?
这样一想,时雨更蔫巴了。
两人稳稳落在竹屋前,无垠的花田还是那么美,时雨却无心欣赏,而是等着师父审判。
“先是躲着我,现在又跟魔族余孽搅和在一起,真是花样百出啊。”
师父抓中关键词,一脸震惊地问:“魔族余孽?”
扶吟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幽幽道:“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又是疗伤又是抱的,还说你善良还是蠢呢。”
“蠢吧。”时雨小脑袋垂得低低的,“要是知道她是魔族中人,我一定不会救她的。”
扶吟眼波流转,漫不经心道:“哦?是吗?”
“嗯嗯嗯!”时雨点头如捣蒜,乖巧中带点可爱,“我在山下修炼的时候,师姐们跟我说了,咱们修真界人士跟魔族不共戴天。”
扶吟勉强满意,眼中冷意稍退,却还是不给时雨好脸色。
这件事可以不计较,毕竟魔族销声匿迹已久,小家伙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另一件事绝不能原谅。
扶吟转身面对她,眸色幽暗地盯着她,面前的人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面的心虚低头,就差把自己缩成团了。
“还有事要跟我解释吗?”
时雨心里忐忑,在认错和硬气之间,选择了脚底抹油。
“徒儿不胜酒力,师父再见!”
一溜烟跑进屋里,紧闭门窗,时雨才稍微松了口气,就算要坦白,现在也不是时候。
更何况,要是告诉自己在躲着她,师父必定会问缘由,难道要她说是因为暗恋,才会逃避吗?
那样的话,估计师父就不止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唉!
时雨重重叹口气,坐在床边发呆,一阵轻风掠过,火红的裙角从她眼前飘过。
时雨仰头,师父正垂眸看她,往常冷淡的脸上尽是怒意,眼里似乎凝着坚冰。
“又逃?”
时雨磕巴道:“没没、没有,只是累了。”
“那这几天一直宿在流月屋里,又是什么原因?”
时雨绞尽脑汁,殊不知她的反应尽数落在扶吟眼里,对方看着她转来转去的眼珠,反倒没那么气了。
跟这么个笨蛋动什么怒?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扶吟扶额,将那股没来由的焦躁压下去。
终于,时雨想到了绝佳的借口。
“据说因为房子紧张,掌门师伯把我跟您安排到一起了,我是怕你不方便,才去跟流月师姐睡的。”
跟流月睡?
难道这些天她们都一张床吗?扶吟又开始烦躁了。
“那你就不怕流月不方便?”
“大师姐说了不介意,她跟您能一样吗?”
跟流月同处一室她心如止水,跟师父就难说了,以下犯上只是时间问题。
扶吟却以为她在故意把自己撇开,心里的郁气再也压不住,反手将她按在床上。
时雨懵懂地看她,眼神无辜如小鹿。
扶吟掐着她的下巴,说:“别露出这种眼神,别人看了还以为睡完就跑的人是我。”
时雨被雷劈了一样,脑子里轰然炸开,呆愣了许久都没法理解“睡完就跑”四个字。
“师父,我好像幻听了。”
扶吟手上用力,掐得白皙肌肤泛红,她的眼神愈发晦暗,神色却很是平静。
“那你是不是以为,那晚发生的事是你的错觉?”
时雨的脑瓜子嗡嗡的,一些刻意被忽略的事浮出来,像天外陨石一样不断击中她。
不是梦吗?不是梦?!
见她一脸呆滞,扶吟也不再废话,俯身吻住她的唇,发泄似的咬着,直到那两片唇瓣被磨得灼烫。
她撬开时雨的牙关,强势地搅进去,舌尖缠住对方的舌头,像藤蔓一样绞上去。
唇舌纠缠,时雨的脑袋混沌了,记忆却越发清晰。
那天也是这样,师父抱着她不停地索。取,每寸肌肤都留下了湿。热的吻。
不仅如此,她们还做到了最后,极尽缠绵。
时雨口中的空气逐渐消耗殆尽,缺氧她的浑身发软,冰冷的手触到被上,她猛然睁大眼睛,瞳孔扩大。
扶吟的手并不算太冷,只是她喝了酒,再加上冲击太大,全身都在发烫,体温高得吓人。
扶吟的手一顿,问:“怎么抖成这样?”
时雨浑然不觉,反问:“我在抖吗?”
扶吟“嗯”了一声,手从蝴蝶骨往下,停在腰际用指腹轻轻摩挲。
后腰又麻又痒,酥意顺着脊骨流窜,往后背和尾椎扩散,直至传遍全身。
这下,时雨感受到了自己的颤抖。
扶吟在她唇角厮磨,说:“现在想起来了吗,想不起来我可以再帮帮你。”
时雨还想亲亲,便说:“只想起来一点。”
扶吟意味不明地一笑,手指在她眉心一点,时雨瞬间灵台一明,身体开始酸痛麻木。
扶吟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抬手一挥,面前出现一面很大的水镜。
“好好看清楚,这些都是那晚你犯上的证据。”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不见,镜子里出现的是她绯红的脸,和满身斑驳的痕迹,脖子和心口青紫遍布,之下的柔软肿得很高。
时雨惊得说不出话来,手脚发颤,心脏狂跳不止,脑袋停止了思考。
“这……怎么会……”
扶吟身后抱住她,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眼里暗光浮动。
“是你先引诱我的。”
“我本是好心不让你受身体上的折磨,没想到你却借此逃避,该不该打?”
时雨想要解释,可又觉得她说得对,好半天才嗫嚅道:“该、该打。”
扶吟嘴角勾起,抓着她的胳膊让她趴在腿上,手高高扬起。
“是啊,不听话的孩子得受惩罚才行。”
“啪”,清脆的皮肉声响起,屋里的气氛陡然一变,夜色充满了旖旎。
第102章 师尊的掌心宠
“不听话的孩子才要受罚,我是听话的孩子所以不用。”时雨抓到扶吟话里的漏洞,如是对她说。
扶吟停了微怔一下,眼里的晦暗被笑意打乱。
“哦?你觉得自己不是坏孩子?”
时雨其实不确定,顿了好几秒才心虚地点头,一眼就能看穿的那种底气不足。
要是师父严肃地说,她定然是不敢顶撞的,可她现在的样子,比起生气更像是在逗她。
扶吟捏住她的下巴,道:“乖孩子可不会跟自己的师父这样,你说呢?”
丹凤眼微眯着,显露出来的情绪有限,时雨却觉得异常锐利,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更是没了对视的勇气。
“我喝醉了,不、不是故意的。”
“用这种借口就想把事情混过去?”扶吟紧箍着她的脸,声音沉了些,“你身为苍梧山弟子,我唯一的传人,竟这般不负责任。”
话没说两句,她就下了定论,时雨觉得有点委屈,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才没有不负责任,我只是只是……”时雨越紧张越磕巴,急得眼眶泛泪。
扶吟没想到她会哭,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一下就心疼了。
“莫哭,师父不是在责怪你。”
时雨闻言吸吸鼻子,小声问:“那您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哪样?扶吟从她羞怯的眼神中,读懂了一些东西。
现在的姿。势是清醒状态下从未有过的亲昵,时雨被她圈在怀里,两人几乎严丝合缝的帖在一起。
再靠近一点,鼻子就会碰到,到时呼吸相闻,会是比现在更暧昧的旖旎。
扶吟这么想着,竟生出些许期待,心口莫名燥热,只有怀里的小家伙才能平息。
时雨羞赧地躲避师父的注视,殊不知对方心里想得比这激烈百倍。
迟迟得不到回答,她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师父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可如果不想责怪,又为什么抓着她不放?
就算不论修为,单是力量她就比不过师父,如果她不想的话,完全可以把喝醉的她推开,怎么会发展到那一步?
脑中闪过无数疑问,时雨感觉脖子痒痒的,余光瞥了一眼面前的水镜。
不看还好,看了就觉得那些痕迹格外刺眼,灼得她身体发烫,皮肉骨骼又酥又麻。
无意识地,她轻颤了一下,哼。吟出声。
扶吟眼神暗了几分,视线集中在她脸上,停留在脊背上的手屈起,指甲轻划过肌肤,又引起一阵战。栗。
“师父,要不先起来吧,咱们坐下说。”
时雨小声哀求,脸红得快要滴血,眼神更是到处躲闪,身子缩成小小一团。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变奇怪了,要是被师父察觉自己喜欢她,明日就会被赶下山去。
不行,要忍住!
时雨握紧双手闭上眼睛,眼尾挤出两颗泪珠,缓缓滚落下去。
扶吟伸手扣住她的腰,咬着柔软的耳朵说:“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不是的,我只是……总之不是这样的。”时雨越说声音越小,即使眼睛睁开了也不敢看扶吟。
就算兴师问罪,也不用靠得这么近吧?还有……为什么咬她的耳朵?
扶吟从耳尖咬磨到耳垂,叼着那一粒珍珠似的耳垂不放,呼出的气息炙热潮湿,悄无声息地流到时雨的脖颈和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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