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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4399?[无限]——易夕伊年

时间:2024-12-11 10:26:22  作者:易夕伊年
  到了这时,往后的浪涛滚滚、汹涌澎湃,便也有了理所应当的楔子。
  人是很容易被一点异议带偏的,可偏偏他们又喜欢做理中客,喜欢标新立异,喜欢长篇阔论。他们在团结群体中往往是沉默的,然而只要这个群体有了一些崩裂的前兆,便一定会有人飞速转换立场,为了洗脱自己曾经身份似的,甘愿充当倒神的马前卒。
  而作为幕后操纵者的秦光霁,他所做的不过是找到最初的裂缝,并撬开它们。
  对于刘姝的事件,其实质疑声本就存在,且时间很早。
  比如发帖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对刘姝近十年来的经历如此熟悉;比如发帖人是怎么发现刘姝在做“职业小三”;比如刘姝的“金主”们为什么能容忍她投入他人的怀抱;比如既然刘姝的“金主”大多有权有势,那么为什么她至今仍只是一家游戏公司的小领导:比如既然发帖人早就知情,为什么不举报她,反而只在网上匿名发帖。
  还有很多质疑,有些或许互相矛盾,有些或许根本不算问题,但当这些质疑被汇总起来,被当做武器,当做攻击,它们却无异是锋利的。
  因为它不是向讨伐的大火添柴或泼水,而是引火。
  它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即引发大众新一轮的质疑的讨论,让人短暂地从原有的思维中脱离出来,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环境。
  哥白尼的日心说并不是真理,但它对地心说的打击仍然是致命的。因为它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定论,使人惊醒,并开始怀疑。
  刘姝事件也是一样。如果最初的爆料贴本身就是有诸多疑问的,甚至是彻头彻尾的虚构,那么他们以此为根据所做的一切算是什么呢?
  徒劳无功?惹人笑话?
  人又是盲目自信的,他们总相信自己是对的,不管事实如何,总要为自己所认定的观念辩解。
  于是新一轮的战争打响了。此时此刻,刘姝本人已不再是争论的重点,这是理中客和卫道士的战争,也是固执己见者对人云亦云者的战争。
  他们彼此针锋相对,在网络这片既空旷又狭窄的战场上相互厮杀,他们攻讦对方的言语,取笑对方的行为,键盘就是他们的矛和盾,在这场战争里,没有唾沫横飞,没有血肉模糊,但它一定是空前的,划时代的,且愈演愈烈的。
  ……
  扩散的速度比秦光霁预想得更快。
  飞往S市的飞机尚在万米高空,满心焦急无处发泄的刘媛只能向温星河倾诉,差点就把网暴者的族谱从头到尾问候了个遍;温星火在休闲游戏里百无聊赖,关服期间一切设施暂停使用,只能满地图逮猫狗兔子,还把程序员顾不上的游戏bug简单修复了一遍。
  而在网络上,新一轮的讨论浪潮已然到来,哪怕身处深层网络,秦光霁也能从急剧膨胀的数据流中窥见此论坛参与人数的攀升。
  但这并不影响秦光霁的行动。
  他的目的很明确——找到始作俑者。
  十几年前的网络世界,其架构较之冰淇淋世界要简单的多,不需要秦光霁再用什么灵魂出窍的招数,他只是走进那幢高楼,触碰那些文字,再轻轻撕开一个口子。
  他探出头去俯瞰内里的信息流,见众多帖子中,一个特定名词重复的次数格外多。
  这是他掀起争论的另一层目的——当人们的注意力从刘姝转向发帖人,他们就一定会提及那个帖子,提及那位匿名人。
  这恰好增加了他与网络世界的羁绊。
  以广大的宇宙为背景,一条丝线是几不可见的。但如果丝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那么顺着丝线的方向,便不难寻找它的源头。
  好像一条逐渐加粗的钢缆,秦光霁沿着这根钢缆一路向前,他抓住了这条狡猾的游鱼。
  不过……
  秦光霁盯着那串特殊数字,意外地发现了新的线索。
  秦光霁用道具维持着深层裂口的开放,抬头看向高楼顶端——
  在他抛出引子之后不久,有一个账号也做出了和他几乎相同的努力。
  这个此时此刻仍在活跃的账号,与匿名发帖人来自同一个地址。
  而这个账号的名字是:yunxiao——云晓。
  ————————————
  昏沉的睡眠,漫长到世界的终点。
  滴。
  滴。
  滴。
  似乎是什么仪器的声音。
  身体好重。
  不想睁开眼睛。
  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在医院吗?
  果然是失败了呀。
  似乎有脚步声。
  越来越响了。
  “姐姐!”
  !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刘姝看见妹妹一下扑到自己床前,大颗泪水从她疲累的眼眶中滚落出来,把洁白的床单沾湿了大片。
  刘姝亦是热泪盈眶,她想要抬手摸摸妹妹毛茸茸的脑袋,然而手臂肌肉酸痛无力,她想要张口说些安慰的话语,然而喉咙干涩难以发声。
  不过,也不需要她再做些什么了,因为刘媛先一步握住了刘姝没有扎着吊瓶的那只手,紧紧地握着,好像永远不要松开。
  温暖的触感驱散了周身的寒凉,刘姝看看妹妹的鼻头变得通红,眼睛里水汽氤氲,仿佛要迎来新一轮的落泪。
  刘姝没有哭,她的眼中升起的是全然的愧疚。她骗了刘媛,她知道刘媛向来很听她的话,也从来相信她。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也以为自己真的能挺过去。然而她还是辜负了刘媛的期待。
  她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是煤气的浓度不够高,还是邻居发现得太快?幸好,幸好,她已经做错了许多,至少这次,她没能再出错。
  “姐,你听我说。”刘媛的声音发颤,短短一句话需要停顿好几次才能说完,但穿透眼中亟待落下的泪珠,能看见她的坚定,她的沉着:“你根本没错。”
  刘姝想要说些什么,但刘媛根本不给她机会,几乎是抢着说道:“你瞒着我,瞒着妈妈,避重就轻,不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不告诉我们你的心里有多崩溃。甚至,甚至连这次……也没想给我们留什么话。”
  “但这都不是你的错!”
  刘媛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起初是淅沥小雨,随后愈演愈烈,但哪怕哭到打嗝,她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叙述。
  温星河告诉她,很多受害者反而会产生浓浓的负罪感,因为当他们受到伤害时,他们会不自觉地将自己放置到弱者的位置,认为自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珍视的人,因而认为是自己无能,认为自己理应被伤害。
  很多人都被困在了这种受害者心理中,从而走入了恶性循环,让自己的境地越来越糟。
  毫无疑问,刘姝很优秀,她的成就仰赖的是她多年来的努力,她也很坚强,独自在外打拼,在这个相对排斥女性的行业里,她所遭遇的不公没有成为她的绊脚石,她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但这是个怎样的社会呢?
  为什么荒谬的帖子会流传如此之广?为什么人们宁愿随波逐流讨伐刘姝,也不愿用上哪怕一点的判断力审视最初的流言呢?
  很大原因在于当下的网络环境。
  这是个女性发声困难的时代。言情小说的主流仍停留在虐恋情深和青春疼痛,女性的苦难成为赚取眼泪的一种手段,她们的一生都只为了一段爱情沉浮。
  在各种论坛上,对女性的造谣是一件几乎没有成本和代价的事情,人们可以随意地编排女星,乃至长得好看的素人,而她们的维权则困难重重。
  至于婚姻和职场,跨越世纪的钟声已敲了多年,可“女人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女人不该太强势”、“女人读太多书会不好嫁”的旧思维仍然根深蒂固。
  而当这些环境上的投注到个人身上,刘姝,一个名校优秀毕业生,一个短短三年就独立领导项目的优秀员工,一个在男人占比极大的行业里脱颖而出的优秀女性。她所遭受的恶意或许并不仅仅来源于一个漏洞百出的污蔑帖子,而是许许多多“看不惯”女性成绩的人将自己的嫉妒尽数倾倒在她的身上。
  她是否是“职业小三”早已无关紧要,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唾骂的标靶,一个能够用言语肆意伤害,自己却不会受到惩罚的机会。
  哪怕再坚强的人,也会在如此规模的骂声中渐渐迷失。
  但这从来不是她的错。
  病房里,高挂的吊瓶一成不变地滴着,刘媛握着姐姐的手,一遍一遍地说着。
  她无法弥补姐姐先前所受的创伤,也无法穿越时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但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们是双胞胎,她们的羁绊比世上任何人都深。她们深知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深渊,多少人曾尝试直面,然而终究只能姑息。
  但她们的心紧紧相连,她们的意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她们要让加害者,付出代价!
  ……
  病房外的走廊上,温星河靠着越关山的肩膀,捏着一簇头发把玩。
  越关山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浓密程度会让很多现代人羡慕不已。
  已是深夜,她玩着玩着,眼皮就撑不住了,一歪脑袋,很快就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越关山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轻轻把她平放到长椅上,然后重新抱起笔记本电脑,继续和网络那头的秦光霁做现实世界的战争打响前的准备工作。
 
 
第238章 逗小猴开心-冰淇淋(6)
  眼前一片绿光,青草气弥漫在鼻腔,使人心旷神怡。
  咔哒、咔哒……
  忽然有一阵不大和谐的机械声闯入,如早晨打破美好睡眠的闹铃般,将路云晓的注意力提溜起来。
  他看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绿草均匀地覆在平缓的坡上,偶有几块格外亮的绿色,是光与影的交响。
  抬头看向阳光打下来的方向,蓝天白云映入眼中,纯粹得使人心惊。
  咔哒、咔哒——
  机械声又一次响起,路云晓看见天空中有一个描着黑框的白色物体无规律地移动。
  他眯起眼睛辨认,身体也随之转动。
  忽然,视野中跳出了一大片斑斓,好像站在了一块幕布的反面,有许多镜像的文字和图片浮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好像一片热带雨林。
  咔哒。
  幕布忽然消失了,那个白色物体出现在幕布原本的左上角。
  这次,路云晓看清了它的模样——一个脑袋格外大的箭头。
  而跟随着箭头的移动,路云晓看见一个个方块悬浮在草地上,堆叠成几幢高楼,通到云端。它们色彩各异,每一个的下方都佐有文字。箭头在方块间穿行,路云晓看见它几次撞进方块的表面,轻松地穿透了它们,从另一个平面穿出。
  咔哒咔哒。
  又一张幕布打开了,这一次的画幅更大,是真真正正的顶天立地,从草地的最低点直至白云的最高处。
  当黑色的幕布中央浮现出旋转着的空心圆时,路云晓便彻底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然而接下来陡然跳到屏幕上的两张人脸还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咔——哒。
  箭头在幕布下方缓慢拖动一根长条,松开的一刹,屏幕先是一黑,随后便是两个赤.裸的人体横陈在昏暗中。
  投影的光隐约印在路云晓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上,不堪入目的声音和画面以全方位立体的方式蹂躏着他的神智。他本能地背过身,耳朵染得通红,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还有什么比和队友分离、被困在某人的电脑里、被迫看超大版沉浸式小电影更让人绝望的吗?!
  苍天啊!他可看见了角落里的时钟,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啊!
  手和眼睛都无处安放,越是想在系统背包和商城里找到合适的屏蔽道具,就越是寻找不得,不断有做作的呻.吟声从钻进耳朵里,路云晓内心的焦急和绝望亦达到了顶峰。
  忽然,一阵熟悉无比的提示音掺了进来,鼠标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暂停了画面。
  又过了几秒,他关掉了视频,转而打开了一个不停抖动着的聊天界面。
  路云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回过身去,迈着刚刚恢复正常的步子往外探索。
  草地看似辽阔,实际上能够自由走动的空间长宽不过百米,路云晓只走了十来步就穿过了幕布的位置,来到了它的正前方。
  屏幕之外,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聊天框,每一个字的大小和虫子差不了多少,然而对于此刻的路云晓来说,那是一块块砖头连接成排,并随着窗口的抖动逐渐垒高,继而成墙。
  他站得太低,看不清最上面的名字,但从对方字里行间的语气来看,显然是熟人。
  【你今天没去上班?】
  【看论坛没有,你上司,就那长得挺漂亮的女的,可有大麻烦了】
  【啧啧啧我说她为什么升得那么快,原来是给老男人当小三去了啊,真不要脸】
  【现在这些女人呐,真是一样的不要脸。我跟我女票提这事儿,她居然还骂我,说不定就是心虚了,怕我发现!我果断把她给甩了!】
  【不提她们了,听说你们公司把刘姝开了,那项目组以后就是由你领导了吧?等正式升职了可别忘了请哥们吃饭啊!】
  【哎哥们你人呢?冲晕过去了?】
  咔哒。
  闪动的光标出现在打字框里,路云晓听不见键盘声,只能看见一个个和他手掌一样大的字母跳进输入法的长池子里,组成一行崭新的方块字。
  【放心吧,兄弟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回头叫上老王他们,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请客!】
  按下发送键后,他没再管对方,反手关掉了聊天界面。
  鼠标在没看完的视频上流连了一阵,大约是路云晓的祈祷奏效了,终于没有再折磨他,而是飘到一旁的图标高楼上,打开了一个浏览器。
  全屏的浏览器界面在地上只能看清一部分,路云晓拿出了一个飞行器,乘着它飞到高空,贴着空气墙的边停住,勉强把全景收入眼中。
  电脑主人很是轻车熟路,在路云晓寻找合适角度的时间里,他已经打开了好几个页面,大段文字滚动得眼花缭乱,让路云晓觉得头晕。
  但更令路云晓恶心的,是文字的内容。
  以路云晓的年纪,当他长到能够独立接触网络时,短视频的风靡和论坛贴吧的衰败成为了时代的主流,真人的生命力正在被资本和流量收割和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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