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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种毒异常难寻，柏红袖也只有一点，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
柏红袖吃完后放下了勺子，“那明日你做完后端着饭来找我，我会监督你的。”
见尤凛点了头，柏红袖满意地走了。
小蓝的心思根本没在自己身上，尤凛默默想着。他拿起柏红袖用过的勺子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舌尖细细舔舐着勺体，仿佛那是柏红袖一般。他会铲除一切阻碍他们二人在一起的家伙，一定……
第二日，尤凛果然端着饭过来了，不过是两盘。尤凛笑着说：“小蓝，我也给你做了一盘。”
柏红袖很满意：“不错，你去东厨帮我拿个勺子。等我吃完，你再去把另一份给尤匕送过去。”
“好。”尤凛没多问，很乖巧地跑了出去。
柏红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粉，倒在了其中一盘饭里，还没收起装药粉的纸袋，就听门口传来白越的声音：“大人。”
柏红袖忙把袋子放回袖口，转身看向对他拱手的白越，“怎么了？”
“大人，陛下让属下通知您过几日宫里会举行元宵庆典，让您有个准备。”白越说完，还有话要讲一样，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和自己出来。
柏红袖只好跟着白越走到了隐秘一点的拐角。白越看了看四周，小声朝他耳语：“皇宫每次举行元宵晚宴几乎所有主子都会来。在下想要提醒大人您的，一个是要准备好献给圣上的礼物，另一个就是要注意宫里的那几位……”
白越停顿了一会，又下定决心一般道：“您最好留意一下袁大人，他八成会在元宵那天对您发难。”
柏红袖显然是不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向不怕事。面对白越这份好意，他还是点了点头道了谢。
白越连连摇头，他摆着双手忙道：“受不起受不起，不知大人要给陛下准备什么礼物？”
估计尤匕也活不到元宵啊，柏红袖心想。他神秘地在嘴前放了一根食指：“秘密。”
送他当场暴毙。
……
柏红袖回到屋子里，就见尤凛手上捧着一盘饭，另一盘放在了他的桌边，上面放着一只勺子。
这下他根本不知道哪个下了毒！柏红袖满含幽怨地看了尤凛一眼。
尤凛这小子还全然不知自己办了坏事，还笑嘻嘻地说：“那我把这盘给尤匕送过去了！”在柏红袖面前，他连装都不装，直呼皇帝姓名。
柏红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叫他去了。那就赌那盘有毒好了，这样想着，他看着尤凛离开了，将桌子上那盘饭倒在了院子里的墙角。
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尤匕会死，于是他又招呼来了白越，想着准备一下元宵的贺礼。“你们陛下有没有那种很讨厌的臣子，想要除掉却不好下手的。”
尤匕和白越说过，无论柏红袖问什么都照答不误，于是他恭敬道：“还真有，那人叫安辰熙，官居二品。”
柏红袖挑挑眉，“告诉皇上，明天我去上朝。”
白越行礼退下，估计又去告诉皇帝这件事情了。
第二日，柏红袖果然早早起身，在白越的引领之下，站在了朝堂之上。朝中众人都发觉了今日皇帝心情异常好，就连听弹劾的奏折都没有说要杀哪个刮哪个，而是一声不吭地听着。又想起那句缄默之后就是爆发，又都瑟瑟发抖起来。
但是不过一会，就有人吵起来了。只听一人道：“春草镇受水灾影响颇大，臣以为，王大人之子王浩然适合前去赈灾。”
话落，后排一老者勃然大怒：“安辰熙，真以为别人不知你什么心思？论银两，你那些不知从何而来，莫不是比朝堂众人加一起都多！不肯出资赈灾，倒想着趁机除去政敌！可真有你的！”
安辰熙仿佛很惊讶：“呀！王大人！在下心系朝廷，哪有您想的那么肮脏龌龊。我每一笔钱朝廷可都是知道的，莫要在此信口开河。莫不是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为朝廷出这份力啊？”
柏红袖低眸看着脚尖，果然安辰熙此人有一张巧嘴，能把活人说死。看着那王大人气得不轻，但又没有话可说的样子，安辰熙哼笑，如同斗胜的公鸡，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能看出来，这王大人人缘不是很好，看着他受气，不仅没人帮他说话，反而还有很多大臣偷笑。
第16章 礼物，自由
下朝时，柏红袖发现那王大人瞪着安辰熙，眼珠子都要气掉了。而安大人只是得意得瞧了他一眼，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般就走了。
柏红袖眯着眼睛，心想，礼物找到了。
这些天，尤匕都活蹦乱跳地来找他，根本不像中毒的样子。于是柏红袖清了清嗓子提起那盘饭：“尤凛是不是前几日给你送去了一盘饭？”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尤匕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怎么了？”
柏红袖试探地问：“你感觉味道如何。”那药粉是无味，但只是没有气味，尝起来是极苦的。他也是后来看到墙角被倒掉的炒饭被狗吃了才想起来此事。
“我没吃，让太监扔掉了。”尤匕说着，又指着白越让他过来磨墨，“他做的东西也配让我入口。”
“……”柏红袖扶额，就算给尤匕试毒的人吃了，也会感觉难以下咽叫人给饭丢出去吧。这次真是他失策了，是他忘记了这毒是苦的，更忘了皇帝嘴很刁！
尤匕才不吃那小子给的东西，若是柏红袖亲自端给他的，他或许还会吃。
“话说你怎么看王大人？”既然尤匕死不成了，柏红袖准备着手一下元宵节的“礼物”。
“你是说哪个王大人。”尤匕抬头看向他。
“就是和安辰熙总吵架那个，他儿子好像要去赈灾了。”柏红袖想不起来他儿子叫什么了。
“啊，他啊。”尤匕一笑，“他本质上和安辰熙又差不了多少。论德行，都是彼此彼此，但是他们二人家族势力不弱，他们像在天平上一样。弄死其中一人，另一人得道飞升，无法制衡。”
原来如此，柏红袖拄着脑袋思考，或许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日后，安大人家里传来悲报。
安辰熙死了。
安家人闹得很厉害，说是王大人害死了他，因为他们在安辰熙的卧房逮到了王家的护卫。审讯时，那王家护卫一问三不知，硬是说自己被打晕了，醒来时就出现在了安家，还是被安家的人用水泼醒的。
听到这发言，安家祖母用拐杖用力敲击地面：“你可不是被打晕的吗？是安辰熙发现你要杀他。和你搏斗间不察，被你钻了空子，你也被他打晕！”
现场确实有搏斗的痕迹，安家人怀疑是王大人因朝堂上的事情趁机报复。那护卫一直说自己没受人指示，根本不知此事。可是越是掩饰越令人怀疑。
最后王大人和那护卫下狱，因临近元宵，秋后问斩。王氏安氏大伤元气，一蹶不振。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尤匕看着呈上来的文书，朝柏红袖问。
柏红袖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为了这件事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没想到那个安辰熙一文人，那么胡来，和疯狗一样反抗，差点咬到我。”
尤匕大笑起来，“好！很好，你算是解决我心头大患，有没有想要的奖赏？”
这是柏红袖没想到的：“嗯……这是送你的礼物。不过我还真有想要的，元宵晚宴后一日我要出宫一趟。”算算日子，他该到了服药的时间，再晚一点，他的毒就要发作了。
尤匕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出去。”
柏红袖闻言，眼中满是嫌弃：“呃，不要。”
“那你别想出去了。”
不是柏红袖不想让尤匕跟着，而是担心尤匕被别人杀了，那他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算了，你跟着吧，带着尤凛一起。”柏红袖松了口，大不了让他多带点护卫吧。
听到带尤凛，尤匕很不满：“为何带他？拖后腿。”
听到拖后腿，柏红袖更加嫌弃地看了看尤匕。前几日，他去看望尤凛，发现尤凛修习的武功很不同。尤凛从来没有把那种武功摆到台面上，柏红袖就知道他有在隐藏实力。那武功招招满是杀意，不像正派武功。
此次出宫，柏红袖也有意试探这白发少年。可是他不打算告诉尤匕实情，于是胡编：“尤凛想出宫很久了，就当带他玩吧。你知道的，我一向善良心软。”
善良这个词和柏红袖真是格格不入……尤匕无言，有点生闷气一样不理人了。当晚，皇宫里又少了两个与皇帝作对的老家伙。
元宵晚宴当天，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忙，甚至找不出一个闲着的下人。就连白越也被叫去帮忙了。柏红袖难得闲下来，他躺在床上，正晃着腿，就听一道熟悉的女声：“小公子。”
柏红袖看向门口，是淑仪。
淑仪身后还伸出几个脑袋往他这边瞧，应该是后宫里其他娘娘。柏红袖坐起身，也没行礼，和她们点点头就当打招呼了。
淑仪消息相对灵通，知道柏红袖现在身份今非昔比，甚至和皇上走的也近，所以她丝毫也没在意柏红袖的无礼。
淑仪招呼着姐妹们坐下了：“今日晚上才会热闹起来，如今我们后宫姐妹太无聊了，想着还有小公子，便找过来一起解解闷。”
另一位娘娘听了，立刻接话道：“就是，平时我们就是聊天，可是那些话怎么也聊够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方法解闷。”
看着所有人的一脸希冀地看着他，柏红袖还真想到了一个游戏，那是他在黑厂玩过的。“嗯……有这么个游戏，一人背对所有人吟唱，另外几人围在一起轮流传递一件物品，吟唱者随机停止。那物品在谁手上，就要挨其他人一巴掌。”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个游戏扇了关无雪两巴掌。
“……”众人无言，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游戏不错，但是挨巴掌就……
“要不我们把扇巴掌换成问输家一个问题吧。”淑仪解围道。
“这个好，这个好！”后宫众人早就闲的无趣，马上拍手叫好，全都同意了。
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娘娘站起身，“那就先由本宫先来吟唱吧，我们轮着来。”
没有异议后，柏红袖找出一个小盒子作为传递的物品。
第一轮开始了，歌声婉转温柔，让人很放松。小盒子被传递着，速度不快，传到柏红袖这里时，他飞快地传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收到柏红袖传来盒子的嫔妃还没反应过来，歌声戛然而止。
拿着盒子的娘娘捂着头，“你们问吧。”
几个嫔妃交流了一下眼神，笑嘻嘻地：“皇上不是不行吗，如果放你走的话，你想走吗。”
那娘娘沉思起来：“本宫没喜欢过老皇帝也没喜欢过现在的皇帝，若是可以。本宫也是想找一个一心一意的公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苦苦守在深宫。若是皇帝来了，就迎上去，若是不来，就这样一直等着。当然她没说出来，只是笑笑。
其余的嫔妃心里也不是滋味，本以为她会害羞，没想到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第二轮换了一位娘娘吟唱，她的曲调低沉，让人思绪万千。小盒子传递着，这次大家的动作快了起来。东西与柏红袖指尖接触的刹那，歌声停了。
看见是这位英俊的小公子输了，所有娘娘都很兴奋，一时间她们问东问西，问题半天也没统一。好一会，她们才问出一个问题：“大人，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柏红袖也没想到她们最终会问这个问题，刚开始她们还不统一时，那些问题明明皆是，“大人有没有婚配。”“大人怎么这么俊啊。”“大人你和皇帝什么关系？”
也是，她们不过十五六就入了宫，甚至经历了朝代更迭，老皇帝荒淫无度不会让她们出宫，尤匕直接都不来后宫，更别提回家省亲，都是家里那边过来人，而她们出不去。这些女子早已忘却深宫之外的景色了。
柏红袖思索片刻才缓缓道来。娘娘们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听他讲城西头的冰雪冷圆子，讲好吃的糖水铺子，还有过节时的喷火杂技……为了满足这群满含期待的女子。柏红袖绞尽脑汁，挑着记忆中最美好的说。
等他说完，他发现所有人眼中充满了对出宫的向往。其实宫墙困住了她们的身体，永远困不住她们自由的灵魂。有时柏红袖感觉自己和她们很像，若是不解身上的毒，他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第17章 皇上不举？
接下来轮到柏红袖吟唱，他刚站起身，就听淑仪道：“要不跳过你吧，我来唱。”
可能是淑仪以为他不会唱曲儿，柏红袖谢绝了她的好意，转过身子就开始吟唱。在坐的娘娘们一时间被这优美的嗓音惊地忘记了传木盒，完全沉浸于这戏曲之中。
一曲戛然终止，众人如梦初醒。
“哇塞，你唱的好专业。”淑仪惊讶地眼睛都直了，捧着盒子惊叹。
柏红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当然是专业的，并且他可不认为论唱曲这方面有谁能比得过自己。
众人又玩了几轮就腻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都散了。
柏红袖也一天没见到尤匕，正常情况下，尤匕一天能找他两次，看来今天是真的很忙。
柏红袖找出新衣服，准备找尤凛和他一起参加晚宴。他身着一身红衣，刚走到豫王府门口，就正巧碰到了走出来的尤凛。
“小蓝，好巧。”尤凛穿着一身蓝白色长袍，与他的白发相称，显得他格外出尘。或许是伙食好了很多的原因，他又长高了一些，已经快和柏红袖一样高了。
“正好，我来找你一起去晚宴。”柏红袖和尤凛并排走着。
“那我和小蓝可真是心有灵犀！”尤凛脸上满是孩子般的天真，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容。
不得不说，按柏红袖的审美来看，尤凛是很好看的。既然有比自己还好看的人，他心中愤懑，想到此处狠狠踩了尤凛一脚。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独自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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