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目前是室友,应该是想的吧。
宣从南打开手机,找到应用商店下载微博。
下载进度顺利,安装的时候却不知道系统哪里出了错,一直转圈,第一次还提示安装失败。
多年前的便宜手机不仅运行不好,内存也不够。
如果没记错,宣从南手机的内存是32G。
平常除了发消息打电话,按时清理没用的东西,不安装无用软件,内存这些年倒也够用。
但就在刚刚,第二次微博安装终于成功,可手机也紧跟着弹出了“您的内存空间不够,请及时清理”的提示。
宣从南:“......”
要不还是删了吧。
装都装了,卸载麻烦。
宣从南打开微博,用手机号注册账号,昵称“南南不难”。
他在搜索框搜“顾拾”的名字,第一条显示的就是顾拾今天的专访,直播方式。
现在九点十分了,专访一个小时,如今已经超十分钟,一进来宣从南就碰到尾声。刚进来没一分钟因为人太多他还被卡出去了一次。
宣从南:“。”
他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专访,只听见端庄大气的女主持人问西装革履的顾拾:“粉丝们都很关心你这两周去哪儿了,方便透露一下吗?”
宣从南心里一紧。
顾拾说:“私人行程。”
宣从南心里一松,觉得顾拾挺上道,听话。
“好吧,那我不问了。”主持人笑,不管弹幕如何抗议,她都不再继续此话题。
两分钟后,顾拾起身道谢离场,专访到此结束。
宣从南:“......”
他嘀咕:“看了个寂寞。”
顾拾是晚上九点五十分到的家,宣从南在里面挂门了。
听到敲门声,他赶紧擦擦满手的颜料,小跑过去开门。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没人,宣从南放下心来。
“我买了虾仁炒饭,还有甜汤。”顾拾举了举手上的几个精品袋子,另一只空着的手摘掉黑色的帽子口罩,“没买太多,不会浪费。”
他换回了常服,没有镜头里穿正装话少眼冷的疏离,多了一份亲和。
宣从南经常和这样的顾拾相处,接过饭道:“够吃了。虾仁炒饭好香。”
两份虾仁炒饭放一起,两份甜汤放一起,还有一个袋子特别精致,宣从南看着不像是晚饭。
他没问,不是他的东西,他不好奇。
“手机,给你买的。”顾拾从那个很精致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洗完手回来拆晚饭吃,一次性筷子“啪叽”掉落在地上,宣从南茫然道:“啊?”
顾拾弯腰把还没拆开的一次性筷子捡起来说:“我现在是你的合租室友,因为工作原因,你理应知道我的工作行程,新手机方便。你收下吧。”
宣从南当然不会接,只觉顾拾莫名其妙:“我有手机啊。”
顾拾:“你那个太卡了。”
宣从南道:“我没必要知道你的行程。”
顾拾垂眸道:“我想让你知道。”
宣从南接过顾拾递过来的一次性筷子,眼巴巴地看着手机。
他对手机了解不多,但能看出来是最新款。
“......你是想要,多一个粉丝吗?”宣从南疑惑地问道,他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了。
顾拾抬眸,认可:“嗯。”
宣从南道:“你都有6000万粉丝了。”
顾拾道:“差你一个。”
宣从南啧道:“贪心。”
顾拾道:“嗯。”
他把手机往前递了递:“拿着吧。你可以用它拍照,不用定时删照片清理内存。”
宣从南没接,先打开自己的破手机,问:“需要我还吗?”
“不需要。”顾拾立马说。
宣从南扬了扬手机,笑着说道:“我可录音了啊。”
手机页面果然显示有一条新录音,只有三秒。
顾拾看着宣从南的眼眸,许久轻眨眼移开视线,嗯道:“应该的。很聪明。”
新手机内存有1个T。
屏幕感应灵敏,反应非常迅速。
手机背面的颜色是玻璃般的水蓝色,给人一种柔和清凉的感觉,宣从南看着这道配色:“颜色我很喜欢。”
顾拾道:“喜欢就好。”
宣从南道:“谢谢。”
顾拾道:“嗯。”
顾拾回来时宣从南还说晚饭香,眼下晚饭也没那么香了,他聚精会神地把手机卡从旧手机里拆下来,装进新手机的卡槽。
卡的信号从“ X ”反应两秒变成满格,陌生的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来,把宣从南吓了一跳,大拇指失手一滑按了接听,他想挂断又按成了免提。
“南南?”
宣从南:“......”
有时候手机太灵敏也不是好事。
沈迁怕他挂电话忙说:“别挂,你听我说好吗?南南我们见一面好不好,不要总躲我,我很难过。”
一年时光实打实的365天。
过去那么多天里,宣从南的世界里每天都有沈迁。
听到沈迁的难过,他微微抿唇,眼神复杂。
沈迁的语速仍然很快:“任何事情都得说个透彻明白,你让我好好解释。我在你小区对面的餐厅,你出来见我一面好吗?”
“能不能不去。”
宣从南惊讶地抬起眼睑看向顾拾,没想到他突然说话。
顾拾定定地看着宣从南,声音比刚才还低:“从南,能不能不去?”
【📢作者有话说】
顾拾:可怜巴巴.jpg
从南:O.O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0章
“谁在说话?你家里还是有人?”沈迁声含质问道,“你上次明明说没有......”
“都十点了我去哪儿啊,这么晚。”宣从南回答顾拾的话,把沈迁的电话挂了。
他给陌生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不要总用新号码打给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没什么好说的了。沈迁,我只想过平稳的生活,我们不合适当然只能分手。不要给我回消息,发一条手机短信1毛钱呢。】
“这么看我干什么?”宣从南不再摆弄新手机,怕再出现状况,肚子饿了,“吃饭啊。”
顾拾道:“嗯。”
“滴。”
中国不移动发来短信:【您于20 XX年6月05日22时交费5000元,当前余额5006.21元......】
紧跟着是刚才陌生号码的短信:【我们能聊很久了。】
【南南,出来和我见面。或者我去出租屋找你。】
宣从南眉头拧紧,饭都不想吃了。他不喜欢一直纠缠的人。
顾拾道:“怎么了?”
“沈......”宣从南把沈迁的名字咽回去,说道,“我前男友给我交了5000块钱的话费。这个和官方打电话能退还给他吗?”
顾拾伸手道:“我看看。”
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宣从南怕自己解决不了,毫不设防地把手机递给他。
沈迁又发来一条短信:【南南,不要躲我。】
“你要拉黑他吗?”顾拾先问道。
宣从南点头:“嗯。”
顾拾迅速把这个陌生号码拉黑删除,然后设置不允许接听任何陌生电话:“以后不会再有陌生号码能骚扰你。”
宣从南不知道还可以设置这个,刚才都想到换新手机号了。
和手机一样,他的手机号用了许多年,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是用这个手机号联系,宣从南怕麻烦,懒得折腾。
“谢谢。”他脑袋凑过去看顾拾捯饬。
顾拾说道:“明天我帮你办一张新卡。”
宣从南不解:“为什么?现在不是接不到陌生电话了?”
“嗯,”顾拾说道,“设置这个有利有弊,以后要是我手机没电,用别人的手机打给你也会联系不上。你的旧号码和朋友联系,新号码默认设置可以接听陌生人来电,要是我真用别人的手机联系你了也能联系得上。”
满打满算还能在这里住半个月,宣从南不明白顾拾想那么远干什么。
他奇怪地看了眼顾拾,欲言又止。想到手机都是他买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以。”宣从南点头道。
顾拾拨“ 10068 ”电话 ,简短地说明情况,让客服申请将别人充错给宣从南的话费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听到客服说了好的,电话一挂断宣从南就问:“钱退回去了是吗?”
顾拾道:“嗯。”
宣从南松了口气:“还以为要欠点儿东西纠缠不清呢。”
“滴。”
中国不移动发来短信:【您于20XX年6月05日22时交费19999元,当前余额20005.21元......】
宣从南倒吸一口气:“?”
顾拾放下手机:“我。”
宣从南莫名放松了些,后满脸疑惑地道:“你干嘛?”
顾拾理所当然地说:“手机我买的,话费我充。”
他接话很快,不给人细细反应的时间,一瞬间宣从南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宣从南看了眼话费数字,说道:“你充个话费,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是吗?”顾拾低头看了眼确认,道,“打错了吧。”
明星室友过分有钱,宣从南用勺子挖了一口虾仁炒饭吃,说道:“你自己充的啊。”
顾拾道:“嗯。”
他说:“你可以录音,不用还。”
一下子被戳穿心事怪不好意思的,宣从南笑了,说:“不用录。我信你。”
顾拾喝了口甜汤,碗沿挡住他的唇和下巴,应:“嗯。”
“——不对。”宣从南眉心微皱道。
顾拾看过来:“怎么了?”
“他是不是说要来出租屋找我?是的,他这么说了。”宣从南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后边检查有没有在里面锁好门,“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来,但你在这儿......”
他回头商量:“要不你先去我卧室躲会儿?”
顾拾说道:“我想在这里吃饭。我饿。”
宣从南道:“把炒饭和甜汤拿进去。”
顾拾拒绝:“卧室不是用来吃饭的地方,里面会有味道。”
“吃完开窗通风就行。”宣从南催促,道,“我不介意,你先进......”
“当当当——!”
门板响起三声剧烈震动,宣从南的手还放在刚确认已经锁好的黄铜锁上,把他吓了一跳,连忙拍墙边的开关。
客厅里的灯一下子灭了。
“南南。”沈迁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清醒温柔,有些沙哑慵懒,好像喝酒了,“我知道,你还没睡,你就在门后面呢。我看到,门缝儿底下刚才有灯光......为什么关灯。”
宣从南的心脏怦怦乱跳。
由于父母缘故,宣从南是个相较保守的人,他谈恋爱就只是谈恋爱,只要不结婚不领证,一定不会和男朋友上.床同居。
但他白天里邀请过沈迁来他的出租屋坐坐。那次沈迁陪他吃饭,时间有点久了,想到下午沈迁还要工作,他让沈迁上楼到他的卧室午睡一会儿。
第一次邀请男朋友进自己的家门,宣从南有些紧张。
家里蓝色调的东西占据大多数,沈迁问:“你喜欢蓝色?”
当时两个人在一起半年,如果真喜欢的话,早就足够细心的沈迁在日常生活中发现宣从南喜欢什么。
可他在进入宣从南的出租屋以后才问出一句喜欢蓝色吗。
当时不觉什么,如今想来......
宣从南懊丧地叹口气,觉得自己是真笨。
黑暗里顾拾听见宣从南的叹气声,捏紧了筷子。
“南南,你房里有人,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话了。”沈迁咣咣咣地拍门,“他是谁啊?开下门好吗?躲我能解决问题吗?和我见一面。”
“南南,你说话。”
“嘘——别出声,房子很旧不隔音,”宣从南摸黑回到顾拾身边,怕碰到凳子手胡乱摸到一个东西攀住了当指南针,“没有人理他,一会儿应该就走了。真太吵的话邻居也会说他扰民出来撵他的。”
顾拾用鼻音低应:“嗯。”
“不好意思啊,抓到你胳膊了。”宣从南马上松手道,“我把窗帘拉上了,屋里黑,眼睛还没适应黑暗。”
“没事,”顾拾一直抬着手让他抓,学着宣从南说话的样子几乎用气音道,“你没碰到哪儿就好。”
沈迁还在拍门,喊道:“宣从南......”
宣从南嘀咕:“这是喝了多少啊。”
顾拾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宣从南:“......”
楼道里有声控灯,很暗,还时灵时不灵的。但灯亮起来的时候,那点光线就钻进门缝儿照进屋子里。宣从南的眼睛逐渐能看见黑暗里的东西了,看到顾拾一本正经地说话。
顾拾补充:“别相信他。”
“......”宣从南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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