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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中遇(GL百合)——祈破

时间:2024-12-12 17:43:00  作者:祈破
  她不太懂:“不行就算了呗,有必要这么执着?”
  董书航:“人那是真的喜欢。”
  娄燕茗:“陈雨清,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她不挂脸的啊?”
  董书航:“那她喜欢楚玊她能挂出什么脸嘛。”
  蒋娜:“楚玊莫名其妙被表白了那么多次,她不挂脸的啊?”
  娄燕茗:“就她们,还能,这么,正常友好,建交啊?”
  是一种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来的好同学建交,尽管她们明恋表白拒绝表白拒绝表白拒绝。
  “这就是楚玊这个人最厉害的地方。”董书航点了点:“她和人的交往是单箭头的,她也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她,她该怎么跟你相处就怎么跟你相处。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没把你的喜欢,当回事。”
  他解析:“她可以明明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却完全不在意,不是为了维系表面关系而假装的,就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允许你的喜欢,但永远不会回应。
  楚玊的为人处事。
  尊重理解不干涉不在乎。
  友善客气不深交不投入。
  其实她对一切都是极其冷漠的,只是很少有人会越界去触碰到她冷漠的那一层。
  但所有人对于楚玊的讨论终会回归到一句话。
  董书航最后说:“但她对我们来说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是的。”娄燕茗。
  “没错。”蒋娜。
  “她一直都是个好人。”董书航:“在你不会爱上她的基础上。”
  “那我是谁?”唐玦。
  车窗外树和路灯是残影,她端坐着,垂着头,轻飘飘地问。
  “赵三钱三孙三李三?”
  好像在自言自语,很低很轻。
  “如果我不是马三,那我是谁?”
  她总觉得时间悄悄改变了很多,如果唐玦还是十七岁的她,一定不会问出这句话,但她现在也找不到答案了。
  楚玊转头,望过来。
  “你是唐玦。”她说。
  只是一年而已。
  食堂前,树荫下。
  ——“我们学校大三,中文系,我叫楚玊。”
  ——“导演系,唐玦。”
  你是唐玦。
  “你家做岩板生意,你是最好的石头,但过满则亏所以缺一口,唐玦。”
  不要尝试代入那种设想去自我怀疑,这是内耗的开端。这句话很重要,可惜当时的楚玊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她后来很后悔。
  “你是不是没看过《木森》?”唐玦很快接着她的话问她。
  楚玊默认。
  “现在有空吗?”
  “嗯。”
  “去我家看吧。”
  “可以。”
  唐玦露了个笑容,拍一拍司机座椅:“师傅,麻烦导航改一下地址。”
  唐玦租的房子在见一面吧旁的巷子往里走,老小区的二楼。
  二楼这种楼层在南方很一般,雨季的潮湿是蒸人的。这种密度之中,阳光也找不到。
  但其他因素相比之下,唐玦无所谓这些。
  门开。
  客厅有投影,有好几箱酒,有一块画满了的白板,有书架,茶几上一堆稿纸。
  唐玦过去收拾了会儿。
  她笑了一声,说:“坐,随便坐。”
  楚玊在沙发上坐下来。
  “喝酒吗?”唐玦在冰箱前问她。
  “不用了。”楚玊。
  唐玦就开了瓶啤酒自个儿就瓶喝,又给楚玊倒了杯水。
  关灯,开投影。
  唐玦在楚玊身边坐下。
  安静,半分钟。
  画面出,音效响。
  楚玊专注地看着电影画面,再开口:“看你的电影,不要看我。”
  唐玦:“你太阳穴长眼的?”
  
 
28.边界
  村庄里有一对兄弟,林左和林右。
  是双胞胎。
  记事起他们就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
  很穷,靠养牛为生。
  买两只牛崽,吃山上的草,养一年,又卖出去,赚的几千块钱,要用一整年。
  兄弟感情很好,日出放牛日落归,他们从小在山间赤脚打闹,在河边嬉戏玩耍。
  过几年,村官来劝,说义务教育普及,镇上的小学免费招生,俩孩得去上学。
  母亲是同意的,就是书杂伙食费的负担重,但勒紧裤腰带咬咬牙还能过去。
  可惜那年出了意外,牛病死了一头,钱不够,只能先让一个人去镇上。
  哥哥弟弟都想上学。
  弟弟听村上的老人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读书可以走出这座山,他想试试。
  哥哥的想法很简单,他想到镇上去玩,不想围着牛转,再浑身的牛粪味。
  然后母亲让哥哥先上学,原因也很简单,总不能弟弟二年级哥哥一年级吧。
  那一年,哥哥到镇上上学,弟弟跟着母亲放牛。
  再过几年,十八岁,高考。
  这几年,哥哥成绩一般,弟弟却次次名列前茅。
  高考那一天,高三的林左让高二的林右代替他上考场。
  不出意料,结果很好。林左拿着林右的分数出省到南方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第二年,意外,也不算意外。
  母亲患上了老年痴呆,每天就在山上乱跑。
  林左回不来,母亲出不去。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林右留在山里照顾不能自理的母亲。
  生命的轨迹一步错步步错。
  三年后,弟弟独自一人把母亲埋了。
  哥哥毕业那一年,他到北方上大学。
  林右喜欢读书,认定知识改变命运,学历是阶级的筹码,是敲门砖。
  林左擅长交际,看人下菜碟,他成绩很水,却很会来事,在社会上如鱼得水。
  林右大学毕业那一年,林左创业。
  林右找工作,但嘴笨,他很难表达他自己,又很难向别人展示出他的学识。没有人愿意要他。
  是不是学得不够深?他去读了个研究生。
  三年。
  又读博。
  他在知识的海里越踩越深。
  可无功而返,颗粒无收。
  直到三十岁却碌碌无为的林右在财经报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才醒悟,其实他一路渴求的,是钱,而不是知识。是家财万贯而不是学识渊博。
  所以为什么他不愿意做科研也不愿意教书,职场来来回回打转那么多次,没有用却还是要去。
  他没有伴侣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没有积蓄。
  是什么时候和林左越走越远的?
  已经找不到答案。
  反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早就是商界巨贾。
  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右买了张机票,到哥哥公司楼下,保安见他第一眼叫了一声林总。
  他梦寐以求三十年的称呼。
  因为他的脸,得到了。
  多余的没有做,之后他走出了这栋高楼。
  林右在这里半年,窥探林左的生活,为此花光了所有的钱。
  直至某一天夜晚,别墅的保安看见来人,又疑惑问道:“林总,您出去过吗?”
  “没有。”
  “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十分钟之后。
  “你是……林右?”林左诧异,这个十年未见的弟弟,凭空出现在这里,在自己的家。
  “哥。”林右上前来捧着林左的脸,又缓缓地跟他说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林左斜眼过去,他并不想见到他。
  功成名就的林左人生中有一个巨大的污点,跟这个人有关。
  他希望这辈子不要再跟这个兄弟有任何关联,林右应该一直在他生命的黑暗角落里,最好是死了。
  哥哥期盼弟弟的死亡。
  弟弟亦如是。
  弟弟先动手,更快一步。
  林右双手往下移,在脖颈处,一个用力。
  他将林左顶到墙上。
  林左反应不过来,一下被他掐中命脉,求生的本能让他攀住林右的手,想挣扎,又无能为力。
  林右有很多话想说的。
  他要他这么听着。
  “哥,你一次都没有回来。”
  “一次都没有。”
  “娘死的时候在叫你,叫你救她,你都听不到。”
  “没关系啊,你们马上要团聚了。”
  林左咿咿呀呀,难以动弹。
  “你根本不敢想,三年,每天对着一个精神病人的崩溃。”
  “她像狗一样随处大小便,不会吃饭,不穿衣服,每天胡言乱语。”
  “她疯了,我也疯了。”
  “我每一天都绷紧了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命了。因为娘分不清事物的时候会来掐我的脖子,她很想让我死,在她把我认成了爹的时候。”
  林左呼吸困难,出不了声。
  “她忘记她已经把爹杀死过一次。”
  “她每回想杀我的时候都会说那些话,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你拐的我,你把我困在这山里,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就四处传我好生养,还想再把我卖掉——我掐死你!”
  “就像这样。”
  就像这样。
  林左发胶定型的油头在震荡之中坠下,刘海遮住眼帘。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青筋暴起。
  “她也掐着我。”
  就像这样。
  “所以我把她掐死了。”
  就像这样。
  “到你了。”
  “哥,好哥哥。”
  “你该还给我了吧。”
  “为什么牛要病死一头。”
  “家里农药少了一包,是你喂的毒吧。”
  “为什么我找不到工作,每一回都找不到。”
  “是你打点的关系吧。”
  “你他妈应得的!”
  “你要我像你的影子一样活在你的脚底下!”
  “我竟然还帮你!”
  “你欠我的!”
  “本来就该是你!”
  最后,他松手。
  血液冲进脑颅,林左弓着身子喘气。
  转机,林右在最关键的时候松手。
  林左一线生机。
  呼吸,凶猛的呼吸。
  没有声音。
  十秒钟,林左逐渐清醒,要说话,要动作。
  然后,血柱喷涌出来。
  一样的血溅在了一样的脸。
  刀。
  林左的人头在地上滚了一个圈,红色沾湿了羊毛地毯。
  “去死。”
  《木森》和《七十三刀》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是美的,又狰狞的。
  美是唐玦,狰狞亦是唐玦。
  其中的另一个人好像枢纽,融合了这两种极端的元素。
  美压抑,狰狞也压抑。
  人像蜷缩在一个密闭容器里看这场电影,越看越窒息。
  楚玊最后一个深呼吸,黑屏。
  一切都黑了,没有一丝光亮。
  窗外有蝉鸣,宛如来自现实的警笛。
  没有人先说话。
  时间很漫长。
  过后楚玊开口:“听说你写的版本不是这样的。”
  唐玦去开灯,又去冰箱拿第二瓶酒,再坐回来。
  她没有回答问题,转而问:“你会理解吗?”
  “你要我,理解一个疯子?”楚玊。
  “很多因素在制约,在那里,他必须是疯的。但在我这儿,他不是。”唐玦。
  “因为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楚玊一顿:“权力金钱名誉,所有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觉得有人抢了他的人生。”
  可是接着她又推翻:“是这样吗?”
  唐玦一愣:“什么?”
  “但是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楚玊娓娓道来:“有人掣肘,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但就算没有,没有人害他,也不代表会是那样。”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她说:“他的恨,成分太复杂,里面有一些,是不应该的。”
  唐玦:“你觉得那是失败者的借口对吗?”
  “我没有那么说。”楚玊否认。
  “但是你就是这么觉得的。”唐玦望过来,目光如炬。
  有一点难过,来自于——龚敬也是这么想的。
  “你向来可以很理智地分析一切,因为你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是右,楚玊。”
  唐玦的声音很平淡,带一丝冷漠。
  “就像世界末日太遥远,你也从来没有掏心掏肺爱过一个人,所以你可以很轻易就看出来,檀锁必须杀了所有人。”
  “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唐玦这么说。
  一点点,可能有,可能没有的谴责。
  楚玊知道,唐玦入局了。
  她偏头望过来。
  楚玊的眼神始终柔和,将唐玦的目光一点点化软了。
  “我们有分歧,对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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