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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中遇(GL百合)——祈破

时间:2024-12-12 17:43:00  作者:祈破
  一转头,竟有人同她搭话。
  某个老总,四十来岁,他笑眯眯伸出手来:“你是唐玦?”
  陈顺赶忙压着声音提醒:“投资方,卖手机的,姓曾。”
  唐玦站起身来同他握了握,立马开始营业:“你好,曾总。”
  然后曾泽说:“我很喜欢K.L,有机会的话,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更新。”
  唐玦的笑霎时冷了半截,但她还是礼貌地回:“好,有机会的话。”
  陈顺在一旁扶额。
  可这还没完。
  曾泽换了个话题,又装腔作势说:“对了,听说龚导又拿奖了。上次的庆功宴就没见到你,这次还有请你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唐玦很敏感这个话题,但没办法,她常常陷进去,后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发挥自己的特长——装疯卖傻。
  于是她此刻便藏着阴阳怪气说:“是吗?他又拿奖了啊?哇那他真的很厉害呢。”
  曾泽:“啧,当初怎么说大伙儿还以为你俩要携手改变影坛的天呢,没想到天是人家的,术业有专攻,唐导现在深耕综艺圈,和人家拍片子的咖位不同了,对吧。”
  旁边陈顺听得慎得慌。
  他颤颤巍巍去瞧唐玦的脸色,那也属实不好看。
  真是要命!
  谢文煦是宴会上和楚玊见过两次,对她印象很不错,这次恰好参加同一个节目便过来先联络联络感情。
  先是问了她父亲的近况,又聊些有的没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玊忽而话锋一转便对他说:“说起来我之前一直听说你的一个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文煦:“我什么传闻还劳驾你亲自听说。”
  楚玊就认真地回:“说……你是荣丰手机某个高层的亲戚。”
  这话说得就艺术了,因为网上风风火火的传闻都说的是谢文煦是被荣丰某个高层包养了,不然怎么拍的戏参加的综艺大大小小的通告百分之七十都是荣丰赞助的。
  谢文煦:“但我真的和卖手机的没有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任他怎么说,楚玊只浅浅笑着,又意味不明地点头附和。
  谢文煦无奈:“好嘛,我是怎么都洗不白了。”
  然后面前楚玊侧了侧身子,带一个眼神到不远处,她抬手喝一杯茶,再随口说:“诺,那不是荣丰的曾总吗?”
  那边已经又拉出了另一个人来调侃。
  “唐导上会儿崭露头角还是在花边新闻的板报上呢。”曾泽佯装思索半天把标题搬出来:“《潜夜》剧组导演主角深夜酒店私会。”
  唐玦一顿,这话一出,周围站着坐着的人都投过来打量的目光。
  她现在肯定,自己以前一定得罪过他。
  然后她吞咽一下,视线一移,又落进楚玊的眼里。
  后者坐在那里,淡定,观望,和其余人无甚差别。
  唐玦再正视曾泽:“呵,曾总,这话可不能乱说,容易引人误会。送个朋友回酒店,无所谓私不私会吧。”
  曾泽没完没了:“我是真的好奇,你选演员是有什么标准吗?还是要跟你一起回过酒店才能做主角。”
  唐玦只觉着这人逻辑碎了一地,她反驳:“那是女主角。”
  曾泽:“欸——现在哪是旧社会,我们都很开放的。一起回酒店的,内定主角的,是朋友还是其他关系,谁知道呢?”
  唐玦再不客气:“这个问题我几个月前就澄清过了。现在戏都杀青了竟然还有人搬出来说。曾总做通讯设备的接收讯息也这么滞后,不知道是您的问题还是您家产品的问题。”
  这句话让曾泽进退两难,他面色有点挂不住。
  唐玦继续:“还有,难道在您的眼里只要是个女演员拿到角色就和回酒店脱不了干系吗?这种想法会不会太过狭隘,太不尊重人了?”
  陈顺早就汗流浃背。
  他哪儿见过这种场面,易禹的应酬大多都是一号老板莫惊年谈的,他家二号老板唐玦早些年出了名的得罪人多称呼人少,人人都说她年纪轻轻的却心高气傲恃才而骄,不过好几年过去,他入职的时候见到唐玦又觉得她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可陈顺现在信了。他亲爱的唐导——钢炮一枚。
  他低头点开莫惊年的微信,看能不能搬出一个救兵来,不过这诡异的气氛下一秒就被打破。
  有人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何止女演员,男演员也是啊。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营销号大写特写一堆,不用负责任,编得还有模有样的,看,连曾总都被带偏了。”是谢文煦。
  曾泽眯一眯眼:“你是?”他本意倒不是不认得这个人,他想说你算哪根葱还来插我的话。
  可谢文煦等的就是这声你是,然后他下一句更大声起来:“曾总,久仰久仰,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饥饿的男丁》里演的那个男丁,我是谢文煦。”
  “哦……是你啊。”曾泽哪知这人这么没眼力见。
  谢文煦过来握他的手,殷切道:“网上瞎说的太多了,造谣都不用打草稿,就好像还传着我和您有什么亲戚关系,事实上我们才第一次见。”
  他想趁着人多澄清这个误会,但过于着急,又太过表面,显得很像小丑。
  曾泽也只能干笑着回应,扯皮两句。
  所有人在看谢文煦。
  唐玦却望向了楚玊。
  楚玊隐在人群里,在自己的座位上端坐着,好像对这里没有兴趣,她不动声色,从容无比敛眸静静喝茶。
  多得谢文煦,唐玦得以脱身,她趁乱溜走找个洗手间避一避。
  出门拐个弯,她拿出手机给陈顺发消息:【他发的什么疯?】
  陈顺:【K.L问,你是不是有做过一条海洋公益广告?】
  唐玦:【好像是吧,不记得了。】
  陈顺:【他以前卖鱼翅的。】
  唐玦:【……】
  陈顺:【因为你,他卖鱼翅破产了。虽然不能全怪你,但他可能把你们这些做公益广告的全黑名单了。而且他好像真的是K.L的粉丝,以为来的是她才投的,谁知是你。】
  唐玦:【那他为了膈应我真是做足了功课哦。】
  因为曾泽抛出来的每一句,都是同行挤兑她的基本话术。
  这时莫惊年给她发来消息:【都无所谓,我兜底。】
  唐玦笑了笑。
  陈顺:【幸好那么巧有人找他,不然他还有得好踩。】
  唐玦抿了抿唇,再回:【不算巧。】
  陈顺:【什么意思?】
  唐玦没有再回。
  她看见了的,自己说完那段话,场面僵住的时候,谢文煦的背后有一只手,是楚玊把他推出来的。
  根本不巧,楚玊也没功夫管别人的八卦。
  
 
3.电梯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不过关于这个局唐玦和陈顺也不过是次要人物,他俩只顾埋头吃饭。这个饭局明星嘉宾和投资方之间的拉扯才是重点,唐玦猜谢文煦可能很想传闻成真,粘着曾泽一顿猛喝,大有想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这位男丁看起来是挺饥饿的……
  她见楚玊也喝了几杯,红的。
  但这个人其实酒量不太好,她想这个局快些散。
  好不容易要散场,唐玦倒不动,用余光去瞧,见楚玊缓缓站起身来,再走,步伐还算平常,然后路过一个女嘉宾同她攀谈两句,她们并肩走远之后,唐玦才起身。
  陈顺和旁的人也热聊起来,唐玦没管他,想要自己走,然后PA何月敏过来和她对第一期的细节。
  她们就同路。
  唐玦:“你要的那种日出空镜,嘉宾不用到场的对吧。”
  何月敏:“嗯对,主要担心有些嘉宾起不来。”
  唐玦:“哦,那没问题。”
  何月敏:“还有一点是脚本上写要水墨国画的那种效果,我担心……可能有天气因素之类的原因导致……”
  唐玦:“那个也没关系,拍不出来我们可以后期做。”
  唐玦聊工作的时候态度认真,专注从容。
  这个专业素养一直维持到她在九楼的电梯口再度撞上楚玊。
  不用这么巧吧……
  来过一台电梯,满人下去,再一台左边的,楚玊和剩下两三个人往里进。
  何月敏这时候扬了扬手说:“麻烦等一下。”
  她带着唐玦快两步过去。
  实际上唐玦不想坐电梯的,但何月敏已经开口,那电梯里四个人,楚玊和女嘉宾罗沈,曾泽和另一个投资商。
  唐玦暗暗发怵:大家真是欢聚一堂……
  曾泽按着电梯键轻蔑地看过来,唐玦不想无端又落个话头让人嘲,只能硬着头皮上。
  楚玊凝了凝眸,见唐玦进来,往前一步给她腾了点位子,罗沈不明所以也跟着她靠前。
  唐玦进来,站在墙角,和曾泽是对角线,身后是墙,左侧是墙,右边是何月敏,前面是楚玊。
  她的习惯,坐电梯的时候要贴着墙角才有安全感。
  然后电梯门关上。
  曾泽和人在谈论大学教育的事情,恰好又可以举例:“这不是有现成的例子可以佐证吗?大家都是学电影的,龚导就是首都大学培养出来的,相比之下,南海大学教出来的就不怎么样。”
  首都大学和南海大学,国内齐名的两所顶尖名校。
  有四道视线回头看。
  没完没了阴魂不散,唐玦忍,她装聋又作哑。
  电梯在八楼停下,门开,随着叮的一声,背对着她的楚玊忽而开口,带一点点笑,但又意有所指。
  她说:“是吗?我倒觉得我们学校挺好的。”
  那四道视线立马转移过去。
  这句话有失分寸,但她想说,大概是因为有些醉。
  楚玊这话含金量很高的。既然说到培养,那么国际顶尖乐团小提琴首席,国内目前最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开口,说“我们学校”。瞬时将南海大学对人才的培养能力翻了一番。
  楚玊这回算是“下凡”来拍综艺,况且还要看她家里人的面子,电梯里两个投资商都不敢给她脸色看。
  进来两个人,把她们和投资商隔开,电梯门又关上,往下行。
  罗沈先抛出一问:“网上不是说,你是亚礼逊音乐学院的吗?”世界顶级音乐学府,知名才女嘛不是?
  楚玊:“本科读的南海大学。”
  罗沈:“哇,你好强啊。”
  “等下——”何月敏有重大发现:“你们是校友啊!”
  罗沈回头看一眼,也挺意外的:“对哦!”
  身后还站着个著名的南海大学人才栽培失败案例。
  唐玦低头:沉默是金……
  她缄默。
  何月敏掰着手指头数:“唐导今年26,楚老师28,那这位大一的时候您读大三。”
  唐玦一阵不可思议:“哇,你百度百科啊?”
  何月敏:“你们一个学校的以前没见过吗?”
  七楼,电梯门开,又进两位,楚玊和罗沈稍稍往后退一些。
  一臂距离,缩小,缩小了一半。
  关于她的感官全部复苏,熟悉,太熟悉了。
  “嗐——”唐玦有点紧张,一开口这声嗐竟连颤了三个音,“我们学校很大的,而且……而且我们基本都只在自己学院瞎折腾,没遇上过很正常。”
  电梯门再度关上。
  楚玊回头,扫过来淡淡一眼,两秒后,转回去,又无波无澜:“嗯,没有印象。”
  统统假话。
  唐玦心虚,移开视线。
  真话是何止见过……咱俩一个社团的……一起上过几节课……还瞧对眼了……爱过。
  这趟电梯坐得有够煎熬,自己怎么还没落地?
  不对啊……
  这电梯……
  唐玦抬头看,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冷汗要在额头冒出,然后她双唇颤抖,嘴张一张,却发不出声音。
  七楼刚进来的人替她说了刺在喉咙中的话,但那个人语气很随意,和唐玦的恐慌崩溃天差地别,他说:“豁,这电梯停住了。”
  LED面板像素数字转换卡在了7和6之间,形成一团乱码。
  何月敏:“咦,真的耶。”
  按键面板那边的曾泽问了一句:“有信号吗?”
  那另一个投资商说:“没有,看看紧急求助在哪里?”
  有人搭一句:“等人来救吧。”
  又一人:“但我挺急的。”
  “急什么?”
  “人有三急啊!”
  大家都不慌,不忙。
  是格格不入的,整个逼仄的空间里唯有唐玦整张脸煞白,嘴唇,手,连带身子都不受控地打颤。
  她恐惧坐电梯。
  曾经心理医生跟她说你要放轻松,这是小概率事件,电梯再有一次掉下来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概率比飞机失事的概率还小,几乎不可能。然后唐玦说她还恐高,也不敢坐飞机。
  最害怕的那段时间,她的艺考班在二十楼,她每回上课硬是从一层爬到了二十层。
  这些年她的情况好了很多,因为不断有人跟她说,假如你八十岁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要上几十楼,那跟直接投胎有什么区别?虽然她觉得自己很大几率活不到八十岁,却还是有尝试去调整,这些年她出差没少坐飞机,也逐渐习惯了坐电梯上十七楼。
  但九楼不行。
  唐玦对九楼有绝对的阴影,她的幽闭恐高全来源于此。
  因为它,它,它,它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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