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纳闷每次一来就迎出来的易师兄今天怎么没动静,要出声喊人,却被守在卧房门口的金龙剑用剑柄挡住了嘴。
金龙眨了眨红宝石“眼睛”,摇了摇身体,示意他别出声。
凌灵一头雾水地走过去,突然听得房中有断断续续的声响传出,间或夹杂着压抑的人声。
他以为易星津哪里不舒服,便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唔你……轻点……”
“别~啊!”
“太紧…嗯!”
!
凌灵只觉天灵盖都冒烟了,红着脸伸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这、这个声音好像是江行弈啊!
我去我去我去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他那俩脑子不正常的师兄兔子互吃窝边草,看对眼了?!
以及这是他不给钱就能听的?
原本盘在凌灵手腕上的尤虹听到声音后也好奇地钻出小脑袋朝门内看,吓得凌灵连忙掐了个诀将它整个脑袋裹进结界内,隔绝了它的听力还不放心,又用拇指和食指捂住了它的两个小耳朵。
尤虹还是个宝宝,可听不得这种脏东西。
“二师兄?”凌灵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金龙剑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剑柄,而后一顿,又疯狂摇摆起来。
凌灵:“……”
让它守门可真是守了个寂寞,以后他要是想和师尊办事,一定要把尤虹先封进师尊的太阴虚镜中。
咳,不是……
门内两人不知是真没听见外面有人来了还是情难自抑,动静越来越大,江行弈连声音都压不住,急促地叫了起来。
“不行!你…啊!”
“嘘,就快好了。”易星津的声音传来,可竟一扫之前的少年气,沙哑得不像话。
里面的人声戛然而止,之后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闷哼声传出来。
但易星津卧房一直是用来睡觉而已,只是弄得花里胡哨了些,并没改造得更隔音或耐造,地牢本就空旷,现在这声音简直欲盖弥彰……
这辈子活得纯洁无瑕的纯情小处男凌灵冷不丁在19禁doi现场,脑子不受控制一片大黄,感觉比上辈子看无.码漫画还让人肾上腺激素狂飙,没坚持几分钟便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只求这俩快点搞完,里面的战况却愈演愈烈。
这么摇下去床都要散了,到底谁上谁下啊?
不是!
凌灵抬手拍了下自己脑门,当即决定免了跟里面两人当面告别,放下手里的食盒便走。
走了几步又惊觉这么做简直是自爆,连忙又鬼鬼祟祟折回来把东西拿走,假装自己没来过,还警告金龙不许说出去。
……
孤云峰今晚难得没有起雾,月光虽然稀薄,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月前被焚伤的心肺还没完全恢复,这两日又早出晚归去扶风殿议事,结束后还被谢玉堂留下来细谈,以至于姬寒彧几乎没怎么休息,他略显疲惫地轻咳两声,打算进了琼霄殿便沐浴歇息。
除他之外无人居住的寝殿门口无人点灯,却有一个蹲坐在门口石阶上的瘦长身影,周身被夜色笼罩着,不太真实的样子。
姬寒彧上前仔细一看,是凌灵。
少年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绛纱袍,叠放在膝盖上的双臂枕着脑袋,还没完全长成的身子比靠着的粗壮石柱要细好几圈,暗淡的月光落在他露出的小半张脸上,将白日清亮的皮肤变成冷白色,睫毛像一把扇子盖在紧闭的眼皮下,高挺的鼻梁藏了一半在袖子里。
这是……在等我?
讨伐魔尊的事已经理出头绪做了安排,明日他打算留在琼霄殿休息。
明日……好像是凌灵启程前往邬越洲的日子。
虽然韩羽也会陪着去,但到底和自己不大一样,那个莲花脑子近来有些奇怪,不仅举止幼稚,还时常胡思乱想,不知是否因为这小半年都没机会将那缕元神收回体内温养,有些不受控制。
可他们明日就要走,眼下收回来也无济于事……
凌灵不知他能通过韩羽知晓他的一举一动,大抵因为这两日都没见着自己,才在他寝殿门口蹲他。
姬寒彧顿了顿,张嘴想将人叫醒,想想又算了。
凌灵睡得很熟,连有人过来了都没醒,不受力的身体渐渐沿着石柱往下滑。
姬寒彧掐诀用结界将自己包裹,上前把凌灵轻轻放倒后打横抱起。
十八九岁正是瞌睡最重的年纪,凌灵恍惚间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宽敞的怀抱,舒服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沉入更深的睡眠,脑袋顺着被抱起的动作慢慢枕在姬寒彧肩上。
尤虹不在,大抵已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睡着了。
姬寒彧垂眸看着怀中少年,抬腿朝西厢走去。
凌灵早不是当年被他捡到的那个孩子,如今骨架已经比小时候大了两圈,皮肤倒比小时候还细腻些,在月光下白得有些泛蓝,像冰雕的娃娃,神情很温顺;整个人修长纤细,抱起来并不费力,腰更是窄得仿佛两个手能掐住……姬寒彧抿唇,将抱在少年腰背的手往上移了移。
直到身体碰到柔软棉被的凌灵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房间本就没点灯,抱他回来的人又背着光,他迷糊着只看出个大概棱廓,想也不想便道:“韩羽?你又来消食啦~”
这声音因还未脱离睡眠状态而显得细糯棉软,不似平时那般清脆,随着少年躺倒的动作从姬寒彧耳边呢喃着滑过,撒娇似的。
“怎么在外面睡着了?”姬寒彧拉过被子盖在凌灵身上,下意识也放轻了音量。
凌灵眼皮直打架,缓慢地闭合又撑起你,喃喃道:“等我师尊下班~”
“下班?”
凌灵意识依旧模模糊糊的,温暖的被窝让他更难以保持清醒,手边摸到一个被角便拉起来将自己整张脸都盖住,又没了声息。
“这样会憋坏。”姬寒彧伸手替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见他似乎又睡着,便起身欲走。
“韩羽……”
衣摆传来一阵拉扯感,姬寒彧回头,少年不知何时拉住了他的衣角,并动了动眉毛似乎努力想要醒来,却终究敌不过睡意,只是又轻轻嘟囔了一句,“师尊呢?”
“他已就寝,有事明日再说,”姬寒彧温声道,“睡吧。”
凌灵仿佛听进去了,却没放手,两条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姬寒彧见他睡得不安稳,不知为何也没走,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后,做了个连自己都没想过的动作。
他弯腰低头,将耳朵贴在少年唇边,诱哄般问:“怎么了?”
“师尊?”凌灵似乎看见姬寒彧的身影,可看又看不清楚,追又追不上,心中着急,嘴上嘟嘟囔囔的,“我明日就走了…师尊有没有舍不得我…”
少年人的气息裹在温热的吐息里,轻轻扫在耳边后荡开一丝清甜,一阵轻微的痒意从耳后刮过,姬寒彧惊觉自己靠得太近,长眉微蹙就要起身,耳边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
凌灵将双手伸出锦被,环住了眼前人的脖颈。
“是不是没有……”终于抱到那虚幻的身影,凌灵无意识地在那温热的脖颈蹭了蹭,有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师尊又不喜欢我……”
那天离开茶室后,他就再没见过姬寒彧了。师尊虽同意他多留三天,可又借口工作把他一个人丢在孤云峰,分明只是敷衍罢了。
微凉细腻又柔软的触感从颈边擦过,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姬寒彧猛地一怔,湛蓝瞳仁微缩。
他垂眼,发现少年依旧闭着眼,浓黑的睫毛颤动着,显然还在梦中,便抬手轻握住凌灵两个手腕想将人拉开,甫一低头,却正和重新睁开了眼睛的凌灵对上视线。
姬寒彧:“。”
第39章 冲动
“韩羽?”凌灵看着眼前熟悉的棱廓,瞌睡立马醒了一半,连忙将人放开。
妈呀,怎么做梦把韩羽和师尊搞混了,还抱着人家脖子不放,这洁癖小竹马怕是要炸毛。
不对。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你怎么还在这儿?”
姬寒彧:“…消食。”
“哦,那……”
“走了。”
房间很暗,只有一缕微弱的月光从半开的窗子照进屋内,凌灵连韩羽穿的什么衣服都没看清,人就不见了。
“跑那么快,没生气吧?”他挠了挠头,本想下床去找师尊,又想起韩羽说他已经睡了,便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抓住被子胡乱盖住自己,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做了个旖旎迷蒙的梦,虽不甚清晰,但他终于把师尊扑倒,而师尊乌发披散、玉体横陈,轻蹙着眉躺在他身下,那总是白净清冷的脸绯红一片,额角的汗将发丝打湿,粘在细腻的皮肤上,眼中水气弥漫,莲花般漂亮的唇瓣轻开轻合,性感的喉结上下颤动,白玉般的脖颈泛着一层浅红。
再往下,凌灵就看不清了。
只记得他叫他轻点……
……
被尤虹用小水柱喷醒时天刚亮,凌灵猛地瞪大眼,盯着头顶床幔看了几息后面红耳赤地把被子扯过了头顶。
尤虹歪着脑袋看着躲进被子里的人,以为凌灵要睡回笼觉,当即便跳到他脑袋上蹦来蹦去,一顿拉扯。
今天要下山,再不去见主人就来不及了!
凌灵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头皮也传来阵阵刺痛,却依旧弓着身子闭着眼,感觉没脸见人。
都怪江行弈和易星津那两个混蛋!
不好好坐牢在监狱里乱搞!
乱搞就算了还不设隔音结界,不知道他这种大小伙子正血气方刚吗?!
这还怎么去见师尊?
嘤。
“嘶嘶!”尤虹可不管自己的仆人在想什么,见凌灵不出来,直接钻进被子里尾巴一甩,左右开弓地给了他两个嘴巴。
“啊!”
公主殿下的耳光格外有用,很快便把凌灵那点害臊送去了九霄云外,他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坐起身,怨念地看着小灵蛟:“你能不能别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也就我这样的好男人天天被你家暴还任劳任怨了。”
“嘶!”尤虹抱着前爪,小脑袋一扭。
不过不管梦里多放肆、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师尊还是得去见的,凌灵把尤虹端到肩上,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裤子里一片湿滑黏腻……
凌灵捂脸,将尤虹又拿下来放在枕头上:“我不干净了,你在这里等……”
……
终于把自己收拾好,凌灵早饭也来不及吃便顶着尤虹来到了姬寒彧的寝殿,原以为又要和师尊错过,没想到他正穿着宽松的白色常服在茶室喝茶,似乎没打算出门。
姬寒彧本是清隽冷峻的样貌,眼下却神色散漫,眼神还带着点慵懒,原本浅淡的唇被温热茶水熨过,两片唇瓣的颜色都变深了一点,带着水润的湿意。且不知是否因为刚起,他连头发都还没束,黑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他身后,过场的发尾散成几股,垂了部分在坐榻上,还有两股像狐尾一般松散地卷在他身侧。
刚梦见过披发版师尊被自己这样那样的凌灵心里又痒起来,像有人拿了毛茸茸的羽毛在他心尖上拨弄,浑身都酥酥麻麻的,耳廓一阵发烫,连行礼都忘了。
梦中到底只是虚幻的想象,还是现实中的师尊好看。
“在想什么?”姬寒彧淡声。
这小弟子如今怎么看见他就走神?
凌灵连忙敛下心绪,垂眼行礼:“徒儿拜见师尊。”
而后,他抬手将尤虹放在了茶台上。
尤虹立刻顺着姬寒彧修长的的手臂爬到他肩上,用小脑袋亲昵地去蹭他的脖子,身后的尾巴也摇了起来,却不想姬寒彧衣袍本就宽松,被它的尾鳍勾住领口又抖了几下,本就只是松松交叉在一块的衣领立刻散开,露出一截锁骨和一片袒露的皮肤。
刚刚冷静下来在对面坐下,却又将这点景色全部收入眼中的凌灵:“……”
师尊虽然身子不好,身材却是没话说,那、那个胸肌……
姬寒彧见他一脸迷迷瞪瞪不大清醒的样子,脸也红红的,开口问:“这两日没按照为师的吩咐吃药?”
凌灵:“啊?”
“风寒似乎还未愈。”姬寒彧放在手中茶盏,抬手又要去摸他额头。
昨晚自己就那么走了,也不知他有没有盖好被子。
“我已经好了!”凌灵连忙躲开,转移了话题,“师尊今日不用去扶风殿么?”
姬寒彧抿唇,将手收了回来,不自觉地摩挲着指腹。
昨晚还一副委屈自己不肯亲近他的样子,怎的一醒来又躲人?
“今日无事,”他端起茶盏,随口道,“你何时启程?”
开口就问我什么时候走,师尊就这么嫌我烦么?前两天果然是因为不想见我,才故意加班到那么晚的?
凌灵心里一涩,别开眼道:“我……巳时走。”
韩羽和孟晓晨知道他要来拜别师尊,说好了在闲云峰等他,他本想赌气说现在就走,到底还是想多赖在师尊身边待一会儿。
姬寒彧见他又把眉毛皱了起来,饱满的唇不自觉地嘟起,显然不知为何又不高兴了。他看了一眼旁边计时的漏刻:“还有些时间。”
凌灵也抬眼去看那刻漏,心又提了起来,师尊不会又要找借口赶我走吧?
我才来呢。
“许久没看你下棋,”姬寒彧道,“可有好好修心?”
“有,徒儿每晚都练的,”凌灵见师尊似乎没有要赶人的意思,试探道,“师尊若想检查徒儿有无进步,不如我陪师尊下两局?”
姬寒彧闻言颔首,一缕柔顺的长发顺着肩膀滑到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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