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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退休的日子(近代现代)——茶引CHAR

时间:2024-12-16 09:28:12  作者:茶引CHAR
 
Eleven抿着唇,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又想杀人了。
 
“你是不是也忘记自己已经没办法杀人了?”王若砚摊了摊手,“你的下落是我帮他找到的,我可能比他更清楚你在疗养院经历了什么。退役的杀手要被剥离杀人的能力,对于你这样有天赋又一生下来就接受高强度训练的杀手来说,就像被切割了正常呼吸的功能一样痛苦吧?我劝你在有这种冲动的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给自己找罪受。”
 
王若砚理了理衣领,越过Eleven先出去了。Eleven掐着自己的脖子在三楼团团转,等他发现这看似普通的房子一点能逃出去的空隙都没有而只能认命下楼的时候,王若砚正坐在一楼沙发上剪雪茄,祁长身而立站在酒柜前,Eleven走过去,见祁将一颗圆形的冰块夹进酒杯里。
 
“知道为什么要用圆的冰块吗?”祁一本正经地向Eleven科普,“据说发明这种喝法的人认为,嘴唇碰到球形冰块的喝法很像接吻。”
 
“刚刚才跟你说,别信他。”王若砚在那边即时打假,“圆的冰块融化得比较慢。”
 
“你又逗他什么了?”祁耸了耸肩,拎着两杯威士忌过去,跟王若砚碰了下杯。
 
王若砚笑嘻嘻地说:“没听说过吗,养狗不逗狗,等于没养狗。”
 
“不是你家的,别欠。”祁扭头见Eleven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心随念转,“喝过酒吗?”
 
Eleven摇摇头。酒精会误事,从接受训练的第一天起他这么被教育。
 
“要试试吗?”祁继续问。
 
Eleven点点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被耽误?
 
Eleven以为祁会给他调一杯新的,结果祁将自己喝了一口的杯子递了过来。他接了,喝了一口,哦,比疗养院那些人喂给他喝的不知道什么药水好喝。
 
“像接吻吗?”祁笑着问他。
 
Eleven又喝了一口。
 
然后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意识苏醒的时候,Eleven仍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人们交谈的声音像是隔着水钻进他的耳朵里,教授的声音近,医师的声音远,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躺在教授的大腿上,脸朝着里。
 
“最近睡得怎么样,还做噩梦吗?”王若砚在他背后,只能听声音。
 
原来教授真的经常做噩梦啊……
 
王若砚担心地问:“你的手怎么伤了,这狗能养熟吗?我打听过牧场那边,最近正好有一只……”话没说完被祁打断了。
 
“行啦,我好不容易才跟小十一培养起来一点点感情。”
 
王若砚不吃他这一套:“我该说难得你还没腻,多久了?”
 
“从疗养院的时候开始算,七天。”
 
Eleven听见了酒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然后教授的手在他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很漫不经心,像他前天透过窗帘缝隙看见晨跑回来时教授在路边树下逗野猫的那种动作。刚拿完酒杯,教授的手指很冰(也或许是Eleven自己的脸太烫),还带着特别的味道,是雪茄的香气。
 
王若砚说:“你有一阵子想喝红葡萄酒,就坐飞机去海岛买了酒庄,后来因为优化了发酵方式,卖出去收益还翻了一倍,那次的热情持续了多久来着?”
 
“酒本来不就是第一口最好喝吗,后面的不重要。”
 
“还有你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你突然对医学感兴趣,就跑来跟我当同学修了门战地急救学,明明差两个学分就能拿到学位,又失去兴趣中退了。”
 
“我从学期中段插班都学得比你好,真一等荣誉毕业了,你的面子往哪儿搁?”
 
“哼,我倒看看这次你什么时候会腻,你那时候说什么来着,想要既好养活,又很聪明,天生带着凶性,还跟你有点渊源的?结果不好养活也不聪明,就算天生带着凶性也已经被拔掉了牙齿。”
 
教授沉默了两秒。
 
那两秒钟里,Eleven酒意上涌,翻江倒海,他没有被电击,没有被注射奇怪的药物或被迫与变异的怪兽搏斗,却感觉比遭受那些还要累。
 
这时他听见教授开口。
 
“你问我的第三个问题,重新问。”
 
“哪个问题?”王若砚莫名其妙,“难得你还没腻,多久了?”
 
“从他绑架我那时候开始算,七年。”
 
 
 
 
 
 
Eleven的思绪被带着跑,想起七年前(事实上他自己并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他接到任务,本来不应该他去的,但应该去的那名同事突然死了。他擅长谋杀而不是绑架,他习惯第一下就把人弄死而不是活着带走,这活人也不太配合,因此挺费劲的。那时候教授受邀在军事学院里当教授,所以他一直叫他教授。那个时候的教授和现在其实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记性不好,说不出来了。
 
他就这么漏掉了那两人的对话,注意力重又回来是因为王若砚正吃惊地在质疑教授:“你们睡一起?”
 
“有什么稀奇,我这儿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你的前女友们听到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啊?”
 
“哪里不公平,我们小十一也是跟女人睡过觉的,对吧?”
 
那句“对吧”,是低下头,对着Eleven说的。
 
Eleven睁大了眼睛,教授好像早就知道他醒了。当务之急他应该反驳教授的话,又觉得教授没说错,死掉的女人也是女人。
 
“怎么感觉脸比刚刚醉倒的时候更红?身体难受吗?”
 
“教、教授……”
 
“嗯。”教授很耐心地回应他无意义的字眼,温柔地用指腹抚摸他发热的眼皮,擦掉了王医师在他脑袋里留下的真假莫辨的话语。
 
Eleven闭了闭眼睛,握住祁贴在他脸颊的手。
 
 
第8章 08 做客(一)
 
 
别人不知道他没有必要装。但我知道。——祁
 
 
 
 
 
 
-
 
 
 
 
 
 
“我问的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们睡一起……”
 
王若砚还在纠结刚刚那个问题,祁已经不理会了:“过来看看他。”
 
王若砚只好蹲在Eleven旁边,让他平躺着,随便看了看,没好气地说:“就是轻微酒精中毒,你别一上来就给人整烈酒。真奇怪,明明血液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事,半杯威士忌就倒了?”
 
Eleven觉出王若砚不信他,认为他的结巴是装的,醉酒也是装的。
 
“要不我们加一个检查,把……”
 
“他说你吵得他脑袋疼,你快回去吧。”祁自作主张替Eleven发声。
 
王若砚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行行行,我走了。哦,差点忘了,”王若砚临别前给出致命一击,“刚刚我来的时候半路遇到安娜,让你今天内把披萨烤盘还给她。”
 
祁变了脸色:“你怎么不再晚点说?等下你下山顺便带给她吧。”
 
“你刚刚轰我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还要拜托我办事啊。”王若砚不等他把烤盘拿出来就溜之大吉,“你自己去还吧,安娜说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
 
 
 
 
 
 
王若砚顺走一盒雪茄跑了,祁进卧室换了身行头,从厨房里找出个镀铝烤盘。
 
Eleven慢慢挪过去,跟着祁到了露台,见祁将开得正好的白色大朵的花摘了,又衬了几束蓝色小朵的花,不知怎地用缎带一绑,就挺好看,那是他一辈子也学不会的美感。
 
Eleven想问,安娜也是前女友吗,送花的话难道是现女友,毕竟还会在厨房里留下厨具……可是他什么也没问出口。
 
祁当然不等他,又揣了一盒雪茄进大衣口袋,已经下楼穿皮鞋。
 
Eleven跟着挪到玄关:“要、要出、出门吗?”
 
“怎么又结巴了?”祁笑着看他,忽然抬起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亲昵的碰触让Eleven整个人都僵了,强忍着跳开的本能。
 
祁轻快地松开手:“我得去给山腰上的邻居送点东西。”
 
“一、一个小时回、回来吗?”
 
每天早上祁都会去晨跑,这就是Eleven所理解的他每次外出的时间单位。
 
这回祁思考了下,笑眯眯地说:“这次说不准,可能花的时间会久一点,你要是还觉得晕,就去床上睡会儿。”然后又装模作样地轻叹口气,“安娜那小妮子难缠得很,要是我脱不开身,你会去救我吗?”
 
Eleven咬着嘴唇不说话,为难得紧。
 
祁本来也就打算撩一发跑,拍了拍Eleven的头顶,转身打开门。
 
衣服后摆被拽住了。
 
“我跟、跟你一起、一起去、去。”Eleven在他身后说,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等祁回过头来,才惊觉自己怎么用的是命令句,紧急修正成疑问句,“可、可以吗?”
 
祁指了指外面:“天还亮着。”
 
夕阳西沉的夏日,少许阳光被树叶筛下来,形成鹅卵石状的光斑。
 
祁刚把大门打开,Eleven就像白天要出来活动的吸血鬼似的紧闭双眼,啊,他觉得没戏了。
 
有什么东西架到他的鼻梁上。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单只眼,阳光不再刺眼了。是祁的墨镜。
 
“好了,给你护身符了。”
 
祁又让廿八找了找,找到实验所去年组织团建时发的一顶棒球帽和一双运动鞋,他压根没用过,因为直接把整场团建翘掉了。
 
“走吧。”
 
祁说完就率先走了,Eleven原本还在酝酿勇气,只好匆匆忙忙地跟上,廿八发出“一路顺风”的电子音,无情将门关上,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鞋有点硬,还有点大,不合脚的感觉转移了紧张的情绪,Eleven无暇顾及他害怕的阳光、风和空旷的场所,左脚绊倒右脚,额头磕在停下来的祁后背上,墨镜差点掉了。
 
“教、教授,对、对、对不起……”
 
祁转过身来,伸出右手:“牵住我的手。”
 
刚刚王若砚替祁的右手拆了绷带,现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结痂了不久的血痕,Eleven握住了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给别人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然而祁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放缓了脚步领着他走,他不知道祁此刻心里正盘算着是牵手遛狗有意思还是买条狗链有意思,疑惑于为什么半路上还回头瞅两眼他的脖子。
 
 
 
 
 
 
三公里,正常走也就半个小时,遛狗正好的距离,气温也很适宜。下坡路视野开阔,已经能眺见红色的屋顶和蓝色的屋顶挨着,安娜住在红色的屋顶下。好像还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夹着愉快的音乐和爽朗的笑声,Eleven的脑袋嗡一下炸了,手一扯,祁这么大一个人,被拉一下就倒,顺着势头后退一步,跟Eleven撞在一起,Eleven是自己主动的,不好意思这时候又跳开。
 
“怎么了?”祁挨着Eleven问。
 
两个人东倒西歪离得太近了,Eleven觉得祁似乎有点故意,但没有证据,也认为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他哪里懂)。
 
“我……”
 
Eleven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决定要开口,想临阵脱逃回去。
 
“祁博士!”
 
一道惊喜的声音飞了过来,随即安娜冲上来,给了祁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第9章 09 做客(二)
 
 
安娜·范·阿密斯朗施奇,一百零五岁高龄,生物学博士,主导永久性细胞再生与修复项目,联邦第一研究所所长兼轮值联合主席,热衷搞团建办派对,把研究所里的所有成员当成孙子孙女来疼爱(有时候是当亲孙子,有时候觉得那些家伙真孙子,比如某个姓祁的),退休第二天即被返聘,八十五年来一直奋战在科研一线,口袋里常年装着哮喘喷雾和硝酸甘油,有着祁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工作狂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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