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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言说夜晚(近代现代)——薇诺拉/金陵十四钗/金十四钗

时间:2024-12-16 09:40:46  作者:薇诺拉/金陵十四钗/金十四钗
  “你钓鱼前不下饵么,如果不是来还手机,你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蒋贺之居然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用一种小火细煨般的撩人嗓音说,“没有安全套更好,可以离你更近一点。
  “你的伤……可以吗
  ”下身的束缚也被除去了,盛宁已是束手就擒的状态。
  “只要你别乱动,就可以……”蒋贺之也卸掉了腰间已半掉不掉的浴巾,两人完全裸身相对。他眼神灼灼地望着他,用手抚摸着他臀腿连接处的白腻肌肤,用调侃的语调说,“领导,把腿打开好不好?你们大老板都说了,要求检警双方加深联合,加强互动。你不把腿打开,我怎么跟你‘联合’,又怎么跟你‘互动’呢。”
  蒋贺之口中的“大老板”就是最高检。最高检近期倒是发过文,要求各地的检警双方统一思想,消除分歧,联合互动,同频共振。这么正能量的一番话,经这人一解样,竟全然了味。盛宁没有打开自己的双腿,却也没阻止蒋贺之将其打开、弯折,用结实有力的臂弯架起,挂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体几乎对折,后庭完全暴露,这是一个很令直男感到羞耻的姿势,更羞耻的是蒋贺之开始用酒店的乳液为他扩张了。
  “两个男人……真的可以吗?”对方的手指已触到了不该被他触到的地方,在脑海里那根弦彻底熔断之前,盛宁仍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想着悬崖勒马。
  “如果佢地钟意彼此(他们彼此喜欢),当然可以……”很紧。这具身体仍未决定接受自己,沾着乳液的手指刚刚探入,立马便被紧紧吸附包裹,很难继续深入,更别说再添一根。
  “但系我……钟意你咩?”钟意也分很多种,友情、恩情、同仁情、战友情,可两个男人间的爱情?眼下他混乱不堪,惶惑不已,真的不知道。
  “那我换一种问法,”不再心急火燎地进入,蒋贺之低了头,静静注视盛宁的眼睛,“你讨厌我吗?”
  这个问题好像好回答了不少,盛宁想了想,道:“不讨厌。”
  “这样呢,”蒋贺之倾下身,在盛宁的眼睛上落下了轻轻一吻,“讨厌么?”
  盛宁自然还是摇头。
  于是蒋贺之又将自己的嘴唇移到盛宁的嘴唇上,咬在齿间浅尝一番。他不急于以舌头攻占、翻搅,只是含着他的嘴唇,问:“这样?”
  两人的吻总发生于一人未有准备时,似乎是蒋贺之仗着身形与体力的优势吃定了他。但盛宁对此却难说讨厌。他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吻,连同已经发生过的那么多个吻一起回忆了下,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讨厌。”
  “这样,讨厌么?”
  感受到一只滚烫的、带着薄茧的手掌包裹住了自己的性器,开始搓揉抚弄,盛宁的呼吸陡然一粗,却在细细体味一番后,仍摇了摇头。
  “这样?”这具身体还未扩张完全,但他已经等不及了。性器的前端将将没入,蒋贺之就浮了一头的汗水,盛宁的身体仍然十分紧张,甬道极致炙热紧密,他被勒得也很不好受。
  “好疼……”秘处遭遇撕扯与入侵,盛宁疼得紧咬下唇,不自禁地把脸偏向一侧。他的脸几乎完全陷进了枕头里,但手指仍牢牢抓着蒋贺之强壮的臂膀。他挺起腰,压下腿,以便借力使力,好让自己能吞咽进对方粗长硬挺的器官。
  他没想过停止。
  为缓解疼痛,蒋贺之扶着自己的性器稍稍撤出,在再次进入时又掰正盛宁的下巴,俯身吻了他的唇。他不断加深自己的吻,同时小心翼翼地深入、又撤出,如此往复,直到两副身躯榫卯相接,毫无罅隙。
  “都进去了……”双手撑在盛宁耳侧,蒋贺之一面粗重地喘息,一面忍不住地笑了,“咁痛都唔叫‘停’,仲话你唔钟意我①?”
  “我……”下身传来奇异的痛感,似锐似钝,反倒令他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澈。盛宁以双臂勾缠蒋贺之的脖子,以两条长腿紧紧绞住他的腰。在又一个热吻覆下前,他闭上了眼睛,接受它如同接受这场沉沦,他终于承认:
  我钟意你。
  【作者有话】
  ①这么疼都不喊“停止”,还说你不喜欢我?
 
 
第28章 沉沦(二)
  一场沉沦结束,盛宁独自起身,去浴室清洗。
  不试水温,只以冷水冲洗。下身隐隐作痛,心跳仍然很快,方才发生的一切仍令他感到荒诞、别扭与不可思议。他抬着头,阖着眼,任由蓬头里的冷水长久地迎脸浇灌,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恢复理智,抹掉那人留在自己身上或体内的所有痕迹。
  有什么东西自股间流出,比水温热些,黏黏腻腻地淌落腿间。盛宁双手掩面,将湿淋淋的额发自下往上全捋到脑后,轻轻叹气。
  又冲洗了十来分钟,盛宁才重新走出浴室。他身上穿着的是蒋贺之的衬衣与内裤,都大了些,而床上的蒋贺之正脉脉含笑地望着他。
  盛宁放慢脚步。窗外的夜已经深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个男人倚着床头,赤身裸体,只以一条薄被掩住下身。在一种氛围暧昧的暖色灯光下,他笑着说:“夜还很长,做一次洗一次,不麻烦吗?”
  “还要做一次?”盛宁微微瞠目,瓷白的脸上瞬间拂过一抹红晕。他承认自己被这个男人穿入、冲撞的时候且疼且爽,但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从此弯了的事实。
  “谁告诉你还要做‘一’次?”蒋贺之倾身向盛宁靠去,以个半跪的姿态在他身前,仰头向他索取亲吻。他说,“一次不够,我饿得要命。”
  盛宁没吻蒋贺之,只将目光往下游移,薄被下似乎微微现出一隆凸起的轮廓,但不比方才那般长枪大马,该是还没完全醒转。
  “我受着伤呢,”尽情释放过的家伙还蛰伏未起,蒋贺之不觉羞赧,反倒笑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你得给它一点补充子弹的时间。”
  “那通常这种情况下,”盛宁恢复惯常的清冷姿态,没什么表情地问,“我们应该干点什么?干等么?”
  “你想干什么?”
  “睡觉。”为免引起误会,他赶紧补充一句,“一个人的那种。”
  “不行,换一个。”
  “我想不到,”盛宁仍然冷冰冰的,“难道要聊天吗?”
  “可以啊。”蒋贺之笑了,一把将盛宁拽坐在床上。他捧起他的脸颊吻了吻,问,“你想聊什么?”
  聊聊天倒也未尝不可,毕竟进展过快,彼此间还不见得有多么了解对方。想了想,盛宁说:“现在已知我们都有一个堪称不幸的童年,都有一个罹患重病的母亲,我有一个姐姐,你有四个兄弟姐妹,还有呢?还想知道些什么?”
  “不如就聊聊我们各自的前任吧。”这实在不是一个能够助燃两人“性趣”的好问题,但蒋贺之真的好奇,这么个七情不上脸的冰美人,到底有没有在这红尘之中动过心?
  “只有一个,不过算不上前任,”盛宁实话实说,“佟温语,你应该也见过。”
  “佟检,”蒋贺之丝毫不为此吃味,还由衷赞赏道,“我也很欣赏她。”
  提及前任,盛宁突然心生一个疑问。于是他问:“真的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可以啊,”蒋贺之笑着说,“我保证对你百分百坦诚。”
  “你曾在感情上受过什么很严重的挫折吗?比如曾被狠狠抛弃,狠狠打击?”
  “怎么可能?”蒋贺之心道,我不打击抛弃别人就不错了。
  “你小时候遇到过非常强势、令你非常厌恶的异性长辈吗?”
  “没有。”
  “你是不是从小经常被人打扮成女孩子?”
  “没有。”
  “那你……你小时候有被年长的异性……”盛宁嗫嚅一下,似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启齿,但终究还是在蒋贺之鼓励的目光下问了出口,“比如邻居或者老师,虐待或者侵犯过吗?”
  “喂喂……”在话题变得越来越诡异前,蒋贺之赶紧打断,“你到底想问什么?”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无礼,我只是忘了曾在哪里看到过一篇关于同性恋的报道……”他实在不了解直男以外的世界,只记得那篇报道将同性恋的成因归结于先天与后天两类因素,而后天因素就包括他刚才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想,”看来这小子依然对自己突然弯了耿耿于怀,蒋贺之都快笑了,“我应该是天生的。”
  “可我不是天生的。”盛宁低头,垂目,自我检讨,“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在你之后,我想也不会。”
  “你并不用喜欢所有男人,”蒋贺之捏着盛宁的下颌,抬起他的脸,认真对视他的眼睛,“只喜欢我不就好了。”
  只喜欢你?这般一想,顿觉有些吃亏,于是又回到先前的话题,盛宁问:“该你了,你的前任呢?”
  “没有前任,只有你一个。”
  “你当我是白痴么?”
  “好吧,人太多了,我得想想,”蒋贺之偷瞥盛宁听见这话时的反应,故意说,“那就从最刻骨铭心的那一个说起吧。”
  “等等,”“刻骨铭心”一词莫名教人不痛快,盛宁微微皱眉,语气冰冷,“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不保证我不会生气。”
  为这丝醋味,蒋贺之极好看地笑了笑,然后他便将盛宁推倒在床,一头枕在了他平坦的小腹上。
  “我妈过世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记得那年我刚进大学,在社会上结交了一个男朋友,他比我大两岁,跟我一样,是个不纯血的‘杂种’……”说话间,蒋贺之被盛宁身上混合着沐浴露的体香撩着了,扭头就亲吻起他的细腰来。脸离胯很近,他又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胯下凸起的部分,气味更喜欢了,也更嫌内裤碍事,于是转头咬住他的裤腰就往下扯——
  “认真点。”盛宁阻止了这人继续乱来,问,“后来呢?”
  “我经常逃课跟着他瞎混,聚集着一群人抽烟喝酒,飙车打架。那天他神神秘秘地跟我说,要带我见识一个新玩意儿,我正巧喝多了,还没见识就先跑去厕所吐,没想到等吐完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一片,他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吸食毒品过量,送医路上就死了。死前他还尿失禁了,裆下湿黄一片,异味冲天,我才发现原来他那么丑。剩下没死的人都被带到了警署问话,我环顾左右,在场的每个人都那么丑,包括我自己……”话到此处,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下去,“后来我就把酒、烟和一切容易上瘾的东西都戒了,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个正派的人,大学毕业以后又回内地读了两年警校,因这不讨喜的身份辗转过多个地方,再后来就遇到了你……”
  蒋贺之再次伏到了盛宁的身上。他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一双好看又多情的眼睛在微光中明灭。他用粤语说,“你同我遇见过嘅所有人都唔一样,你好靓啊,真系好靓。”
  他开始专注地、轻柔地、一遍遍地吻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每吻一处他都说“好靓”,眼好靓,鼻好靓,嘴唇好靓,连耳仔都好靓。
  小时候人人当他是女孩子,“靓”这一声不绝于耳,成年以后他也是公认的整个洸州形象最出众的司法人员,甚至可能是整个中国形象最出众的司法人员。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细致、这么认真地称赞过,盛宁感到好笑,亦感到莫名感动,他开玩笑地问他:“係唔係夸张啊,到底有几靓啊?”
  “靓到沊三声①。”蒋贺之不假思索地回答。
  “三声?”盛宁终于笑了,“痴线。”
  微弯的眼,红润的唇,白净的齿,这样的笑令蒋贺之心弦蓦然颤动。他将他的一条长腿从内裤的束缚中摆脱出来,然后一边吻他,一边再度占有……
  盛宁手机响起的时候,蒋三少正准备“帽子戏法”。
  担心是李乃军的案子另起变化,盛宁努力恢复理智,伸手接起了电话——但电话那头是廖晖,他那勉强绷紧的一根弦又瞬间松懈了下来。
  “盛宁……”然而廖晖的状态很不好,他几乎是哭喊道,“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廖晖……啊……”身体的某个部分被牙齿咬住扯拉一下,盛宁吃痛地颤声问,“你说什么……”
  “专心点,这个时候不准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蒋贺之从盛宁指间夺下手机,不客气地扔向远处。
  盛宁还试图起身下床,去捡回已被扔在地上的手机。但蒋贺之不让。他抓着他窄小的胯、挺翘的臀,从他的身后再次闯入——
  盛宁未有准备,失声呻吟。
  “他们要我去害那个记者,”电话那头的廖晖仍不断呼唤着好友的名字,如此悲绝地哭诉,“盛宁,我不想这样堕落下去了,我就快回不了头了,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然而,此刻的盛宁已不太清醒了。一旦彻底跨过心理障碍,他就体会到了与这个男人造爱的妙处。这一夜,他俯仰由人,辗转随他,几度失去意识,又几度在狂热的侵犯中醒来。天快亮时,两人才四肢交缠着,在一身难分彼此的体液中满足地睡去。
  【作者有话】
  ①文中出现的“靓到沊一声”在第一章 何队副嘴里也出现过,粤语,意为“靓到‘沉鱼落雁’ dum一声跌落进水里”,形容非常漂亮;但在蒋三眼里宁宁太美了,一声不够,要三声(美到三次跌进水里),大家能理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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