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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穿越重生)——三九十八

时间:2024-12-17 07:25:25  作者:三九十八
  但通过这番话,萧约大概明白了,这所碧波藕榭是四公子冯燎的私宅。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开方子的大夫让厌食的病人自己亲手钓鱼取材,所以赵意如这样坐完月子不久的产妇才会和丈夫幼儿分开,住到外甥的别院里。
  薛照不是多话的人,赵意如叹气比说话多,两人谈话就像迎风点火,瞬起瞬止,气氛比此时天气还冷。
  萧约扮成小跟班没有说话的份,连四处瞟都不能太明显了,只能用余光一点一点探索——好阔气的一间别院啊,处处可见为美食佳肴做的巧思,院子大而空,薛照安排在此护卫的内监都守在门外,赵意如身边就只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梅香伺候。
  眼看着起风了,梅香抱了件厚实的裘衣出来往赵意如身上披。
  赵意如蹙着眉斥责小丫头手上没劲,把下摆拖到地上,弄脏了衣裳。
  小丫头还未长开,已是模样精致,但胆小瑟缩,挨训之后眼圈微红,越发招人怜爱。
  赵意如又说暖炉里的炭快燃完了,让她再续上一些,梅香便匆匆回卧房去夹烧着的炭火。
  借着这阵风,萧约闻到一点药味,像是谁搽了跌打药酒。
  或许是梅香吧,最近时常下雪,地上湿滑,忙进忙出不慎摔跤也有可能。
  正巧这时,水面荡开起伏明显的涟漪,鱼竿也被重重扯动。
  有鱼上钩了。
  萧约憋了一路不能说话,此时忍不住喊:“快拉!我瞧见了鱼头,像是好大的青鱼!”
  赵意如像是头顶晴天霹雳般猛然站起,僵着身子伸手去握鱼竿,脚下却一个踉跄,身子一歪,竟将双手插进梅香刚端来的火盆里。
  皮肉挨上烧得发红的木炭就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紧接着腥臭的糊味散开。
  梅香被吓傻了,等到薛照踢开火盆,萧约抓住赵意如手腕,把手背上的火星子抖掉,她才稍微定住心神,瞧见夫人双手血肉模糊,满是蓄着黄水的亮泡。
  “夫……夫人……”梅香扑通一跪,吓得抖如筛糠,“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
  赵意如苍白的瓜子脸上本就没什么血色,此时疼得倒吸凉气,两弯柳叶眉紧蹙,连疼都喊不出来:“走!你走!我……我用不起你,摔盆跌碗不算,如今还要烫死我……我不用你了,换个稳重的老妈妈来才好……”
  梅香再哭也无济于事,赵意如决意把她转手发卖出去,不肯留她再在孙家。
  赵意如伤了手,没法钓鱼了。
  钓不上鱼,缺乏食材,她厌食的毛病就治不好。治不好她,就不能从孙丰那问出想要的答案,因此薛照没必要在此久留。
  临出碧波藕榭,萧约回头看了一眼,铺满芡实叶子的水塘被风推开碧痕,不知是否错觉,他好像看见双手烫烂的赵意如临水静立,竟然……在笑?
  萧约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但犹豫良久终究没对薛照说。
  薛照径自走在前头,出门便有一拨缉事厂的番子上前报告。薛照上马,对众人:“此地不必再守,都去灵光寺。”
  瞧薛照神色,这个“都”字不仅涉及司礼监内侍和缉事厂番子,还包括萧约。得,又得腿儿着去。一天事没干什么,步数算是刷够了。
  萧约跟着薛照赶到时,灵光寺已经被缉事厂的人围住。
  “督主,你总算是来了!”季逢升一瘸一拐地迎上来。
  萧约下意识后退,且把头埋得更低,怕被他给认出来。心想,这人还怪抗揍的,上次伤成那样这么快就能走了。
  薛照不着痕迹地挡了一下,一面进寺,一面对季逢升道:“你来得倒快。东西在哪?”
  季逢升跟上去,对薛照笑得谄媚:“在前面……属下这不是想为督主分忧嘛……这两日二公子满世界地找督主,属下都给推了回去,今日怕是躲不过去……如今王上信重,将覆船案交给咱们缉事厂,大理寺不派人手却时时都在过问进展,属下不敢怠慢,日日都在御带沟沿岸查问。听说此事,立马就赶回来了,怕二公子为难督主。”
  进寺直行,停在菩萨殿,一眼便能看见尚未完工的巨型塑像底下莲台凿开一个洞,细腻的白盐泄出一大堆在洞口。
  萧约快速估算了一下菩萨像体积,若是莲台下也被挖空了,能装下数十石的细盐。
  季奉升道:“翻船河道两岸,日日都有刁民不听约束,私自下水打捞,却是一无所获。愚民们有的说是食盐入水则化,有的说是积年泡淡了的水鬼吞下享用,如今看来竟是菩萨也要尝点人间滋味。”
  萧约混在番子中,不敢抬头,但听着季逢升说话的腔调就能想象他那副嘴脸:小人轻狂。
  薛照不是好糊弄的人,季逢升当然也不是笃信神鬼的糊涂蛋,他这样说便是故意装傻充愣。上次和薛照闹成那样,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难不成薛照还能信他用他?
  “将盐铲起,装袋称重。”薛照吩咐手下做事。
  萧约在旁观察,发现装盐专用的大麻袋结构特殊,织线尤其紧密,连一粒盐都漏不出来。看颜色,应当还是用桐油或是什么处理过的,即便沾水也不会渗透太深。听季逢升所说,沿岸百姓一无所获,这就相当可疑了。食盐翻覆,就算被水溶解有所损失,但至少会剩下袋子吧?若能捞到袋子,煮一煮也能出一两斤盐。怎么会一无所获呢?
  薛照从容落座:“覆盐是在夜里,天亮才报给奉安尹,还能捞到什么。当时没有,半个月过去难道会凭空出现?这么多天,一直在御带沟躲着,你倒是会混日子。”
  季逢升被点破偷懒混事,面上有些尴尬,笑得比哭还难看。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薛照之所以说开,大概是解释给萧约听。
  季逢升身上的伤没好,萧约还闻得到敷药的味道,更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臭水沟的腐味。天下千千万万人,各人味道不同,萧约以气味判断好人坏人,从无错误。
  季逢升好像一点不记仇,对薛照极尽讨好,又是给督主烧暖炉,又是给督主斟茶:“督主您看,二公子那边怎么交代?”
  薛照一个眼神便让季逢升后退,也不接他捧来的茶,而是用小火钳拨弄暖炉里的火炭:“我凭什么给他交代?”
  寺里的炭火当然不比薛照在司礼监用的东西好,燃烧时发出噼哔的声音,往外迸出火星子。
  季逢升打了个颤,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督主难道不知道,二公子的大舅子死在狱里了!有个运盐的青州小卒畏罪自杀,他兄弟是咱们缉事厂的人,正巧又守着大牢,听说自家断了香火,一怒之下就把周灵安勒死在牢里了。”
  “死就死了。难道是我下令杀的人?”薛照语气淡漠。
  季逢升摇头如拨浪鼓:“那当然不是!”
  薛照抬眼,目光定定地看着季逢升,道:“冯灼若要闹,让他来就是。此案由我全权处置,抓谁杀谁都在便宜之内。本督提醒你一句,脑子不好便谨言慎行些。你说周灵安是冯灼的大舅子,卢家怕是不会乐意。冯灼本人,呵,也未必真的是为周灵安的死生气。”
  季逢升迎着薛照意味深长的目光,这会假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神色有些局促,瘸着腿在殿上来回走动,不时厉声呵斥让收拾散盐的番子动作更快些。
  一袋一袋食盐被打包起运回缉事厂,未待众人清理完藏于菩萨像中的食盐,冯灼便来势汹汹地进殿来了。
  他直奔向季逢升,狠攥衣领把人提起来:“是你帮着老四藏匿官盐!是谁指使的你来陷害我!”
 
 
第23章 手足
  冯灼一进来,打扫的番子们就退了出去。
  萧约看一眼薛照,对方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他不敢轻举妄动,便和几个档头一起留下了。
  司礼监和缉事厂都归薛照统辖,薛照办差时我行我素内外不拘,萧约此时穿着内官服色,看起来并不突兀,况且冯灼怒气正盛,没人会留意角落里的小角色。
  冯灼大掌上青筋暴露,死死箍住季逢升脖子,像是要把他直接掐死。
  “二爷……爷,小人不……不敢……督主……督主救我!”季逢升脸上涨成猪肝色,翻着白眼向薛照求救。
  薛照置若罔闻,用钳子将炭火聚拢,翻着手掌烤火。
  “你这该死的奴才,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欺辱到我头上!你家连昭定世子陵寝都敢偷工减料,一场大雨便冲垮了王陵,获罪受刑留得一条性命,还不知恩,竟敢害我!”冯灼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把季逢升像扔小鸡仔似的摔在地上,大手指向破开的菩萨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塑像是孙家建的,而图纸出自你手!”
  季逢升大悚,一时间顾不得疼痛,翻身跪好:“不是……我……图纸是我画的,但我不知道里面藏盐啊!”
  萧约这才明白了,季逢升如此谄媚,就是因为自身牵连进了私盐案,怕老二怪罪,所以抱紧薛照的大腿,希望得到庇护。
  冯灼提到的昭定世子,萧约想了想,是薛照母亲的同胞兄长,是薛照的亲舅舅,生前很有贤名,可惜英年早逝。
  原来季逢升家是因为修建世子陵寝出了差错所以获罪,难怪季逢升会背叛薛照,他是一直恨着薛照的。
  冯灼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和薛照说一句话,他只对着季逢升骂:“不知道?你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若与你不相关,工部那么多人可用,偏偏找到你!若不是你与老四暗中勾结,他怎么知道你会画图!好啊,缉事厂监察四方,结果监守自盗!打量着有点权势在手里,便能够以奴欺主了!竟然糟践起我来!若不是香客偶然看见塑像上有白痕渗出,你们是打算偷偷将此事按下,转运了官盐,又拿去当私盐卖!你说,老四给了你多少好处!”
  眼看着二公子火冒三丈,而薛照不为所动,季逢升膝行上前,要抱薛照的腿,被他踢开。
  季逢升慌了,急声说道:“督主,我冤枉啊,你是知道的,翻船时我不在奉安……督主,你不能坐视不理啊!我,我之所以答应四公子,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是四公子说,他说,孙二爷从前待郡主很好,怎么也算是督主你的长辈,我才——”
  薛照将他一脚踹翻,下一刻鞋尖精准地踩上结痂不久的伤口。
  听着季逢升惨叫,薛照一字一顿问:“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萧约闻到鲜血的腥臭味,肠胃绞起来似的有些想吐,他忍不住回想季逢升所说的话到底哪里得罪了薛照,竟然让他当着外人如此处置下属。
  薛照的母亲章台郡主是先梁王爱妃之女,是前太常寺卿薛桓的妻子,哪里轮得到孙丰待她很好?
  薛照和孙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冯灼见薛照动气,自身倒是平和了不少,上前道:“这刁奴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薛照,你躲我几日,今日总得给我个说法了。”
  “躲?难道我的行踪随时要和二公子报告?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薛照蹭了蹭鞋底,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王上没点你做钦差,更没听说你在刑部、大理寺或是都察院任职,凭什么要我给说法?”
  薛照脸上就差明写着“你也配”了。
  “还是说,这些地方有二公子的人,二公子是帮他们问的?”
  冯灼深吸一口气,克制情绪道:“我的小妾听说她哥哥死了,悲痛之下早产,撇下个女孩也死了。周家虽是商户,但也是正经登记在册的,又常和朝廷王室做生意,接连死了两个人,况且周灵安是无罪被关以致身死,死在你缉事厂大牢里,你还想当作无事发生吗?”
  薛照神色如常,回身落座,淡淡道:“所以二公子兴师问罪,问的是周家兄妹之死,还是御带沟官盐翻船案?”
  “两件事其实是一个祸首。”冯灼在薛照身旁坐下,一番话说得有些口渴,他端起手边的茶水就喝,“你经手的大小案件无数,没道理这次就糊涂不清了。”
  薛照此时挺有耐性:“愿闻其详。”
  冯灼道:“经此一事,我家可谓损失惨重。”
  薛照:“损失是有些重,但未必惨吧?祸兮福所倚,有失才有得,今日情状焉知非福。”
  冯灼面色不悦:“你说的什么话。周灵安一死,周家再也揽不下官盐生意,连带着我的进项也少了。更不用说,我那两个可怜的女孩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反观老四,瞧瞧,孙家竟捐得起这样一尊送子观音,老四近来一日三餐都在荷金酒楼,还在千春院包了个小倌,私下更不知养了多少婊子,他哪来的钱?一定是贩私盐得来的!”
  薛照指尖在供桌上轻轻敲打,指腹沾了些盐粒:“二公子言之凿凿,对四公子的动态也了如指掌,意思是四公子策划了此次官盐翻覆私盐横行?我国律例,贩卖私盐超过一石者,死无赦。杀人偿命,如今还是两条人命。数罪并罚,二公子是要大义灭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灼摆手,“阿燎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好吃,他不贪财,也不敢害人,哪里会起这么歹毒的心思,更不用说做这么麻烦的算计。充其量是孙家人蒙蔽了他。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怕他被外戚牵连。要是这些人打着他的旗号作奸犯科,父王也会迁怒于他。”
  薛照看了眼撇嘴不屑的萧约,勾唇冷笑:“二公子真是为兄友爱,为父仁慈。”
  冯灼知道他在嘲讽,神色有些不自在,继续道:“眼下证据确凿,此殿就是藏盐之处。这奴才勾结孙家,劫夺官盐,在奉安城内贩卖私盐,谋取暴利,让百姓深受淡食之苦,实在是该杀!观应,若你自己来审,恐怕旁人怀疑你包庇下属,还是交给刑部才好。”
  季逢升还在说冤枉,薛照一摆手让人把他拖了下去。
  冯灼道:“祸患不除,难免殃及旁人。今日在孙家捐建的塑像里找到失踪的官盐,数量还只是小部分。扣住这厮正好,免得走漏消息,再严加审问。观应你该趁着事发不久,孙家还来不及转运赃物,立即派人查抄,拿他个人赃并获。如此,不仅能让父王展颜,洗刷我和周家的冤屈,保住老四不受连累,也免得姓季的攀咬到你身上,怎么说他也是你手底下的人。”
  “算得好全好定啊。”薛照意味深长地看着冯灼,“二公子竟是查案的好手,此事完毕,王上定有重任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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