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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穿越重生)——三九十八

时间:2024-12-17 07:25:25  作者:三九十八
  老鸨怔了怔,也急声道:“落雪胆子小,怎么敢做杀人的事?他不敢的!再说,他瘦成一把骨架子,怎么杀得了刘老爷这样块头的人。我们这种地方,从来都是低眉顺眼伺候人的,哪里敢杀人啊!”
  万济宽二指并拢指向死者颈部,一枚梅花形式的素银簪子穿透了皮肉,簪身完全插进脖子,只剩簪头露在外面。
  “很明显这就是凶器了。这难道不是你的东西?”万济宽厉声对落雪道,“刺在脖子上扎穿喉管,并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致人死命。你趁他酒醉,近身用簪子将人刺死,证据确凿!还不认罪吗?”
  落雪下意识抬手摸头,只摸到被酒水打湿散乱的发髻,又抬眼去看尸首,颓然跪坐:“不……真的不是我,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我不知道是谁……”
  万济宽质问:“你和刘康同榻而眠,若不是你,凶手杀人时怎么会留你性命?你又怎会毫无察觉?”
  “我……我快天亮的时候出、出去了一趟……”落雪嗫嚅道,“我……我疼得厉害,找了些药……”
  “谁能证明?”
  “我……我不知道……”
  落雪急着自证,想拉开衣襟给众人看涂在伤口上的药膏,万济宽和衙役都嫌恶地皱起眉头。
  行动间腕上那滴红蜡脱落,像是将衣裳也扒了个干净似的,落雪心头一窒,脸上又白又红。
  一只青釉的小罐从落雪怀中掉出,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动。
  老鸨听见县官说是落雪杀人,叫苦连天着拍掌跌脚,对落雪又踢又骂:“迷了心的东西,下贱胚子!你怎么敢在老娘的地盘上作死,脏了这块地,晦气!真是晦气!你这二两重的骨头,就是敲碎了攒堆儿也赔不起老娘的损失!”
  落雪哭都哭不出来了。
  萧约俯身捡起滚到脚边的瓷罐:“人不是他杀的。”
  万济宽道:“差点忘了还有你。天不亮就登门,若不是同谋,实在说不通。”
  萧约被指为同伙并不惊慌,走上前来,揭开瓷罐的盖子给万济宽看了一眼又快速盖上:“我来找落雪拿东西。”
  “这是何物?”万济宽瞧见罐子里浸着乌黑的一绺,“和你一大早登门有什么关系。”
  “头发。”萧约将落雪扶了起来,众人都可以看见落雪鬓边少了一截头发,“我是制香的,答应了落雪要为他制一款独属的合香,所以需要他身上的东西做原料。将发丝浸在油里能使其味不散,我想早些取到配料早些制作出来以保纯粹,所以一大早就来等着。”
  老鸨连忙点头作证:“是了是了,阁里好些伢子都想找萧公子调香,萧公子的手艺整个宜县都有名的。”
  万济宽看萧约神色镇定,衣着面貌都可见其养尊处优家境优渥,目光更无半点躲闪,便道:“是否同谋,我自会再细细查证。这男娼手臂之上多有新鲜的烫伤鞭伤,明摆着是他不堪凌辱故而杀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落雪周身一颤,急忙往下拉扯衣袖,却又扯动身上其他伤口。
  萧约道:“死者对落雪所作所为残暴,确实该死。但不是所有人都会以牙还牙,更多的是迫于无奈只能忍受。落雪心地良善,也并不愚蠢,怎么会不知道杀人偿命?若真是他杀的人,他怎么会不去逃命反而叫嚷开来?”
  万济宽嗤笑:“这就是你的证据?冲动杀人只需要一时愤恨上头,哪里顾得上许多?至于行凶后不逃,焉知不是故作无辜想洗脱罪名?”
  “大人认为死者是死于银簪刺颈,对吗?”萧约不答反问。
  万济宽点头:“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处。”
  萧约道:“这就是证据。簪子几乎将死者的脖子穿透,而且伤口很小没有撕裂,连出血都很少,说明是一击毙命干脆利落的。就算是趁着对方酒醉行凶,对方无力反抗,但落雪身体羸弱,怎么可能一下子将银簪扎得又深又准?若是有这样的身手,怎会遭受欺压?”
  此言一出,万济宽沉默了。
  死者脖子里那枚簪子堵住了血管破裂本该喷涌而出的鲜血,所以现场很干净。簪头的梅花像是从皮肉上长出来的,银簪时日久了就发暗,这朵梅便像是在夜雪里压着似的。
  萧约道:“我记得今年大概是县尊在任的第九年,地方官吏三年一考,凭三次成绩决定升迁调动……是啊,今年县内还没有过人命官司,如今大人急着了结这桩案子,落雪地位低微,问他的罪很快就可以结案。但地位低微之人就该拿来抵罪吗?身份有贵贱,但每个身份背后总归是一条人命。”
  万济宽目光转了几个来回,默然良久道:“关你何事?年纪轻轻又有家底,何必蹚这趟浑水?”
  “我不想蹚浑水,想必大人也是一样,索性就不要把水搅浑了。这位刘老爷,我知道,却不是觉得他做生意有多厉害,而是听说他在家里宠着一房小妾,把原配正室欺压得几乎活不下去……刘老爷这个年纪家中还无子嗣,偌大的家业总要族人来帮忙决定归属……”
  萧约上前,附耳对万济宽说了几句:“烟花之地乐极生悲也是有的,刘夫人会节哀的,刘氏族人也会帮她找到个合适的嗣子。刘家后继有人,很快会从失去亲人的悲痛里走出来。宜县有大人们严治,自然也是终年平安无事。”
  萧约言语间透露他有信心刘家不会对刘康之死多做追究,聪明人之间不需将话说透,只要眼神一对就懂了言外之意。
  但这毕竟是一条人命,死的也不是无名小卒。万济宽沉着脸没有接话。
  “我在楼下坐了小半个时辰,没听见什么激烈的动静,连呼救都没有。刘老爷无声无息地死了。”萧约补充道,“屋子里没有多的脚印,若是站在走廊里就把事做成了,这样的人……”
  未尽之言意思明确,真凶下手利落,绝不是一般人,再查下去真要把水蹚浑了。
  万济宽思量片刻,终于作出决断,吩咐手下将死者带回县衙:“此事还要县尊定夺,老鸨要看守好相关之人,否则拿你问事。”
  老鸨还没回过神来。
  万济宽拍拍萧约肩膀:“少年人当以功名为业,既有如此才智胆识就不该荒废了。我国又不禁商户科考,用正了心思便大有前程,往后还是不要踏足这等地界了。”
  萧约微微颔首,侧身让路。
  眼看着官家人走了,老鸨终于明白了方才萧约话里的意思,对萧约千恩万谢,又打骂落雪一阵,然后忙着出去四处解释宣扬“是马上风”“是他自家身子虚又逞强”“各位爷可不像他”“喝好玩好,大家百无禁忌”。
  落雪像个破损的木偶,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才喃喃念道:“簪子……我的簪子……”
  萧约轻声叹息,手里握着那个瓷罐,对落雪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实在是飞来横祸……都过去了,好好休息,最迟三日之后我把制好的香给你。”
  落雪怔怔地落泪,没有应声。
  萧约回家加紧制香,第二日就又来了登芳阁,正赶上落雪悬梁自尽被人救下来。
 
 
第3章 新生
  落雪被救下来,脖子上裤带勒出的红痕看着触目惊心,但和肩颈处新旧叠加的伤口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老鸨把人又是一顿打骂,嚷着还没让自己回本,阎王爷也不能收他,一口一个赔钱货地叫着。
  落雪目光空洞,像是灵魂已散,只剩下一副躯壳。
  萧约劝了几句又给了一把银子,好歹把老鸨推出屋子,关起门来只剩他和落雪对坐。
  萧约从袖中摸出青瓷罐子,推到落雪面前。
  落雪没有伸手去拿,只是死死垂着头,双手搁在膝头指节交缠。
  “昨夜住在这个屋子里,会害怕吗?”萧约揭开瓷罐盖子,直径两指的小罐内盛满了洁如凝脂的香膏,馥郁的腊梅香气瞬间在两人之间荡开,萧约轻声道,“世上是没有鬼的。即便是有,鬼也斗不过人。要不然人人都不怕死了,变鬼倒成一桩好事了。做恶事的人变成鬼也会下地狱,用锁链捆紧,在油锅里炸,不会再害人。不用怕。”
  “公子……我……”落雪没想到会有人担心他怕不怕,一抬头眼泪就往下坠,他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伸了伸手却又很快缩回去,“我……我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萧公子,多谢你……”
  萧约道:“该说谢的是我。我喜欢调香,又常弄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愿意舍头发给我调香,是你成全了我,又制成一款新香。”
  “公子竟然对我说谢……我这样的人……身上还有什么珍贵的,就是死了,也只是脏了一块地,我没脸去见爹娘……我是不配的,白白让萧公子辛劳一场,还玷污了这罐香膏。”
  “喜欢这款香吗?”
  “嗯……喜欢。”
  “喜欢就好。你若觉得这香好,那都是因为它出自于你,好处当然也是因为你自己。”萧约道,“我问了药店,加了一些药材进去,既不影响味道,又使膏体有祛疤养伤的功效。你要是真谢我,就都用了,也不枉费我熬了一夜。”
  一罐香膏,若是用到见底,怎么也得一年半载。
  萧约是让落雪好好活下去。
  落雪抬起脸来,短暂地和萧约对视一眼,很快又垂头以袖拭泪:“萧公子,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该听你随意处置,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我丢光了父母祖宗的脸面,分明是个男人,却日日打扮成女人模样,出卖身子做这下贱营生过活……我家里原本也是读书人家,我母亲……我……萧公子,我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萧约道:“那枚簪子,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落雪闻言周身一颤,泪流满面地看着萧约,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点头。
  “我看出来了,这枚簪子对你很重要。”萧约从袖中拿出银簪交到落雪手里,“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簪子我替你要回来,也洗干净了,好好收着吧。”
  落雪将簪子紧紧握在手里,扑通一下跪在萧约面前:“萧公子,多谢你!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这样低贱的人,旁人连靠近些都觉得不堪,何况这簪子牵连了命案,谁都会觉得晦气,但萧公子你竟然……我……”
  落雪说不下去了,砰砰地给萧约叩头。
  萧约将人扶起来:“没有什么低贱不低贱的。若说卖身可耻,狎妓更加可耻。你是没得选的,但仍自尊自爱,比那些用钱权买消遣的更有人格。簪子能洗干净,也就没有晦气了。身上的伤也会痊愈,苦难总会过去的。都是为了谋生,你的伤和那些搬扛下力的没有什么差别。”
  落雪眼里又有了光,萧约说的这些话,他从前万万想不到。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不嫌他脏。
  “萧公子,我……我没什么报答你的,只有这身子……”落雪两颊绯红,轻薄的衣衫领口有些垮,露出细腻的肩颈,他断断续续道,“我昨夜把自己洗过很多遍,没有沾染什么脏病,只要公子不嫌弃……我……”
  萧约才二十岁,虽然行事从容但听见这样的话还是有些愕然,半晌道:“我为你调香,和你说这些话,都不是为了这个。”
  落雪赧然拢起衣裳:“是……我不该胡言乱语……只是想报答萧公子,是我忘了身份了,怎么敢玷污公子……”
  萧约道:“我不是你的救星,总归要你自己撑得起来,将未来的路走下去。这屋子太闷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落雪抬眼:“出去?我怎么能出去?”
  “官府那头不用担心,老鸨那里我也说好了。秋日天气爽朗,去城外转一转,心情也舒畅些。拂云寺附近的菊花这时候开得正好,我答应了住持要给寺里供应檀香,也想去采些鲜花调配香料,你可愿意替我从旁参考?”
  落雪激动点头,自从十五岁被卖进登芳阁来,他再也没有踏出这里。日复一日都被困在这个小屋子里,被颓靡沉闷的气息包围,日夜不分做噩梦似的,简直要窒息。
  能出去简直太好了。
  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
  能踏出这一步,就有彻底离开的希望。只要活下去,总有攒够赎身钱的一天。
  萧约和落雪走在城郊,拂云寺就在不远处的茶山顶上。
  落雪一路挑着新鲜饱满的野菊捧在手里,他身上穿的是男装,头发也用银簪束了起来,脸上笑容灿烂,虽然瘦削无肉,但气色看着是好多了。
  “萧公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落雪想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道。
  萧约:“问吧。”
  “你是怎么让官府放过我的?一桩命案,竟然就这么摆平了……”落雪小声问,“会不会花了你很多银子?”
  萧约摇头:“没有。我爱调香,也相信合适的香味能够振奋人心给人勇气,给宜县里许多人家都送过香料,其中就包括刘康的夫人。”
  两人走到山脚下,听见噌弘的晚钟。
  “那位夫人在刘康未发迹的时候就和他结发,可以说是糟糠之妻,成婚多年无子常被刘康打骂。后来刘康做生意发了家,纳了许多小妾,还是一无所出。即使如此,刘康也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不停地纳妾,更加地苛待原配,还放纵小妾欺压正室。这样的人死了正好,起码他妻子有了生路。家族里的人从前在这守财奴身上捞不到好处,都想把自家孩子出嗣过去继承家产,所以不会有人追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官府自然也就顺水推舟把这桩命案变成意外了,官员政绩上也好看。”
  “竟然可以这样……”落雪听得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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