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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穿越重生)——三九十八

时间:2024-12-17 07:25:25  作者:三九十八
  萧约抬眼一看,听雪走向一名戴着面具手拿棉衣的男子。
  看体态男子约摸四十左右,然而鬓边头发已是花白了,短褐上打着补丁,足下的布鞋也穿了孔,但举手抬足间气质又不像落魄之人。
  “这位是?”萧约向听雪询问对方身份。
  听雪介绍道:“正是方才跟公子说到的,我们戏班的书会先生,梅六出先生。公子看的那出《焚梅沸雪》便是梅先生所写。我方才说台上不冷,是因为台板之下放了许多炭盆,在最后一幕戏时会点起来,烘得鞋底都有些热。以红布为火,在戏台下放置火盆,使台上的飞雪融化,也都是梅先生的巧思。”
  “焚梅沸雪,好名字,好剧本!先生真是才华斐然,奇思妙想!”萧约闻言敬佩之意油然而生,能短时间内原创剧本且利用有限的道具呈现最好的表演效果,此人头脑绝非常人所及。
  萧约道:“或许有些唐突冒昧,我想请问,梅先生如此天纵之才为何以面具示人?”
  那人将棉衣交给听雪,看他披上,然后才开口,声音很是沙哑嘲哳:“我因火烧面目损毁,形容狰狞,怕惊吓旁人,所以戴着面具。”
  “实在抱歉,是我冒犯了。”萧约道歉不迭。
  梅六出道:“无妨。”
  听雪穿着棉衣,身上暖和了,脸色也红润了些,他道:“梅先生,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萧约萧公子,是他替我摆脱官司还为我重新取名。萧公子家里产业丰饶,又能仗义疏财,梅先生你先前不是说来奉安有重要的事处理,说不定萧公子可以帮上忙。”
  萧约点头:“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梅六出看着萧约,沉吟良久,摇头:“我的事,不是钱财所能解决。多谢好意,我还要回去写戏本,就不陪——”
  话未说完,一支利箭“簌”的一声从三人之间穿过,紧跟着更多的流矢飞来。
  萧约心头猛地一惊,连忙伸手去拽被吓得怔住的听雪:“快逃!”
  下一瞬,他自己便被一张大氅蒙头盖住,紧接着被人拦腰抱起。萧约听见剑刃挑开飞箭的声音,闻到属于薛照的香味。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巡街?”萧约闷声问。
  隔着大氅,他看不见薛照神色,只听见薛照很不高兴地回:“闭嘴。”
 
 
第47章 良心
  没用多久,萧约就听不见射箭的声音了,但罩在头上的大氅还是没有揭开。
  萧约听见有人上前对薛照道:“大人,都是些死士,没抓到活口。”
  薛照吩咐:“将尸体送去缉事厂,着仵作仔细查验。”
  紧接着是梅六出嘶哑的声音:“你是薛照?缉事厂的提督薛照?你和这位——”
  薛照没有搭理他,让人牵马来,将萧约打横搭在马背上,紧跟着薛照上马快速奔驰而去。
  两人策马才回到靖宁侯府,一路上萧约已经听街上百姓传出好几个版本的谣言了——
  有人说,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观音薛照看上个戏子,还在唱戏呢,就给人家从台上薅下来了,麻袋一套扛着就走。
  还有人说,抢的不是戏子,是个新娘子。造孽哟,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裹在大氅里,扔在马背上,一路颠簸着掳回府里。那小娘子一路哭,真是可怜。
  还有人自诩明察,批评其他人胡乱揣测,薛照是个太监,他抢男霸女有什么用?抓的其实是个逆贼,就是前些日子消寒会上的刺客。这煞星睚眦必报,被射了一箭记仇至今,不过堂审案,要把人带回去动私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算解气。
  听闻传言的腌腊店胖老板再次由衷感谢先前萧约的仗义执言。
  回到侯府里,薛照将大氅一揭,萧约下了马来晕头转向:“好颠,我的头好晕……就算是为了遮住我的脸,不让别人看见认出,也不至于裹这么紧吧?对了,在街上碰面都没见你穿大氅,一转眼从哪变出来的,捂得我一身汗。”
  薛照冷哼:“嘘寒问暖得如此热切,你当然不冷。”
  萧约:“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呢?”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我知道?你心虚了。”薛照给他白眼,将购价不菲的大氅破烂似的随意扔下,“你和他是什么知交好友?发的什么菩萨心肠?暗箭射来,不知道自己逃命,反倒去救人?呵,你有多大的本事?指望再有什么恩情给他,他拿什么回报你?”
  萧约抖抖身上沾的绒毛,俯身捡起地上的大氅:“败家玩意。我嘘寒问暖怎么了?你吃爆竹啦?说话这么呛。听雪多不容易啊,我原本想的是我没法保障他以后的生活,所以没替他赎身。我虽然不愿见人受苦,但也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习惯了独来独往,只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施以援手——”
  萧约说着突然停下,他一直想做日行小善同时独善其身之人,所以虽然待人宽和但从不与人深交,可如今和薛照的关系显然不是如此。
  薛照本来在巡街,已经走过灵光寺,怎么又会折回来?还恰巧在萧约遇险时及时搭救?还带着这身暖和的大氅?
  不能深想。
  萧约话锋一转,将矛头转向薛照:“倒是你,薛观应,表面上杀人如麻,不知担了多少恶名,背地里却救苦救难还替人赎身。我不是活菩萨,你才是。”
  薛照被他盯得不自在,错开目光:“少跟来路不明的人来往。”
  “什么来路不明,听雪你认识的呀,要不是他,我们还不会相识呢。”萧约道。
  薛照闻言神色舒缓了几分:“我说的是他身边那个写戏的。”
  萧约想了想:“梅六出?”
  “这名字听着不像真名。”薛照道,“半月前,地方上死了个司马,叫梅雪臣。”
  萧约闻言正色:“梅雪臣?雪为六出花,梅六出,梅雪臣……是有这个可能。我瞧那人虽然戴着面具,声音也嘶哑难听,但行为举止气质非凡,确实不像一般走江湖的人。假如梅六出就是梅雪臣,他怎么会死而复生,还从地方官员变成了戏班的书会先生?”
  “这就要问他自己了。”薛照转身。
  “去哪?你去找梅六出吗?”萧约问。
  “梅六出或是梅雪臣,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像你一般爱多管闲事,四处招惹?”薛照沉着脸往厨房去,“韩姨,烧水。”
  萧约抱着大氅跟上去:“烧水做什么?”
  “好好洗干净,蠢猫。”薛照回头瞪萧约一眼,尤其盯着他右手掌心,“把你身上的脂粉味,都给我洗掉。夜里若是让我嗅到一丝不该有的气味,我扒了你的皮。”
  萧约嗅了嗅自己衣袖:“哪有什么味道,难不成你鼻子比我的还灵?”
  薛照:“闭嘴!”
  吏部选院后门处。
  沈危拦住戴着面具的梅六出:“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你的性命难保。”
  梅六出目光闪避,佝偻起身子,瑟缩道:“我只是路过此处,大人为何拦我?”
  沈危向他走近:“你遮盖相貌,还弄坏了自己的嗓子,就是怕人辨认出来你的真实身份。潜州司马梅雪臣。”
  梅雪臣慌忙侧身护住自己的面具:“不是,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梅雪臣,更不是什么司马,只是走江湖的书会先生!”
  “梅大人,你很有决心,也很能对自己下狠手。可你到底是文人出身,一生除了读书就是做官,你读的书办的案都印刻在你的举手投足间了,混在戏班子里其实很扎眼。”沈危掰开梅雪臣的手,摘下他面具,“今日那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你难道看不出?”
  梅雪臣脸上果然伤疤纵横,但一双眼睛还清澈透亮,事已至此,他也无需再否认,沉声道:“是你要杀我?”
  “若我想杀你,还需要和你多费口舌?”
  “你到底是谁?”
  “沈危。”
  梅雪臣闻言放松了戒备:“沈危,沈凌月。淮宁侯长子,禁军头领,掌管西郊大营的忠武将军?”
  沈危道:“如今,禁军和西郊都不在我手中了。”
  梅雪臣皱眉:“王上将奉安的兵权都交到了薛照手中,这件事我有所耳闻。荒唐!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样声名狼藉的宦官,手段狠辣心思歹毒,竟然能执掌兵马,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王上如此任人唯亲,怎能服众?”
  沈危淡淡一笑:“今日你看见了,薛照偏偏就能让众人信服。国内无事,西郊之兵除了日常操练,无非就是轮流巡视街道,至多抓几个蟊贼。与其穷兵黩武,马放南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今日薛照派去迎击杀手的,正是军中兵士,些许刺客,他们很容易就杀了个干净。薛照并非靠亲缘或阿谀上位的宦官,军中向来靠本事说话,他的身手和谋略都不在我之下。”
  “你和薛照是一路的。”梅雪臣摇着头后退,“沈家世代忠勇,怎会与宦官为伍?你在此拦我,缉事厂监督天下,薛照似乎也认出了我的身份。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和他不算同路,也不算异路。”沈危道,“不过,在你的事上,我们的想法应当是一致的。今日那些杀手能够当街动手,说明幕后主使不惜代价也要杀你灭口,你身处险境,随时可能丧命。梅雪臣,你能活着来到奉安不容易,不要白白送死。”
  “看来,你是要阻止我进吏部了。”梅雪臣巍然站定,决然地摇头,“你拦不住我。即便是爬,我也要爬进吏部!”
  “你我今日碰面,想必你知道我假死来到奉安,所为何故——潜州雪灾,灾民无数,百姓们无家可归,只能在风雪中冻饿而死!老者成枯木,幼者冻坚冰。那是怎样的惨状啊!简直如同人间炼狱!为官者当牧养众生,可潜州的官员是怎么做的?上至一州刺史,下至一县县令,所有人都在中饱私囊,都在瘦民而肥!他们将朝廷拨发的赈济款都揣进自己的荷包里,原本每户十两的赈灾银发到百姓手里只有三百文,赈灾的粥宛如清水光可鉴人!该杀!此等贪官,天不诛之,我朝当以严刑处之!”
  沈危看着涨红了脸的梅雪臣:“你冷静些,潜州的雪灾我知道,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官官相护,一丘之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在对抗的是什么!”梅雪臣不能镇静,他眼里满是泪水,眼泪划过纵横不平的伤疤,晕开来润湿了整张脸,“我得罪了整个潜州的官员,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追杀我,想灭我的口。我如今是孤家寡人了,短短月余,我失去了妻儿、官位,隐姓埋名,潦倒如乞丐……雪灾之初,他们也曾劝过我,以重金贿赂我,我也曾有所动摇——”
  “不过是些无知百姓,祖祖辈辈如草芥一般生存,庸庸碌碌愚昧一生。活不下去时,也只会怨天怨地,不敢对上位者有丝毫怨言。只要有一碗热汤,揣着几十枚铜钱,就觉得官老爷仁慈。”
  “他们说,死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官府并没有完全放任灾民不管,健壮者总会熬过去的。剔除些无用的愚民,于潜州而言未尝不是好事。他们不要求我做什么,只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给我一辈子俸禄也攒不下的财富,往后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呵,成千上万条性命与我何干,我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我的良心让我必须得睁着这双眼!”
  梅雪臣衣着破旧形容潦倒,却步步坚定,拂开挡在面前的沈危:“我要为潜州的灾民伸冤,我要状告潜州的贪官污吏。我要告的这些人里,有提携过我的长官,有曾抵足长谈的至交,我本该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可若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为官作宰的操守何在!百姓的活路何在!天理何在!”
  沈危神色凝重:“你一己之力又能如何?不要做飞蛾扑火之事。不如去找薛照,只有他能帮你!”
  梅雪臣听不进沈危的话:“我决不与阉党为伍!不管你和薛照打的是什么主意,缓兵之计或是别的,都拦不住我,我一定要为潜州百姓求一条生路!”
  沈危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梅雪臣缓步走进吏部,走向一众吏部官员簇拥中的二公子冯灼。
 
 
第48章 师徒
  萧约以为薛然听了薛照说的那些话,会老老实实待在照庐巷小屋里,想不到小年之后没过几天他就出现在了侯府。
  “你是怎么进来的?”萧约很是诧异,“虽说府邸内外没有守卫,但围墙那么高,你翻不过来吧?”
  薛然抬起下巴,用鼻孔瞪人:“别小瞧人。这里原本是我家,我怎么会进不来?老说我鸠占鹊巢,你们俩才是一对儿鸠。”
  “就算薛家没出事,你不是长房也没法做家主,还是个依附的命。小傻鹊,你钻狗洞啦?”萧约伸手摘下薛然头发上挂着的杂草,转头对薛照道,“我早都跟你说了,一两刨的那个洞,让你堵上。现在好了吧,引狼入室了。他动作又不利落,说不定还留了尾巴。要是被有心之人认出薛然,知道你和刺客勾结,那可怎么好?”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薛照无事不必再去军营,闲下来便购置了一些年货,此时正在查看盘成饼的爆竹有没有空心哑火的。
  薛照闻声抬眼看过来:“什么狼,钻洞的是狗。”
  薛然跳脚:“你说谁是狗!你才是狗太监!”
  “别吵别吵,别狗来狗去的,你们俩都没有一两乖。”萧约按住死孩子,捡了个落单的爆竹塞到薛然手里,“一边玩去吧。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谁玩这个?你当我是小孩,这么糊弄我?你们俩才比我大几岁?敢在我面前充大人。”薛然将爆竹攥在手心,下意识想找火星,听见萧约笑,才将手一背,扬起脸道,“我来这是有正事的。”
  薛照漫不经心道:“沈危让你跟我说什么?”
  薛然惊讶得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不是,不是他,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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