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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殇(GL百合)——酥皮糖糕

时间:2024-12-17 07:29:46  作者:酥皮糖糕
  姜霂霖定睛一看,认了出来,是常伴兄长身边的随从书绝。
  “将军,公子在那边等着您,您请随了书绝到那边去。”书绝将声音压得很低,也尽量不教旁人看到他的匆匆出现的片刻,一副慎之又慎的模样。
  姜霂霖见状,更加疑惑了。莫不是兄长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姜霂霖心下一惊,没再问什么,就匆忙跟在书绝的身后,离开了姜府。一直走出很长一段路,眼前才出现一个极不起眼的素布马车。马车前没有一个马夫,看来赶车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随从书绝。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车中的人掀开了帘子,正是她的兄长姜亦寒。姜亦寒探出头来,对妹妹灿然一笑:“霂霖,可否送大哥一程?”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姜霂霖看了看简陋的马车,问兄长:“大哥这是要去何处?怎不多带几个家奴?”
  “你先上来,我再与你细说。”
  姜霂霖疑惑片刻,一脚踏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书绝一路赶着马车驶出了凤黎城,驶进一段颠簸的乡道。又行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姜霂霖原本想问什么,可是兄长始终神游野鹤。显然,兄长并不想现在开口。姜霂霖也就没问,静静地同兄长坐了一路。一路无话。
  “公子,到了。”外面传来书绝的一句。
  姜亦寒看了眼妹妹下了马车,姜霂霖也跟了出来。
  眼前已经是一片树林。
  下过了几场秋雨,天气已经冷得教人手脚觉了寒意。姜亦寒披了一件水蓝色的披风,站在铺满金红落叶的大地上。这美极了的一幕任谁看了去,都会为之动心。
  只可惜……姜霂霖摇了摇头,缓步走过去,为兄长又紧了紧披风。
  “大哥,天已渐凉,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待明年开春了去也不迟。现在出来,若是着了风,受了凉,又该引得你咳嗽了。”
  姜亦寒站在树下未动,仰着头望向那一树的金黄。黄叶似蝴蝶般随风打着旋儿飘下,落到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姜亦寒伸出手去接了一片。
  “霂霖,你看它美不美?”
  “大哥——”姜霂霖的眉间,也似这秋日挂了一层霜。
  姜亦寒转过身来,一笑倾城:“你看她多美啊,不如送给你……作个念想罢……”
  “念想?”姜霂霖的心咯噔一下,紧紧盯上兄长的双眸,想要看出些什么。
  姜亦寒的手就那么凌空停在他与妹妹之间,没有收回,眼中尽是温柔:“大哥素知霂霖不爱君子爱江山……霂霖,你知道吗?大哥也爱这江山——”
  “……”
  姜霂霖突闻此言,不知大哥是何意,脑子里胡乱猜测着。难不成大哥这是要同她争吗?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因为大哥这样的人,即便亲口承认自己有这样的野心,她也是不信的。
  可眼下……不,绝不可能。
  “只是……”姜亦寒说着低下头去,深情地看着自己掌中的那片落叶,“此爱非彼爱,我与你对江山之情大不相同。”
  “大哥是说,”姜霂霖看着那片落叶,推测道,“霂霖要的是掌控江山之权,而大哥要的是江山之美……大哥!”姜霂霖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怅然若失道,“大哥,您是要、是要——”
  眼中的泪瞬间涌现,就算是当年在战场上差些丢了性命,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姜亦寒点点头:“知兄者,莫若吾妹。”
  “大哥可清楚自己的身体?”姜霂霖紧张地近前一步。
  “清楚的,”姜亦寒轻声道,“所以,时日短暂,更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同你一样……一生,只将一件事做好,便是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姜霂霖的眉头拧作一团,心中万分的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兄长可是决定了?”
  她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哭腔。身为当朝的柱国大将军之一,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女儿身还有流泪的这项特权。姜霂霖颤抖着将那片落叶拾到自己手中,抚摸着上面的脉络,终是再也忍不住,掉下了泪。
  落叶上的那一滴晶莹中,映照出她从未有过的难过。
  姜亦寒轻轻在妹妹的头顶拍了拍:“大哥知道你的远大抱负,知道你的才能与謪之王妻子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哥以你为傲!更知道,姜府定会在你的努力下,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父亲与母亲也会在你的照料下,安度晚年。”
  “子妇乃是王妻,霂霖不是,霂霖也不屑于倚靠任何一个王,可纵然霂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兼顾这么多的事情——”姜霂霖抬眸,见兄长满眼的信任之色,又道,“是,是,就算,就算霂霖可以兼顾,可霂霖的心意永远无法替代兄长的心意,兄长永远是父亲与母亲的嫡子!”
  “有一件事,大哥必须去做。”
  “游历山川么?大哥,非是霂霖自私,霂霖只想要你好好地活着,陪在我们的身边。”
  姜亦寒没有作声。姜霂霖没有听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大哥当真觉得,知你者,莫若霂霖吗?”
  回答她的仍旧是兄长那张温柔的脸,不准备说什么的唇。
  良久,一阵秋风起。姜亦寒才说了一句话,却是最后的告别。
  “霂霖,姜府,父亲与母亲,就都交给你了,大哥相信,终有一日,大哥会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听到我皇朝的天子,是小妹姜霂霖的名字。”姜亦寒说罢再不多作停留,“书绝,我们走吧。”
  姜霂霖小心翼翼的将那枚落叶收起,如鲠在喉:“大哥——”
  “嗯。”
  这一声简单的回答,已经将姜霂霖所有的挽留都拒之门外。姜霂霖的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紧追几步,双手挡在马车的凭轼上,眼中尽是乞求。
  姜亦寒从马车上探出身来:“霂霖——”
  僵持了许久,直到姜霂霖知道兄长是打定了主意要走的,她的挽留是没有用的。她缓缓松开凭轼,怔怔地后退两步。
  车轮辘辘,压过满地的金红,发出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凉意。
  那远去的影子渐渐消失在模糊的视线里。
  “大哥!一路保重——”
 
 
第39章 姜先祖
  姜霂霖站在树林中,久久不愿离去。此刻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来到这世上,又孤零零地面对这一切。
  直到秋风的凉意渗透进了她的衣衫,她这才伤感地离去。可没走几步,姜霂霖猛地回过头来,驻足凝视兄长离去的方向。眼中尽是惊骇。
  自她上了马车与兄长同行,到兄长离开。这整整一路上,兄长竟然一声未咳!
  “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教你装了十几年的病弱身骨?”
  姜府。
  姜亦寒的院子中,所有的下人皆跪在冰凉的地上,齐自玉与姜易夫妇二人已经急疯了。
  “亦寒究竟去哪儿了?你们这些个人,不知道公子体弱多病吗?怎不知跟着!”齐自玉急得冒出了一身的汗。
  姜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姜亦寒即使是个病娇身子,那也是他姜易的儿子。此刻的他怒不可遏:“你们都去!都去!不把公子找回来,你们就都不用回来了!”
  “老爷,这——”齐自玉虽然也是急得很,可还是担忧道,“若是传了出去——”
  姜易的眼睛瞪得快要掉了出来,厉声道:“儿子都不见了,还管他们作甚!”
  齐自玉叹声气,憋了半天,狠狠地一跺脚:“找,都出去找!”
  “不必找了。”
  一道声音响起,姜易夫妇二人赶忙转身去看。
  “父亲,母亲,霂霖有些事情。”
  ……
  虎贲阁中,空气似凝结了一般,凝重而压抑。姜易的胸口仿佛被石头堵上了一样,喘不上一口顺当的气。齐自玉坐在他的身旁,沉默不语。
  “他、他……哎……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良久,姜易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中的沧桑,使得姜霂霖仿佛看到了父亲鬓角的斑白。
  齐自玉很不悦,瞥了眼姜易:“亦寒自不是那不孝之人!”说罢又郁闷道,“可百善孝为先,他竟然将他最亲的人骗了十几年!骗了还不算,现在就连自己去往何处,都不同家里人说上一句!我竟不知自己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有这样深的心机!”
  姜霂霖的手紧紧握在凭几的扶手上,纵是她也未能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更不必说刚刚得知的父母双亲了。
  “父亲,是否是因为霂霖——”
  姜易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他装病的时候,你的年纪还未及总角……”
  “霂霖倒依稀记着一些、一些、一些不太愉快的……只是有些模糊……”
  “我们姜族的先祖本是干着屠夫的行当,直到你曾祖父的那一代,有机会接触了神职。神职并非朝中的一个职位,而是一个组织甚为严谨的部族。你的曾祖父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了神职的最高位子,后来得到先皇的倚重,赐了我部族姜姓,姜姓,是当时王后的姓,是极为尊贵的姓氏。”
  若非父亲提起,姜霂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今日姜族的地位,已经容不得他人议论他们的祖先的出身。
  “可神职是做什么呢?除了问天占卜祭祀之事,还要负责王上的殉葬一事,其中便有人殉。人殉倒也说得过去,可王上的人殉是指明了要我週人殉葬!其中我姜族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这神职做久了,在先王那里,我们姜族为臣,在週人那里,我们乃是叛逆。这夹在中间的凶多吉少,是数不尽的。”
  “所以……父亲即便知道霂霖的志向,也未曾干涉过,因为父亲知道姜族的处境,唯有姜族的人登上王位,才能彻底摆脱这样的困境。”
  “不错,”姜易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你大哥随为父回归故里的那一次,便是我们一家回到週人部族的最后一次。当时你还小,不知我们一家所面临的危难……你大哥,被他们扔到了水里,差些就没了命。后来幸得我姜族的一个旁支救起,这才捡了条性命。自那次后,我们一家再没有回去过,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们姜族的其他人能够在故里生存下去。”
  “原来是这样,霂霖只记得被一个高出霂霖一大截的少年,砸破了手,”姜霂霖说着看了一眼自己那缺了半块儿指甲盖的手指,“流了好多血,霂霖现在都还记得那种钻心的疼。”
  “可王命不可违啊!”姜易叹声,“外人以为我姜易位高权重,荣华一身,实则就是你这个女儿,父亲也不见得可以保住。直到姬皇攻破皇城,逼得謪王自刎,父亲在大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才给整个姜族带来了庇荫。不过,说是庇荫,呵……前仇旧恨週人不会忘,我们姜族,也不会忘。”
  姜霂霖目光如炬:“父亲的苦衷,他们不配知道。”
  姜易瞥了眼女儿的那残缺的指甲盖:“你的大哥,就是从那次落水后,落下了咳喘的毛病……哦,现在来看,是从那次开始装病。”
  “如此说来,大哥莫不是明哲保身?毕竟当时他已经十七岁!”
  “可我姜府脱离了困境后,他仍旧装着……”
  “这……大哥走的时候很坚决。”
  “都怪我,只顾关心他的身体,竟不知他的心里都装了些什么事情……”齐自玉说着掩袖呜咽起来,“都、都怪我……那般大的儿子,竟教他忍心离开我们。外面天大地大,可却无人照顾他……他、他只带了一个下人啊!我听那婢女说,他出去的时候都没带什么,到了外面,难不成是要风餐露宿吗?”
  “母亲——”
  姜霂霖不知如何劝慰,齐自玉越哭越厉害,自己的儿子装病的这些年,她从未教他出过远门。
  “他怎知外面的忍心险恶……就算是、就算是货贝也要带上几袋子,他倒好,包袱没带一个,就急匆匆地走了!”
  “母亲——”
  “行了,别哭了,既然他这样做了,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姜易也不禁抹了把眼泪,“可怜我姜易戎马一生,到老了,还没有一个孙儿可以承欢膝下……”
  姜霂霖一心想着如何安慰母亲,可父亲此言一出,她是如何都说不出什么了。孩子,怕是她这一生都不会有。
 
 
第40章 帝殿争
  皇宫,素日里有章有法的永安殿中,此刻却喧闹至极。堂上的姬睿不怒不燥,心平气和的看着堂中的众朝臣们你一言他一语的叫嚷辩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姜霂霖站在中央,以手中的芴板挡面,一副恭敬尊拜的模样。芴板之后,竖起的耳朵认真辨听这些人的声音,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皇上,臣以为,姜霂霖身为柱国大将军,无故不上朝,是为大不敬!”
  这是冯鲜的声音。姜霂霖轻笑,这老小子还挺记仇。
  “姜大将军方才迎娶了璟乐公主,不过是一日未上朝,冯将军这样抓着不放,是否是小题大做了?”
  这是陈醉的声音,看来陈妃已经献上自己的诚意了。只是这陈醉素日里仗着自己的长姐得宠,在朝臣们的眼中,骄纵大过才干,她自身的本事并不为皇上看中。
  “你们这些小辈们,就要把姜大将军当成你们的神了!在你们心中,可还有国法,可还有皇上!”
  卢唯,六大柱国大将军之一,与鲍沧霄、冯鲜等人利益纠缠颇多。
  “莫不是你家那小女儿想嫁将军没嫁成,又见不得姜侯与璟乐公主如胶似漆的日子,回去同你这老父亲撒了泼,卢大将军便来到这朝堂上同姜侯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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