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一愣:“什么兼职?”
“你现在不是白天在刑侦队上班,晚上去给周余干活?两份工作呢,能拿两份工资吗?”霍北修握着他的手腕,加重力度,“他给你多少钱,我把你晚上的时间买回来行不行?”
“我没……”
他话音未落,就又被霍北修紧紧捏住侧腰,在他耳边讨好似地说:“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你就连一点儿私人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
“他今晚找我确实有急事。”周忱推开霍北修,最终还是有些心软地说,“我尽量早点回家。”
原以为霍北修还要跟他闹会脾气,但没想到霍北修只是说了句“好吧”后松开禁锢着他腰间的那只手。
霍北修突然变得好说话倒是让周忱有些意外,但他没更多时间去分析,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办公室的门在他们俩保持距离的同时被推开,陆域愣了一下:“我没、打扰你们吧?”
霍北修看了周忱一眼,并没有接下话茬,而是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看向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迈脚的陆域:“有事?”
陆域“昂”了声,不确定的看了周忱一眼,这才迈脚走进来,拉开霍北修对面的椅子:“还是人口拐卖案的事,我想跟你聊一下,可能是我们盯得太紧,也可能是最近家长的防范意识提高,最近西区那边倒是没再有别的动作,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派人盯着吗?”
“有必要。”霍北修没什么情绪地说,“现在暂时没有动静只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在盯着,万一我们不再重视,他们依旧会卷土重来。”
陆域起身,边瞥着正在假装打水的周忱,边说:“那行,我找你也就这件事,没别的。不过……你们不是吵架了吧?”
周忱拿水的手没拿稳差点浇了自己一手热开水,他没说话,当做自己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但全神贯注等着霍北修的回答。
然后,他听见霍北修说:“没吵架,吵什么架啊,人家也得给你这个机会啊。”
直男如陆域还是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他不想多管闲事,但又觉得在饮水机旁的周忱看着实在委屈。
于是,他似过来人的语气说:“你差不多得了,老大不小了,凡事让着点儿人家小朋友。”
陆域主打一个能劝劝,不能劝就让他自己作死,把该说的话说完后,他抬脚离开办公室,还贴心的替他们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周忱还在那儿捣鼓饮水机。
忽然听见霍北修开口:“饮水机修好了吗?”
周忱吓得收回了手,回头就对上那双他始终看不透的眸子,不由得加重握紧一次性纸杯的手,水溢出来打湿虎口才猛然回神,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跟裤子上湿了一滩水。
在周忱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霍北修朝他走过来,拿走他手上的水杯,又要弯身替他擦拭裤子上的水渍,却被周忱拒绝了。
“我自己来。”
霍北修没再坚持,而是站在边上看着周忱擦拭裤子上的水渍,但再怎么擦也擦不干,纸巾都被他擦出屑了,他还是俯身在擦拭,始终没有抬头。
直到手上的纸屑被抢走,他被周忱板正身体站直,才不得不面对霍北修。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霍北修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霍北修可能生气了。他没有哄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该不该哄,但如果霍北修提出的要求是不许他他见周余,那他是绝对没办法答应的。
终于,还是霍北修先开口,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周忱:“跟我服个软,说句好话就那么难?”
“说了你又不爱听,有意义吗?”
霍北修觉得,周忱直接把他气死得了。
“那你就不能说些我爱听的?”霍北修咬着牙说道。
紧接着听见周忱说:“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跟周余见面,但我不可能不跟他见面,所以……没意义。”
周忱没再解释,绕开他离开了办公室。
一整个下午,他俩各忙各的,没有工作上的接触,也没有私下的碰见,就连平时脑子缺根筋的马优都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儿。
他走到周忱的工位旁,轻轻的叩了叩他的桌面,好奇道:“你跟老大是不是闹别扭呢?”
看到周忱疑惑,是挠挠头:“你俩一下午都没说过一句话,这明显不对劲。”
在周忱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马优又问:“该不会是老大赶你走,不让你住他家吧?”
原以为马优看出他们的关系,却没想到竟是在担心这件事,周忱不打算解释,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然后点击关机,起身:“下班时间到,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大步往外走,马优更是好奇:他今天居然不等霍北修就先走了!
这绝逼不对劲!
“鞠轶,你说——”
马优刚要跟鞠轶八卦两句,回头直接对上从办公室走出来的霍北修那双冷冽的眸子。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识时务的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然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哈哈哈老大,你要下班啦?”
霍北修顿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开口:“没事就去看看脑子,队里不报销我个人给你报销。”
霍北修走远后马优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好像在讽刺他,在骂他脑子有问题,但看得出老大今天心情不好,他就不凑上去挨批了。
出了门刑侦大楼门口的霍北修发现周忱今早开来的车并没有开走,眉头不由得皱起,但他没在门外过多逗留,上车后直奔医院。
医院病房里。
看到霍北修进来的萧规皱起眉:“不是让你别来?局里不忙?你这个点就下班?”
霍北修毫无形象的坐到床边椅子上,像是没有瞧见萧规眉间的“川”字,自顾自地说:“我按时下班也没忙自己的事啊,这不是到医院来跟你汇报今天的工作?”
“最近又没案子,你少跟我扯皮。”萧规笑了笑床头柜,厉声道,“你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霍北修老老实实回答:“今天上面让我过去配合调查,是关于您的事。”
这事萧规是清楚的,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今天早就有人给他电话通知,这事犯不着霍北修亲自跑一趟。所以,他猜测霍北修今天过来找他还有别的事,但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认为霍北修在知道他被人监听的情况下来冒这个险。
在他正要想法子将人赶走时,看到霍北修谨慎的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当年苏靖那件事到底什么情况?
萧规眉头皱得更紧,也猜到霍北修是为了谁来问他的,但他无可奉告,在本子上大喇喇的写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调查组的人今天已经给我打过电话,通知我随时可以返岗,但我这身体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不能出院,你要是有什么事想问就等我病好了再说,你阿姨不许我在养病期间谈工作!”
萧规既是拒绝霍北修的询问,也是在暗示他,实在好奇也要等他先把“病假”休完了再说。
霍北修不肯放弃,又在本子上写:我知道您是局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萧规对上他的眸子,在里面看到犀利跟坚决,他确定霍北修是个当刑警的料,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对他的鲁莽跟冲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种冲劲儿有时候就很烦人,例如现在。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了养病期间不谈公事就不谈,你解决不了的事就问其他人去,别找我,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想管。”
“您还没退休呢,就什么都不想管?”霍北修边写“这对我很重要”边说,“我觉得您应该闲不下来。”
“你小子就是见不得我闲是吧?!”萧规骂骂咧咧地说,“那就等你实在解决不了再来找我。”
最后,萧规被缠着没办法,才在本子上写了四个字:因公殉职。
这是唯一的解释。
萧规写完这四个字,就再也不肯给任何解释,正巧碰上护士给他送药过来,霍北修没再多待,但离开前还说:“您还是赶紧回来吧,我们离不开您。”
萧规又是熟悉的一个“滚”字送给霍北修。
从医院出来,霍北修给周忱打了个电话,亦如他料想的一样,周忱没有接。
周忱没接电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跟周余在一块不方便接电话,霍北修没有为难他,也没给他发消息,而是驱车回了霍家。
他前脚进门,后脚就被阴阳怪气:“有些人啊,谈了恋爱比不谈恋爱的时候回家还勤快,不知道是管不住媳妇还是跟媳妇吵架了没地儿去。”
这次霍北修没再顾着面子,顺着她的话往下:“可不是,老婆都要跟人跑咯,真惨!”
他这样倒是让徐曼丽紧张起来,凑到跟前问他:“怎么回事?”
“周忱不回家!”霍北修捏着抱枕,狠狠的骂了一句,“渣男!”
第199章 199.宝贝,多骂点儿,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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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忱先到的家,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霍北修打个电话,但想到下午吵成那样,他有些拉不下脸。
放弃主动后,他又陷入另一种纠结:搬回次卧还是当做无事发生?
他坐在沙发里思考,但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靠着睡着了,再醒来时被开门声吵醒,他眼皮动了动,然后继续装睡。
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心虚,他没哄过人,尤其是男朋友。
耳边很快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每进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他突然后悔装睡,看不见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很难把握。
他看不到霍北修的表情,听不见他的声音,完全失去判断,可他不敢睁眼,他怕露馅。
周遭安静得他仿佛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他慌到甚至差点儿记不起自己装睡的原因。
半晌,伴随着心跳声传来的是轻轻一声“喂”,他再也撑不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睁开眼,然后,他被眼前的场景晃得有些迷糊。
——霍北修换回今早出门时的警服。
“你……”周忱发了声,但因为喉咙干燥,声音被卡在嗓子眼上,只是盯着眼前身着警服的霍北修发着呆。
他是真的呆,刑警巨快的反应力在看到这身警服时全都失效,他没见过比霍北修穿警服更好看的人。
他就这样呆呆的盯着霍北修望了好一会儿,眼神都直了。
而穿过那么多次警服的霍北修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眼神这样看他,他知道周忱对穿警服的他有不一样的反应,所以他特地在车上换好再上楼,但没想到结果比他想象中还要惊喜。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周忱,目光慢慢往下移动,瞥见后微微蹙眉:“你什么毛病?”
周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猛地捞过旁边的抱枕,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到底年轻,没怎么这方面的经验,脸皮也没有霍北修那么厚,他轻咳两声,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又把衣服换回来了?”
“你不是爱看?”霍北修始终是上位者的姿势,但语气里却满是挑逗,“一套衣服就把你看硬,在警校没见过把警服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
周忱脸皮还是薄,没正面回应他,而是拐了个弯儿:“你能别穿着警服说那么不要脸的话吗?”
霍北修盯着他看几秒,丢出一个“行”后,当着周忱的面把外套脱了,然后慢悠悠的抬手将衬衫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在周忱作势要跑时,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拽回来,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砸回沙发里。
他敞着胸膛,俯身压下来:“让我脱衣服不就是要看,你跑什么?”
“我没——”
话音未落,霍北修的吻覆了上来,猝不及防的吻让周忱忘了呼吸,忘了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可以随时亲吻的关系,他下意识双手抵着霍北修坚实的胸膛,似要拒绝。
“嗯?”霍北修离开他的唇,低声呢喃了句“男朋友躲什么”来提醒他,在周忱没完全回神就再次吻上来,加重了这个吻。
他像是不满,又像是故意要教训周忱,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直至尝到血腥味才肯放开。
周忱被吻得几乎失去意识,回神时人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身上覆着霍北修。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放过的,只记得他不管是骂还是求饶,霍北修都像是没听见,要么就是在他耳边喘着气说“宝贝,多骂点儿,爱听”。
周忱骂他神经病,骂他变态,下一秒得到“满足”的人被刺激得更凶了。
……
原本有心事的周忱,在这晚睡得特别好。
事实证明,男人之间没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就多睡几觉,把人“睡”服了就行。
意识到自己在霍北修的怀里醒来时,周忱不由得想起昨晚,于是狠狠的在他的侧腰一掐,抱着他的男人立马惊醒。
看到周忱得逞的笑,他一脸懵:“怎么了,宝贝?”
他指着自己的嘴:“你说呢?”
不仅是嘴唇被咬破,他觉得浑身都酸疼,想到什么,他猛地踹开霍北修下床朝着洗漱间跑去。
霍北修不明所以,但下意识跟上他,直至看到周忱掀开睡衣领子盯着锁骨跟胸膛,他才露出满意的笑。
不过他有分寸,没在周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否则以周忱的脸皮,这周大概都不会去上班,不过霍北修得到了人生为数不多的满足感。
因为前一晚消耗的体力太大,导致他们今天起得晚,没来得及在家里吃早饭。
到市局后霍北修逮住刚迈脚进来的马优,从他手上抢走还热乎的包子跟豆浆,在马优嚎叫时拿出手机给他转账:“自己再去买。”
在看到转账数字时,马优一秒将哀嚎收回去,乐呵呵地说:“好嘞,您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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