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如霍北修,直接给他转了两个月的早饭钱。
“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人早饭?”
周忱话音刚落,那俩包子加豆浆就塞进他手里,霍北修凑过来低声又快速地说:“你将就吃两口垫吧垫吧,中午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然而,霍北修并没有做到,没到中午他就出外勤了,还以“昨晚折腾得没数”为由将周忱留在局里,带着外出的人是向海。
向海偷瞄副驾驶座的霍北修好几次,但话到嘴边就又被咽回去,最后还是霍北修给他递台阶:“有话就直说,想问什么就问。”
趁他还有心情回答私人问题的时候。
既然主动送上来,向海没有拒绝的理由,直接问:“你跟周忱,你们真在一起了?”
“嗯,要度过余生的在一起。”
霍北修看似淡漠,实则坚定又不容置疑,他是坚定自己跟周忱的关系,也是要明摆着告诉向海,别再肖想周忱。
“我就不该等到毕业。”向海喃喃自语道。
向海这句话说得理不直气不壮的,尽管他们是同学,按理说比霍北修更近水楼台,但在警校时的周忱向来独来独往,要不是看出周忱跟霍北修关系暧昧,他都以为周忱是直男。
可惜他发现得太晚,行动也比霍北修慢了好几步,注定得不到周忱这样好看的美男子。
“你到底是怎么把周忱追到手的?”向海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醋味,还有很难忽视的不满,“你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周忱喜欢什么类型?
“你懂个屁。”霍北修瞥了他一眼,傲娇的哼哼道,“周忱不知道多喜欢我。”
尤其是他穿警服或者不穿衣服的时候。
霍北修忍着才没把周忱只在他面前露出的可爱模样秀出来,他没必要在情敌面前夸周忱可爱,巴不得情敌少惦记。
在向海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霍北修突然说:“前面路口左拐。”
下意识按指示拐弯后向海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儿?”
“九溪疗养院。”
关于周忱的话题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九溪疗养院。
这次,霍北修不是以探视长辈的名义来,而是以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身份。
院长亲自来接待他们,为他们沏上茶,疑惑又丝毫不紧张地问道:“不知二位警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霍北修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将一张照片递到院长的面前:“您见过这个人吗?”
“这位是……赵医生?”
果然,从牙科诊所失踪了的赵医生跟这个疗养院有关系。
“赵医生是我们疗养院……”
院长话音未落,向海嘴快的打断:“在这儿给你们当义工?”
毕竟,前阵子也出过类似的命案,死者也是在孤儿院当义工。
然而院长摇头否认,虽然不知道向海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的回答是:“我们疗养院在本市排名很靠前,设施跟人员都配备齐全,不缺医生跟护工。”
知道他们感兴趣的是赵医生,院长于是把话题绕回来:“赵医生的母亲也住在我们疗养院,他经常会过来看他母亲,因为他也是一名医生,所以跟我们疗养院不少医生都很聊得来。”
顿了话,院长才又问:“赵医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毕竟赵医生并不是他们疗养院的医生,跟九溪疗养院的关系仅限于他母亲住在这里,而现在过来找他的不是他的朋友家人,而是市局的刑警,院长自然能猜到一二。
“是有些事要跟他了解。”霍北修语气就像是平日里跟长辈闲聊般自然,“你似乎并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要找他?”
“好奇,但我以前是一名外科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生死之外无大事。”想到什么,他忽然顿了下,然后抬起头,“难不成赵医生他……”
“那没有。”霍北修否认他的猜测。
院长松了口气,低低地说:“他有阵子没来看望他母亲了,你们突然过来说要问他的事,我还以为他出意外了。”
“看来你对这位赵医生的了解并不多,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他们要离开前院长叫住他们,建议他们可以去见见赵医生的母亲,但却被霍北修拒绝,理由是:“老人家来疗养院本就是来养身体的,怎么好让她担心。”
院长似乎意外于他的回答,但又表示理解。
离开九溪疗养院,向海才把憋在心里疑惑问出口:“我们不是要查这位赵医生,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母亲?”
“他能把他妈留在疗养院有两个可能性。”霍北修说,“要么他确定他妈不会有事,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意他妈的死活。”
这是霍北修的猜测,但他能肯定的是:赵医生他妈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第200章 200.还敢主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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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城中午的太阳很热烈,直接打进车里,照得人睁不开眼。
向海将遮阳板放下,同时好奇的开口:“咱这一趟啥也没问着,就这样灰溜溜回去?”
“谁说没收获?”霍北修舒舒服服的靠着,偏头看向车窗外,正值午饭点,路上行人很多,饭店小吃店门口排着长队,他随着车子的速度扫过一家又一家路边小店,语气缓慢道,“有时候不是找到目标人物才算收获。”
向海刚要问收获是什么,就听见霍北修转移话题:“去悠然居。”
“你要请我吃饭吗?”
向海不是惊喜,而是警惕,他认为霍北修无事献殷勤。
然后,他听见霍北修丝毫不给面儿地说:“那你可想多了,我从不请情敌吃饭。”
向海:“……好巧,我也不喜欢吃情敌请的饭。”
虽然不吃情敌请的饭,但他需要当情敌的司机把情敌送到悠然居拿外卖,空着肚子回到市局再自己去找吃的。
回到市局,霍北修正好抓住正要去食堂吃午饭的周忱,提溜着后衣领将人拽进办公室才松开。
得到“自由”后,周忱边整理衣服遍抱怨:“现在是午饭时间,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都应该先让我吃午……”
“饭”字刚走到嘴边,他闻到了熟悉的饭香味,回头看见霍北修正忙着打开保温桶,将饭菜一份一份的摆放在桌面上。
一句“过来吃饭”让周忱收起所有的情绪,像只被顺毛了的小猫似的朝着“铲屎官”走过去。
周忱吃了个半饱才想起来问:“你跟向海上哪去了?”
“查岗?放心,我对向海那二缺不感兴趣。”霍北修顿下筷子,抬头瞥了他一眼,瞥见周忱一脸正经时才正视他的问题,他认真回答,“就去了趟九溪疗养院。”
“找什么?”
“赵谦。”
周忱顿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捧着碗盯着霍北修:“有他消息了?”
“没。”霍北修给周忱碗里夹了块肉,继续,“就是突然有个猜测,所以走了一趟。”
周忱半饱,聊起案子的时候突然没什么胃口,但感兴趣的不是还赵谦,而是另一个人,他盯着霍北修:“其实萧局根本就没有不舒服,也不需要住院吧。”
霍北修吃饭的动作不停,对他疑问也没露出任何意外,周忱猜到是早晚的事,好歹是个学霸,怎么可能看不出萧规在装病,但他会这样问,证明他不确定萧规装病的真正原因。
他是不确定,但他确定霍北修确定。
察觉到周忱在等答案,霍北修咽下嘴里那口饭才开口,但说的却是不着四六的话:“你自己有老公,那么关心那老头做什么?”
周忱拳头紧了紧,握拳抵在沙发上,无视这句话,盯着霍北修再次一字一顿地问:“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怎么说话呢?”霍北修又给他加了块肉,哄着说,“你再吃两口我就告诉你。”
明明在聊很严肃正经的公事,霍北修却总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怪不得萧局总是被他气得怒吼。
周忱平复心情,端起碗加起肉吃掉,又扒了两口饭,就这汤咽下后再次将目光看向霍北修。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吃好了,你可以说了。
霍北修又给他盛了半碗汤,周忱再也没忍住,咬牙切齿:“霍北修!”
“好好好,你先别生气,我说我说。”霍北修抿了口汤,表情一秒恢复认真,“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萧局那儿可能被人装了窃听器。”
周忱愣住,几乎条件反射地问:“所以他不许我们去医院看他?”
不对,霍振宏周末那通电话分明是让霍北修去看望生病的萧规……也就是说,萧规是有意让霍北修过去见他的,他有任务安排给霍北修?
周忱几乎确定这个猜测,霍北修上回的欲言又止太奇怪,他很难不怀疑萧规给他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务。
他刚要张嘴,就被霍北修打断:“你想清楚再问啊,在工作上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不想对你撒谎。”
话已至此,周忱收起好奇,换了个问题:“你还怀疑萧局吗?”
霍北修好笑地说:“什么叫‘还’?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他。”
然后,周忱再没有好奇这件事,反而对今天中午的餐食做出了评价:“明天能不能不喝鸡汤?我感觉最近的菜单像是月子餐。”
顿顿鸡汤,周忱觉得自己都快喝吐了。
“喝腻了?那你早说呀,今晚就把菜单改改,今晚你要吃鱼还是……”
霍北修刚拿出手机要记录,耳边就传来周忱淡淡的一句“今晚不用”,他顿住动作,抬头却没能对上周忱的眼眸,对方在躲避他的眼神。
不过半分钟时间,霍北修就猜到周忱心虚的原因——
他收起手机:“又去陪别人吃饭?”
这次是“别人”,不是“你那便宜爹”或者是“玫瑰姑娘”。
周忱是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跟不开心,但外面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他急忙收起到嘴边的解释,只给了句:“这事我晚点再跟你解释。”
他逃似的离开办公室,就连餐具都是留给霍北修收拾的,霍北修边收拾边咬牙切齿道:“早晚让你做二选一。”
他不喜欢周余,甚至怀疑周余,但他目前很确定周忱不会有危险,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让周忱去跟对方见面。
匆忙的午饭时间过去,大家各自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霍北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打开公安系统的内网,发现了他的账号有两条浏览记录。
第一条:苏靖……
第二条:苏靖……
他顺着浏览记录点进去,查看了苏靖的在任期间的办过的案子,每一条都记录在档,另一条浏览则是关于苏靖的死因。
原因跟萧规说的一模一样,就四个字:因公殉职。
这个结果让霍北修产生怀疑,或许也说服不了上一个浏览这条信息的人。
下班后,周忱又一次招呼不打就直接下班,内勤岗的鞠轶跟他同步走出刑侦大楼的门,随口搭话:“你是要去买晚饭吗?”
“不是。”
鞠轶正要问那你去哪儿,就看到眼前缓缓的停着一辆宾利,在她震惊时亲眼看到周忱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扬长而去,身后传来震惊的声音:“这年头怎么宾利都出来跑滴滴了?”
鞠轶回头,看到马优跟个傻子似的盯着宾利的车尾气:“……”
在鞠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继续说:“不对啊,小周不是住霍队家里,霍队在这儿停着两辆车呢,他要回去怎么不开车回去?他没住霍队家里了?他俩闹掰了?”
马优自问自答的说了一堆,但听见的只有鞠轶淡淡的五个字:“你可闭嘴吧。”
鞠轶朝着地铁走,马优连忙跟上,嘴里还叭叭叭个不停:“你不觉得他俩不对劲吗?以前霍队上哪儿都带着周忱,今天却是带向海,而且他俩周忱今天下午没进过霍队办公室!”
马优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告诉鞠轶,你磕的CP已经be了。
“你给我闭嘴!”鞠轶大喊着“他俩好着呢”后快步朝着地铁走,完全没打算理会直男马优。
马优不明所以,挠着头盯着越走越快的鞠轶:“我咋又惹到她了?”
他永远不会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不经意间捏碎了一个磕CP女孩的心。
周忱下班后霍北修没急着走,而是去档案室待到十点才回家,到家时客厅亮着一盏灯——周忱回来了。
周忱不仅在家,甚至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看书。
当霍北修走进卧室时,床上的人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眼神飞快的瞟了一眼,又回到书上。
霍北修找睡衣,洗澡,再把两人的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做完这些已经十一点多,这段时间里,他俩没有一句对话,没有人发声。
直到霍北修要上床,周忱才咬着牙开口:“可不可以帮我倒杯水?”
听到这话,霍北修掀被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周忱,后者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又重复道:“可以吗?我有点渴。”
这其实是给台阶下,其实他俩谁都不想带着矛盾过夜,这也是周忱今晚十点前就赶到家的原因。
他猜到霍北修不会那么早回来,所以他要赶在对方回来前到家,并未以最快的速度洗漱,躺好。
他看得出霍北修看到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时候表情缓和了不少,但一直沉默不说话大概也是在提醒他,做错事的人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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