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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似雪(近代现代)——杏寻

时间:2024-12-17 07:32:54  作者:杏寻
  他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帮于星文拉开了不服气的黎元思,带着文羽去包厢外面缓缓。
  文羽在哭,哭得裴嘉之头疼。他递了张纸巾过去,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事和他无关,却因他而起,还发生在他生日这一天。裴嘉之不禁怀疑,自己的生日是不是带着什么微妙的诅咒,搅得周围人没个清净,不得安生。
  真是糟糕的一天。裴嘉之的手滑入大衣口袋,摸到了那枚边缘光滑的戒指。
  不知道池慕现在在干什么?
  裴嘉之心里忽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不经意地一抬眼,竟然看到池慕捧着蛋糕,神奇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像一个永远不会被打碎的梦。
  “池慕,过来。”裴嘉之没有丝毫犹豫,招了招手,让他走近。
  火苗顽强地跳动着,艰难抵抗着寒风的侵袭。蛋糕的奶油融化在空气里,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生日快乐,裴嘉之,许个愿吧。”
  池慕终于走到了裴嘉之面前。他举高蛋糕,示意裴嘉之吹蜡烛。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裴嘉之的脸庞,也照亮了池慕含泪的双眼。他眼底的泪光,刺痛了裴嘉之的心脏。
  为什么要哭?裴嘉之抬起手,想抹去池慕眼角残留的泪痕。
  他的手刚碰到池慕眼角,又像烫着了似的弹开。
  他差一点忘了,他们在协议离婚。
  裴嘉之低下头,满怀心事地吹灭了蜡烛。
  “我来拿吧。”他注意到池慕的手臂在轻微地发抖,“你端了多久了,累不累?”
  “有一会了。”池慕没有逞强,把蛋糕交给了裴嘉之。
  他揉了揉酸疼的手臂,满含期待地问道。
  “尝一口吗?我亲手做的,应该合你的口味。”
  裴嘉之看了眼旁边被冷落多时的文羽,理智告诉他,他得顾及一下文羽的感受,但是感性不顾一切地战胜了理性。
  他的感性像一驾轰轰烈烈的战车,摧枯拉朽地攻破了理性的防线。
  裴嘉之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有餐具吗?”他问。
  “有。”池慕眼里除了裴嘉之,什么都看不见。他很快拿出了勺子,刚要递过去又顿住了。
  因为裴嘉之双手端着蛋糕,空不出手来拿。
  池慕顿了顿,果断地舀起一勺巧克力蛋糕,递到了裴嘉之的嘴边。
  他一心想让裴嘉之尝一尝亲手做的蛋糕,忽略了这一动作是多么的暧昧。
  裴嘉之垂下眼眸,盯着盛了蛋糕的勺子,身体慢慢前倾,叼住了勺子的末端。
  池慕手抖了一下,勺子另一端传来的拉力牵引着他的心。裴嘉之的唇离他极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沾了一点奶油。
  他局促地移开目光,勺子抖动得厉害。裴嘉之觉察到了他的慌乱,改为单手捧着蛋糕,空出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池慕的手腕。
  他没有接过勺子,而是就着池慕的手吃完了那勺蛋糕。
  黑巧克力的滋味在口中蔓延,有一丝淡淡的苦味。
  “不甜。”裴嘉之咽下蛋糕,给出了评价。
  这是他对甜品的最高评价。池慕的眼睛一下亮了。
  “你喜欢吗?”
  裴嘉之点了点头,他是真的喜欢。
  说实话他很意外,池慕能做出如此合他口味的蛋糕。
  “你喜欢就好,我一有空就给你做。”池慕得到了裴嘉之的肯定,备受鼓舞。
  他看着蛋糕上一排熄灭的蜡烛,忽然有了新的问题。
  “你许愿望了吗?有没有在吹灭蜡烛的同时许愿?”
  “我许了。”裴嘉之问他,“你想听吗?”
  “不不不,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池慕立刻捂住了耳朵,“你别说,我不听。”
  他衷心地希望裴嘉之的愿望能实现,殊不知,裴嘉之的愿望里从没有他自己,放河灯那次是,这次也是。
  裴嘉之的愿望从一而终,希望池慕拍出他想要的电影,摆脱束缚,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他将永远自由、永远随性、永远是独一无二的自己。
  这是裴嘉之赋予池慕的最大祝福。
  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冰山顶端的积雪开始融化,冰层慢慢松动,冰河焕发出新的生机。
  不知何时,外面下雪了。
  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雪,雪花从天而降,如羽毛般回旋着飘落。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西风颂》
 
 
第46章 爱是一瞬间的感觉
  祝福说完了、蛋糕吃过了、愿望许下了。按理说,庆祝生日的流程到此就走完了。
  但池慕不愿草草了事,他把缺了一角的蛋糕装回了包装盒,系紧丝带后交给了裴嘉之,叮嘱他带回家,千万别分出去。
  裴嘉之接过蛋糕,于星文突然推开包厢门走了出来,张口就问。
  “嘉之,你怎么在外头待了那么久?文羽呢?”
  他第一眼没看见文羽,再一转头,和侧边的池慕对上了视线,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我在这。”文羽探出了头,他刚被裴嘉之挡住了。
  “你好点了吗?”于星文看了眼池慕,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黎元思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理他,就当他胡言乱语,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我没事。”文羽勉强地笑了笑,“就是有点措不及防,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家了。”
  “黎元思又做什么了?”池慕听出了大致的意思。“他说你坏话了?”
  文羽说不出口,于星文替他打了个圆场。
  “好了,进包厢说吧,外面多冷啊。”
  他伸手去拉裴嘉之的袖子,却被裴嘉之躲开了。
  “你们先进去。”裴嘉之指了指手里的包装盒,“我把蛋糕放到车上。”
  “蛋糕?什么蛋糕?”于星文一头雾水,文羽拉了拉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池慕略感窘迫。他送蛋糕时,眼里只看得见裴嘉之的身影,间接性忽略了边上的文羽。直到于星文推门出来找人,他才想起文羽在场,脸一下子红了。
  “多亏你用心了。”好在于星文听完后表示了高度的肯定,“要不是你留了后手,裴嘉之能不能吃上蛋糕都不一定。黎元思这事闹得,烦透了。”
  他是真为裴嘉之着想,气恼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耽误了裴嘉之过个正常的生日。
  裴嘉之乘电梯去了停车场,池慕一进包厢就发觉气氛不对,没人说笑,没人闲聊、生日会的热闹一扫而空,室内安静得像是结了一层冰,令人窒息。
  “池慕,来这儿。”江远出声,打破了沉闷的氛围。池慕走了过去,在江远旁边坐下。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我出去没一会儿,怎么全变样了?”
  “你想听吗?”江远卖了个关子,“我不保证,你听了之后心情会好。”
  他无意中和裴嘉之说了相同的话,唯一有区别的是池慕的反应。
  “别故弄玄虚了,快点说。”池慕没收力,一巴掌拍在了江远背上。
  江远挨了这力道不轻的一击,再不敢怠慢,有什么说什么。
  “黎元思挑事是一绝,本来也没什么事,他非弄得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我也没听全,就听到他说文羽不义气、不配做朋友。于星文上去制止,争执中撞翻了裴嘉之的生日蛋糕,真是一地狼藉,混乱不堪。瞧,那儿虽然打扫过了,但还是留了痕迹。”
  池慕顺着江远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摆着蛋糕的地方空空如也,空荡荡的地板上溅了斑斑点点的奶油,甚是醒目。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于星文要感谢他留了后手。
  如果不是他心血来潮,裴嘉之很可能面临着生日没有蛋糕的窘境。一想到这,池慕就坐不住了。
  “黎元思和文羽吵架,为什么要到裴嘉之生日会上吵?他们不能私下解决吗?”
  “因为这事和裴嘉之有一点关联,但不多。”
  江远清了清嗓子,为下面的话做铺垫。
  “黎元思说文羽喜欢过裴嘉之,你知道吗?”
  说话的精髓就在于此,增一个字或减一个字,体现出来的含意就天差地别了。
  在江远看来,不管文羽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都不会对池慕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因此,他特意加上了一个“过”字,意在减少影响、避免不必要的事端。
  池慕轻轻地皱了下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知道。”
  “你知道?”这回是江远出乎意料了,“你不介意吗?”
  “我以为我会介意,在看到照片的时候。”池慕如实说道:“黎元思给我看了一张他们大学时的照片,文羽就站在裴嘉之边上,脸上的神态我很熟悉,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有的。”
  “那文羽卡在这个关头出现,你为什么没有紧迫感?”江远疑惑不解,这和他想象的明显不同。“你是断定了裴嘉之不喜欢他?还是有别的原因?”
  池慕说不出口。江远说的部分符合,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觉得裴嘉之还爱他。
  爱是一瞬间的感觉,像稍纵即逝的烟花。
  在裴嘉之低下头,叼住他递过去的勺子时;在蜡烛摇晃,映亮了狭小的空间时;在寒风夹着雪花涌入,轻擦过裴嘉之脸颊时,池慕都有同样的感觉。
  他感觉裴嘉之的态度特别温和,语气极为自然,也没有再和他保持距离了。
  江远嘲笑他看不懂裴嘉之的伪装,看不懂裴嘉之冷冰冰的外表下,是行动上的处处照顾。
  “我还是那句话,裴嘉之但凡不爱你,离婚协议书上签不签字还能由你说了算?池慕啊,你为什么就不懂呢?看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
  江远说得理所当然,全然不知自己犯了大忌。他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对这段曲折的感情作出了深度剖析,却忘了问一问身处其中的池慕,有着什么样的感想。
  “我想说一点,裴嘉之本身是个很好的人。”池慕没有推翻江远的结论,而是顺着他的话深入。“正是因为裴嘉之对谁都留有三分情面,我才会多想,怕他是出于责任感拉我一把,等我走出了这阵阴影,就会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江远,你说的我都懂,但我没法轻信。我曾经对我的感情很有自信,结果你也看到了。”
  江远无言以对。
  “况且,我也不想再仗着裴嘉之的爱肆无忌惮了,这会让我一无所有。”
  离婚这惨痛的代价在池慕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他对裴嘉之,有懂的一面,也有不懂的一面。他离婚后见到的裴嘉之,无一不是理性远胜于感性的,言语上注意分寸、行为上中规中矩、不过分密切也不刻意冷淡。
  池慕不懂什么是克制、什么是理性,却误打误撞地见到了裴嘉之感性超越理性的一面。
  他深深地庆幸,能陪裴嘉之过一次特殊的生日。哪怕再过十年,他也不可能忘掉裴嘉之闭眼许愿时,眉宇间流露出的温柔。
 
 
第47章 那枚戒指还在他的大衣口……
  包厢内传来了轻微的骚动,裴嘉之回来了。剎那间,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都在期盼他说点什么,好结束今天这场混乱的闹剧。
  文羽和黎元思分别坐在包厢的斜对角,隔得远远的,于星文爱莫能助,向裴嘉之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为什么都指望裴嘉之出面?场上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能代替他吗?”
  池慕看不下去了,站起了身。
  “别去,你要相信裴嘉之的能力,他能处理好。”
  江远扯住了池慕的袖子,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的人生格言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场上起冲突的是裴嘉之的两位朋友,那就不关池慕的事,没必要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池慕没听江远的劝告,径自挣开他的手,朝门边的裴嘉之走了过去。
  裴嘉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池慕会站出来。
  池慕不擅长隐藏情绪,心里想的都在脸上写着。裴嘉之见他面带恼怒,大有为自己出头的架势,迅速抢在池慕前面开了口。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有什么矛盾私下协商,最好收着点脾气,做不成朋友也别做敌人。文羽这次回来,是带了一个新项目,佑嘉有意接手,就看你们有没有合作的意向了。”
  裴嘉之言语敲打了几句。他没指名道姓,但人人都清楚他说的是谁。黎元思当即服了软,吞吞吐吐地向文羽认了错。
  池慕看不惯黎元思见风使舵的德性,刚要出言讽刺几句,就被裴嘉之不动声色地拉到了身边。
  包厢里的人纷纷散去,池慕站在裴嘉之身侧,看他面色如常地和人告别,像是完全没有受到这场风波的影响,就连黎元思走过来为自己的无礼之举道歉时,他也没有过多责备,只是客观地评价了黎元思的行为。
  “黎元思,轻率和冒进会毁了你的,你不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早日改行吧。”
  黎元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因为裴嘉之说的是实话,并非负气之语。
  “我会好好考虑的,嘉之。”黎元思最终认可了裴嘉之的评价,“谢谢你大学以来对我的关照,这段日子,我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是该寻找出路了。祝你和池慕早日复合,你两要再办婚礼也不用请我了,我不来讨嫌。”
  他怏怏不乐地走开了,末尾的话恰好传入了路过的江远耳朵里。
  “谁会邀请你啊?”江远撇了撇嘴,正要叫上池慕离开,一扭头瞧见池慕和裴嘉之还待在一块,便知趣地去了外头等待。
  “黎元思毁掉了你的生日会,你不生气吗?”
  池慕望着黎元思无精打采的背影,悄声问裴嘉之。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追责都于事无补了,不如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裴嘉之的行事风格一贯如此,“还好后果不是很严重。如果这不是一场私人聚会,而是严肃的商业会议,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劝黎元思改行,像他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公私不分,惹出更大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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