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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似雪(近代现代)——杏寻

时间:2024-12-17 07:32:54  作者:杏寻
  裴嘉之讲的是工作,池慕却联想到了别的地方。在婚姻里,他亏欠了裴嘉之良多,照以上的思维来看,是不是再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了。
  暖气开得很足,池慕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手指都是冰凉的。
  自从婚姻陷入危机后,他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前一秒还在为裴嘉之卸下防备感到安心,后一秒又为裴嘉之无心的一句话患得患失。
  “我们走了,下回见。”于星文挥了挥手,文羽走上前,和裴嘉之说了声合作愉快。
  “文羽,你的项目非常有潜力,对挖掘需求、打开市场很有帮助。”裴嘉之只谈工作,不提别的。“佑嘉近日会探讨一下可行性,你可以来旁听会议,说服高层投资。”
  文羽的眼眶红了,裴嘉之为他提供了一条接触到投资的快捷方式,却要他自己和高层洽淡,拉来投资。这意味着裴嘉之对他能力的信任,对项目前景的看好。
  他在外打拼了多年,做出来的成果终于被人看见了。
  那点情情爱爱的小心思随之散去,文羽的精力回到了工作上。他跃跃欲试,想要大干一场。
  “谢谢,我会尽力的。”
  池慕目睹了全程,恨不得揪着江远的耳朵,让他亲眼看看裴嘉之是如何妥帖地对待每一个人的。他从不给人难堪,除非那人极端地不讲理。他总能找到一个恰当的方式,在不损伤别人自尊心的情况下,让人按照他设定的路线走。
  池慕唯恐裴嘉之把这套用在自己身上,他可不想稀里胡涂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他那些拙劣的手段,几乎不值得一提。他最怕见到的,是裴嘉之为他铺后路,这在江远看来是好事,在他看来是坏得不能再坏的坏事。
  那说明了裴嘉之在为正式的离婚做准备。
  所以,他必须要听到裴嘉之亲口说不离婚,才能放下戒心,否则,他将一直抱有警惕。
  文羽走后,池慕把手伸入口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这是他为裴嘉之定制的生日礼物,一枚小巧玲珑的胸针。
  这枚胸针的外形十分独特,做成了云雀的形状。池慕私心里想让这份生日礼物染上他的色彩,所以选择了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信物。
  云雀飞过天空,发出婉转的鸣叫。这一景象牢牢地印在了池慕的脑海中。
  在茂密的树林里,他们席地而坐,裴嘉之翻开一本雪莱的诗集,轻声念出了那首自带浪漫主义气息的诗歌。
  “烦恼的阴影从来
  近不得你的身边,
  你爱,却从不知晓过分充满爱的悲哀。
  ——《致云雀》”
  雪莱笔下的云雀是美好和希望的象征,代表着欢乐、光明和自由。裴嘉之大学时选修过中文系的课程,朗读起来得心应手,感情充沛,娓娓道来。
  在裴嘉之翻过书页的间隙,一只云雀从树枝上飞下,落在了池慕肩头。接着,越来越多的鸟雀飞了过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比电影杀青时还要响亮得多。
  “它们是被你的诗歌吸引来的吗?”池慕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你这方法比导演管用多了,他在拍摄时请来了鸟类专家,播放了好久的鸟类求偶录音,也没见飞来几只。”
  “巧合吧。”裴嘉之微微一笑,继续念了下去。
  鸟类成群结队,从他们头顶飞过,裴嘉之念诗的声音缓慢而动听,像初春时解冻的河流,奔流不息。
  池慕握着那枚胸针,像握着一种遥远的、来自过去的呼应。他不敢大大方方地递给裴嘉之,云雀的含意太明显,他怕裴嘉之不收。
  百般权衡下,他决定采用更稳妥的法子。
  “我有一个礼物送你。”池慕提高了音量,在吸引裴嘉之注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礼物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
  裴嘉之来不及阻止,池慕的手已经在他口袋里了。他的心突兀地一沉,血液停止了流动。
  因为那枚戒指还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惊慌、紧张、茫然、无措等诸多复杂的情绪一齐涌进了裴嘉之的胸腔,涨得他喘不过气。纵使他有先见之明,也未曾料到池慕会突然把手伸进他的口袋。
  大钟隆隆地敲响,裴嘉之头晕目眩,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放好了,你自己看吧。”池慕匆忙地抽出了手,转身跑了出去。这就是他的计划,不给裴嘉之留任何拒绝的余地。
  裴嘉之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颤抖着把手放入了口袋。
  里面没有戒指,只有一枚精致的、云雀形状的胸针。
  戒指在另一边口袋,池慕没有摸到。
  ————
  “裴先生,您喝酒了吗?需要酒店派车送您吗?”
  酒店员工的照例询问,唤回了裴嘉之的神智。他摆了摆手,脚步有些不稳地向外走。等走到了包厢外,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走了回来。
  “能帮我一个忙吗?”
  “裴先生,有事您吩咐。”员工不无担心地注视着眼前像是喝醉了的男人,“您状态貌似不佳,我们送您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没事。”裴嘉之婉拒了员工的好意,“麻烦你们收集一下这里的花束,放到我的车上。”
  “全部吗?”
  员工看了眼满屋子的花束,谨慎地问。
  “全部。”
  裴嘉之一锤定音。
 
 
第48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礼物送出去了?”
  江远在车子前等池慕,冷得直打啰嗦。
  雪下了有几个小时,池慕踩着积雪跑过来,把车钥匙丢给了江远。
  “送出去了,快走。”
  他坐上副驾驶,手忙脚乱地系上了安全带。江远一脚油门下去,震落了覆盖在车身的一层细雪。
  夜深了,又下着雪,路上车辆寥寥无几,时不时有雪花降在车窗上,白茫茫的一片。
  “你送完就跑了?”江远打开了雨刮器,“没看裴嘉之什么反应吗?”
  “我没敢看。”池慕在暖气下捂热了冻僵的手,试着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站着,和雕塑没什么两样。可能他也没意料到,会收到我送的礼物。”
  “生日收到礼物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江远一脸奇怪,“你以前对裴嘉之是多不好,让他收个礼物都受宠若惊。”
  “我没有。”池慕深感冤枉,“难道我会在物质上亏待裴嘉之吗?我的片酬有一半都花给了裴嘉之,你不能随意造谣,污蔑我的清白。”
  “是是是,开个玩笑,你怎么会亏待裴嘉之呢?”江远偷偷笑了笑,“还记得当年在拍卖会上,你一掷千金,买下佑嘉的竞品,以一己之力加快了裴嘉之收购对面公司的进度。这份魄力,我等望尘莫及。”
  池慕捏紧了拳头,怒火直往上冒。
  这件事被他视为一生的耻辱和污点。由于不熟悉佑嘉旗下的各类产品,他在参加拍卖会时,不慎拍下了佑嘉竞争公司的手表,并在结婚纪念日送给了裴嘉之。
  裴嘉之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拿着手表,看了看盒子上鲜明的标志,迟迟没有戴上。
  “你不喜欢吗?”池慕主动出击,“是对款式不满意,还是对性能?”
  “我没有不满意。”裴嘉之回过了神,“你很喜欢吗?”
  “说不上喜不喜欢,看上去挺好看的,就买来了送你。”
  池慕没懂裴嘉之的言外之意,就看他点了点头,说过段时间再戴。几个月后,佑嘉收购那家公司的新闻传开,裴嘉之戴上了表,池慕才慢半拍地从江远的口中得知,他买错了表。
  “我快笑死了,裴嘉之打开盒子看到手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我看不到。”江远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难怪他把收购的事提上了日程,我还纳闷呢,怎么推进得如此高效。”
  池慕颇觉丢人,找了个由头买了块新腕表,催着裴嘉之换了,这事将错就错地过去了。偏偏通晓内情的江远不放过他,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找乐子。
  “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一年的片酬吧。”江远火上浇油,“幸好你演的是文艺片,薪酬低得不能看,花完了也不心疼。这要是赚得多了,得花多少冤枉钱,裴嘉之补都补不过来。”
  “闭嘴,江远。”池慕忍无可忍,“好笑吗?怎么没笑死你呢?”
  “你还不许我笑了。”江远压下笑意,“有本事你对裴嘉之说去。”
  雪天路滑,安全起见,江远踩下了剎车,放慢了车速。就在这时,车后响起了沉闷的喇叭声,预示着后车将要超车。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避让,池慕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只见一辆银色的轿车顶着漫天的雪花,从右侧车道超过了他们。
  “那不是裴嘉之的车吗?”
  池慕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前方的车辆,在车灯的照射下看清了它的车牌号。
  “真的哎,他也走的这条路。”江远眯了眯眼,同样认出了裴嘉之的车。
  “你快追上去,和他并行。”池慕下了命令,“考验你开车技术的时候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池慕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江远莫名地受到了蛊惑。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听着雨刮器的嗡嗡声,两眼盯着裴嘉之的车尾。
  雪花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扑面而来的雪花被车灯照射,融进了坚硬的路面。
  江远一刻不敢放松,神经紧绷到极致时,人常常会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雪夜追车,听上去像是小说中的情节,可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而我就握着方向盘。江远苦中作乐地想。如果这是别人和我描述的情景,我会觉得很荒谬,但当我真的这么做时,却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处了。
  他瞥了眼贴在车窗上的池幕,忽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去就去吧,我支持你。”
  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从左侧车道追了上去。池慕摇下车窗,大声喊出了裴嘉之的名字。
  “裴嘉之!”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裴嘉之的侧脸。
  池慕心跳得很快,竟不知说点什么。雪愈下愈急,宛如急促的心跳声,在他和裴嘉之中间构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说话啊。”江远急了,“想说什么就尽管说,雪下得这么大,裴嘉之听不听得见还不好说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池慕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他们所在的城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雪。车载的无线电广播里,已经传出了暴雪预警,而距气象台上一次发出预警,还要追溯到《致云雀》上映的那一年冬天。
  池慕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一句话在心里打转。
  “裴嘉之,我们——”
  他没说完就哽咽了,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簌簌的雪声盖过了池慕的抽泣,裴嘉之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一动。
  他在开车,回不了头。
  池慕狼狈地擦了擦眼泪,调整好心态。这雪下得和那年的圣诞节如出一辙,然而物是人非,怎么不令人触景生情、泪流满面呢?
  “别怕,池慕,勇敢地试一次。”江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次不说,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他转动了方向盘,在保持安全车距的前提下,与裴嘉之的车并行。
  “我一说完,你就加速。”池慕下了最后的指令。他鼓足勇气,透过急速下落的雪凝视着裴嘉之的脸庞,说出了那句埋在心底的话。
  “裴嘉之,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尾音颤抖,穿过了交加的风雪,撞击着裴嘉之的心口。
  江远猛踩油门提速,超过了裴嘉之的车。寒风席卷,车窗没有关上,池慕冷得瑟瑟发抖,泪水一串串地滚落。
  他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江远也不管,任由他宣泄情绪。
  一片冰凉的雪花拂过了池慕脸侧,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车子疾速驶过,将纷飞的雪花抛在了身后。裴嘉之的耳边,依然停留着池慕的恳求。
  久久不能散去。
  ————
  翌日一早,池慕接到了林宛白的电话,拐弯抹角地问他有没有空,近期方不方便参与综艺的录制。
  池慕昨晚哭得太凶,嗓子都是哑的。他喝了口温热的蜂蜜水,润了润喉咙。
  “我有空,但你问过裴嘉之了吗?他可比我忙多了。”
  “裴先生说,看你,他能抽出空余的时间。”林宛白转述了裴嘉之的原话,顺便求了一波同情。“池老师,你有空的话就来吧,咱们争取年底前录完。”
  “这么短?”池慕微微一怔,“没剩几期了。”
  “今年是比往年短,目前的收视率是靠你和裴嘉之撑着,另外两组的关注度比较少,结果没什么悬念。”
  “什么意思?”池慕没听懂,“什么叫没有悬念?”
  “就是他们不可能复合了,即便我们给了剧本,要求他们选择彼此,也会显得生硬和不自然,观众一眼就能看穿。”
  林宛白说得很委婉。实际上,这一季节目从选人起就存在缺陷。在分析嘉宾的情感画像时,组内人员一致投票同意,除了池慕和裴嘉之以外,其他的两组都能顺利复合,可结果恰恰相反,相当于背道而驰。
  节目组在开拍前是不知道嘉宾的具体情况的,都是根据网上的传闻来推断。裴嘉之位高权重,网上有关他的信息少之又少,林宛白实在挖不出什么,只好放弃他,去琢磨别的嘉宾。
  在她的设想里,赵明远和苏听荷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生搭档,虽然人到中年丧失了婚姻的激情,但十余年的感情还在,复婚不是难事;而谈云川和谭柏不仅有着感情纠葛,还有着更深一层的利益捆绑,分都分不开。
  岂料,谭柏决绝地舍弃了利益,苏听荷狠下心来走出了家庭,这要放在别的节目里不失为励志的做法,但在情感综艺里,则大大拉低了收视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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