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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罹(古代架空)——李秀秀

时间:2024-12-18 09:28:09  作者:李秀秀
  “其实那夜也就是这样而已,没那么可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慕嘉嘉将手指插进李祁的发丝间,嘉奖似的摸着李祁的头,一边安抚一边告诉对方,“以后别再想了。”
  苏慕嘉彷佛无所不能,他能让李祁痛,也能让李祁快乐。他看似臣服于李祁,却又在掌控着李祁。在苏慕嘉面前,李祁无所遁形,也无所顾忌,他可以把自己一切交给对方,也可以得到对方的一切,占有与被占有同时发生。
  李祁推开了苏慕嘉的手,反身将人按在了床上,哑着声音说,“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都这样了,还要让我憋着吗?”苏慕嘉躺在那儿有些懒倦的笑,“太欺负人了吧。”
  李祁没应,胸口还在轻轻起伏着,身子慢慢往后跪,伸手一点点褪掉了苏慕嘉的亵裤。
  俯首的瞬间,苏慕嘉冷了脸,伸手将人拽了上去,开口的时候气息有些紊乱,低声问,“你疯了吗?”
  李祁怕压到苏慕嘉的伤,勉强在苏慕嘉头侧撑住,闻言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后者的嘴唇,十分冷静的把刚才那句还给了苏慕嘉,“都这样了,还要憋着吗?”
  苏慕嘉扣住李祁的腰身不让人动,克制的咬了一下李祁的锁骨,说,“别那样,那不是你。”
  “怎么样是我?”李祁疼得皱了下眉,却并不躲,只是问,“在你心里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高高在上。”苏慕嘉想了一下,看着人说,“像天上的月亮,所有人都只能远远看着,却碰不到。”
  李祁觉得好笑,“高高在上的月亮可不会在你身下与你交|合,我不是。”
  “你是,你对别人的一切都是在施舍,而不在乎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你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很多你想要的,没有必要因此忍受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苏慕嘉说,“所以你永远高高在上。”
  苏慕嘉太了解李祁了,他很清楚像李祁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喜欢跪在人身下伺候别人,也清楚李祁会那样做只是因为愧疚,而不是真的想要。
  苏慕嘉不愿意看到李祁那样。
  李祁说:“听起来我好像很让人讨厌。”
  苏慕嘉说:“可我偏偏喜欢的要命。”
  苏慕嘉养好伤重新回到翰林院那日,从前和他共事过的余高偷偷找到他,先是问候了几句伤势,然后又说起了些别的事情,“其实新朝之后,典室的钥匙除了你我二人,还有其他几位大人来找我拿过几次。但因为都是私下拿的,也没有记名。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这种事牵扯的太多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是了。”
  其实余高大可以不管这些事,他私下给钥匙本就是徇私之事,越多人知道对他来说越没好处。而且当时摆明了要整苏慕嘉的都是些位高权重之人,他没必要冒着得罪那些人的危险去帮苏慕嘉。
  连苏慕嘉都没想到余高会来提醒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下意识的起了戒心,可想了想又实在觉得对方没道理会给自己设什么局,于是问,“那几位大人里,可有南平南大人?”
  余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南平是想做局阻挠选试,也能顺势杀了自己,周回当日会突然弹劾自己大概也是南平授意。他曾经为南后做事,不少把柄都握在南家人手里,早就成了南家听话的一只狗。
  苏慕嘉心中了然,颔首谢道,“改日我一定备些薄礼送到大人府上。”
  余高摆手让人别折腾了,又说,“我儿今年与你同岁,每每见你便想到你孤身一人在金陵也着实艰难。你有能耐,往后或许还有大成,但人年纪轻轻心气莫要太高,往后路还长远,不要急功近利到头反倒是害了自己。”
  这番话说的真心,对苏慕嘉虽没什么用处,但苏慕嘉也承了人的意,笑着应了下来。
  选试的事情办砸了之后李祁直接停了这次的秋选,最后谁也没落着好,心里都积着怨。
  白敬说话向来大胆,字字珠玑。诸如上下同罚,权贵同罪这类的言辞早些年因为被列为禁书,早已经是销声匿迹。苏慕嘉为脱罪指鹿为马,反倒成了契机。天下的读书人终于出了口怨气,从前不敢说的话,不敢写的东西只要冠以翰林学士苏慕嘉之名,便可不受罪名所累。
  苏慕嘉什么也不用说,自有天下万千读书人替他说。
  满朝上下的大臣对此一直颇有微词,李祁那里每日都能收到几十个弹劾苏慕嘉的折子。闹得最凶的是有一次月初的大朝会,苏慕嘉被痛斥为祸乱朝纲的佞臣之流,说他四处散播异端邪说,有损社稷。这话骂的就不仅是苏慕嘉了,还有一直以来对苏慕嘉偏爱宠信的李祁。
  这把火既然已经烧到了李祁自己身上,他自然不能再继续置之不理下去。
  李祁先是为平众怒以扰乱朝政之由贬了苏慕嘉的职,然后又拿出了当日选试之时考生所答墨卷,上面的考题便用了众人口中所谓的异端邪说,诸位考生对其极尽注解,大谈特谈,这样一来若他们所说的罪责为实,那各家谁也逃不了。
  满朝大臣哑口无言,只能纷纷附和其言谈无罪。
  隔年春天,苏慕嘉再次负责选官一事,这么大的事情凭他一己之力当然办不下去,只是他行事一向张扬,替翰林院和吏部挡了不少恶名。好在这一次选试没出什么大乱子,寒门庶族入仕的门路既然已经被打通,那这么久以来推行新政,吏部改革的事情也终于算是见了成效。
  苏慕嘉功劳加身,被任命兼以司隶校尉一职。司隶校尉是李祁特许之官名,未设品级,有“上察宫庙,下摄众司”之权。监察京师百官,实权甚至在都察院之上。
  这样一来,苏慕嘉才真正成了朝臣们所忌惮的存在。之前的都察院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比如谢兴良之流,他们受世家所成,却也受世家所累。因为还要顾及身后庞大的家族各种利益纠葛,做起事来左右掣肘,生怕得罪了人。所以朝廷才需要像苏慕嘉这样的人,无牵无挂,做起事来就没有顾忌。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君王的宠信,得实权在手以后,便无任何力量再可以牵制,是最适合做君王手中刀的人。
  官礼之后,易攸宁在自家的酒楼里宴请了不少新官,宴请的人都差不多,寒门庶族出生,选试为官,在朝中无依无靠。其实早在去年秋选闹那一出之后,易攸宁便私下办了书阁,专门结交这些寒门子弟。他们有的是才名,只是一穷二白,难免缺了底气。易家有钱,但这些年沦为商贾之身终究入不了流,对时局朝政完全插不上嘴。再者说易家的大公子当初写那篇策论得罪惠帝,为的也是读书人说话,自然受读书人亲近信任。于是两边一拍即合,这半年里民间各种讽刺权贵,为寒门争权的言论屡禁不止,靡然成风就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易攸宁跟众人喝了顿酒,酒足饭饱后把人都送走返身回来又进了另外一个阁间。
  阁间里只点了一盏烛灯,有些暗,隐隐绰绰间越发衬的苏慕嘉眉眼精致。
  易攸宁喝了些酒,人也有些累,往里走的时候嫌不舒服扯了扯衣襟,直接顺手脱掉了繁琐的外袍,将手里一封宴客的单子扔给了苏慕嘉,自己躺在了长椅上。
  苏慕嘉展开看了一眼,然后在手中折了几道放在了桌子上的烛火上点燃,他看着火苗吞噬纸墨,说,“这半年来辛苦易公子了。”
  “比不上苏大人辛苦。”易攸宁懒洋洋的说,“在前朝和那些个人精勾心斗角,背后还得操心这些事。”
  “我也只在这些事情上有点本事了,算不上辛苦。”苏慕嘉起身,笑着说,“走了。”
  “急什么。”易攸宁没起身,仰头望着人,“上次说的事情,苏大人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苏慕嘉没想起来,回首问,“什么?”
  “你每月给我的松竹馆坐一天楼,这一年赚到的的银子我与你三七分。”松竹馆和清风馆是一样的地方,不过更含蓄一些。里面的小倌个个会谈诗作画,好不风雅。在馆里坐楼和青楼里选花魁是一样的意思,易攸宁从见苏慕嘉的第一面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他倒不是存心要轻贱人,只是他放浪形骸惯了,做事没讲究,心里觉得苏慕嘉容貌实在出众,要是能放到他的松竹馆里肯定能引得金陵城中的人趋之若鹜。
  “我七你三吗?”苏慕嘉在心里算了一笔,说,“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想什么呢。”易攸宁说,“我是个生意人,吃不下这种亏。”
  “那就没办法了。”苏慕嘉说。
  “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死,我六你四怎么样?”易攸宁还在跟人打商量,“够你在东安大街买一间上好的宅子了。”
  “还是算了。”苏慕嘉掀开门帘往出走,有些可惜道,“突然想起来,我家中那位不喜欢我去花楼。”
 
 
第89章 
  苏慕嘉任司隶校尉以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都察院御史谢兴良。
  朝廷需要利用监察之权来牵制世家大族,如此大权握在谢兴良这样的人手里这么多年却形同虚设。只有杀了谢兴良,苏慕嘉这把刀的锋利才能真正威慑到众人。
  查院的前几天,苏慕嘉在易攸宁的满江楼和宋翰吃过一顿酒。
  宋翰在都察院里待了半年多,其实做了不少事情。他借着南家的势假意与谢兴良交好,背地里却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搜集谢兴良多年以来所察错案、徇私舞弊与收受贿赂的证据。
  宋翰把那些东西都交到苏慕嘉手上的时候,还说了句,“陛下对你似乎很不一般。”
  他向来心细,所以总会察觉到旁人一般都注意不到的东西。在他看来,陛下与苏慕嘉比之寻常君臣之间,好像又多了那么点不同。
  “宋大人从前不是最懂如何独善其身,不沾是非的吗?”苏慕嘉语气如常,玩笑般道,“怎么现在也喜欢管起闲事了?”
  宋翰自觉失言,于是也不再多说。
  离开的时候他转身对苏慕嘉说,“我知道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护我家中妻女,我那时话说的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看来宋大人还是没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过是怕你因为别的什么误事罢了。”苏慕嘉撑着下颔看着人轻笑道,“我既知道了你的软肋,若哪一日你挡了我的路,我会杀了她们也不一定。”
  宋翰:“苏大人言重了,你如今权势煊赫,我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蠢到与你作对。”
  苏慕嘉手上的证据确凿,谢兴良的诸般罪名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人能救的了他,李祁要整顿朝廷,铲除异己,现在朝中正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时候,就算是他背后的谢家权衡之后也不会插手,他是谢家的弃子。
  苏慕嘉第二次入司狱,同样的地方,受刑的人成了谢兴良,坐在那里的人成了苏慕嘉。
  谢兴良从来没有将苏慕嘉放在眼里过,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觉得这样一个无所依靠,不过弱冠之年的品官罢了,就算一时得势又如何,难不成还真能翻出天不成?
  明明这人昨日还只是自己脚下随意就能踩死的一只蝼蚁,可眼下位置倾倒,被踩在脚底的却成了他自己。他手上亡魂无数,见过人的死法何止千百种,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
  天子脚下,世家嫡出,品官上阶,他这辈子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风光无限,荣华不尽。若说这世上人各有命,那他就是那天生的好命。
  可像他这样的人,现在却要在一个卑贱的下等人面前引颈受戮。
  凭什么?
  世道究竟何时变得如此荒唐?
  “御史大人也为官数十年了,怎么连这也想不明白。”苏慕嘉手臂搭在太师椅上,姿态懒散,似乎是看出了谢兴良的困惑,笑着抬眸道,“这朝廷的险恶是吃人的,谁也逃不掉。”
  任他天大的尊贵,死了也不过一滩烂泥而已。
  谢兴良想起从前死在自己手下的一张张脸,他们中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哀声求饶,丑态百出,似人非人。那时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到和那些人同样的境地,人站在笼外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是人,里面的都是牲畜,所以哪怕将其开肠破肚也只会觉得本该如此,何谈怜悯。可当自己被关进笼子里的时候又会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开肠破肚的那些都并非牲畜,而是和他一样活生生的人。
  “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怨,若是记恨司狱那夜我对你用刑,你大可一分一毫都还回来,我绝无二话。”谢兴良还不想死,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地牢里。可他人上人做惯了,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也说不出求饶乞怜的话,威逼利诱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秉性,他越说越快,道,“自古宠臣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若杀了我,就是跟整个谢家结仇。今日陛下需要你,你自是权势滔天,不用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君心难测,难说不会明日就忌惮厌弃于你,倚仗这点宠信又能得几时好?你需要一个靠山,只要你今日放我一马,你我联手,往后你的身后就是整个谢家。你那么聪明,该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杀我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苏慕嘉嗤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展架前挑挑拣拣选了把匕首。刀片薄而锋利,被苏慕嘉放在了炭火上面,他一边垂首烧着刀片一边道,“朝廷的监察之权只能握在一个人手里,你死了,才能尽数落于我手啊。”
  其实不单单是这样,谢萧两家树大根深,这些年四处拉拢官员,野心渐显,甚至隐隐有妄图把控皇权之势。谢兴良在朝中身居高位,又是家中嫡出,杀他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苏慕嘉转过身来,侧头对谢兴良说,“至于我就不劳御史大人忧心了,今日走出这扇门,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拉拢我。”
  谢兴良看着苏慕嘉手里拿着刀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终于也开始慌乱起来,“我可以辞官,我可以为你让路。”
  “我许久没动手杀过人了,可能有些生疏,御史大人见谅。”苏慕嘉似乎完全沉浸到了要杀人的兴奋中,他站在人面前,身形比谢兴良高出了一个头,将后者笼在了一片阴影中。苏慕嘉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蚁,他打量了一眼谢兴良,貌似有些无从下手,于是问,“御史大人从前剥皮取骨都是从哪个位置开始的来着?”
  这一句话让谢兴良软了腿,他开始费力的挣扎了起来,哪怕知道毫无意义,还是忍不住的去试图挣脱捆住自己的细绳,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将头猛地抬起看向苏慕嘉,“白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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