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没有名字。这样吧,我叫你ice。艾斯。”
男人略有点无语,但他确实一直没有姓名,因为异能力是能制造冰、操控冰而被其他人小冰小冰地叫。
“我不会开车。可以试试。”
“呀,那我可不放心。”
“谁会开车?”
司机在晕倒的行列里面。其他人也都在瑟瑟发抖,无人敢应答。估计叫他们来开,此时也只会坐在驾驶位颤抖了。
只有首领宰颤颤巍巍举起了手。
“你会?”
他认真点头。
织田作侧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在他们捡回各种技能的时候,当然也去练了交通工具的驾驶技巧。
然后他差点没在车上和首领宰一起砰砰两下变成碎片——那是人能开出来的路线吗?
眼看他们真的要让首领宰去开车,织田作有些坐不住了。
“让他来。”站在前面的艾斯突然说,他是看着织田作的,“你应该也会?”
织田作默默走出来。
“奈奈子,你也过来。”
“哎?”奈奈子一脸疑惑,瞪着大眼睛。然而还是听话地走到前头。
当她和艾斯站一起的时候,两人的身高差便很明显,一个至少有一米八,一个却只有一米五多些。但一米五的那个才是专攻体术,艾斯只擅长操控冰。
奈奈子是很娇小健巧的女性,肌肉线条流畅,曲线美得就像是海豚之类的生物。她的异能力没有什么华丽的地方,只是普通的增强肌肉爆发力,提高柔韧性。
她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战斗的本能刻在这具身体里。并且她的思维也不慢,算是罕见的有勇有谋。
他们在所有的复生者里也算混得开的,异能力是战斗型。
要知道异能力这种东西百花齐放,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也许有的人异能力只是一小时必定能写三千字——当辅助都没用。
当他们抱团的时候,战斗型异能力者很快就获得了核心的地位。
艾斯看了一眼奈奈子,又看了一眼后面探出头望着织田作的人。
他蓝灰色的眼里出现复杂的情绪,拉过奈奈子:“你和他少接触。”
按理来说,他们这些重新开机的人海马体里是一片空白,可总有些事情能刻入灵魂,记不起来也要念念不忘。艾斯看着那个长手长脚扮柔弱样的小白脸,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简直,简直……
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也许是对方拥有极强大的异能力?单看外表是看不出异能力的用途的。
奈奈子全然不理解:“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他了吧?我口味可没那么怪。”
“奈奈子,我没和你开玩笑。”
他走到后面去,和奈奈子换了个地方看守这一车人。奈奈子在前面指挥织田作开车。
他们要把这车储备粮带走。
他盯着太宰治的时间过久了,后者腼腆一笑,抱着夏目贵志:“怎么了?”
艾斯:……
视觉和直觉在两个极端。
其实首领宰真的完全不记得他。世界上异能力者那么多,他囫囵扫过数据,哪有这个心思记住全部?
个子娇小的女性他倒是有点印象,当初在Mafia翻死者报告,在档案的前几位就有她。一个死于龙头战争的优秀异能力者,原本来自东南亚。
其实如果武侦宰在这里,大概会对这个玩冰的异能力者有点印象。
那是黑之时代的事了,他一年到头总要搞垮那么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组织,灭蟑螂一样,一窝还有一窝。个别突出的几位他还有心思亲自审问呢。有时候他也会放任这些小组织自由生长,年底再统一收割业绩。
艾斯其中之一。
但武侦宰自己也可能记不清了……玩冰的异能力者,脑子又普普通通,脸也一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值得他上心。那时候每年把太宰治当一生之敌的人可能有数百个,没人记得住那么多对家。
他当年也是Mafia肝帝来着。
首领宰也不在意艾斯莫名其妙的敌意,他只想去看看目的地在哪。
身为储备粮,这车人的命运很明显。
独行的异能力者不会选择一次性吃那么多,容易引起注意。冒着这样的危险来打劫的他们看起来已经形成了某种团队关系,或者背后已经形成了初步的组织。
所以才需要一次性打劫大量粮食回去糊口。
人嘛,即使记忆被清空,即使人性被迫泯灭,却还是下意识抱团合作。
破了一扇窗的大巴车晃晃悠悠,驶向了山区。
……
“你听错了。”太宰治背靠着门,站没站相。
安吾抿唇,心知自己绝不可能听错。何况刚刚太宰治那种撒娇模样,证明了电话那头的人绝对是他愿意亲昵的人。
排除了全部的一夜.情对象,也基本上能排除他现在的同事。安吾也不太相信太宰治在这三年里面能找到新的挚友……
人没办法回到过去,不论是心还是身体。受过的伤是要跟着人一辈子的。
“安吾,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太宰治瞥了他一眼,“你指望我会请你进来坐一坐吗?你觉得我原谅你了吗?”
被刺了两下,安吾有些无奈,但并不急着走。他慢吞吞地推了下眼镜,手放在自己的公文包上:“你怎么会住在这儿?”
这地方是著名富人区。比起别的,他有点操心太宰治这家伙是不是又重操旧业搞起挣钱的事了。
“我乐意。你没资格管我。”
坂口安吾的养气功夫相当好,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太宰治新家的门牌号。
“那么我就恭喜你搬家了。”他慢悠悠地往一个方向走,然后,在太宰治的视线范围内,掏出了钥匙。
太宰治头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偏偏安吾进门前还特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不就是气人?他也会啊。
还都是跟着太宰治学的呢。
没想到吧,他也住这个小区!
只是因为不用下班就不用上班,他已经两三个月没回来住了。平常也都是住在里特务科更近的房子里,很少在这个高档小区住。太宰治调查邻居的时候只知道这一户住的是政府人员,常年无人。大概买了以后当作个人资产了,并不准备居住,这种情况在这个小区并非少数,因此太宰没有深入调查下去。
有时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安吾也不急着盘问太宰治……地址都有了,还怕人跑吗?
他在家坐了几分钟。
还是想起太宰治喊出的那声织田作。
……
……
他又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是无理由加更(严肃脸)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一直很想玩这个梗……今天终于玩上了。
还有就是生不出人我很抱歉,但宰宰已经喜得贵子了就……未婚先育嘛……
v前那么多站第一次武侦宰攻的,你们怎么倒下了——
第32章 快点快点
“太宰君。”
太宰治眼里满满的都是“你怎么还来”,他摆着臭脸,靠在自家门口的栏杆上,就差点一支烟了。
不过他也很久没抽烟了。
“安吾,你挡着我了。”
坂口安吾微微侧身,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站在门口挡着什么。
“太宰君,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往前走了两步,马上就要走上台阶。他的异能力堕落论,作用是能看见物品上面的记忆,一个在情报上面相当bug的能力。
眼看他就要触碰到门口台阶上摆着的一些植物。
“你想加班吗?”
太宰治没头没尾地说。
“什么?”
“最近那些闹腾的复生者。”太宰治小臂撑着栏杆,心不在蔫地拨弄了一下边上花盆里的植物,“在东京郊外出现了,劫持了一辆大巴车。”
“哎呀,我知道东京的事情不归安吾管哦,但是你真的会放着不管吗?”
谈到正事,安吾立刻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东京郊外出事了。”
太宰治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忽得粲然一笑,那笑容迎着晚霞,并没有什么暖意,尽是嘲讽:“很不幸,家属在车上。”
安吾脑门上险些跳出一排问号:“你说什么?”
太宰没继续回答他。安吾这才看见他另一只手上握着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地图。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他表情看不出喜怒,“随便你去查。只是不知道查出来确认真假之后,那一车人的性命还在不在。”
他双手插兜,从安吾身边走过。
“我自己去东京郊外玩玩,你总不至于拦着吧?”
……
“等等。”
安吾开口:“请解释清楚。”
他转身看向太宰治的背影。
“没什么好解释的。”
“不……太宰君……我不是不相信你。”安吾常年因为疲惫显得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崩坏的表情,“请至少解释一下,你的家属是……?”
……
在太宰治户口上呆着的夏目贵志一脸茫然地呆在首领宰怀里,一脸茫然地看着外面完全不熟悉的大山。
他就在车上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变成了这样?
首领宰和织田作都非常照顾他,没让他看见车里的一些惨剧。但夏目贵志听见了大家的尖叫。不能随便抛尸,于是那家伙的尸体此时就堆在前门,若隐若无的血腥气被车内空调风一带,浓郁到令人作呕。幸好碎掉的玻璃窗还能通些风,否则此时车内应该是呕吐声此起彼伏了。
没人敢看他的惨样。
“害怕吗?”首领宰低声问。
夏目贵志窝在他怀里,贴着他小幅度摇头,又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想让首领宰他们太过担心。织田作先生还在被劫匪们威胁、充当司机呢。
他此前在Mafia,在太宰家,其他人谈时事并没有避开他这个小孩,他也不是没听到过“情势危急”“状况混乱”的字眼,可毕竟是耳闻,他想象不出来能有多乱。
能有那天遮天蔽日的妖怪恐怖?
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这恐怖的地方,是针对普通人的。寻常人一遇见,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正常人不会对路上陌生人起什么警惕心,没有人会觉得对方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为了吃掉自己。
他知道织田作先生身手极佳,太宰哥哥智谋超群,大约是能自保的,可其他人呢?
夏目贵志真切地感到悲伤。
“太宰哥哥……”
“我们都会没事的。”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首领宰回道,摸了摸他的头顶以示安抚。
夏目贵志奇迹般安心下来。
总觉得太宰哥哥就是那种,什么都能办到的人。
织田作开车还是很稳当的,即使山路崎岖,有些小路看起来不像是能让大巴车过去的样子,他也一脸淡定地碾了过去。
大约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
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道路,回头看只能瞧见两行车碾过的痕迹。
“下车!”
奈奈子和艾斯像赶猪羊一样赶着车上腿软的人下去。
“那个……”一个年轻的女生嗫嚅着开口,几乎要哭晕过去,“我们已经交钱了,可以放我们走吗……”
“嗯哼?”奈奈子回头,盯着她。
这注视过于沉重,女生脸色一点点白下去,在晚霞的余光中惨白惨白。
“当然是留着你们做人质。”奈奈子没有继续吓唬他们,她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让你们的家属把钱交过来,才能放你们走。交一个放一个。”
她编了一个全是漏洞的谎言。
然而无人反驳,甚至自发地去相信她这个一戳就穿的谎言,来安慰自己那即将崩溃的理智。
——只要交了钱就能活下去。
——不一定会死的。
他们继续往山谷里走。
首领宰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他有些累了,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何况还抱着夏目贵志。
“我自己走吧。”
“让织田作抱着你好了,山里面毒虫太多我怕你受伤。”
他们在人群里也是极为显眼的三个,夏目贵志是唯一的小孩,而首领宰与织田作本身高挑,又显得格外淡定,走路都是抬头挺胸的,还有心情嘀嘀咕咕聊两句。
夏目贵志想反驳一下自己没那么柔弱,首领宰却偷偷对他眨眼,比着口型:“我在演给他们看。”
夏目贵志:……
得,太宰哥哥是真的挺放松。
这什么,单亲父亲与被溺爱的儿子?以及一个不离不弃老老实实的保姆兼保镖?
夏目贵志有点摸不清织田作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他其实是一个很早熟的小孩。太宰哥哥虽然人很好,什么地方都好,偏偏人际关系很混乱……他总觉得他哥和人相处起来是没有分寸的,说黏糊便毫不犹豫地黏糊,乃至于他有时候都担心太宰哥哥会掉进恋爱的修罗场里。
可怜的夏目贵志并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有了老父亲的心态,仿佛他才是太宰治监护人一样。
大约又步行了二三十分钟,天差不多完全黑透了,奈奈子才出声叫他们停下。
拨开草丛,是一个藏得很好的山洞,没有人工开发过的痕迹,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发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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