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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苗村的日常生活(古代架空)——凉千晚

时间:2024-12-18 09:44:48  作者:凉千晚
  坐在灶台后烧火,炙热的火温烘在江云身上,还是感觉背后发冷。江云托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眯着眼打算休息片刻,再睁眼时灶膛里的火都快烧完了。
  他心一惊,生怕耽误田里的人吃饭。赶紧装好菜,拿了六个大碗筷子水桶,装在背篓里背上,脚步微晃朝河对面田埂跑去。
  路过原先江家那边地的时候看了一眼,才发觉已经荒了许久,江顺德和刘桂花如今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人在牢里,家里是没人种地了。
  到水田时,张翠兰和徐大娘他们已经上岸,坐在岸边休息。插秧都是累的,可一抬头望去,看见满满的粮食,满是沧桑褶皱的脸也浮现出喜悦。
  徐大娘道:“去年冬雪大,开春雪水足,我下田看了,连虫卵都没见着几个,想来再过几月,粮食一定足。”
  张翠兰灌了一口水,也点头:“你家十亩田,等秋收了,指不定一整年都能吃上干饭。”
  江云喘息气走过来,好一会儿没缓过来,道:“干娘、婶子,先、先吃饭。”
  三盆菜份量十足,刚打开,扑面而来的菜香让人馋的流口水。一人一大碗饭,也不顾男女哥儿身份有别,都坐在一起围一圈大口吃。
  张翠兰看江云没吃几口,慢吞吞吃碗里的米饭,脸色有些苍白,道:“云哥儿,你若是身子不适,晌午过后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你婶子她们,也能插完。”
  江云抬起头,犹豫一瞬摇摇头,道:“没、没有,可能就是、弯了一上午腰,有些太累了,我吃完坐会儿便好。”他想快些把农活做完,才有时间去买鸡仔鸭仔。
  春后还没彻底回暖,母鸡母鹅都没怎么下蛋。若是早些把鸡仔养大,攒下的蛋就能给一家人吃。
  张翠兰她们先下田去了,江云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低头,忽然看见田间淤泥里,陷着一个鸡蛋大的田螺。田螺还是活的,触角正往外探查,在泥里慢悠婻風悠爬动。
  江云眼睛一亮,捏起壳拾起来,手指戳一戳,田螺触角立马缩回去,憋在壳里不敢出来。
  这种大螺是可以吃的,再过一月正是大螺繁殖的季节,等秧子长起来,扒开绿油油茂密的叶子一看,根部都是它的蛋。只是田螺不好处理,需得大火烹炒许久,不然吃了是要闹肚子的。
  眼下数量不多,江云只捡了几个,打算留着拿回去给鸡鸭鹅吃。
  休息足足小半个时辰,江云力气恢复一些。背着装秧苗的筐子,继续下田忙活。原先属于他的分路,被张翠兰补上,他跑了几步赶上,和长辈们一起。
  五亩水田不多,相较耕田而言,插秧便快很多,顺着放好的直线一路前进,六个人一天下来,几乎全部插完。
  总算能歇口气了,张翠兰也顾不上形象,往田埂草地上一趟。自家的田算是成了,明儿便是帮徐大娘他们家。
  江云也累的不行,可再怎么累,也没在江家时日子难熬,看着自己种下自己吃的粮食,心里怎么都是开心的。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旁边放牛的牧童牵着牛慢悠悠走过,远处茅屋升起炊烟,日头一点点落山。
  顾承武一大早带着小栓子上山,深山老树后,一只羽毛鲜艳的野鸡一动不动,如同被定住一样。它的眼睛十分警惕,被顾承武和小栓子包围,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展翅高飞。
  顾承武挥手打手势,小栓子领会,将石子架上弹弓,待瞄准后,石子带着杀伤力发出。只是因为准头不够,只打中野鸡的腿部。
  野鸡受到惊讶,惨叫一声扑腾翅膀冲天飞起。还没逃出生天,便被紧接而来的竹箭穿破翅膀,从高空坠落在地。
  顾承武收回弓箭,带着小栓子穿过草丛查看,野鸡还有气息。这东西和家鸡一样气性大,若不小心些,死了便卖不出去。
  小栓子神色低落,方才拉弹弓时手抖了一下,失了准头。若不是师父反应快,就叫猎物逃了。
  顾承武看了他一眼,道:“不要急于求成,”抛开打猎成果不说,小栓子能在短短一月内入门,已算是较好的天赋,学习总是日积月累才能见效果。
  把野鸡交给小栓子拿上,两人赶在天黑前下山。因不是猎大型野物,也不需要在山上过夜。
  奔波一日,回到家便看见灶台后烧火打盹的夫郎,今天难得是张翠兰做饭。
  顾承武放下弓箭走进去,张翠兰冲他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声道:“今儿插了一天秧苗,你夫郎累了,轻声些。”
  顾承武没说话,点点头,轻手轻脚走过去,声音几乎没有,蹲在江云面前也没把人吵醒。
  张翠兰做了面疙瘩汤,分了三碗端到堂屋去。
  灶房里,顾承武抚了抚江云额前碎发,把人轻轻弄醒,见江云还是眯不开眼,笑了声道:“先别睡,吃了晚食再上床。”
  若照着江云以往的习惯,就是再困的不行,也要闭着眼睛美美吃一顿。但今天大约累的不行,见顾承武回来也没多高兴,摇摇头道:“我、我想……睡觉。”
  实在吃不下,顾承武没勉强人,手搭在江云腰间,把人抱进卧房。他给江云脱了外衣鞋袜,把人塞进被子里盖好,道:“若醒了肚子饿,只管叫我。”
  一句话没说完,被子里便传来轻微的鼾声。夜色中顾承武眉眼温和,想起江云刚来那会儿,连呼吸太大声都害怕。
  张翠兰正返回灶房拿筷子,也惊了一下,道:“真吃不下去了?”她可是了解儿夫郎的,就是天塌下来了,也想吃饭。
  “大约是累了,”顾承武后悔上山了,若是他在家,也不至于让江云累成这样。
  吃完饭,顾承武返回灶房烧了热水,把江云那碗饭放在锅里热着,若人醒了也能吃上暖和的。又端了半盆热水,打湿帕子给江云擦了擦脸和手。
  知道夫郎爱干净,顾承武来回换了两次水,就是这么大的动静,人都没醒过来。
  吹了灯,顾承武睡在外侧。闭眼时察觉出异样,他因为常年从军打仗,耳力也敏锐,仔细听了片刻,反应过来夫郎的呼吸有些沉重。
 
 
第66章 
  月上枝梢, 顾家卧房里却燃了三盏油灯,烛光打在阁窗上,门窗紧紧关上。一夜的时间, 顾承武神色似乎都疲惫很多,眼眶有些青黑,胡茬也微微长出来。
  床边放着一盆冷水,两根毛巾来回浸泡, 拧干后放在江云额头上。顾承武摸了摸夫郎的脸,手心的温度发烫, 昨日还活跃的不行的夫郎,此时呼吸灼热怎么叫也不叫不醒。
  顾承武心沉入谷糠底,一言不发端着盆子出去换水。换下来的水泼在院子里,他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中一动不动。
  是他太粗心大意,才没及时发现夫郎生病。睡前他轻拍夫郎的脸,怎么也叫不醒人, 顾承武手都在抖。发觉夫郎烧的厉害,他不敢继续睡, 拿了盆子接冷水给他降温。
  泼水的动静吵醒张翠兰, 她上了年纪睡眠浅,看了眼天色应该已经是第二日,不久天就要亮了。此时院里还有动静, 她琢磨出奇怪, 披了外衣出去。
  看见院子里的干儿子,张翠兰上前小声道:“天亮了不是要上山?怎么这会儿还没睡?”
  顾承武略显疲倦摇摇头,按了按紧皱的眉心,声音微哑紧绷:“云哥儿昨夜发烧,睡的昏沉, 我叫了没醒,便拿冷水给他降温。”
  张翠兰一下子睡意全无,调转脚步往小两口卧房去,果真像干儿子说的,云哥儿脸色红的异常。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又伸出手背探江云的额头,烫了不止一点。
  “哎哟,烧了一夜,这可不成啊。”
  后院传来几声母鸡咯咯叫的声音,张翠兰看了一眼天色,道:“我瞧着过会儿天就能亮,等天亮了你去找许郎中来,我估摸是昨个儿插秧累倒了的缘故。”
  顾承武上前一步,目光不离夫郎,听了张翠兰的话犹豫一瞬。立刻转身往外走,一边道:“不等了,现在便去,云哥儿拖您照看着。”
  他走的快,背影一晃消失。马厩里小枣红睡的稳当,一下子就拍醒,还没站稳就被骑上往外走。凌晨的村路湿滑,小枣红险些折蹄子。要不是顾承武骑术好,早就连人带马摔在地上。
  张翠兰见干儿子走的快,她也没了睡意。昨晚云哥儿就没吃,一夜都是空着肚子的。她往灶房拿火石打火,舀了一瓢精致的白米煮粥。要是人醒了,还能吃些清淡的垫垫肚子。
  时间几乎是熬过去的,顾承武到了许郎中家。许郎中才起床,和妻子小孙女一起吃早饭。看到来的人是顾承武,向来稳当的汉子行色匆匆。
  他就知道是有人病了,也没吃几口,道:“你稍等一下,等我拿上药箱就跟你去。”
  只听说是发烧,怎么烧的不知道。许郎中带上常见治病的药材,颤颤巍巍上了马。年纪大了坐马颠簸,好在顾承武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手上控制着速度。
  两个村之间有些距离,到青苗村的时候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江云仍然没醒,和发病时没什么变化。
  许郎中坐下喘口气,一路上没停,张翠兰从灶房泡了一碗茶水,道:“许叔先喝口水,缓一缓气儿。”
  顾承武偌大的个头站在床头,没有催促许郎中,只能看出神色中全是克制的着急,等许郎中喝口水搭上江云脉搏的时候,他脚下几乎下意识往前一步,等着号脉结果。
  半晌后,许郎中面色下沉,号完脉才开口询问:“这几日你夫郎是不是太过劳累,或是碰了冰冷的东西?”
  正是插秧下田的时候,他上山打猎,家里的活都是干娘和夫郎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既劳累又碰了冷水,顾承武无声点头。
  俩母子立刻看见许郎中沉着脸,颇不赞同道:“那就对了!怀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做这些事呢?这不是胡闹吗,别说是怀孕的人,就是没怀孕的也不能这样折腾。况且还是个哥儿,本就怀的不容易。”
  顾承武和张翠兰都被当头棒喝,人还在懵然中。尤其顾承武,不可置信看向夫郎的肚子,难得不稳重了,慌忙再次确认:
  “您是说,我夫郎已有身孕?”
  “我行医这么多年,不可能号错。只因怀了一个月,反应不明显。若是稍微细心留意的,就能发现不对了。”
  顾承武只惊喜了一瞬,心又猛然下沉,脸上看不见喜色,眉间拧起道:“怪我疏忽,让他受累了。云哥儿烧的厉害,有没有法子让他快些好起来,至于孩子,若是生下来对他身子不好,不要也罢。”
  他幻想过无数次夫郎带孩子的场面,既有温馨也有琐碎的,却没想过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小哥儿生育比女子更难,有多少小哥儿为了生个孩子就没醒过来。顾承武不敢想这样的后果,更不可能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放弃活生生的夫郎不管。
  许郎中摆摆手,态度松和下来,宽慰道:“且放心好了,没那么严重。若是怀了孕发个烧就不行了,那得牺牲多少当爹当娘的。你夫郎胎像还算稳当,我开副药,吃了过两日就能好转,另外的安胎药,你们还得拿着方子去镇上抓药。”
  安胎药部分药材金贵,他一个乡野老郎中,手上只有些自己上山采的药。镇上的好医馆不缺药材,炮制的好药效也好。
  写完方子,许郎中交代注意事项:“可不能再劳累了,冷水也不敢碰。平时寒凉寒性的东西都不能吃,尤其野菜果子一类……”
  顾承武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夫郎的手,目光一动不动落在江云脸上。许郎中说起注意事项时,他不敢马虎,一字一句刻在脑袋里。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经大亮,青苗村的公鸡打鸣长叫。站着的坐着的都疲惫,只是那层忧虑消失,伴随而来的是喜悦。
  张翠兰高兴的合不拢嘴,来回踱步,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忽然想起来该招呼客人吃饭,人家天没亮就来,总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饭刚煮好,我去炒两个菜,许叔留下吃了早饭再走,”张翠兰扬起笑道。
  许郎中收拾好药箱,摆摆手道:“不吃了不吃了,家里老婆子给留了一碗。今日还约了病人,得赶紧回去。”
  他执意走,张翠兰也不好耽误人看病。最后结了钱,说什么也要给许郎中塞两个白面馒头,夹了厚厚的腊肉片子。
  卧房门窗紧闭,顾承武牢记许郎中的交代,不敢再让夫郎吹半点凉风。他就坐在床边,动也不多动,一直陪着江云。
  张翠兰过了高兴的劲,也是一阵后怕。这也怪她没注意,只当这两日太忙太累,要是再晚些,只怕一家人都要悔的肠子青了。
  “你陪着云哥儿,我去灶房煎药。云哥儿要是醒了你就说一声,我端饭过来。你也休息会儿,一夜没合眼了。”张翠兰叮嘱,言语有些担忧。
  顾承武眼底略微青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也突然觉得有些困倦。但是又耐不住担忧和高兴交织的情绪,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脱了衣裳上床,把江云微微搂在怀里给他取暖,闭上眼睛假寐养神。
  山间鸟雀在枝头戏耍啾啾叫着,灶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断断续续。江云的意识一直飘荡着,一会儿热得像是火烤,一会儿又冷得如坠冰窖。
  他浑浑噩噩睁开眼,头昏沉的很,连手都没力气抬起来,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外面天大亮,江云还想继续睡,稍微一动便惊醒身边的男人。
  顾承武的下巴靠在他头顶,在江云发间蹭了蹭,低头小声轻语道:“可觉得好些了?还难受吗?”
  说完,他用手背探江云额头,热度已经降了很多,只是额间细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江云不舒服,顾承武就帮他把头发轻轻撩到耳后。
  因为是受风寒生的病,顾承武还点了一盆子炭火放在床边,卧房里温度一上来,江云出身汗能驱散寒气。
  江云有些无力点点头,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把头埋在顾承武衣襟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饿了。”
  “干娘煮了肉沫粥,正给你热一碗,马上就来,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去拿来。”
  江云摇头,有气无力道:“不想吃,”生病了什么也吃不下,总觉得胃里不舒坦,只想喝粥暖胃。
  他神色低迷,生了病发烧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整个人蔫蔫的。
  顾承武也跟着心一揪,看见夫郎没什么大碍了,才想起重要的事,在人耳边小声道:“方才许郎中来过,说了一件喜事,想知道吗?”
  江云怔松着,半晌才听清顾承武说的话,不明所以抬起头,道:“什、什么叫喜事?”
  夫郎天真呆愣的不行,顾承武垂眸一笑,被子下的手轻轻抚摸夫郎的肚子,又小心翼翼不敢靠太近,道:“许郎中说,咱家云哥儿,要当小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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