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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苗村的日常生活(古代架空)——凉千晚

时间:2024-12-18 09:44:48  作者:凉千晚
  树哥儿更不敢偷懒,灶房里的活都抢着来,只要他能做的,都瞅在眼睛里。
  张翠兰看了一眼树哥儿,道:“你娘身子如何了?这几日忙,也没去看看老嫂子。”
  树哥儿突然被问到,面色局促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这几日天气回暖,咳嗽好了许多,吃饭仍然没什么胃口。”
  人咳久了,对五脏六腑都是伤,张翠兰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不少川贝,是去年云哥儿生病时剩下的,也能治咳嗽,他对树哥儿道:“婶子家还剩不少川贝,你给你娘带回去,煮枇杷叶水喝。我这几天也没去看看她,回去叫老嫂子好好把身体养着。”
  树哥儿绞着手里的抹布,他自知不够机灵,害怕白拿人家的东西,又不会拒绝一番好意,憋了半晌,拘束接下川贝,道:“谢谢婶子,我回去就拿给娘喝。”
  川贝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他们家日子艰难,普通的药也要攒很久钱才买的起,这一包川贝,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纸袋没封好,江云怕川贝洒出来,从橱柜里翻出一根麻绳,重新拿纸捆绑好。看了一眼没问题,继续回到案板前切菜。
  也真是怪了,刚才切肉的时候没什么反应。现在看到切好的白花花的肉放在一旁,他胃里翻涌起来。江云脸色有些难看,忍着恶心继续切辣子。
  没切多久,嘴里都冒出酸水,他捂着嘴巴跑到后院,吐的不行,眼泪花都被刺激出来。
  张翠兰和树哥儿放在手上的活,赶紧跟出来,张翠兰让树哥儿帮着倒一碗温水来,然后拍了拍江云的背,道:“算着月份,是到了害喜最厉害的日子。你漱了口,回房里歇息去,灶房里有我和你婶子们。等过了这几日,会慢慢好起来的。”
  江云吐完,胃里空的难受,嘴上也说不出话来,抹开眼角的泪花,捧着肚子到院里坐着,让他躺着他也难受。
  顾承武瞧见夫郎脸色难看,放下手里的瓦片,走过去道:“肚子不舒服?是不是他又折腾你了?”
  话音刚落,便见夫郎眼里委屈,憋着泪抱上来,什么话也不说。顾承武把人抱进房间里,拿出前些日子买的山楂糕,喂进江云嘴里。
  酸甜味压住胃里的恶心,江云脸色好了不少,道:“娘说,再过几日就能好起来,大一些宝宝就懂事了。”
  顾承武一笑,看着他肚子的孩子,这才哪到哪,等以后生下来才有的折腾。
  顾家喧嚣热闹,谁都没发现,院子外鬼鬼祟祟藏着一个钱婆子。
 
 
第77章 
  静谧的傍晚笼罩在热风中, 蝉鸣声鼎沸在枝头,渐渐歇下噪声,悄无声息随日落隐匿。
  现摘下的桃花朵朵整齐, 清洗后泡在盐水里,花瓣随水面浮起又沉下。泡好的花瓣褪去原本的苦涩,捞起散铺在扁筐里。手指轻轻拨动,将堆起的摊开。
  扁筐架在竹架上, 等水分阴干,便能揉出红粉的汁液。江云用手撑着腰, 月份渐渐大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出身子沉重。
  从卧房压箱底翻出钱袋,里面是上次卖糕得来的零散钱,正好拿来付工钱。原本想着等做完工一并结,但树哥儿家里日子不好过,其他婶子拿不到钱心里也没底。
  江云略微思索, 从一并结改为每日结一半,等做完再结剩下的一半。一来是缓解人家缺钱的燃眉之急, 二来怕有的人做事不用心, 每日拿一半钱在手算是一个诱惑,不敢不认真。
  江云对这些原本是一窍不通的,只知道做了就给钱, 憨傻不够机灵。后来慢慢见多了相公行事, 他也琢磨出一些门道。
  就算事情没办好,也有相公在他身后撑着呢。
  江云依旧拿出记账的小本本,检查婶子们洗完晾晒的花瓣,没问题便在纸上记下,算盘珠子一动, 数出二十五个铜板,道:“葛阿嬷你拿好,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
  葛夫郎是个踏实做事的,见顾家只先给一半钱,也没说什么,笑嘻嘻接过来,满脸喜色点头道:“好好好,我一定不迟来。”说完,他把铜板小心装进荷包里。
  这时代对女子哥儿苛刻,他们乡下的泥腿子,想攒点体己钱不容易。要是碰上个不当人的婆家,手里哪怕一文钱都得被搜刮去。
  村里手上有超过一百文钱的妇人夫郎,日子已经很顺心了。树哥儿在衣服上来回擦干净手,也伸出双手接,眼底有些激动。
  他也能给家里赚钱了,终于不是那个拖后腿的,也能给相公和娘买好吃的了。
  结钱的功夫,张翠兰在灶房挥动铲子,朝外面喊一声:“云哥儿,今早是不是还没捡鸡蛋?去窝里看看,有了拿来娘给你做鸡蛋羹吃。”
  小母鸡还没长大,老鸡下的个数不多,个头也小小的。如今家里有了喜事,鸡蛋都是紧着江云吃,就不拿去卖了。
  江云在纸上画完一笔,听完回应道:“知道了娘,就去。”
  还剩一个人没结,江云抬头看一眼,发现吴水站在几步外,始终埋着头。明明也在和大家一样排着队领钱,最后大家都领完钱他也没上来。
  江云仍然数出二十五个铜板,放在桌子上,道:“你来拿吧,别丢了。”话说完,江云收好纸笔墨,去后院摸出三只鸡蛋。
  等回到院里的时候,院子空空如也,桌上的铜板也消失了。
  忙活一天,江云拿出小蒲扇,坐在院里扇风纳凉。低头揉一揉发酸的腿,才发现腿脚肿胀,跟个大长白萝卜似的。
  顾承武从村长家买一板车石砖拉回来倒在小院里,准备和黄泥做狗窝。见夫郎身子不爽利,放下板车洗干净手,兑一碗蜜水端过来。
  “今晚拆了狗窝,它俩睡哪?”
  江云顺势靠在顾承武身上,喝一口甜滋滋的蜜水,神色放松下来。又把碗凑到顾承武嘴边,喂他喝一口。
  顾承武不爱食甜,但夫郎喂的,下刀子也得喝一口。喝完把碗推回去道:“后院鸡棚不是还空着一间,铺层稻草,把它俩挪过去住几天,正好看着鸡鸭。”
  “那给它俩铺厚实些,小黄也快生了。”江云说完,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顾承武忍俊不禁,戏笑在眼里浮起,把江云抱的更紧,垂眸道:“也?”
  “莫非家里还有别的小狗也怀孕?”顾承武笑意不减,目光不离夫郎脸上。
  江云懵了一瞬,意识到相公顺着他的话戏谑他,骂他是只小狗呢。
  江云轻轻锤了顾承武一下,道:“我是小狗,那我怀的是你的崽崽,你不也成了狗了。”
  说完,江云自己也笑了,见相公搬砖辛苦,又任他打骂,狠心的话说不出口,道:“崽崽折腾的我腿脚都涨疼,还不如变成小黄,两个月便生一窝。随你怎么带娃,以后再不生了。”
  说的是撒气的话,听上去更像是委屈撒娇,一双小鹿眼倒映夜晚的星河,明亮闪烁,连生气都让人觉得不痛不痒。
  顾承武眼里的戏笑被心疼替代,温声道:“今夜舀盆热水给你泡脚,泡完再给你捏一捏。”
  张翠兰在灶房看着小两口,也跟着偷偷笑,一家人就是要这样才好,和和睦睦的。她垫着帕子把鸡蛋羹端出锅,冲外面喊一声:“快别闹了,忙活一天,坐下先吃饭。”
  顾承武眼里有活,不让江云动,进灶房主动端饭上桌。蛋羹虽然是给江云一人做的,但足足一大碗呢,他一个人吃不完,往干娘和相公碗里舀几勺。
  吃完饭,顾承武把大黑小黄赶到后院。张翠兰就着锅里的柴火烧热水,顾承武舀一盆,兑好水温,稳稳当当端过去。
  江云褪去鞋袜,白皙的脚面肉眼可见发肿。他改了主意,自己的脚太难看,不想让顾承武看见,更不想让顾承武碰。
  看到独自黯然神伤的夫郎,顾承武把木盆放在地面,半跪下想握着夫郎的脚,那双脚却快速躲开,缩回衣裙里。
  “怎么了?不是说涨得难受?”
  江云咬着唇,支支吾吾埋下头道:“不好看,丑,你别看了。”
  原来如此,顾承武不等人反抗,托住江云的脚握在掌心,“哪里丑,分明很好看,又不是没见过。”
  江云脸霎然一红,似乎想起什么,把脑袋埋在膝盖里,任由顾承武托着他的脚沉入水里。
  微烫的水温暖血管,江云泡地昏昏欲睡,支起下巴打盹。顾承武简单清洗,坐上床把江云的腿放在身上,一点一点按摩。
  力度不大不小,手掌贴着白皙光滑的皮肤,传去掌心的热度,心里深处也在慢慢升温,眼神逐渐脱离清明。
  江云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哥儿,自然知道男人这样的反应意味什么。又想起白天院子里的荒唐,他竟然有些不敢迎合顾承武炙热的目光。
  忍着莫大的羞意,江云勾住顾承武的手,小声询问:“你、你还好吗?”
  顾承武手一顿,按摩的动作似乎都变了意味。他吹了灯,扶着江云躺下,指尖摸上江云小巧的耳垂,在耳边低声诱哄:“不好,你帮我。”
  至于怎么帮,不足为外人道。
  折腾半宿,顾承武怀抱熟睡的夫郎,正要一同睡下,后院的狗吠声忽然炸起。
  和平时不同,大黑小黄叫的狂躁,在黑夜里凶狠发野,这是对待歹人猎物的叫声。没等思考,紧跟着妇人惨烈哭嚎的呼喊声,喊的一里地都能听见。
  顾承武睡意全无,眼神警惕,从桌子上抽出匕首,翻身下床查探,又被夫郎的手拉住。
  江云睡的正沉,被声音惊醒,又是在伸手不见物的黑夜里。他茫然害怕,下意识去寻摸枕边人,摸到相公的手臂才算安稳。
  顾承武抱住夫郎,手顺着夫郎后背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别怕,你在卧房睡下,我去后院看看。”
  怕夫郎一个人不敢,顾承武点燃两盏油灯,夜里瞬间明亮。
  出卧房门,正碰见火急火燎穿衣服的张翠兰。张翠兰三步并作一步,着急道:“天杀的,定是家里进贼了!”
  她也顺势拿起灶台前的烧火棍,和顾承武往后院跑。
  后院的高柴堆上,正有一个妇人哭嚎着往上爬,下面仅三寸的距离,是大黑和小黄的獠牙。尤其大黑,跟着顾承武上山打猎,是实实在在见过血的。
  张翠兰气的不行,烧火棍往地上一砸,顿时骂起来:“钱婆子!怎么是你?说,大半夜来我家,是不是做贼来了!”
  被人逮住就算了,还是在人家家里被逮的,钱婆子吓的直尿,她哪里想到顾家今日把狗拴在后院了呀。
  “要死了啊,要死人了啊,”钱婆子胡乱哭喊,天爷爷地奶奶叫着,心顶在脑袋上了。
  顾承武一声口哨令下,大黑和小黄停止攻击,回到顾承武身边,嘴里仍然低吼不止,发出对猎物的威胁。
  抓贼是一回事,但若是真把人咬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家是被偷的,不能反倒不占理。
  钱婆子吓尿了,从柴堆上哆哆嗦嗦爬下来,腿软倒在地上哭,看了眼随时准备咬他的两条狗,哭的更大声了。
  顾承武不给人继续哀嚎的机会,夫郎还独自一人在卧房,不能被这老婆子吓着。他捏了一块烂麻布堵住钱婆子的嘴,转头对张翠兰道:“干娘,您去取一根绳子来,将这妇人捆了。”
  是该捆了,要是把人放跑,他们家想找人说理都找不到,说不定还会被这老婆子倒打一耙。张翠兰气哄哄道:“按住了,我去找根粗的,绑起来明天就叫大伙看看。”
  钱婆子被堵住嘴,自然说不出话。腿还在蹬,做一些无用的挣扎。拇指粗的麻绳拿来,她被从头到尾捆的结实,心里直骂这该死的顾家。
  后院动静翻天,江云坐起来,不安捂着肚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来贼了。心里慌乱睡不着,穿上衣裳小心翼翼下床。
  顾承武捆了钱婆子,回来见夫郎大半夜顶着风出来,他三两步上前:“不是说让你先睡着?”
  江云神色不安,道:“我害怕,睡不着,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刚才听见有人在叫喊。”
  顾承武把的夫郎拉回卧房,一五一十道来:“是钱婆子,大半夜从我们家后墙翻进来,不知是要做什么。正巧今日把狗栓过去,才没让她得逞。我和干娘把她捆了扔在灶房,等明日天一亮,便提着人去见村长。”
  江云记得钱婆子,前几日招工时,她还来过,没想竟然是个手脚不干净夜半偷东西的。
  没等到天亮,村长家的王山先一步来了,他们家离顾家最近,也是被狗吠和哀嚎声惊醒。顾家那么大动静,村长怎么也得打发个人来看看。
 
 
第78章 
  乱糟糟的茅草棚里, 江云看着被钱婆子爬墙砸死的两只小鸡,已经扁了,还没等鸡长大吃上鸡蛋。
  江云气的眼红, 一阵阵难受,这是他辛辛苦苦照顾长大的,每日不断的苞米蚯蚓喂大的。
  张翠兰也心疼,这都是家里的口粮啊, 死一只都难受。她提起两只鸡崽,直骂这该死的钱婆子, “真是天杀的,可惜两只鸡了。肉都没长几两,只能煮了给狗吃。”
  江云还没难过完,扶着腰出去找顾承武。院子里,王山看着五花大绑的钱婆子,也是吃了一惊, 围着钱婆子转一圈,睁大眼睛:“钱婶?怎么是你。”
  顾承武把钱婆子偷偷爬他家院墙的事说了, 王山挠挠头, 道:“偷盗是有罪的,你们若想告官,明日得拉去镇上。”
  大历朝律法森严, 偷盗严重者, 是要被砍去双手的。钱婆子不知道是来偷盗还是来做什么,告官不至于。但她砸死家里两只鸡,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鸡死了,夫郎难过的紧。顾承武冷冷看一眼挣扎的钱婆子,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他看向江云:“等天亮带去祠堂, 让村长来定夺?”
  若夫郎气不过,顾承武便把人带去府衙,给夫郎消消气。
  江云眼眶红着,点点头,任由顾承武处置。
  钱婆子被堵住嘴,脚在地上乱蹬。一会儿看看顾承武,一会儿看看王山,把这些人都骂了个遍。
  ……
  青苗村祠堂围满人,村长杵着拐杖,饭没吃跑来主持公道。钱婆子家里人也哭天喊地挤进来。她家女儿哥儿围着钱婆子,撒泼耍赖不承认。
  又是哭又是闹,还有七嘴八舌出来指认的,有人说看见了,又说没看见,吵的很。
  村长被吵的耳朵疼,拐杖在地上一碰,“行了行了别吵,让顾家人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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