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令祁岁桉双手展开不知该落在何处。他有些呆滞地感受到胸前有一股暖意,是那种很诚挚、很透明的暖意。
  也很陌生,祁岁桉在这一刻莫名与暮冬交换了身份,他倒像是个孩子一般笨拙又新奇地感受着。
  原来被人真心实意地拥抱是这种感觉。
  母妃很少抱他,虽然他知道母妃也很爱他,但她很少会像普天下的母亲抱自己的孩子那样去拥抱他,于是他一直也以为自己不喜欢身体被别人触碰。
  但说实话,此刻的感觉,不算坏。
  至少他并不是很想推开他。他缓缓抬起手,然后不自然地落在暮冬的头上,轻拍了拍,“没关系,这并非你的错。”
  说完他又干咳了一声,声音听上去颇有几分为难和苦恼。“不过确有一事要烦劳暮冬大夫。”
  暮冬闻言有些难为情地松开祁岁桉,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他。
  “太后的生辰在即,她一向待我很好,若这样去贺寿怕是会吓坏她,可如何是好。”
  暮冬斩钉截铁,拍了下胸脯。“无妨,之前给你和二哥用的补汤效果奇佳,我这就去给你抓药。”说着擦了下眼睛就要往外走。
  “补汤?什么时候?”祁岁桉不记得自己喝过什么补汤。
  “就是打完仗,殿下因为过于紧张而陷入昏迷,二哥就在寝殿守了两晚,清晨出来的时候说是要进宫复命,但那样子才是吓人我就赶紧熬了些补汤。”
  “……我昏迷多久?”祁岁桉眉眼间露出些许不安,因为自他醒来就已经被关在这间密室之内了。这里不辨时日,自己昏迷过去多久,昏迷期间陆潇年对他做了什么,他全然不知。
  “大概三日。”暮冬神情也略有些紧张。
  “那这三日他都睡在何处?”
  “寝殿吧,他、他也不让人进,进去了还让我转过去……”暮冬回忆着,声音逐渐没了底气。
  祁岁桉紧紧攥紧了拳头,以这个无耻之徒的行事作风,他不知道已经对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一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祁岁桉再次恨恨地咬牙,恨不得在心底将他抽筋剥皮。
  暮冬看出祁岁桉面色难看,不敢再多停留,低头作揖:“那我先去抓药了。殿下好好歇息,不要多想。你的心疾只是好转,若遇刺激再昏迷过去也还是会很麻烦的。”暮冬转身要走。
  “等一下。”祁岁桉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必须要利用一下这难得的同情心。他闭了闭眼,手扶额头,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的确十分难受,陆潇年只要活一天他就十分难受,活十天他就万分难受。
  “我这几日确实胃口不大好,能不劳烦再给我带些云木香。”祁岁桉抬眸,黯然地望着暮冬。
  云木香?
  听到这三个字的暮冬有些出神,关于云木香的药用功效几乎一字不落的出现在他头脑中,但是因为祁岁桉的眼神可能过于真挚,暮冬下意识地忽略了有关毒性的部分。
  云木香不过是味寻常药材,可健脾和胃、调气解郁,暮冬痛快地点了头。
  *
  天气虽然暖了起来,但今夜突如其来的风却将前几日好容易积攒起来的暖意吹了个干干净净。当梁府大门向两位不速之客敞开时,风裹着寒意席闯进来,呼啸着掀翻满府的白绫奠仪,满目凌乱。
  梁广渠的夫人在下人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走至庭院当中,望着陆潇年,手上紧紧攥着女儿的袖子往自己身后拽了一下。
  “你们来做甚!”梁广渠的儿子闻声从灵堂冲了出来,满面怒容。
  “我家主人是想来拜见一下梁大人,听闻梁大人前夜还在沟渠上监工,如此栋梁委实可惜了。”
  “你住嘴,若不是因为你们我父亲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管你因何而来,我誓必将你告倒,绝不会向你们低头!”
  “连她二人的死活也不顾吗?”陆潇年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梁夫人和那个神情木讷的女儿。
  “想必梁尚书是背负了极大压力才最终做了这样的选择,你决意要辜负他?”陆潇年转向梁夫人。
  “夫人很清楚,沟渠一事梁尚书没有贪污半两银子,那究竟是何人推他入深渊,夫人就不想为尚书洗清冤屈吗?”
  “我、我……”不善言辞的梁夫人哽咽得说不出话,一旁的女儿深深地把头埋进了胸前,双手反复抠弄着指尖,指甲已经短得露出肉来。
  陆潇年收回视线。
  “九殿下没有下毒,我敢以此项上人头作证。”目光投向梁广渠的儿子。“而你的人头则取决于实情是此刻从你口中说出,还是他人口中。”
  “你们沆瀣一气!谁不知你们、你们是……”
  “是什么?”陆潇年目光凌厉如寒冰。
  突然,梁夫人身后那女儿发出一阵尖锐地叫声,在寒风里叫的人脊骨发凉,毛骨悚然。梁夫人狠狠扯了下她的头发才制止了她的尖叫,随后慌乱地用袖子遮住了那双抠得血肉模糊的烂指甲。
  梁广渠的儿子也窜向前挡住了那对母女,脸上的神情愈发怪戾扭曲,他指着陆潇年,忽然癫狂大笑起来:“你还敢替他担保,谁不知祁岁桉是南月妖妃的儿子,骨子里都淬了毒,小心某个夜里他把你毒死在榻上,哈哈哈哈哈……”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将梁广渠灵位前的烛火吹得奄奄一息。
  “他尽可以试试。”陆潇年低沉阴冷道。
  【作者有话说】
  陆:他不敢!
  祁:em…放酒里还是放菜里好呢
  (骚瑞,修修改改缝缝补补,晚饭改夜宵了
  宝子们明天当早饭吃吧
  本周w更)
  ◇ 第55章 该死
  清早严敏被拦在宫外,因为太后请的戏班子要进宫,皇帝被太后请去懿仁宫看戏,以贤孝著称的皇帝特意嘱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严敏眼巴巴地看着宫里开始热闹而望洋兴叹,刑案的事瞬息万变。工部尚书,堂堂三品大员暴毙于王府,竟被几个唱戏的阻拦,说出去都觉荒唐。奈何阻拦之人权势滔天,竟还能搬出太后这尊佛,不由得让人暗暗心惊。
  “怎么办大人?”
  严敏垂手背在身后,对手下道:“既然王府不让进,那就等人出来。”
  *
  喝完暮冬熬好的补汤,祁岁桉双颊渐渐有了些红润,眼下的乌青也褪去不少,他还见到了从皇宫里回来的乐安。
  乐安是除了暮冬唯一被允许接近祁岁桉的人。在严密地看管下,乐安为祁岁桉沐浴束发。
  祁岁桉问清了昨夜宫中发生的事,乐安都一一回答,说是自己灵机一动,把装着殿下衣物的包袱扔进了懿仁宫里。
  他知道太后对花粉草籽过敏,宫里什么草木都没有,一个孤零零的包袱就落在墙边大道上,很快就被太后宫里的人发现。
  但太后将陆潇年召去说了什么,他却不知晓。
  乐安拿捏着分寸,再多的并不再说,因为这里都是陆潇年的人,他们的话都会尽数落入他耳中。
  知道自己不能跟着,乐安临走前不放心地嘱咐,“殿下你多穿些,这几日忽冷忽热,你这身子……总之别淋着别冻着。”说完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看,然后才微红着眼眶离开了。
  哪知乐安一语成谶,寿宴那日早上便开始飘雨丝。前不久暴雨的阴影还潜伏在每个大盛人的心头,所以都担忧这场雨变得更大。
  街上早早闭门谢户,整个盛京城像缩回壳子里的龟,静悄悄一动不动。
  当祁岁桉走过长长的甬道回到地面上时,他感觉到一阵晕眩。
  明明天上阴云密布,他却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带着刺目的光。他抬手遮挡着双眼,眉头紧皱,眼神时虚时散,缓缓才看清那熟悉的香炉、屏风、插着桂花枝的花瓶。
  一切明明没有变,但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出王府庭院,陆潇年就站在石阶下的轿子边等他。他抱着手臂怀中搂着那把翎羽刀,整条宝寺巷从东到西都被净了街,静得不真实。
  扫视一圈,祁岁桉没有看到乐安,也没有看到杨静山,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陪同他入宫的皆是生面孔。
  “请。”翎羽刀贴在陆潇年掌心转了一圈,刀出鞘几寸长度刚好足够挑开轿帘。
  祁岁桉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有点嘲讽意味,但又不像,淡得像雨丝,没来得及落下就融在了雨里。
  轿夫摆上脚蹬,扶祁岁桉坐进了轿厢里。
  他寻了角落靠着,闭目深嗅。
  春雨的湿润,草木的清新,泥土的厚重,侵满他的胸腔新鲜得竟令他有点想吐。
  祁岁桉抬手按住胸口,忽然轿帘被打开,陆潇年也弯腰坐进来。他看了眼蜷在角落的祁岁桉,在一旁坐下。
  “不舒服?”
  祁岁桉不说话。
  不用睁眼他也能感觉到宽敞的轿厢也变得狭窄了许多,于是他尽力又往一旁挪了挪。
  “不舒服?”陆潇年又重复了一遍。
  “恶心。”
  ……
  除了轻微的磨牙声,轿厢里静得只能听见雨声。陆潇年敲了敲窗,马车缓缓动起来。
  “想问就问吧。”
  祁岁桉睫毛抖动了一下,但他没有睁眼。他本想问昨夜太后与他说了什么,但想了想又作罢了。
  以太后手段怎会不知自己是在求助,可她并没有直接将他召回宫中,而是召了陆潇年,单凭这一点祁岁桉就大概猜得到其中缘由了。
  陆潇年手中的权只是他暂时束之高阁之物,他不用是因为他知道审时度势暂避锋芒,但这权柄仍旧牢牢被他握在手中。单就枢密使司这可监察百官,调度全军这一项,也足以令太后忌惮。
  因为当年太后就是掌握了枢密院才帮祁延一举灭了南月,立下奇功而夺嫡成功,她也才因此从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一跃成为了尊贵无双的皇太后。
  如今朝中局势又渐成三足鼎立之势,国库命脉被捏在计相刘臻手中,宰相张阑一直稳居政治中心,所以父皇和太后此时必然不得已笼络陆潇年来做制衡。
  自古帝王,无不善制衡之术。而自己,想必就是双方默认的赠与陆潇年的“礼物”。
  陆潇年不死,礼物就不可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想到这祁岁桉感觉愈发喘不上气来,手腕上好似还锁着铁链,脖颈上还扣着颈环,还有那句——不管你愿不愿承认,你已经是我的。这句话像生生烙在他心脏上的火印,比凌云阁的云纹要深刻、要滚烫,它让仇恨从此有了具体的形状。
  所以陆潇年其实并不怕他逃走,因为无论他逃到哪里,他身上都会一直带着这个烙印被仇恨反复折磨。
  除非他们两人中有一个先死。祁岁桉摸到袖口中的瓷瓶。
  一路上两人无话,抵达宫门口。
  陆潇年先下了轿子,站在下面朝祁岁桉伸出手。但祁岁桉避开,一步步迈下马车,然后头也没回地朝宫门走去。
  陆潇年缓缓收回置于半空的手,跟在祁岁桉身后。
  消失十数日的祁岁桉再次出现,轻易俘获了所有人的目光。有好奇、有窥探、有讶异,当然还有隐秘的龌龊。
  如往年一样,寿宴摆在坤禧殿,是懿仁宫里最大的配殿。距钦天监定好的吉时还有半个时辰,太后和皇上还在懿仁宫里听戏,大臣们都等在坤禧殿外的空地候着,三五成群的闲谈。
  远远看到一前一后走来的二人,那些想巴结讨好的,在陆家丧礼上吃足了闭门羹,陆家灵堂上出了事一夜之间传遍,谁也不会这个时候上去触陆潇年的霉头,所以都十分有眼色地行了礼打了招呼后就躲得远远的。
  而陆潇年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祁岁桉身后,不像个权臣,倒像个随扈。
  这倒也好,有这位凶祟跟着,祁岁桉省去很多废话。他面色虽好了很多,但嗓子还未完全恢复,那种不太正常的沙哑免不了要引来更多遐想和猜测。
  但一直不开口也是不可能的,他的好皇兄们掐好点一般,在他们刚刚站定就随后相继到场。
  他们一来,殿外就忽然热闹起来,他们大声、热络地与周围王公大臣们寒暄,亲如一家。
  祁岁桉一如既往地嫌恶这个部分。他转过头想假装没看到,当一只埋头在江边喝水的鹤。
  不过,是一只被拔光羽毛的灰鹤。不用立于鸡群,就是立在高矮胖瘦各有千秋的鹤群里,也太过显眼了些。
  于是,身后响起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呦,这不是许久不见的九弟嘛。”
  都已经没有羽毛了,还有人不肯放过他。
  祁岁桉只好转过头,挂上了颠扑不破的完美笑容。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眼神不经意略过陆潇年时觉得这个人好似比他还要更沉郁。
  仿佛被拔光羽毛浑身赤裸地丢在这金銮殿上的不止他一个。
  可明明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七皇兄。”很多人看着,祁岁桉迫不得已开口。
  “呦,你这嗓子,怎么……?”祁珉目光惊诧,嗓门提高不少,跟着眼神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投向了一直未开口的祁岁桉。
  如芒在背,祁岁桉的笑一下僵化在脸上,那道疤痕开始发烫。
  ◇ 第56章 哄骗
  祁岁桉的目光死死盯着祁珉的脸,大殿上明明十分安静,但他耳边全是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声音。
  “睡过了吧?”
  “肯定是的。”
  “正常人的声音怎么能这样?”
  “是不是还有伤?”
  “感觉走路也怪怪的”
  ……
  人们的复杂眼神变成了如有实质的声音,他感觉灵魂有些出离,仿佛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清楚地知道,其实一句“风寒未愈”就能应对,与祁礼比起来,祁珉这种无脑低劣的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可是另一个死死地向下拖拽着自己,企图将他拖入深渊。
  因为这次不是谣言,是真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