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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假的他不怕,他是干净的。可现在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被劈成两半,那些声音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将另一个企图争辩的自己啃噬殆尽,最后脑中只留下了一个声音——
  是的,你们说的都是对的。
  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祁岁桉,祁珉得逞般用扇子挡了下嘴,做作地低头凑近笑道,“九弟这是作甚,难不成……”
  “难不成九殿下风寒未愈,七殿下是还想再染一次么?”一道很平静的声音从祁珉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转头看到陆潇年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后退了一大步,用扇子夸张地扇着空气。“晦气。”他七岁的时候染过风寒,差点没命。
  祁珉声音不高,但还是被祁岁桉听到了。
  这一声晦气触发了祁岁桉,将他从方才被淹没的声音里拽了出来。他缓缓掀眸冷道,“六皇兄也这曾这样说过,且那日陆将军也在场。”
  还想说什么的祁珉立刻闭了嘴,瞪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祁礼现在是什么下场无人不知,再看陆潇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于是那些复杂的眼神纷纷收敛了回去,大殿上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吉时到,皇上、皇太后驾到!”高亢嘹亮的嗓音突然缭绕在大殿上,所有人跪迎圣驾。
  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中,夹杂着耳边低沉而蛊惑的声音:“惯会狐假虎威。”
  起身时,祁岁桉狠狠瞪了陆潇年一眼。忍过今晚,只肖忍过今晚。他朝对面严敏方向扫了一眼,他今晚必须找机会进去绛雪轩,祁岁桉暗暗捏了捏拳。
  宴席开始,千般心思,各怀鬼胎。但宫宴本身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丝竹交错,乐舞暄阗,一派安康盛世之相。
  各地使臣依次进献贺礼,太后慈容满面一一分赏,金泉和福安贵口中念的祷贺祝词之声此起彼伏。
  越是隆重的宫宴越是繁冗漫长,有经验的大臣们都早早吃饱,或者偷偷在袖中塞些点心,趁中间的空档垫一垫。
  终于挨到乌金西沉,才有宫人端着佳肴美馔鱼贯而入,陆潇年同张阑等重臣同席,目光时不时落在对面频频举杯的祁岁桉身上。此刻的他身着皇子华服,眉心微蹙,长睫微垂一副极善忍耐的样子。
  他好似一直都挺擅长忍耐的,从小到大。
  但这么说又有点不对。
  对他的厌烦,倒是从一开始就没忍过。
  陆潇年捏着酒杯,觑着面前这场欢宴,置身世外。
  绷了一整日,都有些疲乏,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松弛起来。三皇子祁禛袖子里藏着酒,开宴前就已经有了酩酊醉意,不过他素来如此,无人同他计较。
  祁珉诗性兴大发,以贺礼和太后寿辰为题端着酒壶挨桌斗诗,很快也喝的云山雾绕。
  严敏一个人喝着闷酒,毕竟在官场摸爬多年,耐性极好,只是眼神时不时扫向陆潇年和祁岁桉。
  宫宴的菜色素来是那几样,都是祁岁桉不爱吃的。他接过宫人斟满的酒往大殿外看了眼天色,约莫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宫宴就要结束了。再往高处看去,太后已现疲态。
  严敏蓄势待发,而陆潇年纹风不动。
  他朝对面看,一身朱红朝服的陆潇年百无聊赖地手中把玩着酒樽,侧耳仿佛在听宰相张阑说着什么,可眼神又很遥远,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在听。
  祁岁桉双眉越蹙越紧,恨不得现在就去掀了陆潇年的酒桌。
  正想着那飘忽迷离的眼神突然就撞了过来,就算隔着婀娜舞动的轻纱,祁岁桉将陆潇年的漫不经心和故意耍弄也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他进绛雪轩,那些话不过是逼他低头就范的哄骗手段罢了!
  隐在袖中的拳攥紧,又松开,露出已经快要被捏碎的瓷白药瓶。
  恰这时,祁珉跌跌撞撞拎着酒壶朝他这边过来了。
  顺着祁岁桉的视线,祁珉回头。“看什么呢,九弟?”
  而陆潇年早已移开目光低头与张阑谈笑,说没几句就起身离席了。大臣席间去如厕方便也是惯有的事,无人在意。
  装没听到祁岁桉按下心头怒火仰头灌下一杯闷酒,起身朝皇帝行礼,也朝外走。
  祁珉追在他身后,“唉,九弟,怎么走了,还要同你赛诗给太后助兴呢……”
  出了宫殿冷风一吹,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祁岁桉胃猛地一缩,但顾不得那许多,四处望也没看到陆潇年的身影。他往往给外臣们临时休憩的永仁殿走,身后有忽深忽浅的脚步声追来,以为是缠着他赛诗的祁珉,祁岁桉不由加快了脚步。
  可身后那步子也紧追不舍。
  不想再跟祁珉废话,祁岁桉专挑着无人的路走,他七钻八绕甩掉了跟出来的宫女太监,可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喝醉了的祁珉。
  大概是因为雨停了,月被蒙在云后,后宫的湖面上雾蒙蒙的,只映着几盏遥远的宫灯。
  钻过几枝柳条,又跨过几丛矮草,甩开了身后的吵闹他才微微出了口气。
  可再抬头已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走到了何处。没有月光透进林子,他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
  抬眼往湖对岸看去,是层层叠叠的黑,看不到宫墙。
  这是他最讨厌的地方,落水、被吓、监刑都在这片林子里。
  祁岁桉停下脚步,按了按额角。酒意一点点缠上了头,头脑像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心跳在加速,但思绪却逐渐变得缓慢,喉咙里甚至有了潮湿闷滞的味道。
  突然,地上一道黑影闪过,那烦人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祁岁桉的忍耐到了头:
  “你还有完没完……”
  祁岁桉转身但没看到人,定睛往林子看,才看到了隐在树荫下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树枝挡住他大半个头,远远看像个无头恶鬼。
  “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你老婆要跑了,嘻嘻
  陆:超级不嘻嘻
  国庆快乐宝们!
  ◇ 第57章 难驯
  心跳咚咚猛地加快,祁岁桉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他讨厌这种被人跟踪而对方又隐在暗处的感觉。
  “究竟何人,出来说话!”
  幸好黑暗中那身影没有隐太久,晃动几下后树枝发出簌簌响动。
  “殿下这是又迷路了吗?”
  熟悉的声音令祁岁桉心跳顷刻缓了下来。虽然是比恶鬼还恶,但总归不是鬼。
  “你为何跟着我?”
  “吓到殿下了?”
  “没有。”祁岁桉直接了当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是你说要去绛雪轩,找到五日散的方子证明会配此毒的另有他人。怎么,你又不急了?”
  树林间的陆潇年突然往外迈了一步,一把将祁岁桉拽进林子里,将他抵在树干上,捂住了他的嘴。“你要不再大点声喊呢?”
  话音刚落,一队巡守的禁军脚步从不远处响起。两人静等那脚步声远去,陆潇年才放开了他。
  祁岁桉不想再跟他废话,压低声音直奔主题。“每年太后寿宴都会抽调各宫人手,绛雪轩这种废宫更不会留太多人,我不会轻功,你带我进去,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
  “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潇年掀眸看祁岁桉。
  祁岁桉也看着他。
  “你做梦。”牙缝中恨恨挤出三个字。
  “是差一点就梦到了。”
  银棍,混账,疯子!祁岁桉在心底又轮番骂了一遍。
  “都听到了。”陆潇年勾唇。
  风过树梢,林间飒飒作响,陆潇年后退了半步,笑容消失。“殿下总得给我句实话,我才好判断值不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陆潇年声音沉了沉,“绛雪轩里到底有什么?若光是那本医书,以你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急。严敏只要从你那搜不出证据证明毒药是你配的,他也奈何不了你,何况王府里的人都能证明你未曾离开过半步,我只是不愿意把这事摆在明面上,怕你难堪罢了。”
  祁岁桉看着他,冷笑:“你还怕我难堪。”
  “既不信我,怎敢让我带你进绛雪轩的?殿下尝试了那么多年都未果,想必也知道擅闯禁宫的后果。难道就不怕我半路出卖于你?”
  祁岁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是陆潇年看不懂的神色。他静了静,轻轻说了四个字——“既然如此。”
  他从胸前缓缓摸出一个瓷瓶捏在指尖,看向陆潇年的眸光分外沉静,好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下面蕴藏着什么不可知的力量。
  “五日散里有一味特殊的药叫金砂,可于五日内缓缓灼烧脾脏。没有它就是普通毒药,有了它,才是世间至毒。”
  黑暗无光的树荫下,陆潇年仿佛看见祁岁桉的唇角勾了勾,是那种安静隐秘又有点疯的笑意。
  他的心轰地往下一沉,伸手就去夺祁岁桉手中的药瓶,但指尖只来得及触到祁岁桉的唇那瓷瓶就已然空空滚落在地。
  他朝地上看了一眼,转头看到祁岁桉的唇瓣上沾着些白色粉末。
  “你疯了?!”陆潇年一把掐住祁岁桉的脖子,掰开他的嘴企图把毒药抠出来。
  祁岁桉咧嘴笑着。
  被掰开的嘴半张开,露出半截舌头。
  “你疯了吗,你吃的什么!”陆潇年双瞳似喷火,运了内力一掌拍在祁岁桉后背上。
  被这一掌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的祁岁桉弯下了腰,猛咳了一阵。他抬手擦去眼角延出的泪,缓缓站直身体,唇边带冷笑。“放心不是五日散,若有我早喂给你了,何苦等到今日。”
  笑意不达眼底,墨蓝的眸子看得人浑身发冷。“云木香,本来是想留给你的,但好像给我自己效果更好。”
  陆潇年的脸色沉得像身后的湖底,唇线紧抿着,像有什么随时会要绷断。他猛地掰起祁岁桉的头,狠狠衔住了他的唇。
  他强势地抵开祁岁桉的牙关,席卷而来的苦味令他意识到祁岁桉的确是疯了。平常稍微苦一点,连枇杷都不吃,那么娇气的人居然会这么决绝地吞下这么苦涩难咽的毒药。他狠吮着似乎想要将毒药全部交换到自己身体里。
  祁岁桉被他这种疯狂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他感觉喉咙被探进东西一样愈发想咳嗽但口腔被侵占无法呼吸,只能用鼻子快速地交换着空气。
  他没想到陆潇年会比他更疯,带着毒的吻令祁岁桉喘不上气来,胃部的抽痛愈发明显,身体不自觉地失了力气,瘫靠在陆潇年紧箍着他腰的臂弯里。
  陆潇年察觉到祁岁桉身体的变化,才放开了他。他看祁岁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呼吸平复半晌才从牙缝中凶狠地挤出两个字:“解药。”
  “在那本医书里。”
  听到祁岁桉略带挑衅的语气,陆潇年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
  “这下殿下满意了?”
  祁岁桉声音听上去十分沉静,像是在说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一件事:“解药的配方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云木香毒性较慢,大概只有十二个时辰。”
  “你还真是……”陆潇年再次掐住祁岁桉的脖子,把他推抵到树干上,牙根咬得酸痛也不解恨。
  祁岁桉笑。
  掐着脖颈的手掌突然并拢,抬起,劈在了他的颈侧。
  祁岁桉眼睛忽地睁大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就顺着树干滑落下去。
  陆潇年无奈地捞住他的腰,把人按进怀里。
  难驯。
  *
  坤禧殿内丝竹声渐褪,太后稍微一欠身子一旁的老太监立刻过来搀扶。
  “哀家实在是乏了,皇帝也早点歇了为好,毕竟身体刚见好,莫再累到。”太后的目光向下搜巡了一圈,看向皇子席位间空着的位置,最后又在垂着头的严敏身上落了落,收回目光道:“哀家就先回宫了。”
  所有人起身恭送,皇帝亲自将太后搀扶下台阶。
  待到太后的身影消失在大殿的屏风后,严敏转着手中的杯子,铛啷一声假装是不小心摔了杯子,引得正要回到龙椅上的皇上闻声回过头来。
  “臣罪该万死!”
  严敏唰地跪下,从袖中抽出一封奏折,双手托举于额前。
  皇帝祁延望了眼静下来的四周,朝福安贵递了个眼色。福安贵走下去,来到严敏身边,取过他手上的奏折悄声留了句:“严大人可真会挑时候。”
  皇上虽人在看戏,但自然知道前夜发生之事,也早知道严敏等这一刻是为何,于是挥手让歌舞都退下就地将寿宴改成了朝堂。
  “臣有事启奏,前日戌时二刻,工部尚书梁广渠在陆家灵堂上撞柱暴亡,经仵作查验梁大人身上中剧毒,据推断此毒极为稀有,”严敏顿了顿,“是南月五日散。”
  几字一出,大殿上听到了明显的吸气声。
  祁延还在翻看奏折,所有人就屏息凝神地等着皇帝翻看到最后一页。
  终于奏折啪地一声合上,回荡在大殿里。
  “所以爱卿想要如何?”
  南月二字何其敏感,皇上这一问又让众人心底一凛。
  “这五日散里有一味药——金砂,十分罕见,只有南月的金砂沟才有,我朝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开采、私运、买卖。”
  严敏感觉后背如负千斤,头皮也在簌簌地发麻。皇帝对于祁岁桉的态度一直教人琢磨不透,器重但不亲近,关护但又不慈爱。所以对于要查祁岁桉一事,严敏也拿不准会有何后果。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陆潇年和祁岁桉先后出了大殿,至今未归。大概福安贵说他会找时机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了。
  于是壮了壮胆,严敏仰头望着那身明黄的龙袍道,“九殿下一直在王府养病未出,梁大人恰就死于王府,据目击者道梁广渠在撞柱前曾口中大喊贪官,臣想彻查王府和九殿下的璟和殿。陆将军与九殿下已离席一刻至今未归,事不宜迟,臣斗胆想请求圣旨兵分两路,以免证物被毁!”
  祁延眼神向下扫视一圈,发现陆潇年和祁岁桉确实不知所踪。
  这么久过去要破坏也早破坏了。他知道严敏就是要他当众给一个态度,而且事关金砂,大意不得。
  “要查就彻查。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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