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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犯上(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4-12-19 10:32:51  作者:南风不醉
  有些熟悉。
  等那人缓缓抬起头,祁岁桉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正是那个救他出绛雪轩的和尚。
  “阿弥陀佛。”
  和尚叫竺空,眉清目秀,修长的手指竖于胸前,“九殿下,皇后娘娘派我来问,殿下现在可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祁岁桉握着缰绳的手一滞,指尖刺进了掌心之中,追疾的马蹄也跟着晃动后退了两步。
  他一时没明白和尚话中的意思。
  难道皇后早知道,他会选择那副人皮面具而不是凌云阁?
  他想起那晚在凤辇里,听完皇后的话后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所以他作出了离开的选择。
  暮冬的话让他觉得离开也许也不错。
  找一个无人认识的乡野村落,换上那张普通寻常的脸,与暮冬开一间小医馆。门前种几株葡萄,看它爬藤,再养几只鸭鹅,听它们叽叽喳喳互相追赶。
  可是现在,暮冬没了。一夜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样的日子与他而言,根本是妄想。他已经隐隐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将自己推往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祁岁桉心头忽然一阵剧痛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像有锯齿在心脏上反复拉锯。他不知道这种剧痛从何而来,于是他掏出那张面具,紧紧攥在手上。
  看着那张软塌塌的脸,有一个声音在脑中逐渐清晰了。
  他倏地瞪大眼睛,面色一瞬间惨白如蜡,他突然知道刚才的剧痛上因何而来了——
  “我选错了。若我当初选了凌云阁的面具,是否暮冬就不会死了?”
  像是早会料到般,竺空语气澹然地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他顿了顿,“殿下早该想明白的。”
  悲愤霎时间涌上祁岁桉胸口,他转头看了看背上歪在一旁的暮冬的脸,指尖狠狠刺进掌心肉中。
  “那她!”祁岁桉的声音颤抖,按耐不住地嘶吼出来:“还要让我做狗屁的选择!”
  祁岁桉将人面狠狠朝和尚掷出去。
  “殿下会吗?即便选了又会甘心吗?”和尚看都没看那张空荡荡的面具,说,“轮回苦果,不尝不知,无常苦海,不生不灭。殿下,仇恨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只有凌云阁才能帮你报仇。”
  他指了指身后,“正如我身后这条路,何去何从,殿下该做出明智的选择了。”
  祁岁桉忽然笑了。
  原来,祁珉、暮冬就是用来逼他入凌云阁的工具。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冰冷工具。
  但是……
  祁岁桉的目光投向悬崖。
  脚下的路被悬崖斩断,而和尚身后亦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马蹄不安地踏动,与山林的沉默和刺眼的日光一起重重地压在祁岁桉的头顶。
  耳边没有风声,没有虫鸣,连林稍的鸟儿都死一般地寂静。
  直到一道声音从身后的林间响起,如巨斧劈开了这种密不透风的死寂。
  “他哪条路都不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们的反馈,评论弹幕我都有认真看,但每天都要抓紧时间码字就没能及时给大家回复啦
  明天还有一章,大概会早点发出来,欢迎大家评论留言,加作者关注,吃席不迷路
  爱你们
  ◇ 第71章 报仇
  熟悉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砸在祁岁桉耳中,他蓦然朝身后望。
  浑身雾黑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人,身上穿着凌云阁的暗云纹黑衣,面具后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面是祁岁桉看不懂的情绪。
  很快陆潇年双腿一夹马腹来到他身边,但眼神并没有看向他,而是望着远处的黑衣人。
  “他不会跟你走,哪也不会去。”
  “这恐怕由不得你,二公子。”竺空用了这个十分久远的称呼,连祁岁桉都觉得十分陌生。
  那还是五年前陆潇年的生辰宴,那时的陆二公子极大可能会是大盛驸马,是一战成名的冉冉新星,是大盛未来的希望。
  然而此刻再看与自己并肩于此的人,祁岁桉心中充满晦涩难言的感觉,像在看一本用更远古的文字写的书。以为字里行间是精妙诗句,但真正看懂后每一个字都艰涩得可怕。
  因为它书写的不是未来,而是毁灭和绝望。
  若不是他,祁岁桉或许不会落得现在的境地。若不是他被囚禁在密室,他或许不会如此被动一步步被皇后利用算计至此。再早一些,若不是陆潇年向皇上提议去和谈,他不至于与凌云阁有关联。
  又或者更早,若不是在陆府枫园里,他非要他拦下正找不到路的他,就不会被祁盈发现,他就不会去灵萃楼错过母妃的死
  还有在那间密室里,他对自己做的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恨他。
  “我也不会同你回去。皇上要杀我,皇后要逼我入凌云阁。而你带凌云阁来救我所图为何,将我再带回去锁在那间密室里?”
  陆潇年转向他,摘下他的面具,面色灰冷,比祁岁桉在诏狱里第一次见到的脸色还要灰冷。
  “祁岁桉,你看着我。”陆潇年声音冷肃,“救你的是凌霄,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何人,你知道吗?”陆潇年抬起马鞭指向黑衣和尚。
  “那才是一条不归路。”陆潇年说,“你会被训练成这世间最冷血的杀人工具,心中除了仇恨和目标,没有半点人性。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祁岁桉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听上去至少痛快。”
  他夹了下马腹,追疾往前迈了两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到时跑得快一点。”
  说完,祁岁桉催马朝竺空一步步走去。
  眼前的山坳布满茂密纠缠的枝桠,耳边静的没有一丝风声,他像是庄严奔赴战场的死士,缓缓迈向那已知的、注定的结局。
  他要报仇。
  比起屈辱地活着,他宁愿没有感情,他愿意将灵魂交予恶魔。
  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有没有人性又有何区别呢。
  “祁岁桉!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身后的声音同样是威胁,但根本不是陆潇年平时那种冷静和游刃有余,听上去干瘪无力。
  祁岁桉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他头都没有回,朝披着黑色袈裟的和尚平静地走去。竺空的目光十分沉静,与皇后的眼神十分相似——寂静无声,却蕴含不可估量的能量。
  像被那种目光吸引,祁岁桉的心头不再烦乱,连失去暮冬的那种疼痛都像在渐渐消失。望进那双如深湖静谧的双眸,祁岁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轻盈了起来。
  那些曾经紧紧束缚他,让他觉得难堪、痛苦的一切像一层层羽毛,被那目光轻轻一抚,便从他身上脱落下来,飞扬到了半空,与灰尘一同在阳光中飘扬着,摇摇晃晃。
  忽然间,身后扬起一阵风,祁岁桉轻盈而飘扬的意识被落在肩上的一只手忽然拉住,像一只看不见的细绳牢牢拽住纸鸢。
  陆潇年的马不知何时停在了他的身侧,他的肩膀被他的手死死按住。
  “你不能去。看着我,祁岁桉,你不能去。”陆潇年嘶哑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哀求。“你想报仇,有很多条路。凌云阁,你不可以去。”
  他艰难地组织着话语,但发现祁岁桉的眼神空洞,同时透出一种诡异的坚定。
  与他曾见过的凌云阁杀手一模一样。
  祁岁桉显然极易被驯化,像是具有天生的这种能力。不得不说,皇后看人非常准,祁岁桉一定可以成为她袖中最锋利的剑。
  可这么易被驯化的祁岁桉为何在他面前却那么顽强。
  陆潇年抽出刀,拦在祁岁桉的身前。
  祁岁桉这才停下脚步,低头看向那把刀。
  忽然,陆潇年手腕一旋调转刀柄,刀尖对准自己,雁翎刀柄递向祁岁桉。“如果你真那么恨我,你现在就可以报仇。”
  祁岁桉神情有些怔然地看向刀柄。
  “别去,岁桉。”
  很轻的气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祁岁桉却听得很清楚,看的也很分明,陆潇年说这话的时候的眼神里、语气里藏着难得一见的哀求和惶然。
  刀尖在阳光下闪着碎金的光芒,世间只剩下了祁岁桉。他握住了刀柄。拇指压在金属花纹上,轻轻地摩梭。
  距离刀尖一寸的地方,就是陆潇年的胸膛。流萤教过他,刺脖颈右下三寸的位置,对方必死无疑。他以为当这一天来临时,他会畅快,会解恨,会毫不犹疑。
  他也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竟然犹豫了,而且内心无比平静,像此刻停留在树梢的风,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向。
  他缓缓抬起眸,心脏毫无来由地刺痛了一下。
  “陆潇年,这是替五年前的祁岁桉还的。五年后的,我还会来讨的。”淡淡的话音落下,划破了宁静刀尖猛然向下刺进了陆潇年的腹中。
  【作者有话说】
  聪明之人往往付出更大代价。
  因为自以为是的人才会固执地看不见。
  这是小桉的弱点,也是他的成长。
  ◇ 第72章 救他
  疼痛令陆潇年的眼眸震颤了一下。
  他望着祁岁桉,手握着刀刃一点点拔出了刀尖。手心被锋利的刀刃割破,血滴滴落下,洇透了黑色的衣摆。
  “就现在。”他把刀柄再次递给祁岁桉,唇角涌出一道鲜血。
  陆潇年太清楚凌云阁的手段,一旦他离开,他此生都再难找到他。即便他能那般幸运从无数傀儡一样的杀手中找到他,他也不再是那个鲜活的、冷傲的、偶尔会娇气的祁岁桉了。
  可祁岁桉并没有如他所愿,薄薄的嘴边淡淡地露出一抹笑。
  他把刀还给陆潇年。
  “不要!”陆潇年转身追上,但忽然间那个黑影动了动,卷起了一阵尘烟,横在陆潇年面前。
  一股极强的内力冲击而来,陆潇年流血不止的手捂住伤口,鲜红的血不断从指缝中汩汩流出,他奋力抬起手臂挡住竺空从天劈下的一掌。
  骨头仿佛震碎裂开一样,对方的内力远强于他,强大的震荡使他摔下马来。
  “他死,或是进凌云阁,只有这两种选择。”竺空目光如刃,泛着寒凄凄的光,低头望着倒在地上的陆潇年。
  “那你就试试。”
  他吹响口哨,追疾停了脚步,陆潇年捂着伤口朝他奔过去。
  而那黑影再次闪动,瞬间来到了祁岁桉的马前,拽住了追疾的缰绳。
  “公子,莫要逼我。”竺空手中有一根细针,空而寂静的眼神望着一步步朝祁岁桉跑来的陆潇年。
  陆潇年运了全身的力,飞到祁岁桉的身边。他伸出手抓住了祁岁桉的衣摆。
  他已经被逼到发疯,双眼猩红地像浸了血。“不!”他怒吼。可就在这时,那根银针也没入了追疾的脖颈。
  追疾一声惊鸣,高高扬起了马蹄,祁岁桉差点被掀翻。
  祁岁桉刚要转过那个岔路口,朝悬崖的另一边的小路转弯,但不知那和尚手上那根细银针刺了追疾的什么地方,追疾突然发起狂来。
  它双蹄乱蹬,先是在原地转发狂地转圈,口鼻中喷出白色的泡沫,然后眼睛像突然看不见一样开始失控般四处乱闯。
  祁岁桉紧紧拽着缰绳,极力地想控制马。但马却想拼命地将他摔下来。
  “追疾!”陆潇年再度飞起,想落在追疾上去控制它,但追疾全然失控,朝一块山石猛撞了上去。
  “追疾!停下!”
  陆潇年只来的及拽住了马镫,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拖住马速,马拖着他在地上飞驰,陆潇年的手臂挂在祁岁桉脚下的马镫上,腹部刀口被生生撕扯开。
  就在距离那块巨石仅半米的地方,追疾猝然调转方向,朝不知道什么地方再次疯跑起来。陆潇年的腰被重重甩到山石上,擦着山石的锋利边缘被拖着继续向前。
  头被突出的枝桠撞了一下,陆潇年瞬间失去了意识,祁岁桉也差点被甩下马,只差毫厘他的头就直接撞在山石上颅骨碎裂。但他本能地拽着缰绳,竭力控制它。
  暂时失去意识的陆潇年被拖行出十几米,当他恢复过来时发现追疾正拖着自己和祁岁桉奔向山崖!
  追疾的速度非常快,可能是太过痛苦,又或是慌不择路,它疯了似地朝着那面山崖狂奔,似要一跃而下。
  祁岁桉在这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别无选择,哪怕会被摔死也只能松开缰绳弃马,否则就会连人带马一起掉入面前的万丈悬崖!
  它看了眼挂在马镫上还死死不松手的陆潇年,“松开!”祁岁桉吼道。
  就在祁岁桉准备跳下去的前一刻,陆潇年猝然拉住他的马镫,终于翻身上马背来。
  赤羽雁翎刀被他从地上抄起,他抓住了祁岁桉手中松掉的缰绳,并将他紧箍胸前。
  “抓稳!”陆潇年的声音穿过耳边。他忽然俯身,将祁岁桉向前压下去,伏在马背上。
  眼看悬崖边就在眼前,追疾五步之内就会踏空,他们全都会被带下去。
  而缰绳早已失去作用,不管陆潇年用多大力去拽,追疾都毫无反应,它只是疯了一样往前跑。
  祁岁桉大脑一片空白,生死一线前眼前的悬崖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他的身子被压低贴在马背上,就在追疾的离悬崖只有三步的地方,他听到耳边一句低语。“对不起。”
  紧接着陆潇年横握着刀,俯身一刀抹向追疾的颈。
  连一声痛叫声都没有,追疾扬起的前蹄滞在半空,高高仰起的脖子喷出汹涌的鲜血,洒向悬崖,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弧线,然后轰地一声落在重重地砸倒在地上。
  陆潇年的双臂像一对展开的翅膀,将祁岁桉紧紧护在怀中,滚落在一旁。
  腿上手臂都火辣辣地疼,祁岁桉睁开眼,看到马头就耷在悬崖边上,半截被割开的喉咙已经伸出了悬崖,就那么空荡荡悬在半空。
  心脏像停止跳动一般,许久才重新落回来到胸腔里。祁岁桉推了下陆潇年的手臂,但没有推动。
  “陆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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