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催,急什么急,等匿凰来了一起说。”俞司头也不回道。
余光瞥见推门而进的匿凰,急忙放下手机站起来笑道:“姐姐来这来这,我给你说案子的事。”
简阔简直要气笑了,“刚不是说等匿凰来了一起说吗,排外啊?”
“那你赶紧过来,我给你们说,”俞司说着便看向许兵,“你不忙要紧的事吗?”
许兵笑道:“让大福接手去了,昨天不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声,我要加入你们专案组。”
说到这里顿时有点生气,瞪着俞司怒道:“你故意不说跟毒品相关的事是吧,你要是说了我立马答应么。”
“本来要说的,这不老被打断呢么。”
“好了,大家都坐坐吧,我现在就给你们说明白了,然后我还得挑选剩下的人加入专案组。”
“许兵,你听明白了以后就跟剩下的人说,我要早点下班回家睡个够,明天开始整活儿了。”
“行。”许兵很痛快地答应了。
“俞司。”匿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俞司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下意识抬手稳稳接住,摊开掌心一看,竟然是小瓶子,里面装着信息素液,液体呈现为半透明白色。
信息素液是根据每个人的信息素品种而给出不同颜色,比如项樾的木质香是棕色,简阔的黑玫瑰是黑色。
“你是我搭档,护身符还是得给的,收下吧。”匿凰笑道。
俞司微蹙了下眉没说什么,将小瓶子放进裤兜里,正要准备进入主题之际,突然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闭上眼睛抚额,表情有种平静的崩溃感。
“下次我得把门锁好了,每次我说话都老被打断,要死啊。”
许兵一看他这般抓狂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场大笑起来。
“老俞!有结果,有结果,天大的结果!老俞,老俞——”
“哎在在在,我在我在别喊了!我没耳聋啊!”
老袁怀里抱着好几张纸跑进来,重重拍在桌上正要说什么时忽然一顿,转头看着整个办公室里唯一一个陌生人简阔。
虽然昨天见过一面,但这里是治安总署,那这简少出现在老俞的办公室里干嘛?
简阔莫名其妙被他看了好几秒,抬起手冲老袁礼貌性挥了挥,“……你好。”
老袁微顿了一下也抬起手挥了挥,“你好。”
项樾觉得这样打招呼方式很傻,扯掉简阔的手说:“别打招呼了,太傻了。”
简阔转头看着他,“可他老看我,我不打招呼那该说什么?”
俞司率先出声打断道:“都别浪费时间了,老袁,你说天大的结果是什么?”
老袁死死盯着他,指着简阔问:“那他呢?”
“都是自己人,你非要这么问也行,简阔是项樾真正的搭档alpha,你们不是挺想知道项樾的搭档是谁么,现在见到了吧?”
“啊?真的吗?”
俞司无奈地说:“许兵只是见过照片,你见到的可是真人呢,行了赶紧说正事。”
老袁从震惊中很快回神,再次重重拍在那几张纸上,神色很严肃地说:“你让我查亨特尔的后颈,我可是通宵一整晚都仔细检查了好几遍。”
“正如你猜想的那样,亨特尔的后颈里……”老袁脸上有些扭曲了一下,沉默过后扔出重磅炸弹——
“腺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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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办公室内陷入寂静般沉默。
腺体没了意味着什么,如果AO没了腺体就会变成没有信息素的beta普通人,可对于enigma来说却是最大的致命伤害。
没了腺体的enigma就像一具失去驱动力的报废机器人,甚至会危及生命,丧失自保能力和信息素流失,且寿命时间只有一个月。
时间一到,人就没了。
但亨特尔的情况却不是,突然间就没了。
简阔看着脚下地板发呆,记忆被迫拉回很多年前,那时候正是各个学校放暑假,他和项樾也就十岁的小学生。
简阔年纪小还很调皮,手里拿着鱼竿跟同样拿鱼竿的项樾打了起来。
“撒娇精,吃俺老孙一棒!”
“火球精,吃俺老孙一棒!”
打着打着,简阔狡黠一笑,突然高举鱼竿朝项樾后颈处抽了一下,然后扛在肩上单手叉腰正要大笑。
结果看见项樾扔掉鱼竿,紧紧捂住后颈蹲下来浑身发抖,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不已,眼泪都逼出来了。
“疼,好疼啊……”项樾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简阔,“你为什么要打我脖子?”
“啊,这……”简阔手足无措地扔掉鱼竿,“很疼吗?”
“简阔!”
突然一道带着怒意的吼声传来,吓得简阔小身板直哆嗦,转头看向来人,弱弱地叫了一声“二叔”。
“你干什么拿鱼竿打小樾的脖子?你到底知不知道enigma的后颈是不能随便乱摸乱打吗!”逆光而立的简二叔人高马大,低头严厉教训简阔。
简阔双手背到身后歪着头想逃避犯错问题,声音依旧弱弱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简二叔越过简阔,蹲下身将项樾抱起来坐在腿上安慰,转头很严肃地说:“小阔,你虽然年纪小,但有些事还是得告诉你,你给我记好了。”
“enigma后颈里这个腺体跟AO的腺体不一样,它是enigma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之一,相当于第二个心脏,不可以轻易受到伤害,不然就完了,记住了吗?”
简阔第一次知道原来enigma后颈里的腺体这么危险,看着项樾用手紧紧捂住受伤的后颈,整张脸埋在简二叔怀里闷闷地抽噎颤抖,心里感到很内疚自责。
“二叔,如果enigma腺体受伤了或者其他什么的,会怎么样?会变成普通人beta吗?”
简二叔似是愣了一下沉默,偏开头说:“这个以后再说吧,不过……”
他抬起手覆在项樾的后颈上轻轻揉揉,“将来你是他一辈子的搭档alpha,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让敌人接近他脖子。”
简二叔温和一笑,“再强大的人也有弱点。”
“简阔?”
简阔回神,看见项樾把脸怼到眼前,脑袋向后仰,“干嘛?”
“在想什么呢,这么走神。”项樾小声说:“刚才你有在听他们说什么?”
简阔表情微顿,转头对上四道打量的目光,“看什么看,你们说到哪了?”
俞司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睛,摆摆手说:“待会儿我亲自跟你说,老袁你继续接着说。”
“我刚说到哪了?哦对,你们看这个,”老袁从几张纸里抽出其中一张放在上面,指了指图中,“像不像是徒手硬拽出来的?”
大家站起来聚到一起看着纸上彩色图,这是后颈里面的结构图,腺体有细血管连接到后颈里,现在那里是空的,周围有少许细血管断裂垂落,一长一短,确实很像徒手硬拽出来的。
“这未免太粗暴了点,”许兵蹙眉沉声说出疑点,“但我看亨特尔的后颈完好无损,一点切开的痕迹都没有,腺体怎么硬拽出来的?怎么解释?”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倒是想解剖,但全球通用的ABO法律有规定,AO死者的腺体不能随便碰,enigma也一样,所以没做,只用了仪器检测到后颈里的情况,我可是花费了一整晚时间才找到腺体所在的位置。”
许兵疑惑地问:“enigma的人体结构有那么复杂吗?都是人,用那个仪器一查不就查到里面了吗?你们那个仪器可是先进呢。”
老袁翻起眼皮怒道:“话这么说是没错,但enigma跟AO的腺体不一样,它隐蔽得可深了,得用放大镜仔细找才能找到它,你别看enigma的脖子看着跟瘦柱子一样粗细。”
抬手指了指就近的项樾脖子继续说:“其实对它来说很大了,很好隐蔽,我可能说夸张了,但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许兵沉默。
老袁捶着胸说:“enigma的腺体真的很难找到啊,老许!”
“不只有仪器能找到它,”一直安静聆听的简阔忽然说:“可以用温和点的方式去感受它的存在。”
项樾和匿凰听到这话险些当场失态,一个用手捂住简阔的嘴,一个抬起手肘顶住简阔的腰侧,很默契地异口同声道:“闭嘴。”
简阔:“……”
俞司、许兵和老袁见状更好奇了,都在看着简阔。
老袁第一个主动追问:“怎么个温和点的方式?简少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别问了!”匿凰有些恼怒道:“别听他说鬼话,没有的事。”
趁着匿凰跟大家说话的空隙,项樾拉着简阔向后退到角落里,只有俩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你疯了吗,你这样说等于把enigma最敏感的地方曝光在白天之下,我看你是想要我们的命。”
简阔眨了下眼睛,有点儿冤枉,“我只是想说,要想找到你们的腺体位置的话,用掌心感受一下不就找到了吗?这也不行?”
“不行,”项樾警告道:“那是情人间才有的特别权利,别乱想,我们跟小o不一样,反正听我就对了,这个不能说。”
项樾突然凑近简阔耳边小声说:“你要是想摸,咱俩私底下怎么摸都可以。”
抬手在简阔垂下来的右手掌里很轻地划了一下,带了点麻麻酥酥的,低声说:“只有信息素契合度百分百的人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你小时候摸过的。”
简阔静默片刻笑了一下,“知道了,以后不说了,看把你急的。”
“当然急,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把enigma那些致命弱点说出去,尤其是……”项樾偏头摸了下鼻尖,“敏感那些事也不行。”
“你们说悄悄话要多久?”俞司在后面大声喊。
项樾没搭理,伸手将简阔拉到眼前,压低声音再次警告,“不该说的都别说,他们没你知道那么多,匿凰在呢。”
简阔扬起不羁的冷笑,很痛快地答应了,顺便纠正道:“我可没你想象中知道那么多,只是碰巧知道了一些而已。”
“你俩别在那儿说悄悄话了!过来听案子。”
匿凰开口说话了,俩人只得结束悄悄话,一块儿走回来。
这时门外跑进来的一名法医实习生,冲老袁喊:“袁老师,今天有个尸体送过来了,需要您过去亲自解剖。”
“好,我这就去。”老袁快步跟那个实习生走了。
俞司拿起那张纸看了几秒又放下了,扯起嘴角说:“这下好了,署长估计得被说了,哦不,上面也得被说,啧。”
许兵扫了一眼那张纸,“那也没办法,谁都没想到会来这么个突发情况,先说重点的。”
俞司应了声准备进入正题,被简阔出声打断了。
“你们的案子你们内部说,我只是编外人员,没那个资格听,长话短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俞司勾起邪笑道:“那就长话短说。”
“简阔,我希望你和项樾一起暗中追查安罗尼奥的下落,别的都不用管了,”俞司摊开手笑道:“确切说,你们三个是我们专案组的御用保镖。”
“当然我也跟你们一样,毕竟我是匿凰的搭档嘛。”
简阔看着他,琥珀眼眸里几乎要喷火。
俞司就知道这事儿会惹怒简阔,移开目光故意装作看不见,
“别看我,这事儿得赖项樾,署长找他沟通过,除非你答应恢复搭档身份,不然他是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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