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浴室里好像越来越热了?
手还放在谢璋小腿上蹭蹭的宋京墨后知后觉地抬起脑袋。
然后就和十分精神的小谢璋打了个招呼。
宋京墨:“……”
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再是从前那个管撩不管灭的宋影子,而是敏感加倍会被谢璋做哭的宋墨墨,宋京墨机械般地一点一点挪回自己的爪子,整个人一点一点缓慢往浴缸水里藏。
伴随着哗啦啦的一阵水声,谢璋走进了浴缸,将刚才还玩得起劲的宋京墨捞进了怀里。
……
“墨墨……疼吗?这样……会不会疼?这里呢……疼吗?”
“你……嘶嗯……不准问了!!!”
“墨——唔。”
“闭嘴!”
……
一个小时后。
谢璋抱着擦得干干爽爽的宋京墨从浴室出来,穿过客厅,将爱人塞进了另一个卧室里干净蓬松的被子里。
就算是体力惊人的谢璋,在连续折腾了这么久后也感觉到一阵疲惫。
他在爱人身边躺下,最后闭上眼时,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房间里似乎闪烁起微弱的,红色的光。
一身黑衣的无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房间里。
他看着床上的两个凡人,目光落在两人手腕间一点一点连接起来的红线,对着生死簿上疯狂闪烁的名字拧起眉头。
宋京墨曾经见过的那位大师也随之出现在民宿卧室房间内,笑吟吟地开口:“哎呀,你说你来这一趟干什么?多伤感情呢。”
“看开点。”
青年模样的大师上前拍了拍无常的肩膀。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之前没发现,中间没发现,现在红线已经连上了,鬼魂逆转成了生魂,你还能勾了生魂去地府不成?”
无常僵着脸,想说什么,按在肩膀上的手却犹如千钧重量压了下来。
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无常脸更僵了。
青年还是一副笑模样:“反正,你也惹不起我,对不对?”
不管无常想做什么,在被按着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手腕上的红绳一点一点靠近,最终真正连接在了一起,坚韧的红光在细细的长绳上流转,最终隐没不见。
生死簿上,“宋京墨”这个早该被勾魂的名字也在闪烁片刻后,在红光的笼罩下最终黯淡下来,归入了阳寿未尽的生魂名单中。
青年吹了个口哨,拍拍手消失在房间里。
无常僵着脸沉默了几秒,收起生死簿,也随之离开。
宋京墨动了动眉,似乎察觉到什么,但却因为死死缠绕他的困意没能醒来,转头循着味道,往谢璋的怀里蹭了蹭。
抓起谢璋的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再度安心沉入梦境。
***
宋京墨是被阳光照醒来的。
他睁开眼,不用找就感受到身周包裹住他的,属于谢璋的存在。
但下一秒,宋京墨就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突兀出现的东西。
他猛地坐起身,拽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看了又看。
宋京墨刚从影子里出来的时候,就和谢璋仔细检查过他,除了一身睡衣,他身上没戴什么东西,当然也没有他们最在乎的红绳。
但是现在——
这根红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宋京墨深呼吸,抿着唇,用手指勾了看似软趴趴的红绳用力一拽。
从旁边伸过来的手握住了宋京墨的手腕,同时也握住了宋京墨手腕上的红绳。
后脚醒来的谢璋皱眉:“别拽你的,你现在太敏感了。”
“拽我的。”
谢璋把自己同样出现了红绳的手腕递到宋京墨面前。
宋京墨真的用力拽了一下。
根本没拽断。
宋京墨抬手仔细观察两人手腕上的红绳,喃喃道:“和之前的那两根不太一样,这次的没有绳结。”
是的,之前宋京墨买来的那两条红绳,是他和谢璋自己打结戴在手上的。
但这次出现的红绳却首* 尾相连,完全没有打结的痕迹。
宋京墨转头看向谢璋,动了动唇。
谢璋紧紧抱住宋京墨。
或许再成熟再克制的人,遇到感情,也像是水珠碰上了烧红的烙铁,心甘情愿被煮沸,被烙印,展露出最内心直白的一面。
宋京墨回抱住谢璋,将额头抵在谢璋的肩膀上。
云省今天是个大晴天,彩云散去,阳光洒金。
暖意笼罩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谢璋的唇靠近宋京墨的耳边,低声道:“墨墨,我们回家,好不好?”
谢璋不想等了。
他害怕会有变化,害怕会有意外。
他想要真正拥抱完整的爱人,牵着他,走在阳光下。
走在人世间。
谢璋说完,就屏住呼吸等宋京墨的回答。
他知道墨墨一定会答应,但在等待的时候,还是会紧张,会焦虑,会一瞬间想到回去之后所面临的一切。
就如同当年相识相恋的他们多么浪漫美好,去到真正的生活里之后,只剩下阴差阳错的一地琐碎。
片刻后,宋京墨小声开口:“谢璋,你好像在跟我撒娇唉。”
谢璋:“……不是。”
宋京墨:“不是的话我就不答应你了,其实再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谢璋:“嗯。”
“嗯什么?”宋京墨估计逗他。
谢璋停顿了好一会儿,脸埋在宋京墨的脖颈间,嗡响似的承认:“……在和墨墨撒娇。”
宋京墨:“!”
嘶——!
木头开花,恐怖如斯!
在当初的心理阴影被驱散之后,放飞且食髓知味的宋京墨已经完全不带怕的了。
他的手指在沿着谢璋的脊椎轻轻一勾,对上谢璋猛地直起身盯着他的眼睛,扬起笑容,露出一边的小酒窝:“如果以后谢总可以再多撒撒娇的话,咱们就算是回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情感问题的。”
能在床上解决的问题算什么问题?
宋京墨一边手上使坏一边亲亲绷直脊背的大宝贝。
“我保证。”
第52章 爱人的唇微微勾起,轻吻……
回家不是问题。
但是临走前, 他们得把月老祠的账平了。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毕竟一万块现金取在手里都是厚厚的一沓,一百万现金直接塞供桌, 他们前脚还没出月老祠, 后脚就能被热心群众给举报抓获。
谢璋确实是没办过这种大额现金的交易,现代社会要么公对公转账,要么支票交易, 现金……嗯, 说实话, 多半是什么灰色交易。
遵纪守法的谢总真没干过。
倒是宋京墨点子多,以前那些刑侦文里动不动就是手提箱里一百万,行李箱里几百万的,他和谢璋提前预约了大额现金取款业务,在银行整整浪费了一天才准备妥当。
月老祠白天人太多,直到晚上,谢璋和宋京墨才成功把手提箱给塞进供桌底下。
宋京墨蹲在供桌旁边,见谢璋有些局促地放下供桌的桌旗, 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保持蹲着的姿势挪到谢璋身边,戳了下谢璋的胳膊,压低的声音带着笑意:“谢总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谢璋还真思考回忆了一下, 问宋京墨:“偷看你洗澡算吗?”
宋京墨:“……我们还是赶紧逃离案发现场吧。”
逃离接头现场的两人还没走到停车场, 宋京墨一个低头,赫然发现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闪了一下。
嗯?
与此同时, 谢璋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只要他跟在你身边不超过三步,其他人就不会看到他】
脑袋凑过来的宋京墨也看到了这条消息,就在两人都看完时,这条短信像是被抹掉一样一点点消失在屏幕上, 十几秒后,谢璋手机里所有关于那位大师的信息,包括之前存的号码都消失一空。
宋京墨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同样干干净净。
宋京墨翻了翻手机,然后把手机塞进谢璋的衣兜里:“其实这样我反而安心了。”
如果是单纯的找人办事,留了联系方式当然就是还有合作的意思,但——像是这样的合作,不论是宋京墨还是谢璋,都不会想要有第二次了。
“嗯。”谢璋点头,打开车门,“走吧。”
……
前几天宋京墨和谢璋一直在商量怎么回去。
来的时候,宋京墨在谢璋的影子里,当然没有其他一系列麻烦的事。
现在就不一样了。
飞机票身份证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是没有影子这点真的很难隐瞒,但凡敏感一点的人都会发现。
而就算是定红眼航班,晚上机场和飞机上都灯光大亮,影子的异常比白天更显眼。
当时宋京墨就在嘟囔,如果能像真正的鬼一样只被谢璋看见就好了,他能一路飘上飞机。
现在虽然不能用飘的,但能隐身的确非常方便省事。
机票是第二天早上九点的,下午到京市,时间正正好。
宋京墨一路上都寸步不离地贴着谢璋走,谢璋下意识就想抬手揽,然后被警觉的宋京墨啪得一下打掉已经抬起来的手。
谢璋在停顿一下后放下手,没过十几秒又抬起来,又被早有注意的宋京墨打掉手。
好不容易拉拉扯扯拍拍打打从商务舱通道上了飞机,两人这才意识到问题。
这种国内短途的航线,基本上是没有单独坐席的。
——谢璋只买了一张票。
所以他的旁边是有人的。
领座的乘客是一位外表儒雅,须发全白的老先生,在谢璋之前就已经登机,现在正靠在座位里闭目养神。
——但谢璋实际上,是两个人。
但站在过道也不是个事,宋京墨按着谢璋坐下,然后在看着谢璋系好安全带后,只思考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谢璋怀里。
谢璋整个人都僵硬了。
木头开花是一件事,但在外面这么搂搂抱抱,以谢璋的性格仍旧是不小的冲击。
宋京墨在当影子的这段时间里,早已经习惯了视周围人于无物,反正现在除了谢璋其他人也看不到他。
每趟飞机上,尤其是这种短途航班,商务舱有空位其实很正常,但其他的空位距离丈量起来都超过了三步,宋京墨显然不可能过去坐下。
宋京墨现在又不像是之前当影子的时候,可以搓圆捏小到处挂,而且这会儿谢璋隔壁的座位是有人的,动静太大难免会被发现。
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坐谢璋身上。
好在这个型号的飞机虽然没有单独头等舱,但商务舱的座位很宽敞舒适,挤进来一个宋京墨绰绰有余。
谢璋原本是双腿并拢端正坐着的,但宋京墨在谢璋怀里蹭了又蹭,调整了几个姿势都觉得硬邦邦的不舒服。
宋京墨骰瞄了眼邻座闭目养神的乘客,开始轻手轻脚摆弄谢璋。
他先是把座位放倒了不少,然后把僵硬成一块人形板板的谢璋按躺下去,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再把谢璋两条腿稍微分开一点,整个人迭在谢璋身上也躺下去。
不对,还是不舒服。
硬邦邦的。
而且万一飞机等会颠簸,他一个没抓住飞出去怎么办?
当场大变活人可还行。
宋京墨谨慎思考过后,把不声不响跟SD人偶一样的谢璋往座椅旁边推了推,自己硬是挤进了座椅里,半坐半靠在谢璋怀里,然后拽了谢璋原本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臂过来,横在自己的腰上,手动扣好了安全带。
腿还往谢璋的小腿下面钻了钻,让谢璋的腿按在自己的腿上,安全系数直接拉满。
这个姿势就很舒服,还安全。
宋京墨满意了。
全程低头默默看着的谢璋这会儿动了。
他沉默着点开座位屏幕,选了一个宋京墨会喜欢的片子,然后将耳机压在身体下塞进宋京墨的一只耳朵里。
宋京墨很自然地帮谢璋戴上另一个耳机。
“其实这个电影之前我就想看了,但是后来发生太多事情了,唔……没想到飞机上会有。”
谢璋正想压低声音回答——
“你别说话,自言自语太怪了,我说就行了。”
宋京墨像是能预判似地,手指捂在了谢璋的唇边。
“反正我也能猜到你想说什么。”
小屏幕上的电影刚放完最片头的出品制作公司logo,正在放片头,耳机里传来旁白的声音。
宋京墨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
手指下,爱人的唇微微勾起,轻吻了他的手指内侧。
宋京墨嗖地一下把手收了回来。
后知后觉有种公众场合谈情说爱的羞耻感。
飞机起飞的推背感过后,飞行逐渐平稳下来,机舱里的灯也渐渐暗了下去。
一团一团的云簇拥着飞快掠过窗外,这座山与海相携舞动的城市也被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留在了记忆里。
谢璋环着宋京墨的手臂微微收紧,耳机里传出与宋京墨耳中同样的电影旁白声。
比起来时夹杂着忐忑的向往,离开时的他心中满满当当,怀里也沉甸甸地包裹着所有的牵挂与爱意。
宋京墨似有所觉地抬头。
窗边的光打在谢璋的侧脸间,宋京墨一点点描摹谢璋的五官,目光在谢璋喉结上的小痣上久久停留。
冷不丁的,宋京墨抬手,用手指勾了下谢璋的小痣。
惹来谢璋喉结处克制地滚动。
迎上谢璋无奈垂眸看过来的目光,宋京墨笑得眉眼弯弯。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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