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福尔摩斯的话,警察立马欢快点头,能够抓到一个惯偷,也是不错的成绩呢!
在小偷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福尔摩斯愉快地带着比利离开了苏格兰场。
果然是福尔摩斯,完全不可能放掉一个罪犯,除非是能拿他来钓鱼。
两人一起乘坐出租马车离开苏格兰场,不过两个人并没有一起回到贝克街,因为福尔摩斯还要去照相馆洗胶片,虽然这用不了太长时间,但福尔摩斯还是让本来就没怎么睡够的比利先回去休息。
看着一夜没睡依旧精神奕奕的福尔摩斯,比利简直太佩服对方对破案的热爱了,对方完全是凭借着热爱在支持,不然怎么可能熬了一夜到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比利打了个哈欠,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福尔摩斯拍的脚印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或许能从中看到一些线索,但是又涌上来的困意让比利回到贝克街之后匆匆洗漱完毕就直接躺到了床上,根本连早饭都没吃。
比利透过没来得及拉上窗帘的窗户看到外面刚刚升起的太阳,才恍然想起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早上。
不过福尔摩斯居然在这个时候能找到开门的照相馆,对方肯定是他的熟人了。
等到比利睡醒,最先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嗅到了浓郁的烤面包香气混杂着咖啡的味道,这肯定是早餐!
饥饿的肚子让比利迅速从被子里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着早餐的福尔摩斯。
“我就说不用叫你,你这个年纪闻到香气肯定会自己醒过来的。”福尔摩斯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
比利还没回答,他的肚子就发出了响亮的叫声,这让比利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开始发烫了,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把折叠床收好,赶紧去盥洗室洗漱去。
等到比利洗漱完出来坐到餐桌前他率先赶紧塞了一口什么都没抹的面包,几口就将一片面包咽进了肚子,感觉胃里稍微充实了一点,这才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
其实贝克街的早餐很少有咖啡的,基本上都是热茶或者牛奶,今天比利觉得是因为福尔摩斯熬了一晚上的原因,喝咖啡是为了让自己白天能够保持精神。
抬头看向这个时候依旧精神奕奕的福尔摩斯,比利还是没忍住说道:“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熬通宵,福尔摩斯,或许你应该先睡一觉?”
“我觉得我现在精神充足,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凶手抓住,因为我们不能保证凶手还会不会对刘易斯下手,又或者会牵连到他的未婚妻。比利,你是了解我的,明明知道有抓住凶手的线索而不去调查,反而去睡觉,这怎么能睡得着呢?”福尔摩斯的语速飞快,他已经喝下了最后一口咖啡,而面前的餐盘里的面包跟培根已经全都被他解决掉了。
“比利,你赶紧吃饭,吃完跟我一起来看看我拍到的脚印照片。”福尔摩斯说完整个人已经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快步来到了工作台前。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几张照片坐在那儿仔细查看,这让比利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心痒起来,他也有点好奇嫌疑人留下的脚印到底是什么样的,能从里面看到多少线索。
本来就饥饿的比利解决起早餐的速度更快了,很快风卷残云的将自己的早餐全部塞进了肚子里——还好女仆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不然比利觉得自己很可能吃不饱。
比利觉得是福尔摩斯特意给女仆说的,他今天可比之前吃的多。
吃完早饭之后,比利拉响了摇铃,这是在提醒女仆上来收拾餐具,随后他就快步来到了工作台前,看向了福尔摩斯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还没等他看清照片里的脚印到底是什么模样,比利就感觉自己的头顶一暖,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他的耳朵——不是,他的狗耳朵什么时候出来了?!
比利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赶紧把帽子戴上,女仆马上就要上来了。”福尔摩斯头也没抬的说道。
为什么他的耳朵会冒出来?要知道整个客厅已经被福尔摩斯特意收拾过,有毒的东西全都被他挪到了自己的房间,所以待在客厅的时候,比利是不用戴着帽子的,不然在屋内还戴着帽子,这着实有点太过奇怪了,而且对于比利来说还并不舒服。
但现在来不及多想,比利已经听到了女仆的脚步声,这让比利连忙快步冲到了门口,从衣帽架上随便拿了个帽子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等到回到福尔摩斯身边,帽子里的狗耳朵抖了抖,他才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狗耳朵的舒展空间比以往要大上不少,他之前带的圆顶礼帽,虽然是毛毡的,相对较硬,但是并不怎么高,所以留给狗耳朵的空间也不算多充分。
但现在自己头顶上戴着的这个帽子完全给了自己的狗耳朵舒展的空间!
比利立马抬手摸了摸帽子,一摸这个高度他就知道了不对,他恐怕是拿错了帽子,这是福尔摩斯的丝绸半高礼帽!
可现在已经没办法让他去换帽子了,因为女仆已经打开了房门,前来收拾餐盘的。
比利忍不住浑身紧绷起来,唯恐女仆注意到他戴错帽子这件事,可是女仆的注意力全都在餐桌上的餐盘上,几乎没有朝他们这边看一眼。
等到女仆关上门离开,比利才觉得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他要这么紧张啊,不就是戴错了福尔摩斯的帽子吗?
而且为什么他的狗耳朵会冒出来?毒药在哪儿?
“在你自己的口袋里,之前你带着的那瓶砷在你换衣服的时候被你掏出来放到了现在衣服的口袋里,所以你的狗耳朵才会冒出来。”福尔摩斯直接给出了答案。
比利听到福尔摩斯的话开始努力回想起今早他迷迷糊糊里到底做了什么,好像真的就像是对方所说的那样,拿出来的砷并没有被他放到桌子上,而是被他在迷糊之间随手塞到了自己的睡衣口袋里。
比利连忙摸了摸自己的睡衣裤子口袋,果然摸到了褐色的玻璃瓶。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福尔摩斯卧室的房门,将这东西放到了福尔摩斯房间的桌子上,这才快步出来,顺便带上了房门。
脑袋上的狗耳朵这个时候终于消了下去,比利这个时候终于将让自己尴尬的福尔摩斯的半高丝绸礼帽放回了衣帽架上。
“其实丝绸礼帽也很适合你,只不过它更适合搭配正式一些的西装,不适合你一般穿的休闲西装。”
对于这种英伦男士的标配,比利还是有些敬谢不敏:“我觉得圆顶礼帽也不错,那种丝绸礼帽戴起来行动也不方便,毕竟有点太高了。”
福尔摩斯并没有再跟比利谈论帽子的事情,反而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已经没有了狗耳朵的蓬松黑发上:“这一对狗耳朵虽然说得上是提醒你发现毒药的提示,但是我觉得你或许能够努力控制一下他,不让它在不该冒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毕竟谁也不能肯定周围任何地方都没有毒药,毕竟能够杀死人的东西无处不在,只是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而已。”
听到福尔摩斯的话,比利觉得对方这是给他提了个超难的难题,这种技能带来的效果,他能凭借意志力改变?
可是转瞬间比利又想到,如果连试着做一下都不做,那岂不是自己就先认输了?
“等这些案子办完我会试一下的。”最终比利这么说道。
重新回到福尔摩斯身边,比利终于将目光再次放到了那一沓脚印照片上。
这是明显的一组奔跑的脚印,看周边的土质,应该是较为松软的泥土,所以留下的脚印比较清晰。
福尔摩斯将这组照片摆成了正确的顺序,足迹有点外八,看鞋底花纹是很明显的皮鞋脚印。
“我按照当时测量的步幅间距摆的,那一段泥土路比较短,后来又有人行走破坏了一部分,所以只有这么几个。”福尔摩斯说道,“根据这组脚印的鞋底长度,步幅大小,这个跑走的嫌疑人大概有5.7英尺(1.74米)左右。”
说完福尔摩斯转头看向比利:“你看出来了什么?”
“他的右腿可能最近受了伤,但是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在奔跑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一点问题来。你看这右脚印的脚跟后方有一片擦痕,这就是因为他腿脚不便留下的痕迹。”比利的手指向了照片中的右脚脚印,在这脚印的脚后跟地方,有着一小片明显的擦痕。
福尔摩斯眉头扬了扬:“关于这方面我还真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当时他逃跑的时机太过恰巧,我也没怎么看清他的奔跑姿态,只觉得有那么一点古怪。”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分析完了脚印,要去华生的诊所看看刘易斯那边的情况了。”福尔摩斯说着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照片直接全都收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看着快步走到衣帽架前,将他之前戴过的那个丝绸礼帽戴到自己脑袋上的福尔摩斯,比利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
可是福尔摩斯自己都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在拿上手杖之后转头看向比利,无声的催促他赶紧快点儿。
这毫不在乎的举动,让比利的那些尴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快步上前戴上了自己的帽子,穿上外套,跟福尔摩斯一起来到了华生的诊所。
一进门比利就看到了满脸虚弱躺在病床上的刘易斯,还有满脸担忧坐在他的病床前的一位陌生女士。
这应该就是刘易斯的未婚妻了。
刘易斯看到两人进来立马双眼放光的看过来,眼里满是渴望。比利觉得对方恐怕快要在自己未婚妻眼皮底下演不下去了,这明显是在朝他们求救。
可是现在凶手还没抓住,只能让刘易斯继续伪装病人欺骗他亲爱的未婚妻了,等到抓住凶手再坦白一切,相信这位未婚妻应该会谅解的。
这位看起来跟刘易斯差不多大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此时也因为刘易斯的视线看了过来,见到是两位绅士瞬间站起身来,眼里露出感激的神色:“想必你们就是当时救助弗兰克的两位绅士,要不是你们刘易斯恐怕也不会得到如此及时的救治。”
“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抱歉这位小姐,我们有些事要与华生医生谈。”说着福尔摩斯直接带着比利快步离开了前面的诊区,来到了后面的医生办公室。
果然福尔摩斯在这里找到了华生。
一见到两个人的到来,华生脸上明显露出松口气的神色。
“除了这位刘易斯的未婚妻前来照顾他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来探望过他了,而且刘易斯吃的饭全都是我让玛丽送过来的,不可能有什么问题。你们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哦,看来我们的这位刘易斯先生的人缘并不大好。”福尔摩斯却没有回答华生的问题,而是直接转身冲了出去,“我去询问那位刘易斯一些事情,比利你来回答华生的疑问。”
被福尔摩斯忽然扔下来的比利:……
比利跟华生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快速的将昨晚跟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看看跟着福尔摩斯经验丰富的华生能不能提供一些思路。
可是听到最后华生确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切发生的简直是太巧了,我敢肯定当时夏洛克都要气急了,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简直是我的遗憾。”
比利:……
没想到华生跟福尔摩斯是这样的损友——好吧也不是没想到,但是华生不是一向比较老好人的吗?
或许是比利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太容易读懂,华生满脸笑意说道:“你已经跟夏洛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恐怕也已经意识到了他虽然很多时候是可靠的象征,可不少时候这家伙有多任性多惹人生气,比如将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客厅里乱丢,这在你来了以后好了一些,他将那些可能有毒的东西全收尽他的房间里了,可是那些他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稿却依旧随便乱放;还有无聊的时候一天都不肯从床上起来,比如之前他生病我不让他出门的时候;还会拿着左轮朝墙壁射击,我觉得要不是哈德森太太是个很好的房东,而且福尔摩斯除了房租之外付其他费用也格外慷慨,他早就被哈德森太太赶出去了。”
“还比如现在,为了破案他又一晚上没睡,虽然他的精神很亢奋,但是这也掩盖不了他眼底的黑眼圈。”华生看向比利,“要不了多久这里的房子就要装修好了,我会跟玛丽组建起自己的家庭,也会拥有自己的诊所自己的事业,之前你没出现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忧如果我从贝克街搬出去之后福尔摩斯会怎么样,现在我觉得还好有你来,虽然你有时候也会跟夏洛克同流合污,可你也是一个关心他身体的好孩子。之后夏洛克的健康问题可就托付给你了,照顾好你的老师。”
比利没想到他会从华生这里听到这些话,他能清楚地分辨这是对方的肺腑之言。他清楚地知道福尔摩斯跟华生一起在贝克街住了足足有六年之久,他们既是朋友,又像是亲人。
“我知道的,我可是福尔摩斯的崇拜者,当然希望他能拥有一副好身体,一直破案直到他想要退休。”比利回答。
“我觉得以夏洛克对破案的热情,恐怕得等到他五六十岁了才能退休。”华生无奈道。
比利记忆中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并没有明确的标注福尔摩斯退休的时间,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可能记清这些细节了。
不过他却记得,即使福尔摩斯宣布退休之后,还是在碰到案子的时候会忍不住出来破案的。
毕竟他是福尔摩斯啊。
“对了比利,侦探笔记的编辑给我写信的时候提到,关于你刊登出来的那篇文章有不少侦探给他们杂志社写信,我看编辑的意思是,等到他们积攒起一定数量的信来,全都一块给你寄过来。”华生脸上露出微笑,“这可比我当时收到的信要多呢,你可也成了知名作家。”
“那也是因为华生你先打响了侦探小说的名气,所以才有了侦探笔记杂志,有了那么多侦探,我的文章才会有那么多的读者来信。”比利满脸认真。
看着脸上还带着稚嫩神色的比利板着脸的表情,华生真的想要捏一捏可爱的比利的脸蛋,如果他跟玛丽的孩子像是比利这样乖巧可爱又聪明,那简直是上帝赐予的幸运。
就是可爱的比利现在有点被夏洛克带坏了。
“好了,我觉得我刚刚有点啰嗦了,你赶紧去找夏洛克吧,我再去后面监督一下装修进度。”华生摆了摆手,催促比利离开。
比利也没在这里多停留,快步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前面的诊区。
这个时候福尔摩斯明显已经询问完了事情,看到比利赶过来,直接快步向外走去。
比利有些困惑,但对于福尔摩斯的信任还是让他快步跟了上来,等两人一起坐上出租马车,福尔摩斯才低声开口:“身高大概5.7英尺,有着金色头发的20岁到30岁之间的男人,刘易斯认识的人里面只有那个叫做詹姆·罗金斯的艺术评论家符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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