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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哥，我不是去年的小狼了。”
“所以，霍哥最好做好准备求饶。”
牧弋眼神暗了暗，准备一雪前耻的白狼放过猎狼犬的脖颈，将自己的前爪搭上霍森的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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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悄然吹过，吹不平霍森两只前爪挣扎挠出的抓痕，圣洁纯白的雪地上，一道又一道爪痕挠过，伴随着压抑不住的低吟，草地被迫露出来它本来的面目。
被积雪掩埋的枯黄草茎被连根掀起，霍森又咬了一嘴积雪，才咽下了愈发沙哑的呻//吟。
呵，臭小子。
第56章
圆月高高挂上夜空, 被月色照亮的雪原上，一只白狼衔着几根枯枝比划。
完全不成样的灌木后，白狼试图用狼尾将雪地上狰狞的抓痕抚平, 无功而返后, 白狼重新将狼头靠在猎狼犬的前爪上, 用无辜的眼神和快散架的猎狼犬对视。
“我可以再来一次吗？”亮晶晶的狼眸在月色下, 显得尤为诡异, 霍森将自己被叼住的前爪扯回身下, 冷漠开口。
“……滚。”猎狼犬的声音哑得可怕，白狼方才似变异般又狠又凶，每一次进攻都要逼霍森叫出声来，没听见求饶就不肯停下来。
成结之后，撑得霍森又涨又难受，但带起的快意和满足又让它欲罢不能，箭在弦上……猎狼犬最终只好任由牧弋摆布——还说了不少混话。
白狼咂咂嘴还想再来几回，结果就被恼怒的霍森赶去清理雪地，霍森放话, 不把雪地恢复原样别想。
“雪冻硬了，我尾巴都扫红了雪地上的抓痕也合不拢。”牧弋可怜兮兮抱住尾巴, 将冻得通红的尾巴尖送到霍森眼前, 霍森一低头, 不止看见了尾巴, 还看见了尾巴底下那作孽的玩意。
“那你还有脸回来问我？”霍森低头又咬了一嘴雪, 在嘴里捂化咽下去之后，沙哑的嗓音才稍稍好转。
“我已经用灌木将挠秃的雪地遮住了，没有狼会看见的。”牧弋还想再争取一下，白天吃下的鹿腰子, 后劲十足，过激的胡闹让白狼食味知髓，泄了四五回火，白狼依旧浑身火热，霍森只是静静趴在雪地上，牧弋就想直接扑上去。
霍森抬头看了眼宛如灾祸现场的雪地，牧弋这一层灌木还铺得十分讲究，只遮盖住了霍森挠出的抓痕，其它地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用来遮盖的灌木上，还有不少不该有的东西，明眼狼一看就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哥……”牧弋又软软地喊，霍森扭过头不去看，牧弋便朝猎狼犬偏头的方向走了两步，匍匐着将自己的狼头贴在霍森脖颈下，顺势倒下露出肚皮同霍森撒娇。
“喊爸爸也没用，明天还要送小耶回家。”
白狼不止撒娇，牧弋还用狼尾一下下挑逗霍森的理智，霍森面无表情，全当没看见白狼腹部的一片春色，猎狼犬直接翻过身，然而，左半边的后腿才稍稍用力，就牵扯到使用过度的后腰，霍森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没翻过身，离猎狼犬极近的雪白狼头即刻遭了殃，牧弋大半狼头都被霍森咬进嘴里，白狼开始还眯眼享受，直到獠牙贴着毛皮越进越深，霍森獠牙间擦出嘎吱嘎吱的碎骨声，牧弋终于惊恐地挣扎出声。
“头！头不好吃！”
牧弋吓出一身冷汗，白狼趴在离霍森五十米远的冰面上，两只前爪一齐摸向狼头，该有的不该有的冲动都再度归于平和。
霍森吐出从雪地里捡到的碎骨，看着惊慌失措白狼，嘴角不禁上扬，牧弋确定自己脑袋上没少什么部件，甚至连血都没流后，重新对上霍森戏谑的眼神。
猎狼犬嘴边的冷笑又让白狼将哀怨的神色硬生生憋了回去。
又是这样，霍哥爽完以后，就不顾自己了……别家狼王的狼后都会体贴地帮狼王解决烦恼，自家狼后预备役霍森只会把自己吓萎。
果然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
牧弋恹恹地趴在冰面上，独自仰天对月嚎叫，哀叫声嘁嘁，它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做一只高冷的白狼，才不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霍森也不是真想把狼吓跑，最后一回的时候，瞬间的快意让它几度失神，缓到现在，霍森都没彻底回过神。
铺天盖地的困倦使得猎狼犬昏昏欲睡，霍森能感觉到身后不能描述的地方坠坠的疼，肯定是肿起来了，它已经困得上下眼皮都要合上了，牧弋这臭小子竟然还没闹够！
“别嚎了。”霍森猜得出牧弋闹什么脾气，它抬起还在发颤的前爪，试图捂住耳朵，拦不住的狼嚎声直震耳膜，霍森艰难站起身，两只后腿虚得打颤，猎狼犬一瘸一拐朝着牧弋走去，没走两步，竟跌坐在了雪地上，霍森面色沉沉，朝冰面上吼了一嘴，“过来睡觉！”
“……来了。”
白狼浑身的狼毛一下全竖起来，牧弋灰溜溜走回岸上，十分别扭地趴到霍森身边，背对。
身后的狼尾却有着自己的想法，才一会没看住，就环到了猎狼犬腰间。
好吧，就算霍哥只图自己身子，那好歹也是有所图，比其他狼好多了！
牧弋哄完自己，将环绕在霍森腰间的狼尾霸气甩回身后，前爪和后爪一齐贴在了猎狼犬身上。
再睁眼，竟还是黑夜。
白狼听着怀里均匀的呼吸声，又看看天边泛起的薄红，觉得自己可能愁得失眠了。
牧弋又换了好几个姿势闭眼，也找不回睡意，干脆拢着霍森等太阳高升。
“清晨”的光还很微弱，但对只需要微光就能看清周围环境的白狼来说，足以看清自家霍哥的全貌。
牧弋将嘴吻搭在霍森脊背上嗅闻，一扭头，白狼不经意瞥见霍森后脖颈上有一块秃了的皮毛，牧弋不禁又倒吸一口凉气。
……它应该，好像，可能，也许没有这么失控吧？
白狼果断将目光转向霍森的尾巴，牧弋咽咽口水壮胆后轻手轻脚起身，轻轻用鼻头拱开了霍森用来遮盖不能看的地方的尾巴。
它不是一只吝惜成结的白狼，所以……每一回都撑开了。
果然——肿得不像话！
牧弋又往前凑了凑，准备帮霍森舔舔伤口，但舌尖还没来得及碰到伤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牧弋，你在做什么？”霍森显然没睡饱，牧弋不敢抬头，但它听见了一声倦怠的哈欠。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才偷看了一眼就醒了，它都来不及做些什么！
“霍哥，肿了，我帮你舔舔。”牧弋语气真诚，晃着尾巴跪到霍森身旁。
反正都要挨训，不如实话实说。
见霍森不说话，牧弋主动凑上狼头，帮霍森舔顺昨天被自己蹭乱的金色长毛，霍森的神色有些木讷，就连牧弋偷偷亲上了嘴吻也没反应过来。
“别闹。”牧弋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霍森没忍住也舔了舔白狼的獠牙。
“小耶呢？还没回来吗？”看着远处的霞光又逐渐暗下，霍森偏过头询问，还用脊背拱了拱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白狼。
“天还没亮呢，安德应该带小耶在哪里睡觉吧，霍哥还能再睡一会，等会我陪你一起送小耶回木屋。”牧弋不以为然道，白狼跃起将两只前爪都搭在霍森脊背上，准备抱着自家霍哥再睡个回笼觉。
霍森面无表情甩开身上的白狼：“已经是晚上了……”
牧弋：“……？”
“都晚上了！那它们怎么还没回来！”牧弋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小萨摩耶不是懂事听话的性格，假如安德它们带着小耶回过冰湖边，小萨摩耶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跳到牧弋身上砸醒自己爸爸。
“……不会是安德怀恨在心把我儿子吃了吧？”此时此刻都不忘给黑狼摸黑形象，霍森一爪子盖在牧弋面上。
“你清醒一点，小耶毛多扎嘴，不好吃。”霍森想了想萨摩耶的毛量，又想到拔毛的大工程，觉得黑狼应该还没沦落到这个程度，它站起身伸了个艰难的懒腰，跌跌撞撞走了两步，才适应了发软的后腿。
为掩饰震撼，牧弋讪讪舔舔鼻头：“霍哥，你是真的考虑过吃小耶啊……”
霍森板起脸，不接话茬，猎狼犬自然而然将话题转移开：“我们去找找它们。”
夜晚的林子静谧深邃，漆黑的夜色下，形态各异的枯木不似白日般亲切，张牙舞爪的同时，带起阵阵凄厉的鸦叫贴头顶飘过。
牧弋走在前头，霍森紧紧跟在牧弋身后，一狼一犬顺着狼爪印找了两个小时，竟都没找到小耶和狼群的踪迹。
“……霍哥我怕。”牧弋先一步乱了心神，上一次也是这样，白狼回到狼群，怎么找都找不到沙克尔的踪迹，等它找到时……沙克尔已经……白狼不肯再朝前走，它转过身挨到霍森身侧，“我是不是又把小耶弄丢了？”
“别着急小弋，小耶可能只是贪玩走远了，我们边叫边找，狼群听见你的狼嚎，应该会回应。”霍森见到牧弋惊慌无措的神色，用脖颈将白狼揽到怀里安抚，牧弋都能在犯浑的时候在自己耳边喊沙克尔的名字，霍森原以为沙克尔狼群的事故在牧弋心里已经翻篇，但它没想到只是被白狼埋在了更深的地方。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牧弋努力将发现沙克尔尸块的场景抛到脑后，但越想忘记，本来已经模糊的记忆就越历历在目，白狼声音微微发颤，“小耶也像……也出事了怎么办？”
“小耶毛多肉少，不好吃。”霍森又将先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明明都是一样的玩笑话，现在听着却尤其安心。
“好，我听霍哥的，小耶肯定不会出事。”
“你的狼群也不会。”霍森又往白狼心底扎下一枚定心针。
白狼重新摆正姿态，寂静的林间，白狼悠长的狼嚎声回旋不休，牧弋边走边嚎，一狼一犬朝着气味最浓郁的方向又走了七八分钟，北面终于传来了微弱的回应。
那半死不活的熟悉感，一下子让牧弋确定了是自己的狼群。
“找到了霍哥！！！”
第57章
确定狼群的方位以后, 汇合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但牧弋仍不敢松懈，白狼提速在黑夜的林间穿梭, 猎狼犬紧随其后。
“这里……”
牧弋平常无论捕猎还是巡视领地, 都很少往这么北的位置来, 北面极寒, 猎物还少, 对它们狼群来说, 划不来。它们已经接近领地的边缘，但离白狼听见的狼嚎声，还有一定距离。
“再往前，就是北部狼群的领地了。”牧弋行进的速度不慢，霍森一直紧跟着，和白狼持平，见牧弋有所顾虑，霍森也一同停了下来。
“北部狼群……霍哥好像提过，它们似乎不喜欢惹是生非。”牧弋对北部狼群知之甚少, 白狼占据的这片领地，冰湖一直延展到和北部狼群接壤, 但因为牧弋不喜北上, 它们两个狼群甚至没有打过照面。
“嗯, 它们前年刚换过血, 新狼王维加, 才刚成年就战胜了自己的父亲，成为了它们狼群最年轻的狼王，据说，底下的狼有许多都不服, 认为是老狼王放水。”霍森没和北部狼群打过交道，但总有很多牧弋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来源，霍森疑惑道，“安德应该不会随意进入其他狼群的领地，它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等找回小耶，我要好好质问安德，为什么要带我的狼群和儿子去别的狼群领地。”牧弋愤愤道，白狼不再犹豫，直接跨进北部狼群的领地。
又跑了二十分钟左右，牧弋终于看见了卡罗的身影。
“小……小狼王，不好了，小小狼王被掳走了。”卡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牧弋左看右看，没看见其他灰狼的影子。
“怎么只有你，其他狼呢？”牧弋沉下脸，面色不是很好看。
“今天下午，安德带着小小狼王练习捕猎，结果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只灰狼，叼起小小狼王就跑，安德立马追了上去，我们没跟紧，还被引入了陷阱……”卡罗焦虑得原地转圈，牧弋抬起前爪按住面前这颗旋转的狼头，示意灰狼冷静。
“你从陷阱里逃了出来，它们还被困在里面？”牧弋冷声询问，白狼目光不善，眼底泛起隐隐的恼怒。
“没有，我们都从陷阱里跑出来了，还找到了安德和小小狼王所在……只是对方狼多，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贝塔还有阿斯阿野都蹲守在附近的灌木里观察，我先一步回来报信。”
“小弋，冷静一下，你仔细看，卡罗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霍森贴到牧弋身边蹭蹭雪白的狼头，牧弋眼底的阴郁瞬间化成委屈，刚才还想要吃狼的白狼王即刻红了眼。
“霍哥，它们都欺负我，连我儿子都要抢。”
霍森面无表情看着牧弋演，勉强抬起一只前爪搭在白狼脖子上配合。
“我们去把儿子……不，把小耶抢回来。”
卡罗跑在最前面带路，迫于后面两道无形的压力，跑得飞快，它们谁也不敢耽误时间，一路无话，十分钟后，灰狼带着牧弋和霍森一同鬼鬼祟祟猫在了隐藏着三只灰狼的灌木后。
“这里不是北部狼群的大本营，看来捉走小耶不是狼王的意思。”霍森稍稍松口气，北部狼群的狼群成员基本都沾点血缘关系，是很典型的家族型狼群。北部狼群的规模还不小，比安德曾经的狼群规模还要大，若是它们同二十来只壮年灰狼对上……霍森觉得自己恐怕会顾不上小耶。
“我要杀了它们。”牧弋恨得牙痒痒，回到冰湖以来，白狼还是第一次被其他狼群阴。
“好，我陪你。”霍森站在牧弋身侧，抬爪拍了拍牧弋的狼身。
上一次牧弋所在的狼群遭遇变故时，霍森不在身边，幸好，这一次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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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安德紧紧护在小萨摩耶面前，黑狼弓着身体，脊背上毛发警惕地炸开，安德狼背上已留下不少咬痕和抓痕，靠近脖子那块皮毛被咬得皮肉外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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