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眯眼打量起陈行间手心里的那小药瓶,远远瞟见药品说明之后,面色也不由得沉了沉。
陈行间,病又复发了啊。
旁边那小男孩怕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这么低劣的借口都被陈行间给混了过去,以后结婚还不得被陈行间吃的死死的。
“我不陪着你们坐了,我要去洗手间!”连玦脸上被气的有点红,直接站起来出了门。
沈云捏了块盘子里的糕点:“少爷,又难受了?”
陈行间嗯了一声,拍拍放在自己手边的婚礼策划书,话说的欠欠的:“但是娶到老婆之后,自然会百病全消。”
沈云难得来了兴致:“你老婆看着也不是个笨的,你刚才趴他耳朵旁边说的什么?”
陈行间摸着那策划书的封面,唇角扬起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闺中秘事,哪里能让你知道。”
好在陈行间想起来今天跑这一趟还有正事要办,没继续嘴贱把人给得罪个彻底。
他亲手给沈云添上一杯酒,不由分说将酒杯塞进他手里:“喝了这杯酒,我就信你要和我做一辈子兄弟。”
沈云看着手里的酒杯,指腹摸索着杯沿,沉思一瞬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还真信我,秦兆那缺心眼的坐我旁边连我倒出来的水都不敢喝。”陈行间道。
沈云没好气瞟了陈行间一眼:“你这人够烦的,喝了不乐意,真不喝你也不乐意。你要是还有招能找我?”
陈行间没再客气,开口道:“你在医院办事,找些档案之类的应该会比我更容易些吧?”
“你查谁的?”
“连庆福的。”
“连庆福?连玦的父亲?”
陈行间点点头:“秦兆当时去连家的时候听见了点东西,连庆福似乎在连玦生下来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把连玦的亲妈给弄没了。”
沈云的表情也不由得难看了点。
他在医院工作,什么事情都见过,但是连庆福这种直接对怀孕的妻子动手的事情,听起来还是让人分外难以接受。
“我让我周围的同学都留意留意,连庆福应该就是正儿八经的京城人,京城里医院就那么几家,多留意些兴许会有消息。”
沈云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道:“连玦知道这事吗?”
陈行间摇摇头,提起来时眉头皱的紧紧的:“还没敢提,不知道怎么说。”
沈云叹出一口气:“这事可不好拖,拖着拖着,让人自己知道,兴许还不如你亲口告诉他。”
门嘎吱一声轻响,连玦又重新进了包厢。
两人顺势将话题收回,佯装方才只是随口说了两句闲话。
三人吃完饭,便直接各回各家。
沈云晚上赶着回去,散了场之后便走了。
陈行间今晚喝了酒,没办法再开车。
连玦和陈行间两个人一起坐在马路牙子边数星星,等着家里的司机来接。
连玦陪着陈行间仰头,脸红了又红,犹犹豫豫还是将问题给问了出来。
“陈行间,你那个药,真吃了?”
陈行间将头埋进手肘,闷闷的笑起来。
这笨蛋,怎么还在琢磨这事。
“怎么了,我吃了那药你舍不得?”
“也不是。”连玦恼羞成怒推了陈行间一下,把他给推了个趔趄,“那,那药副作用也太厉害了,你赶快给换个好点的药啊。”
先前就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他原本还当是陈行间的权宜之计,没想到那还真是真的啊。
他怜悯地看了一眼陈行间,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别难过,就算是你吃了那药真不行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
第98章 道谢
连玦话刚刚脱口,周身顿时萦绕着一股寒气。
他悄悄摸摸抬眼,正巧和陈行间漆黑的面色撞在了一处。
“连玦,今晚我让你好好看看我行不行。”陈行间咬牙切齿,说话时声音都下沉了几寸。
连玦一阵心惊胆颤,扯扯陈行间的衣服袖子。
陈行间了然,竖着耳朵准备听连玦乖乖道歉。
连玦眼神闪躲,遮遮掩掩,最后憋出来一句。
“那个维生素其实也挺好的,你天天总是想着那种事情,多吃点也行。”
“连、玦!”
连庆福卧室内。
李芳雅盘腿坐在床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股票走势。
先前投资的一支股票一路飞涨,立即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这真能这么赚啊?”
原先她还以为秦兆只是嘴上说说大话,压根就不相信有来钱这么快的法子,但是现在收益图就在自己面前摆着呢,不由得你信不信。
连庆福看着自己的钱一路飞涨,虽然高兴但是心里还总有些不踏实。
“你说,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李芳雅瞟了连庆福一眼,眼睛里带着恨铁不成钢。
“钱都摆在这里了,你现在还犹豫什么啊?你当初投钱的时候怎么就才投了这么一小点?”
连庆福面露不悦:“我这不也是谨慎考虑?谁知道它那么能赚?”
“那你还不快再拿钱买点?我可是听说了,周围好多人都看中了这支股票,以后肯定还是要涨的。”李芳雅二话不说,立即拿出来了自己这么多年攒出来的私房钱。
秉持着有钱一起赚的原则,还叫上了周围的亲戚好友一起来投。
“连庆福,我说你就别担心了,就算是赔,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们一起呢,你现在纠结个什么劲?老老实实让连城吊着秦兆才是正经事。”
连庆福本能皱眉,但是一想到那天在医院里,连城哭着声泪俱下要和秦兆在一起,甚至打算跳楼,阻挠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那个好儿子,我不管你,他爱怎么样怎么样,人家秦兆就算是到最后把他给甩了我都不管!”他赌气一般甩手出了门。
门板荡起的震动声把李芳雅给吓了一跳。
她不满地看向门口,气的血气倒灌,连忙又看看股票涨势图来给自己顺顺气。
“真是的,老头子就是眼界短,秦兆就差把钱喂进咱们家了,连城跟了秦兆能受什么委屈?”
连庆福下了楼,原本打算在阳台抽一根烟思量思量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成想秦兆的电话就这么打了进来。
就算是再不愿意、再怀疑秦兆。
明面上人家带着自己赚了钱,总不能连个电话的面子都不给。
连庆福挣扎着平复了一番心里杂乱的心绪,一鼓作气接通了电话。
“喂,小秦总,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啊?”
秦兆似乎低低的笑了一下,戏谑的声调从那头传来:“连总,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连庆福像是一个被扎漏气的皮球,老老实实对着秦兆道谢。
“我们一家人可得好好谢谢小秦总,要不是您慧眼如炬挑中了这一支股票,只怕我们现在还赚不上钱呢。”
“又不是什么大事,全看在连成的面子上。”秦兆压着语调,似乎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声音懒散,“就当是我给连成多添上了两件衣服钱。”
连庆福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动容,这么多钱,哪里还是简简单单的衣服钱。
难不成,秦兆对着连成还真是起了那份心思?
秦兆道:“连总,我只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那支股票未来会一直往上涨,要是想赚,现在就该往里面投钱了,等的越久,少赚的就越少啊。”
连庆福若有所思,心中的天平正在缓缓朝着一端缓缓倾斜。
半晌之后,他开口道:“那就提前谢谢小秦总给我们送消息,等到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们一家特地请您吃饭。”
“吃饭的事情,怎么都好说。”秦兆心里始终高悬着的那一口气终于浅浅散开些许,寒暄过后便转手将电话挂断。
他眯起眼睛,脑海中瞬间定位到李芳雅的那张脸。
连庆福是个老狐狸,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不过好在他身边还有个夫人,看起来比着连庆福要好应付些。
“秦兆,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什么?”
秦兆的卧室门被敲响,秦夫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他顿时来了主意,一把拉开房门。
秦夫人被忽然冒出来的一张人脸吓了一跳,心惊胆颤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埋怨似的捶了一拳秦兆。
“死小子,你胡闹什么?”
秦兆挨了一拳没生气,扯扯秦夫人的衣角:“妈,你们最近是不是要整什么品茶宴?看在我的面子上,再添一个人呗。”
秦夫人眉头一皱:“你又想了什么馊主意?”
“我想让连庆福的老婆李芳雅过来,你在旁边提一提最近的股票行情,就按照我说的来。”
秦夫人面色犹豫,仔细考量着这件事。
秦兆往亲妈身边凑了凑,眼睛里亮亮的:“妈,你就答应吧,你帮我干这件事,我马上就拎着东西上门去给我哥赔罪。”
秦夫人这几天为着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压根就不知道陈行间和秦兆已经有了往来的消息。
再加上外界传言陈行间又生了气,把秦兆亲手揍进了私人病房,险些把秦夫人急的冒火。
“你个混小子,咱们可就算是说定了,这事我帮你干,你趁早让你哥原谅你,还有你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小情人,趁早给打发干净!”
“实在不行,妈舍下这张脸叫上沈云,他和行间一向相熟,让他陪着你一起去说说情。”
秦夫人这话一说就有些止不住话头,秦兆耐着性子听了两句,最后还是把人给推出了房间。
“好了妈,我知道了。”
“想让陈行间消火还找什么沈云啊,直接去他家里找他老婆说说情,这事就完了。”
秦夫人瞳孔紧缩,扒着秦兆的肩膀还想再多问:“不会是之前那个小男孩吧?他哪里人,爹妈都是谁?咱们努努力能不能跟他来往来往?”
“来往什么,陈行间把人当宝贝一样看的死死的,这事您别操心了。”
秦兆把房门一关,将秦夫人和她没说完的话全部阻拦在了门外。
等到李芳雅上钩,连庆福就算是想脱身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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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陈行间,你看见我的新睡衣放在哪了吗?”连玦挠挠后脑勺,翘着屁股在衣柜里面翻翻找找。
刚刚新买的睡衣,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还专程印上了猫咪的全身照,穿着这件衣服去喂小咪,小咪开心的都能多吃两碗猫粮。
陈行间还正在浴室里洗漱,声音从氤氲的水汽之中透出来,雾蒙蒙的。
“那么大一件睡衣呢,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丢了,等我洗完澡陪你一起出去找。”
还等他一起出去找呢,等他洗完澡出来,小咪都吃饱了。
“这样睡衣压根就没有发挥作用嘛”连玦小声絮叨。
浴室里花洒忽然被关掉了,陈行间拉开浴室门,身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
“你刚才说什么?”
赤条条的裸体就这么浮现在连玦眼前,腹肌块块分明,水珠顺着劲瘦的腰肢往下坠落,划入下腹的人鱼线。
连玦很没出息的吞了下口水,遮遮掩掩的用手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你干什么!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陈行间一脸无辜:“不是着急听你说话?不是我说,那小咪该控制控制体重了,人家一进门看见小咪,还以为咱们家里停了一辆半挂呢。”
兴许是存了弥补的心思,小咪从吃到喝用的全是最好的,就是少吃一口猫粮连玦都恨不得拿个放大镜看小咪,生怕他掉一丁点的肉。
连玦负气,直接将手拿掉:“你胡说什么呢?小咪就是只小猫,它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闲着没事多吃点怎么了?”
“连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是溺爱孩子的家长。”陈行间双手叉腰,大大咧咧的将双腿叉开。
连玦刚把手放下,眼睛没留神往下面一扫,精神世界顿时受到了冲击。
他闭上眼睛大吼:“陈行间!你马上进浴室!没穿衣服不准出来!”
“羞什么,家里也没说不让遛鸟。”陈行间轻笑,目光不由得多落在了面前的小鹌鹑身上两眼。
“你还说!”连玦崩溃,直接甩手出了卧室。
惹不起还躲不起?
溜溜达达,连玦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仰头,看见了陈行间的书房。
陈行间的书房一般不准外人进,就连卫生也是陈行间自己打扫,亲力亲为。
这个外人自然不包含连玦,连玦回来之后,他就算是想要上月球,陈行间也乐得帮他联系航空公司。
“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东西”
连玦小声嘀咕,又偏头看看左右四下无人,直接一个闪身进了书房。
轻手轻脚把门关好后,他的眼睛往周围扫了扫。
脚下深色的胡桃木地板泛着幽光,书柜从地面几乎直抵天花板,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黑色书桌,摆放着文件和几本英文书。
“aacp”连玦弯腰在那英文书封面上认真打量了几眼,经过一番奋斗之后选择彻底放弃。
英语这玩意还是交给陈行间学吧,他学也用不到,就算能用到,他到时候就跟在陈行间身后坐享其成。
连玦顺手摸了桌子上的一块小点心吃,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晃着腿,打量着周围的装潢,不禁感慨道:“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门外的过道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隐隐还有陈行间的说话声。
连玦被吓了一个激灵,着急忙慌便想要从书桌上下来,没留神绊着了自己的脚,头朝地直接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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