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倩扶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好吧。”张文倩终于还是松了口,“真拿你们没办法,你们几个赶紧站起来,不嫌硌膝盖啊?”
“谢谢干妈,谢谢干爸!”
王麻子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其他人纷纷效仿,别提多令人感动了。
刘谨安恨极了这个该死的漂浮。
他也想给干爸干妈磕头啊!
胡建业啧啧称奇:“一下子多了一个干姐姐,还有这么多干弟弟,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刘谨安不满道:“谁说是干弟弟,按生日算你还小我一个月呢!”
王麻子:“不好意思,哥哥我今年二十。”
黑旋风:“我差五个月二十岁。”
赵铁柱:“我十九。”
黄大贝:“我马上十九岁!”
胡建业:“……”合着折腾了半天,他还是弟弟?
“不管,都是弟弟!”他忍无可忍道。
第71章 老妇人
“张女土,请问您多了这么多的干女儿和干儿子,有什么感想。”
路上,胡建业嘴闲不住,就来骚扰张文倩。
刘谨安没好气道:“干妈,你别搭理他,他就没话找话说。”
胡建业理所当然道:“聊聊有什么的,光是爬山多无聊啊。”
成为异能者后,身体素质得到提升,爬山对于他们而言不算辛苦。
哪怕是胡得意和赵铁柱,他们的身体在铖元素的强化之下,也得到了一定的锤炼。
“你看你,怎么不懂得享受爬山的乐趣?”张瑶瑶想了想,“要不你来抓我?”
胡建业眼睛一亮:“玩跑抓吗,好啊好啊!”
刘谨安:“……”
他扶额道:“张姐,你也太宠他了。”
“干弟弟么,总是要拿来宠的。”张瑶瑶笑道。
刘谨安看着他们追逐打闹,心里始终绷紧的弦仿佛有所松动,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也许,这就是即便末世降临,还有人愿意坚守底线,守护家国的意义吧。
有漂浮效果在,刘谨安爬山毫不费力,便不远不近地跟在张瑶瑶和胡建业身后,防范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甜甜,”赵思莫提议道,“葫芦山之前因为迷雾重重,没人敢进来。现在迷雾散去,我们要不要趁机猎杀一些变异动植物?”
刘谨安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灵宝要紧。”
也许是遮天树和那两只变异马来熊,吸收了葫芦山上大部分铖元素,他们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所以他更加确认,葫芦山上很难再找到二级以上的变异动植物。
小金刚猎杀的那只鹰雕,虽然身具火焰异能,但异能等级只有一级,没能孕育出兽灵珠。
闻言,赵思莫也没再说什么。
刘谨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赵思莫格外安静。
“小甜甜,你的眼神似乎在问我,怎么今天不缠着你了,是不是不爱你了。”赵思莫贱兮兮的声音响起。
他立马收回目光:“你看错了。”
赵思莫嘴角微扬:“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小甜甜,只是和你聊天得仰着头,太费劲了。”
刘谨安:“……”
他还是安静点好,真的。
约莫正午时分,众人抵达山顶。
山顶有一座凉亭,边上是一棵十人合抱的榕树,一条条垂落地面的榕树须,印证着岁月的痕迹。
刘谨安还没来得及探索,他怀里的小金刚突然跳下去,四肢并用地跑向崖边。
“金刚!”他赶紧追上去,却见小猴子在一个老妇人身边停下,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
“奶奶你好,金刚它没吓到你吧?”刘谨安歉然道。
老妇人没有说话,她微微俯身,将小猴子抱进怀里。
众人面面相觑,刘谨安想到山洞里那些人类物品,不由猜测这位老妇人是否就是小猴子的主人。
半晌,那老妇人转过身,慈祥地看向他们。
“它现在有了新名字啊,挺好。”
老妇人步履蹒跚地向他走来,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刘谨安:“它的新主人也很特别。”
刘谨安赧然:“奶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也不想飘在空中。”
老妇人微微一笑,即便脸上爬满皱纹,也能依稀看得见对方年轻时的风韵绰约。
“是吗,那我帮帮你吧。”
只见她指尖轻点虚空,刹那间,幽紫色的光晕如波纹一般向四周扩散。
漂浮的效果消失了,重力拉扯着他向下坠落,脚下却有一阵微风将他托起,帮助他缓缓降落地面。
周围的景色明明丝毫未变,却像是被蒙上了淡淡的紫色,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这里是……”刘谨安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老妇人莞尔:“这里是灵宝秘境,我的葫芦,只想给有缘人。”
胡建业激动道:“是送给我们吗?”
老妇人摇头失笑:“不论是谁,要得到无主灵宝,都需要经过考验。不过,考验的资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刘谨安大概明白了,这位老妇人就是紫金葫芦的守护者,和思亲一样,只为满足要求的人开启考验。
“看在你们还算顺眼的份上,我必须提醒一下,紫金葫芦的考验风险极大,一旦在考验中死亡,本体也会受到莫大的伤害。”
老妇人扫视过他们每一个人:“你们自已商量好,我每次只接受一个人进行考验。”
“安安,”张文倩担忧道,“她说考验危险很大,咱们真的要冒险吗?”
刘谨安摩挲下巴,他知道老妇人没有危言耸听,在小说里对紫金葫芦的考验评级是A,死在考验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否则也等不到主角团来夺取。
如今由于遮天树的缘故,他反倒成了第一个进行考验的人。
“张婶,我有分寸,我们此行就是为了紫金葫芦,总不能半途而废。”他的目光坚定,“我愿意进行考验,不过在考验之前,我可以问问金刚的事情吗?”
老妇人似是没想到刘谨安在这种时候,还对小猴子这么上心,眼底多了几分欣赏:“你很喜欢它?”
刘谨安:“毕竟吃了我一颗兽灵珠,总不能就这么白让它吃了吧?”
老妇人:“……”
她眉眼弯了弯,俯身取下小猴子身上的挎包。
刘谨安惊讶地看向她,金刚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挎包,没想到在老妇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拿到了挎包。
挎包里面是一封信,纸页已经泛黄。
她将信交给了刘谨安:“你自已看吧。”
“给念月未来主人的一封信。”
信的主人字迹工整,上面写道:“渐感身体不支,唯恐小宠难于深山中存活。望好心人收养。念月性情温柔,活泼可爱,喜食煎蛋,若得好心人照料,恒感激不尽。”
落款是齐修恒。
“这是它原来的主人写的,托孤信。”刘谨安感到一丝荒诞。
因为这信的措辞不太像是现代人写的,而且这信,光看纸页的泛黄程度,就知道该有些年头了。
似是察觉到刘谨安的疑惑,老妇人点了点头:“这信是八十年前写的了。”
“那小金刚……”岂不是八十岁?
“算算辈分,念月应当是它的爷爷辈。”
原来如此。
刘谨安松了口气,他差点还以为见到妖怪了。
上一个猴妖还是清代的呢。
第72章 民国八年
老妇人微微一笑:“小朋友,我要开始咯,你准备好了吗?”
刘谨安坚定地点点头:“奶奶,我准备好了。”
老妇人闭上眼睛做祈祷状,片刻后,她的身旁出现了一道旋涡状的时空之门。
“安安,一切小心,我们在这等你!”
刘谨安递给众人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转过身,踏入这时空之门中。
时光轮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刘谨安再睁开眼时,入目便是繁华的街道。
不过和记忆中的街道很不相同,这里没有随处可见的小车和电驴,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力黄包车,在人群中穿梭。
“你所在的时代是民国八年,找到小女孩秦凌月,完成她的心愿,即可完成第一关。”
老妇人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刘谨安注意到小女孩的名字里有个“月”字。
金刚原名叫做念月,是否和这位秦凌月有关系?
而且他惊喜地发现,自已居然可以脚踏实地的行走了。
看来灵宝的考验有自已的运行规则,足以抵消他漂浮的副作用。
否则他要是在这些民国人面前展示漂浮,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刘谨安行走在街头,一眼便察觉到不对,他看向所有路人的视角,都是仰视的。
他赶紧看了眼自已的身体。
不好,变成小豆丁了。
年龄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他这样的年纪,要怎么在人生地不熟的民国里讨生活啊!
算了,先不考虑这些,找到秦凌月要紧。
也不知道他的异能还在不在,等找个没人的地方试一试。
“卖煎饼,又香又大的煎饼!”
“包子,肉包子、韭菜包子、蛋黄包子,各种包子应有尽有!”
这卖力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令人倍感亲切。
刘谨安很少看民国时期的电视剧,也是没那个条件看,是以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街头的杂耍艺人,一柄长剑入喉,竟是分毫未损。
一口清酒含入口中,张嘴一喷猛然涌出一条火舌,多么神奇!
刘谨安被这精彩的表演所吸引,不由驻足观看,等到人家向他讨赏钱,他才尴尬地摸了摸背包。
好消息背包还在。
坏消息,里面的食物都不能吃了,除了防身的枪支,就只有中年女人给的戒指还算值钱。
他正犹豫着,却见杂耍艺人已经走了,嘴里还继续吆喝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咱们兄弟初来乍到,还望各位爷多多照顾。”
刘谨安松了口气,连忙退出人群。
也终于意识到他的考验有多难。
一个六岁的小孩,身无分文,无依无靠。
连温饱都是问题,还要他去实现别人的愿望?
刘谨安心想,不管怎么样,他得先找个挣钱的活干。
他在大街上寻找着自已能干的事情,正走着呢,远远听到洪亮的口号声音。
“外争国权,内除国贼。”
“抵制日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刘谨安躲在街边的小摊旁边,看着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从他眼前经过,正值青春年少的学生们高举旗帜,毫不畏惧地喊出坚定的口号。
振聋发聩,掷地有声。
历史的洪流呼啸而来。
课本上的图片,历史书里的只言片语,仿佛在此刻具象化了。
刘谨安听得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但他很快发现,似乎周围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读不懂那些眼睛里的情绪,只知道有一双无形的爪子,正在悄然朝着这些学生们伸去。
他很想大喊,提醒他们小心。
可他张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老妇人的叹息在他耳边响起:“你改变不了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干预考验,也是最后一次。”
而后,更加嘈杂的声音响起,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警察,将领头的学生尽数逮捕,
写满口号的横幅和旗帜,被披着制服的执法者践踏。
一种难以遏制的心疼涌上胸膛。
“孩子,这里不安全,赶紧回家吧。”旁边的摊贩好心提醒他。
刘谨安垂下头,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这里。
“放开我叔叔,你们放开我叔叔!”
稚嫩的女孩声音闯入刘谨安的耳膜。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正在奋力捶打一名警察的大腿。
“月月快走,小树,快带月月离开这里!”被钳制的女孩叔叔撕心裂肺地吼道。
月月,难道是秦凌月?
刘谨安留了个心眼,静观其变。
“我不走,叔叔,你们把叔叔还给我!呜呜……”小女孩哭得伤心。
巡警不耐烦了,厉声警告:“再碰我,我就还手了。”
小女孩仍是不肯放手。
巡警吐了口唾沫,一脚踹了出去。
陈树赶紧把小月挡在身后,那一脚重重踹在陈树背上,他的身体被踹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饶是如此,他也不忘护着小月。
“陈树,你怎么样?”小女孩焦急地问他。
陈树摇摇头:“我没事,我们快走,去找家里人帮忙。”
“好,我们走。”小女孩搀扶着陈树站起身。
可那巡警似乎仍不肯放过他们,军靴一迈挡住两个小孩的去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凌月。”
巡警继续问:“你说那是你叔叔?”
秦凌月红着眼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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