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点头,“知道啦,我只需要保护好弟弟和婉婉妹妹不让别人伤害到他们就行了,崽知道的。”
崽崽不笨,他只是和夏哭夜待一起的时间太长,做什么都喜欢打直球了。
“没错,崽真聪明。”夏哭夜夸了他一句。
崽崽龇牙傻乐。
陆鸣无语的摇摇头,又转头叮嘱稚儿,果然他最信赖的还是稚儿,稚儿都比这两父子稳重。
说完夫夫俩就带着崽崽和稚儿去了陆泽家。
夫夫二人并未跟陆泽卫嫂子说两人的计划,只是说让崽崽和稚儿陪婉婉两天。
陆泽和卫嫂子到底是普通人,他怕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反倒会让两人紧张露出破绽。
陆泽和卫嫂子两人本来一直拒绝,不想让崽崽和稚儿卷进他们家的祸事中,但夏哭夜夫夫二人很是执着,最终二人还是只能叹息着同意下来。
于是,当天晚上,陆婉婉就被陆泽和卫嫂子抱去了自己房间睡觉,而崽崽稚儿则霸占了陆婉婉的房房间。
对此陆婉婉还郁闷了好一会,看崽崽和稚儿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另一边夏哭夜和陆鸣把崽崽和稚儿送到陆泽家也没放下心,而是让人盯着大和朝贼子所在的客栈以及陆泽家。
第一日陆泽家并没有任何异动,大和朝那边也没任何不寻常的举动,第二日第三日也如此。
一连过去六日,宫中上下忙着准备宴会,宴会采买东西众多,作为皇商的陆鸣也被墨九卿派去帮着户部礼部工部准备宴会。
第七日一早夏哭夜也进了宫,之前他让墨霖写观后感,七日之期已到,他得进宫一趟,再者,这几日墨九卿也忙的脚不沾地,很多政务也需要他帮着处理。
他先去见了墨九卿,处理完墨九卿这边的事务已经下午,晚上便是聘享,他得赶在宴会之前去一趟华春殿。
墨霖这几日没出过华春殿,一来是他在写观后感,二来是他仍旧不太想出去。
多年独居,他已经养成了喜好安静的性子。
“殿下,夏大人来了。”虽墨霖和墨九卿的关系并未得到缓解,但华春殿的运作却已经恢复正常。
“请进来吧。”墨霖放下手中的笔。
“殿下。”
墨霖回以一礼,随后将书桌上早已写好的观后感递了上来,“老师请过目。”
夏哭夜接过观后感一边翻看一边询问墨霖,“晚上的宴会你准备出席吗?”
墨霖顿了下,旋即点头,“自是要出席的。”
这件事昨日墨九卿就派人来通知他了,其实这几年凡是宫中的宴会墨九卿都派人来请过他,但之前都被他拒绝了,他不想见墨九卿,也不敢踏出华春殿。
但今日他同意了。
这几年他固步自封,始终不愿踏出华春殿半步。
但那日他在夏哭夜的鼓励下离开了华春殿,走出了金碧辉煌的皇宫,他看到了街上的熙熙攘攘,那里满是烟火气,那里满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墨九卿就教导过他,他作为皇子,必须谨言慎行,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经过思考,确定这件事可做还是不可做。
那时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发生了他私跑出宫一事他才明白。
那天,夏哭夜并没有带他去做什么,就只是带着他从街头走到街尾罢了。
从始至终夏哭夜都没跟他说一句正经话,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只是些小事,却让他感到开心。
也是那时候,他才彻底明白他父皇当初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他是太子,是储君,是将来的帝王,因此他必须克己复礼,不能为了一己私欲,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毕竟他们肩上站着的,不只是他们自己。
夏哭夜安静的翻着他写的文章,直到看完最后一页,他才将文章还给墨霖,“看来殿下已经想通了,文章殿下留着吧,以后若遇茫然之际,拿出来翻翻也是好的。”
墨霖微微点头,将文章收了起来。
“既然想明白了以后就好好对待自己,不要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皇上那边……”夏哭夜顿了顿。
在他看来,墨九卿当初的做法是有些偏激的,但往事不可追,他也不是参与其中的人,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发言权。
最终,他拍拍墨霖肩膀,“他还是想着你的。”
“我知道的。”墨霖垂眸道。
他和墨九卿都是比较固执不肯退让的人,若不然他们也不会僵持这么多年。
夏哭夜点点头,也不再多停留,“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离开华春殿后,夏哭夜出了宫,晚上的宴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得回去做好准备。
第338章 大和朝行动
然而,让夏哭夜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踏出皇宫,后脚陆鸣安排好的人就匆匆来报,说是大和朝的人直接去了陆泽家抢人。
夏哭夜紧蹙眉头,大和朝贼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暴动,可能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是他没注意到的。
“你派人继续盯着陆家和驿站,暂时盯着,不用有任何动作。”说完夏哭夜就往尤可期商会去了。
陆鸣还在宫里跟礼部的人筹备晚上的宴会,他现在只能找陆起。
“最近大和朝那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夏哭夜问陆起。
陆起思绪良久,片刻后,他让人唤来一人,“这是咱们尤可期东家,你把前几日看见呼延吉的事说一下。”
“东家好,小的是夜香郎,三天前小的按照惯例出城处理夜香,但经过驿站时小的却无意中看到一个黑袍人去了大和朝使臣所在的驿站。”
“小的当时忙着倒夜香,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小的家在北巷,回来时候为了抄近路回家,小的基本上都是直接走安林街,谁曾想小的路过武安侯府时却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袍人,那人直接进了武安侯府。”
“小的当时觉得挺奇怪的,加上最近咱商会让注意着点城中动向,小的就多停留了下,结果不出一刻钟,那黑袍人再次出现,小的跟上去后,发现那人最后进了丞相府。”
听完夜香郎的话,夏哭夜眉头皱得死紧,这三者有什么关联,他一时间没想明白。
想了一阵,夏哭夜问夜香郎,“你看到黑袍人长什么样了吗?”
夜香郎摇头,那天晚上天虽不算黑,但也没亮到他能看清楚黑袍人长什么样的程度。
夏哭夜挥挥手,示意人退下。
消息是个好消息,只是他不知道这件事跟大和朝异动有没有关系。
又想了一会还是没任何头绪,夏哭夜摇摇头,光是他在这里想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你立刻让人去调查武安侯府和丞相府最近在做什么。”
夏哭夜对武安侯府没什么印象,他也就上朝的时候见过几面,这人还算低调,平时在朝堂上很少发言,所以夏哭夜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陆起听从吩咐走了,夏哭夜仍旧没去陆泽家。
他看了眼崽崽和稚儿的定位,在大和朝驿站,快半个时辰没动一下了。
又过去一刻钟,陆泽和卫嫂子终于找到了夏哭夜,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和夏哭夜说了一遍。
两人很急,卫嫂子被急得眼泪一个劲落,陆泽眼底也满是担忧和害怕。
两人下午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灰头土脸的,卫嫂子身上还有血迹。
他们都是很清醒的人,并不会因为夏哭夜和陆鸣当了官就觉得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他们很清楚他们就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和官家斗是没结果的。
但他们也清楚夏哭夜是个怎样的人,既然他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就代表三个孩子没有事。
不过,知道孩子没事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阿泽,嫂子,不要担心,会没事的,再等等。”夏哭夜安慰了两人一下,让人来给两人处理下伤口后就冷静的坐在一边等消息。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很快暗沉下来。
陆起回来了,但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他看了看天色,提醒夏哭夜,“主子,宫宴再有一会开始了。”
今晚的宴会,作为太子太傅,他们一家肯定是必须参加的,但夏哭夜一直没动,陆起也不知道夏哭夜在打什么主意。
夏哭夜取下腰间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递给陆起,“你把玉牌交给陶风,让他去找许淳。”
陆起犹豫,“主子,没有其他话让我传达吗?”
夏哭夜摇头,“没有,你把玉牌交给陶风,他知道怎么做。”
陆起走后,卫嫂子实在等不及了,“小夏,你给嫂子交个底,你在等什么?”
夏哭夜笑着安慰卫嫂子,“嫂子放心,有崽崽在,不会有事的。”
卫嫂子:“……”崽崽也只是个孩子,她是真不知道夏哭夜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这么放心。
她现在就一整个又担心又生气,生气婉婉顽皮闯下滔天大祸,但婉婉是她的女儿,她一个作为母亲的,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夏哭夜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婶子,这事儿跟婉婉没关系,就算没有婉婉也会有其他孩子。”
大和朝那些人是一群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们会盯上婉婉也只是因为婉婉正好出现,若婉婉不在街角,那也会有其他小孩被盯上,因为那些人就是专门出来寻觅孩童的。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天边最后一丝白消失,夏哭夜才起身去了大理寺调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皇宫聘享宴——
“陆大人。”
“刘大人。”
……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在宴会上响起,陆鸣看了看四周,宴会即将开始,但夏哭夜和崽崽等人都没来。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不安。
“难道出事了吗?”他自言自语。
“陆大人,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见陆鸣迟迟不落座,户部尚书乐呵呵的问陆鸣。
这几年他们户部跟在陆鸣屁股后面赚了不少银子,皇帝问他要银子时,他也能拿得出来了,因此他现在看陆鸣早没了多年前的不忿,他现在巴不得陆鸣好好坐在皇商这个位置上,永远不要落下来。
陆鸣笑笑,“没有,可能是有些累。”
户部尚书了然的点点头,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户部也很忙,“既是累了,陆大人就早些落座吧,对了,老夫怎么没看到夏大人?这宴会都要开始了,作为太子太傅,晚来可就不像话了。”
老头提到夏哭夜直接变了个脸,二十七岁就当上太子太傅,这在大夏可是独一份,就是他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都是他五十岁时才坐上的。
陆鸣有些好笑,朝廷上这些老头虽被皇帝压了下来,但对夏哭夜这个太子太傅还是很不服气,时不时都要出声刺夏哭夜两句。
这段时间夏哭夜一直在太子那边,他们没办法说话刺夏哭夜,就总在他耳边唠叨。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陆鸣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看陆鸣实在不在状态,户部尚书也没再拉着陆鸣说话。
户部尚书走后,一个人悄无声息靠近了陆鸣,“陆大人。”
陆鸣回头,是个小哥儿,“你是……”
第339章 认错人
“武音见过大人。”武音朝陆鸣微微欠身问候。
陆鸣是见过一次武音的,但时间太久他早就忘记人长什么样了。
听到武音这两个字,他一瞬间就想起了他们没去沁州前发生的事。
关于武音的记忆浮上心头,陆鸣也没了好脸色,他神情淡漠的看着武音,旋即直接与武音拉开了距离。
对于一个曾经妄想抢他夫君的人,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武小公子,很抱歉,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闲聊。”
武音看出了陆鸣的疏离,但他仿若没看见,再次叫住陆鸣,“陆大人,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然而陆鸣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离开了。
不管武音要做什么,他都没兴趣。
武音阴沉沉的看着陆鸣的背影,看到陆鸣他就忍不住想起几年前夏哭夜让他颜面尽失,最后还惹上宋钰安,被宋钰安殴打得半身不遂的事。
一想到当年的事,他就恨夏哭夜一家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夏哭夜,他如今也不会二十好几了还无人上门提亲。
他是武安侯之子,身份尊贵,但夏哭夜和宋钰安让他成了全京城的笑话,现在但凡他走在外面被人瞧见,身边的嘲笑声就不断。
他本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结果现在父亲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这一切都拜夏哭夜和宋钰安所赐。
他也要夏哭夜尝尝失去重要东西的滋味。
陆鸣并未将武音放在心上,他现在只想知道夏哭夜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然而,饶是他再担心,宴会仍旧如约进行。
作为太子太傅,又是个光站在那里都能吸引众人眼光的人,夏哭夜没到场自然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不过,大夏朝官员就算再看不惯夏哭夜,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拆自家的台,所以,直到聘享献纳过去也没有任何人说起夏哭夜还未到场一事。
然而,自家官员不提,却还是会有人主动提及,“皇上,早先就听闻贵国太子太傅惊才绝艳,乃人中翘楚。想必这位大人就是夏大人,夏大人果真是一表人才。”
说话之人是大和朝来使呼延吉,而他问候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陆鸣。
陆鸣坐的位置在褚先同下方。
按照官级分坐,陆鸣其实本不该坐在这里,但奈何他是夏哭夜的夫郎。
其余官僚家属都是跟着自家夫君父亲坐在一起的,他是官员,也是夏哭夜的夫郎,自然是要跟夏哭夜坐在一起。
至于呼延吉为何认错人,那完全是因为今天他戴了一条抹额。
平常时候他为了方便快捷,都会戴一条抹额掩饰他哥儿的身份,不然别人看到他哥儿的标志就总会浪费时间好奇的多问两句,没成想今日却让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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