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没有技巧,全是私人恩怨,时随甩了甩发麻的手,抬了抬下巴。
“分手,你根烂黄瓜
顾庭轩直接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右半张脸高高肿起了个巴掌印。
时随猝不及防的发难,顾斯白都没反应过来,余光扫到他嫌弃的表情后,借轻咳掩饰笑意。
“时随!你竟然敢打我”
顾庭轩刚想发火,但却在抬头对上顾斯白警告的眸色后老老实实的跪了回去。
“给你补个对称,以后少来烦我,去和你的那些女兄弟玩去。”
时随冲顾庭轩比了个中指后,反手给他左脸也补了一巴掌。
这巴掌就全是技巧了,明明看上去没有用力,但左脸肿的老高,比刚才那下看起来还夸张唬人。
“咳咳,宿主你悠着点,别给人打死了。”
饭桶在系统空间检测到时随因高兴而飙升的心率,忍不住出声提醒。
时随矜持的收回手,默默回话,
“放心,我有分寸。”
饭桶看着已经肿成猪头的顾庭轩欲言又止。
这都快给人打成发面馒头了,宿主你真的有分寸吗?
“时随,这就是场意外,你真的要因为这跟我分手吗?”
顾庭轩还不死心,咬着牙辩解。
“意外?你要是管不住自己那根,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介意帮你断了这种意外。”
顾斯白长腿交叠,慵懒随意的靠在沙发上,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顾庭轩只觉得下身一阵森寒,他知道顾斯白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想到这里,顾庭轩明白顾斯白是站在时随这边的,只能妥协。
“分手就分手,时随你不要后悔。”
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顾庭轩还不忘放狠话。
“后悔个毛线,和你这种人谈恋爱都是要坐牢的,一辈子的污点,三代不能考公哈。”
时随嘲讽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中的不屑把顾庭轩给气个半死。
顾庭轩咬牙切齿的低头,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抓住裤子的布料。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身体因为怒意控制不住的颤抖,脸肿的老高,双目赤红,打眼看去着实吓人。
顾庭轩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刚想离开,抬头撞见顾斯白看向时随那温和清润的眸光。
这种眼神,褪去了虚假伪装后真正的和煦,顾庭轩跟了顾斯白这么久从来没有看到过。
但现在,顾斯白正在用这种关切的神色打量着时随。
难道?难道!
一种大胆的想法蓦然出现在顾庭轩的脑海里,他死死的盯着坐在那里的时随。
一瞬间,思绪翻涌,顾庭轩跪立的姿势保持不住,直接向后转坐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早就怀疑了!
为什么一个女人能知道顾斯白的行程?
原来是顾斯白自导自演的戏码,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让时随和他分手是吧?
操你妈的顾斯白,你他妈阴我!
所有的事情全都串了起来,顾庭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
他怎么不知道时随这么有本事,能把顾斯白这老东西给迷的颠三倒四。
甚至不惜算计自己,演了场捉奸的大戏。
顾斯白真是好手段。
“饭桶,顾庭轩这是疯了?”
时随眉心微蹙,见顾庭轩的表情不停变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把顾庭轩为数不多的脑子给打坏了。
“不知道,男主不是一直这样,不太正常吗?”
顾庭轩被人结结实实的摆了一道,气个半死,闷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甚至有想呕血的冲动。
他又不敢当着顾斯白的面拆穿这一切,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身形摇晃着勉强站立,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拖着疲软的身子往外走。
活像夹着尾巴逃窜的落水狗。
“小随,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顾庭轩身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顾庭轩还没走远,隐隐可以听见顾斯白贬低他的声音。
两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顾庭轩抽动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饭桶,顾斯白为什么这么讨厌顾庭轩?这不是他的好儿子吗?”
时随一边听着顾斯白说自己儿子坏话,一边和饭桶聊天。
“挺正常的吧,毕竟顾庭轩也不是什么好人,原剧情中还害死顾斯白然后抢夺财产呢!”
饭桶就觉得顾斯白的行为可以理解,一人一统都没往别的地方想,迟钝的可怕。
顾斯白见时随出神,替他撩开垂在额前挡住眼睛的碎刘海,敛住了话语,什么都没有说。
总归是已经把两个人拆散了,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谋划就好了。
顾斯白心想。
第24章 狡诈伪善的老狐狸养父23
说是来了解项目,其实时随就起了个吉祥物的作用,什么也没干,就跟在顾斯白后面蹭吃蹭喝。
甚至顾斯白开了一天会,回酒店的路上,还会主动给某个待在酒店里玩了一天的懒蛋带杯奶茶喝。
时随捧着手里的西瓜啵啵专注的品尝,弯眸一笑,冲着顾斯白颁发好人卡。
“谢谢你啊,顾斯白。”
说真的就连饭桶都有点看不下去自家的米虫宿主了。
但偏生顾斯白乐此不疲,
“小随开心就好,明天有场应酬,刚好可以带你见见人,你要跟着去吗?”
当初顾斯白把人拐走用的就是长见识的理由,现在都快该走了,总不能让时随一无所获。
顾斯白顺手拿走剩下的小半杯冰果茶,担心时随喝多了胃不舒服。
“可以啊,我跟着你就行,我都听你的。”
从顾斯白的视角往下看坐在沙发上的时随。
自来卷的金发中藏着几个不明显的发旋,皮肤是偏无血色的白。
蓝色的眼瞳清澈透亮。
像蓄着一湾浅色的海洋。
房间内暖气开的很足,时随窝在酒店里一整天没出门,穿的是短袖睡衣,领口宽大,一览无余。
时随说着“都听你的”的时候,神色乖巧,垂头是纤细的脖颈线条依稀可以看见微微凸起的颈骨。
时随还想抢回他剩下的西瓜啵啵,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微凉的手就按在了他的后颈。
力道很轻,但后颈是个敏感处,时随怕痒的缩了缩脖子。
带着凉意的指节抵着后颈摸索,顾斯白却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温润神态,仿佛动手动脚的不是他一样。
“好乖啊,小随。”
揩够了油,顾斯白收回手的那刻,还不忘顺便揉了把身下人的软发。
“嗯啊?”
时随后知后觉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发问,未说出的话就被递过来的果茶给堵住了。
“这真的没问题吗?”
躲在系统空间里目睹了自家宿主被占便宜的全过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顾斯白和它家宿主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吗?怎么怪怪的。
饭桶只是觉得奇怪。
它也察觉不到什么别的东西,毕竟它只是一组数据。
人类的感情对它而言太过于复杂了。
系统是理解不了这些弯弯绕绕的。
“算了,宿主都没觉得有问题,那应该就是正常现象了。”
饭桶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时随的反应,强行压下自己刚才怪异的感觉。
“早点休息吧,晚安。”
顾斯白没有做出太多出格的动作,边界感把握的完美,轻声说道晚安。
不会让人觉得过度接触,更不会把人吓跑。
时随关掉客厅的投影仪,踩着拖鞋,听话的回自己房间睡觉。
“晚安,顾斯白。”
走进房间的前一刻,时随搂紧抱枕笑着摆了摆手。
说是应酬,实则就是几个高层负责人的一个小聚会。
项目的实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聚会顶多就是见面喝酒聊天。
地点订在一个私密性很强的水榭餐厅,只有提前预约过的人才有包厢可以就餐。
“顾斯白,还有多久才到?”
时随透过车窗看街道上快速后退的景色。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时小少爷,这地方比较偏僻还得一会儿走。”
回答的是负责开车的司机。
时随了然的点点头,收回视线,刚准备玩会手机
车子突然向左猛打方向,失去平衡的时随直接滚到了顾斯白那边,撞了个满怀。
顾斯白反应迅速,直接把手挡在门边,没让时随的头直接撞上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顾斯白皱起的眉头,颤颤巍巍地解释,
“顾总,刚才有个小孩直接从岔路口跑出来了,我是为了躲他”
打方向盘打的及时,刹车也干脆,车身擦着小男孩停下,吓得他呆站着大哭,
一个中年妇女急吼吼的从马路边跑来,上去就踹了这小男孩一脚,声音带着着急的哭腔,
“你个小兔崽子要死啊,甩开我的手跑这么快,要是撞到你怎么办?”
这一脚踹下去,小男孩也不哭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心虚的扁着嘴抽噎。
“等会回家我打死你,看你长不长记性,还往不往马路上跑。”
女人拉着小男孩鞠躬道歉后,揪着他的耳朵骂道,虽然凶巴巴的,但语气中的庆幸藏都藏不住。
“小随,你还好吗?”
尽管有顾斯白挡着,在后座滚了一圈的时随还是被撞得七荤八素,趴在男人身上,半天缓不过劲。
眼前金星直冒,视线都是黑的。
“我应该不太好。”
时随眨了眨眼睛,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摸索着直起身子,时随揉了揉眼睛,终于恢复了光明。
“好点了吗?”
顾斯白轻按着时随额头上撞出的青紫,关怀道。
“没事了。”
时随恢复能力超强,摇了摇头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司机小心翼翼的询问,
“顾总,没问题的话,那我就继续开车了啊?”
汽车缓缓发动,时随隔着窗户还能听见那小孩挨打后的哭声。
他妈妈为了让他长记性下手特别狠,扒了裤子就用鞋底抽,给小男孩屁股都打肿了。
“这小孩以后长大了,会不会说原生家庭的伤痛要用一生来治愈,记得小时候妈妈无缘无故打我,屁股都快打烂了。”
时随小声嘟囔的话语被顾斯白听了进去,无声的牵唇。
第25章 狡诈伪善的老狐狸养父24
绕过曲折的湖上木桥,就能走到湖中心的水榭。
餐厅整体采用古典园林建筑风格,飞檐翘角,红墙绿瓦。
两层楼的水榭,檐角挂着风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因为路上耽搁了点时间,两人走进包厢的时候,桌边的位置都已经坐上了人。
“顾总,久仰久仰”
“哎呀,顾总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和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一无是处呢!”
在一众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中,顾斯白显得格外耀眼。
挨个握手,谦逊的应下面前众人对自己的夸奖,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时随跟在顾斯白身后把人全都认了一遍,那些负责人看到他就要感慨两句,
“这不是老时家的儿子吗!都长得这么大了。”
“真是和老时神似,以后也是个有出息的”
时随假笑的听这些人奉承着夸他,听到这话笑的脸都僵了。
他的长相随了塞琳黛尔,很标准的混血长相,和时宋明除了性别一样也就没什么相似点了。
顾斯白看出时随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简单客套了几句后就拉着某个装死的小鹌鹑坐在了座位上。
酒桌上的推杯换盏是常态,但时随的杯子里被顾斯白提前调换成了果汁。
很丰盛的一顿饭,只不过餐桌边上的人,除了时随应该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菜肴上了。
糖醋小排外焦里嫩,酸甜把握的恰到好处,时随悄咪咪的伸出筷子。
不知是谁转了玻璃圆盘,明明快要夹到的小排擦着筷尖溜走。
时随一言不发的收回手准备换别的菜吃。
下一秒,刚转走盘子又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时随咬着筷子眨了下眼睛,注意到了顾斯白按在玻璃转盘上的手。
时随只当是顾斯白也对这道菜感兴趣,小心的夹走两块,自顾自的大快朵颐。
应酬接近尾声,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后,话题终于转移到了顾氏最近啃下的大项目上。
时随边支棱起耳朵听,边伸筷子夹菜。
远远望去盘子里的明明是一块鸡肉,但咬到嘴里就变成了姜块。
时随轻咳两声,抿嘴艰难咽下姜块后,顺手拿过一旁的杯子准备喝口水缓解。
辛辣刺激的酒精味一瞬间直冲天灵盖,时随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捏着杯子的手猛的收紧。
“咳咳咳”
时随捂着嘴咳嗽,呛在嗓子里的酒液顺着食道滑下,一片滚烫的灼意。
不想让别人发现,时随不动声色的把顾斯白的杯子放回去后,猛灌了两口果汁来缓解高度数白酒带来的不适。
“小随,你不舒服吗?”
顾斯白见他一直低着头,压低声音问话。
时随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有了时随的反应,顾斯白也放了心,没有过多询问。
直到应酬准备散场时,顾斯白才察觉到,好像从刚才开始,时随就再也没有抬过头。
众人纷纷离开,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不明所以的顾斯白和低头当鸵鸟的时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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