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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戚黎的话，厉泊砚不是很赞同地蹙眉，“他有逃跑的前科。”
“并且，他不是金丝雀，我们是合法夫夫。”
戚黎瞪大了眼睛，“你们结婚了？！”
“戒指呢？我看看，结婚证也行。”
厉泊砚用拇指捻了捻左手无名指，“我怕他不愿意，没给他。”他自己也没戴。
“虽然是合法夫夫，但你也不能关着人吧？”戚黎之前只是觉得自己跟不上厉泊砚的脑回路，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更加变态。
什么叫有逃跑的前科，人都是自由的好吗！
“不关着，他就要跑。”厉泊砚虽然在和戚黎说话，但目光从未从监控上移开过。
戚黎无奈摇头，“你不是说他之前见到你就会发抖吗？”
那个时候厉泊砚还说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亲眼看到厉泊砚对杭淼的掌控，他算是明白了。
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的好吗！
“现在不会了。”厉泊砚垂眸，“但还是很奇怪。”
他觉得杭淼对他的态度很奇怪。
当然奇怪了啊大哥，戚黎绞尽脑汁，试图去纠正厉泊砚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厉泊砚这么大个人，多年的生活经验让他觉得自己的观念是没有问题的，也不是他一两句话能把人给劝回来的。
并且厉泊砚就只在杭淼身上动过这些危险的念头，还没吃过什么亏，所以更加坚定自己的做法是没错的。
“他可能不是很喜欢你这种……过于严密的保护。”戚黎试图用厉泊砚的话语去和他交流，“你现在对他的保护手段，到哪一步了？”
厉泊砚很喜欢“保护”这个词，对他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杭淼。
“目前，放在家里让人照顾，替他筛选掉一些不太好的人。”厉泊砚边说这话，边赞同自己的做法。
越是这样，戚黎觉得厉泊砚做的可能不止是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联想到他遇到的和厉泊砚有些类似的人，戚黎试探性开口，“放在家里的意思是……不让他外出吗？”
“嗯，可以在别墅的花园里走走。”厉泊砚觉得自己还是挺人性化的，他已经给了杭淼过多的自由。
“通话呢？家里放监控了吗？”
通话是被监听的，甚至杭淼上网查了什么，做了什么，厉泊砚都是知道的。
家里的监控有声高清，随时同步在他的iPad上。
“你这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人关底下室了？”戚黎实在没忍住嘲讽。
可厉泊砚完全听不出嘲讽，他颔首说，“他不喜欢地下室。”
听完之后，戚黎倒抽了口气，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厉泊砚发起疯来，还真是够离谱的。
“你还真把人关过底下室啊？”戚黎有些想要掐人中。
厉泊砚偏头看他，不言自明，要不是刚开始杭淼的抵触情绪太明显，三年归来，将杭淼留在身边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关底下室。
“不是，不能这样啊，都领证了，你这样的做法和想法都是非常危险的。”
“你到底是把他当你老婆，还是把他当你养的狗啊？”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被判无妻徒刑的！”
戚黎一顿输出，厉泊砚沉默着思索着他的话。
许久，他才一脸严肃地开口，“我不能坐牢，不然就没人保护他了。”
戚黎被这话噎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不是哥们儿，你觉得自己很幽默是吗？
网络上那句，有些人其实智力有问题，只是不影响生活的含金量还在不断提高。
第17章 你养不起我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保护有点，超过常人所能接受的程度了吗？”况且这哪里是在保护，这TM明明就是在犯罪！
戚黎觉得该看心理医生的不是杭淼，而是厉泊砚。
待在厉泊砚身边，心态还能这么平和，戚黎都不敢想杭淼的情绪是有多稳定。
“他会跑。”厉泊砚闭了闭眼，外边的世界对杭淼来说太过危险。
戚黎试图换个角度，“那你怎么不找个听话一点的？”
“没必要用这么强制的手段，不然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到最后，留在你身边的，就只会是个躯壳。”
“他听话的。”厉泊砚说，除了会跑。
戚黎点头，杭淼看上去的确是听话的，至少是听厉泊砚的话的，只不过真正的杭淼本人，可能就不是这样的。
“再听话的人，都有自我的意识，还是要接触社会，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戚黎无奈叹气。
厉泊砚又将目光看向视频里的杭淼，对方正在吃茶点，“我会考虑你说的话。”
“嗯嗯，至少别把人关着。”戚黎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没想到他的好兄弟另辟蹊径，搞了个大的。
说完厉泊砚的事，戚黎忽然觉得自己对小情人还是挺不错的。
“给你看个乖的，老听话了，说一不二，回嘴都不会。”说着，戚黎带着炫耀的目的，点了两下手机打开了相册，“虽然没有你们家杭淼那么带劲，但服从性强。”
厉泊砚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对于戚黎养小情人的行为，他并不赞同。
戚黎身边有很多人，但他只有一个杭淼。
在看到对方手机里的照片时，厉泊砚忽然觉得照片上的男孩儿有些眼熟。
“虽然我不喜欢太顺从的，但这样的分手之后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不用担心纠缠。”戚黎嘴上说着轻贱的话，眼中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就算我给他一巴掌，他都不会还手，还会担心我疼不疼。”
厉泊砚心想，他不会打杭淼，但是杭淼会打他，每次杭淼打他的时候，他也会想，杭淼的手疼不疼。
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那头戚黎还在说着什么，厉泊砚忽然想起照片里的男孩儿为什么眼熟，“这个你别玩，不喜欢就赶紧断干净。”
他知道戚黎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初恋还在，因为他从不和人谈恋爱，没有分手一说，都是养着人，不喜欢了就断掉。
勉强算他是个人的是他不会脚踏两条船。
“嗯？”戚黎没反应过来，“怎么？”
“他叫和星星？”厉泊砚问。
戚黎惊愕，“对，你真认识？”
“杭淼的朋友，别欺负人家。”厉泊砚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是看戚黎手机的功夫，监控里便出现了个男人，目的明显地朝杭淼走，并且主动开口和杭淼讲话。
原本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戚黎见厉泊砚一瞬间黑了脸，也跟着看向监控。
“哎哎哎！慢点，你要去杀人啊！”
被单独留在休息室的杭淼边吃点心边回想刚刚在宴会厅见到的人，其中有不少当初和杭家交好的。
但父母出事，杭家现在混乱不堪，没人愿意搭理他。
“哒、哒、哒
有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了杭淼的思绪，缓慢的脚步正在朝他走来
但并不是厉泊砚，也不像戚黎。
放下手中的叉子，杭淼转过头看了一眼来人。
“杭小少爷，好巧啊，没想到还能在这种场合见到你。”赵城脸上带着笑，但眼中却没有多少善意。
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杭淼手中的小点心，眼中露出轻蔑，“没想到你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和你没关系。”杭淼不想和这人浪费口舌，转身继续吃自己的点心。
赵城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杭淼，现在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少爷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人情世故？”
没人搭理他，杭淼装聋子。
厉泊砚之所以能爬到他头上，是因为他的确不是厉泊砚的对手，并且对方给自家公司出了钱。
并不代表什么小鱼小虾都能在他面前撒野。
“我身上倒是有些小钱，你要是跟了我，讨好我，以前你有的那些，我都能给你。”在赵城眼中，杭淼只是一个不被父母看好，养尊处优的废柴小少爷。
曾经的杭淼他的确不敢得罪，但现在人从神坛上摔下来，他也便没了顾忌。
“说完了吗？”杭淼扭头看他。
那张脸不笑的时候格外清冷，有些长的发丝在侧脸被风吹起，赵城一想到这张脸的主人会臣服于自己，就莫名地感觉到亢奋。
“嗯，只要你愿意跟我……”
“你养不起我。”杭淼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笑，他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遍。
随后用更加轻蔑的语气说，“你身上穿的这些加起来……”他抬了抬手，“都没有我这颗袖扣值钱。”
明明是在说羞辱人的话，可他的表情却格外温柔，嘴角的那丝微笑像是刀尖上涂抹着的蜜汁一般蛊惑人心。
赵城甚至还沉醉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冷下了脸。
怒意上心头，赵城抬手就要给杭淼一巴掌。
余光瞥见门口疾步冲进来的身影的杭淼没躲。
“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嚣张的赵城便被厉泊砚捏住了那只要打杭淼的手腕，随后被厉泊砚一脚踹到在地上。
厉泊砚打人的力度疯狂不留情，被踹的赵城死狗一般躺在墙边，连痛呼的力气都没了。
“我说过，不许别人接近你。”厉泊砚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连忙追上来的戚黎一进门险些撞到扛着杭淼大步往外走的厉泊砚，刚想要劝人冷静，就听到厉泊砚冷着声音让他去处理里头的人。
“是他先挑衅我的！”杭淼腹部被厉泊砚的肩膀抵得生疼。
不管他怎么扑腾，厉泊砚都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
这次厉泊砚没走宴会厅，直接下了停车场。
杭淼被他扔在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人又走到驾驶位，将一脸惊恐的司机揪了出来，自己上了驾驶位。
车子被启动驶出停车场，杭淼才猛地反应过来这辆车上就只有他和厉泊砚两个人，并且是厉泊砚在开车。
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杭淼脸色唰地一下变白，让他窒息的记忆随着车速的加快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第18章 还没疯完
满脑子都是杭淼又要再一次联合其他人从自己身边逃走的厉泊砚气得失去了理智。
可当余光瞥见杭淼颤抖的身体和发白的脸色时，他又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杭淼。”厉泊砚喊了一声。
可杭淼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嘴唇被死死咬住，甚至有细小的血珠渗出来。
连忙将车子找了个停车位停下，厉泊砚去掰杭淼的嘴唇，“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碰到人之后，厉泊砚才发现杭淼的脸冰得厉害，侧脸上还有从额头流下来的冷汗。
车子停了下来，杭淼眼前的白光才逐渐散去，他粗喘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并没有让他感觉刺痛，而是久远的温柔。
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厉泊砚是还没揭下伪装的那个，戴着温柔面具的厉泊砚。
等到两人的呼吸都平稳下来，厉泊砚才松开了杭淼的唇。
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护住了杭淼的后脑勺，他后移拉开了两人唇瓣的距离，可额头却是贴在一起的。
杭淼的额头是温热的。
“刚刚怎么了？”厉泊砚垂眸问。
杭淼闭了闭眼又睁开，不说话，只是摇头。
“杭淼，你要我怎么办？”厉泊砚妥协一般垂下头，将脑袋抵在杭淼的胸前。
后脑勺上的手滑落到后背上，用力的五指像是要将杭淼的心脏挖出来一般。
两人沉默着在车里冷静了一会儿，接到电话的司机匆匆赶过来开车，回去的路上杭淼还是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回到别墅，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怎么了怎么了？他又欺负你啦？”小柚连忙上前查看杭淼身上有没有伤。
厉泊砚长腿一迈，挡住了小柚，看了一眼杭淼对医生说，“带他去做检查。”
“好的。”
偏院里有相应的仪器设备，杭淼知道检查不出什么来，但看着厉泊砚那山雨欲来的表情，不想再激怒人。
检查完之后，的确没什么问题。
回到主屋的时候，小柚和管家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餐。
“先生有事出去了。”老管家对杭淼说。
杭淼点了点头，他无权过问厉泊砚的去向。
“又吵架啦？还是他又发疯了？”小柚问。
“没事，不算吵架。”
小柚眼珠一转，猜测，“不会是你在宴会上被人搭讪，他吃醋了吧？”
早在杭淼回来之前，小柚便在富二代吃瓜群里听到了一些风声。
“他可能是这么认为的。”杭淼叹了口气。
小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光停在杭淼的嘴唇上，“嘿嘿，如果是吃醋的话，可能他还没疯完哦。”
“嗯？”杭淼不明所以，下意识抬手在嘴唇上碰了一下。
破了，并且很肿，烫烫的。
不过不是厉泊砚咬破的，对方还是比较温柔的，难得的温柔。
现在回想来，当时厉泊砚吻他的时候，与其说是在强吻他，不如说是像小狗那样，帮他给伤口消毒。
想什么呢？
杭淼挥手将大脑里狗塑厉泊砚拍散，他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待会儿厉泊砚回来之后会怎么对他。
令杭淼意外的是，一直等到他上床睡觉，厉泊砚都没出现。
夜晚的别墅很安静，月光洒在窗前，照亮了两个站在走廊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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