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软的腿离了热源,颇有些不得劲,秋南亭半眯着眼被亲着眼皮,蹭过去用小腿勾住了程木深的大腿。
程木深顺手摸上一条腿,轻轻给他按着。
“明天我背你吧?”
“唔,让人看了笑话,我还能走呢,而且明天有车的。”秋南亭全身被他包裹住,闻到他身上一股草叶香味,瞌睡渐起。
“我背自已媳妇儿,有什么好笑话的。镇上还有一截路呢。”程木深低头亲亲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呢喃。
秋南亭听了这话直脸红,又被弄得痒得睡不着,抬头推他的脸。
“你还知道是镇上呢,镇上人好多的。”
程木深不依不饶凑上去,非要把脸埋在秋南亭的颈窝里,“好嘛……”
————
最后敲定的作物是豌豆,因为周期相对较短,只有55-60天,算是先让大家试试水。
后来豌豆的种子一下子没跟得上六个村的需求,只得又进了部分油菜和大豆,周期虽然长了点,但是既然都下手冬耕了,干脆就不要空那么多地了。
秋南亭自已跑了一段时间,又让程木深用自已选的好种拿去镇上比了几次,选了几家种子的货源,勉强供够了六个村。还顺便把任务一的进度也给推进了一下。
818也是没想到,宿主谈个恋爱,这任务就这么容易完成。
开始播种之后,每天一大早,熊元圆就第一个带着手套到地里干活,好几次连劳动手册都没带,大家都揶揄她这是一心为了劳动,完全没想着挣工分了。
她有天开小灶的时候提起,前段时间去镇上的时候,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那边听了他们做的事之后,中央都开始讨论起来要不要发布公文,或者派些农业专家下去,普遍地改良一下种植结构。
知青们听了这话各个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们来年如果真能做出点儿什么来,那可是上新闻的大事。
“小秋,如果到时候真的来专家,那我们可没办法跟人家讨论了。那会儿你必须得出山哦!”曾岑嘿嘿笑他,大家也凑过来拍拍秋南亭,俨然一副亲热的场面。
随着年底的脚步悄然临近,气温骤降,寒风凛冽,南方空气中弥漫着冬日特有的浸入骨髓的湿冷。秋南亭早早地便从尘封的杂物间里翻出了厚重的棉衣棉裤洗了晾干,这两天正好穿上。
程木深看见他露出来的通红耳朵和指尖,趁着去镇上给他买了一顶能完全遮住耳朵的毛线帽子和不知道什么毛的厚手套。
新历年初豌豆收成了一批,几个村一合计,让熊元圆领头去镇上粮站商量能不能计进粮食分成。熊元圆也不客气,在粮站直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过好在其他地区本身也就有种各种各样的东西,把豌豆给换算成粮食上交并非是他们开的先河,也就是这一片没怎么出现过,这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了。等上交了这么些东西,过年前能分的粮食和钱可就不少了。
随着年关将近,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有添置新物件的,也有置办年货的,村长大手一挥,直接又多租了好几辆车供大家去镇上采购。
秋南亭又背着一箩筐的红薯和蔬菜拿去镇上卖,不过这个任务早就已经到程木深的身上了。
麻溜卖完东西,程木深正要去找秋南亭,却听见旁边邻村的几个知青打算在黑市里买书的交谈。
第55章 种好地养好猪,娶好媳妇读好书(13)
“刚哥,你确定是真消息?”
“我不敢说真啊!但我爹打电话确实提到了,有这个可能嘞!”
“科目呢,科目有跟你说么?”
“嘶——这还真没说,他估计不知道了,知道的肯定就告诉我了。”
“那咱直接把几个科目的都买了?”
“妈的,现在这书是真的贵啊!早知道前几年就不要丢掉了!”
两个人推推搡搡进了巷子里,程木深背对着他们,盯着空空如也的背篓,攥紧了带子。
“哎,哥,你全都卖完啦?”秋南亭远远瞧见他在蹲在摊子上,跑过来把地上的塑料布收好,把手里买的家用零碎放在篓子里,拉了拉程木深的衣角。
程木深反应过来,站起来把背篓背上,手背摸摸秋南亭浸凉泛红的脸蛋。
“嗯,刚卖完。去哪了,这么冷。”
秋南亭笑呵呵地被他攥着手塞到他的衣兜里去,只道到处逛了逛,走动着没觉着冷。
南方的冬天不下雪,可空气里却沁着一股湿气,洗了的贴身衣服一个星期能干都谢天谢地,条件稍微差一点的那都是年年犯风湿。
这段时间跟着他们一起在地里干活的好几个村民,天天都是按着膝盖走来走去的,看得程木深晚上都要把秋南亭的膝盖捂着睡。
“手没有痒吧?”程木深在口袋里捏捏他的指节,也怕他长冻疮。
秋南亭摇摇头,很受用地跟他贴着,衣服穿得厚天又冷,在外面被人看了也不觉得怪,好几个挤在一起取暖的大有人在。
“程哥!”曾岑后面跟着几个知青看见他们二人站在摊边,挥着手里的东西高声叫他。
秋南亭把手缩回袖子里,跟程木深略微分开了些。
“哎!”程木深快步走过去,“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回了?”
“不是不是,我们去取东西,发现你家里也给你寄了东西嘞,你要是有空就给他们回个信!”曾岑把手里帮他拿的一个约莫小臂直径大的纸箱子给他,顺便给秋南亭抓了一把糖。
秋南亭不明所以地接过。
“拿着吃,我们趁着过年买了好几斤!你们之后再要吃就来屋里拿!”曾岑笑吟吟地,一看就是家里给寄钱来了,花钱都大手大脚了起来。
“谢谢,那等明天下午你们就来我家里吃东西吧,我买了些做糕点的材料。”秋南亭道过谢,跟程木深一起去别的地方逛去了。
接近年节的镇上热闹得要命,走到两边都有铺子的地方,那是人挤着人走。
秋南亭被程木深圈在一边臂弯里,被人潮挤着往前慢慢走着,旁边经过一家人,男人手里抱了个两三岁的小孩,女人拿一边手臂护着一个有她肩膀高的小女孩。
忽然觉得程木深像个长辈
那被抱着的小孩还好奇地看着他头上的毛线帽子,伸长了手叭叭叫,程木深一手扣在秋南亭头上,盯了一眼那小孩,给人吓得委屈巴巴缩他爹怀里去了。
看见这家人,秋南亭想起程木深家里给他寄了东西。
在原主的经历里,这件事引起了他莫大的嫉妒,因而变本加厉地不给男主好脸色,还经常吃他的穿他的,就好像男主家人的爱能就此被他生生分去一些似的。
秋南亭把耳边的帽子拽了拽,感觉自已现在跟原主的轨迹还挺像的,除了跟男主之间的感情有些偏差以外。
【宿主,这说明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反派了,能够很完美地补全世界线。】
“是吗?谢谢你八一八,一直这么鼓励我。”
【应该的。】
818几千年的老系统了,带宿主这块是包靠谱的。
见曾岑他们都买了不少年货,程木深也去挑了些零嘴,秋南亭提醒他家里就两个人吃,程木深自已还不太爱吃很甜的东西,让他少买一些。
程木深权当耳旁风,一买就买了五斤杂糖。
秋南亭当然知道这人是想买来给自已吃的,但是这多浪费钱,他幽怨地把糖放进程木深背后的筐子里,念叨着想回去了。
“再买一斤肉吧,家里没新鲜肉了。”
“不要了,过年村里会分猪肉的。”
程木深再次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生拉硬拽着去买了一斤三线肉。
离初一还有整整一个星期,怎么可能让秋南亭一周不吃肉,冬天就是用来贴膘的。
程木深搂着秋南亭没多少肉的腰,悄悄凑在他耳边说胖一点摸着舒服。
脸红得能滴血的秋南亭念着是在大街上,好歹是忍住了没伸手给他一巴掌。
怎么老老实实的汉子自从两人好了之后就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不仅不正经,还没之前那么听话了。
买完东西找邮政往城里寄了一封信之后,二人坐着三轮货车回了村里。
回到家,程木深先把家里寄来的箱子给打开来,发现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一堆报纸,里面是满满一大罐子的肉干和一小罐肉酱。
秋南亭站在旁边往那大罐子里瞧,一股五香的肉味使劲往他鼻子里钻,饶是没什么口腹之欲的他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程木深从里面拿了手指大小的一根,喂到他嘴边。
“尝尝?肯定是我妈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秋南亭往后退了一步,把他的手往他自个儿嘴边推,“这是你家寄来的东西,第一口应该你吃。”
“嗯,”程木深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塞进他嘴里,“那第二口你来吃。”
“真好吃。”秋南亭小口小口用牙撕着肉干,一只手还接着掉下来的香料和肉屑。
程木深捧着他的手把他手心的东西吃掉,在他还沾着香料的嘴角也亲了一下,看他的脸很快就红得不成样子,忍不住翘起嘴唇。
“等你以后去我家里,还有其他更好吃的东西。”
秋南亭听着话,却想起来秋宴乾被他爸打的那一耳光。
“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了”他靠在程木深胸口,摇摇头。
程木深看他这撒娇似的模样,心里喜欢得不行,“没事啊,等我以后挣大钱再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就偷偷的。”
“你要挣大钱吗?”秋南亭好奇,原世界线男主展现出来的出众之处在他极强的学习能力,包括但不限于在高考恢复第二年就考上了国内一流名校,但系统并没有说清楚后面男主的走向,秋南亭还以为男主会继续深造,留校做教授之类的。
不过想想再过一两年市场经济放开了,经商确实是一个风口。
程木深点头,告诉他挣了大钱就能给他买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衣服,然后住宽敞的房子。
“我跟你好不是图这些。”
“我知道啊,可是我想,不行么?”程木深现在听他说每个字心里都痒痒的,说着说着就把人端到寝屋去了。
“等——盖子还没盖上呢!”秋南亭搂着他的脖子挣扎。
“没事,天冷坏不了”
再有更多的话,就被堵在嘴里了。
————
傍晚程木深把做好的饭拿到了寝屋里来,秋南亭换上了一身程木深的棉质长袖,端着饭碗,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还是大白天,你太过分了。”
程木深看他这副凶巴巴的模样,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软趴趴的,笑着蹭上去贴了贴他的脸,被秋南亭无情躲开了。
“今天晚上你睡觉别挨着我。”
“我不。”
秋南亭忍住不把饭碗往他头上扣,把他脸往外推,“别凑过来了,讨厌你。”
程木深乐呵呵地去灶房端炭火过来。
【宿主,其实男主还挺“仁慈”的。】
好几次被屏蔽之后818都本着关心宿主的原则,扫描了秋南亭的身体,发现两个人从来没做到最后一步去。
“他仁慈什么,大白天把人关着。”秋南亭腹诽。
【宿主,你是不是其实根本没有了解过龙阳之好?】
秋南亭想,龙阳,不就是两个男子凑一块吗?
818给他传了一些资料过去。
秋南亭!!
两个男的,怎么能
那些图画和视频看得秋南亭小脸通黄,他让818快掐掉。想到程木深每次跟要他把吞了似的,但是跟这个比起来,果然还真是“仁慈”了。
所以这个年代信息闭塞,估计程木深也根本不懂这些。
幸好!
秋南亭立刻开始珍惜现在“仁慈”的生活,手里的饭也变香了,程木深再坐回来的时候也不瞪他了。
程木深还以为是人食髓知味了,腆着脸又往上贴,结果被秋南亭故作冷脸推了下去。
“仁慈”是相对的,再怎么也磨灭不了秋南亭现在手脚都酸软的状况。
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秋南亭就真的完全背对程木深,故意在中间留了道空,要杀杀他的“锐气”。
程木深就跟村头守门的大黄狗似的,眼巴巴看着秋南亭的后背睡觉,也不敢碰他,手一伸过去那就是啪一巴掌,疼是不疼,就是怕把秋南亭自已的手给打疼了。
一夜过去,818给他播报任务一进度满了。
合着这也算“刁难”,秋南亭心虚地翻过身去钻进程木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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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过年,那必不可少的就是杀猪和分钱。
大年二十九,陈跃就在村口摆好了一堆纸笔。
核算工分的队伍排了半个村那么长,村民们个个缩着脖子跺脚,但是谁都不舍得在家多坐一会儿,就好像越早把工分统计出来,能分到的钱就越多似的。
早晨虽然没下雪,地上却结了不少霜,上下坡不留神都有些打滑。
之前刚开始结霜的时候秋南亭出门摔了一跤,现在早上程木深都不爱让他太早出门,特别是排队排那么久,免不了寒气入体。
秋南亭老早就不管他那副全都要一手包办的模样了,早晨拿了劳动手册非要出门,程木深也不能锁着他。
最后还是排队的时候程木深把风口挡得死死的,捏住秋南亭两个袖口,把人脸也完全包在新买的围巾里。
秋南亭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还要强行把手伸出来摸摸程木深的指尖,发现人家的手比自已暖和多了,这才又缩回袖子里。
队伍一点点儿往前挪,偶尔有几个分完粮食和钱的,喜气洋洋地经过队伍,大家都眼巴巴伸着脖子往他手里瞅。
“看啥!今年分得特多,肯定是因为咱们今年收成特别好!”
“好好好,你一共多少工分,我给自已估一估!”
“你估屁,慢慢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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