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栀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加油。”
赵嘉言:“.”
这两个字真是该死的熟悉。
不久前柳青栀才对他说过,那会儿他好感动的。结果现在就来了一个和他受到同等待遇的家伙。
赵嘉言有些想扇自己的嘴,他怎么就忍不住好奇把话问了出来呢?
还让这小屁孩在柳青栀面前告了一场白。
人家还会用叠词,幸幸福福。
赵嘉言顿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他觉得自己不能被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屁孩比下去了。
不对,也不是啥也不懂。
这送糖,告白,一番操作下来玩得比一些大人还六。
赵嘉言说道:“小孩,你别想了,让小栀幸幸福福的躺平这事根本就轮不到你,别想了,”他学着童宁的语气,还特意将幸幸福福这几个字加重了。
童宁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柳青栀道:“哥哥,我叫童宁,童话的童,安宁的宁。”
柳青栀:“好,我记住了。”
他的态度一点也不轻佻,显然并没有将这些当成是玩笑。
童宁,预备役一名。
史莱姆:我就知道!
宿主还是那个宿主。
一点没变!
童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非常乖巧的离开了。
.
第二天,柳青栀醒来的时候,时间才刚到七点。这个时间点对于柳青栀来说,其实还很早很早。
他的睡眠生物钟的叫醒时间,通常是上午十点。
这次会醒这么早,还是因为今日是轮换赛。
轮换赛上半场的比试时间,是在八点举行。
轮换赛的场地在列车最后面一节车厢。
这节车厢的空间很大,是由原本的两节车厢打通组合而成。内部的高度也够足,因为在这节比试车厢,不存在最底层和第二层的划分,上下也是打通的。
只有最上面的顶层还保留着。
刚七点过十分的时候。
这节比试车厢里,就已经站了很多人。
这些人里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年迈的,也有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甚至还有小孩。
一共四十多个人,全是准备向二层的士兵发起挑战的参赛者。
以往,在每次轮换赛比试之前,大部分参赛者们都沉默少言。末世艰难的求存早已经消磨了他们的性子和对一切的热情。
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人,会反常态的以一种和旁人多交流的方式来排解压力。
而这一类人,他们通常讨论的都是向哪一个士兵发起挑战的成功率会更高。
但是今日,讨论的话题在此基础上,又多了一个———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王军又看上了一个男人,要在下半场的交流赛指明这个男人对决。”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柳青栀?我也听说了,昨天下午就听说了。”
“是叫这个名字,听说长得很好看,是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
“那还真是很惨呀,上一个被王军看上的人已经.”
“嘘,别说了,谁让王军有个厉害的妹妹呢。”
“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柳青栀长什么样。”
“有什么好奇的,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吧,这次轮换赛我一定要拿下二层的居住名额。”
听着这些人的谈论,早早过来的萧向阳皱了皱眉,“姜郁,赵嘉言他应该能行吧。”
姜郁站在他旁边,并不想搭理。
而萧向阳也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
霍正看向车厢最右侧的墙壁,那上面写着每一个士兵的名字,名字的下面又备注了性别和年龄。
住在三层的幸存者只需要撕下写着士兵的名字条,就代表着向这个士兵发起挑战。
柳青栀跟着赵嘉言来到这节车厢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他进来的第一感受,就是终于可以站直身体。
整个空间也终于敞亮了。
柳青栀扫了一圈车厢内的人,除了霍正这五人,以及昨晚向他告白的童宁和那位穿着牧师服的乌子曜,剩下的,都是其他车厢的人。
柳青栀一个也不熟。
不过柳青栀对这些人,这些人,对柳青栀倒是算另一种程度的熟。
原因无他。
柳青栀的长相实在太惹眼,从他昨日登上列车开始,就已经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一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住在最底层的幸存者之中,有近一半的人,都听说了士兵去找柳青栀的事。
当然,也知道了那在他们这些住在底层的幸存者之间臭名昭著的王军,看上了一个叫柳青栀的男人,并且打算在今日的交流赛上指明这个男人对决。
不然刚刚也不会有人讨论。
不过讨论归讨论。
他们对柳青栀的认知,一切都是基于听说。
也并没有谁见过柳青栀,更不知道柳青栀到底长什么样。
但是即使如此,在他们看到柳青栀走近比试车厢时,在一阵恍然之后,回过神的那一瞬间还是立刻就确定了,这个身形看起来清瘦纤细的男人,就是那个被王军盯上的柳青栀。
顶着这些人神色各异的视线,柳青栀面无表情的想,托那个王姓士兵的福,他好像出名了。
对此史莱姆表示,就算没有某王姓士兵,宿主这样的,也不可能不出名。
“长得真好看,怪不得会被王军盯上。”
“他要是在交流赛上和王军对决,会很惨吧。”
“别管他惨不惨了,我们顾好自己吧。”
第028章
“是呀, 顾好自己吧,这世道真他爹的难!”
说着说着,这些人的语气里也渐渐透出了怨怼和不甘。
这份情绪里有对柳青栀的同情, 更多的,还是对末世爆发后这个秩序崩塌世界的悲鸣。
没有实力的普通人就是可随意碾压的蚂蚁。
最后的结果不是被饿死, 就是被打死,最坏的,也不过是被变异者分食。
但即使是这样, 大家也拼命的想要活着。
活一天算一天, 为了延长这种期限,拼命的努力往上爬。每五天一次的轮换赛对于他们这种住在最底层的人而言, 就是一次机会。
柳青栀的视线在这些人身上扫过之后,看向了最中间的正方形擂台。
这擂台和拳击台极为相似。
比地高两个台阶, 四个方位点都安装了四个角柱, 外围用四条锁链围住,作为将擂台区域划分出来的围绳。
轮换赛规定不能借用武器,枪械匕首之类的通通都被禁止。
就是赤手空拳的对决。
也正是因为这样,听觉和视觉方面的觉醒者在轮换赛的时候,相比起力量和速度方面的觉醒者, 往往较为吃亏。
但规则就是如此。
无关乎是哪一方面的觉醒者,也无关乎是觉醒者和普通人。
只要实力够, 在赤手空拳的对决中将对手打到无法站起来, 又或者是掉出擂台三次, 就意味着获胜。
柳青栀将视线移向贴着士兵名字的墙壁。
密密麻麻的墙面上, 整齐划一的全是士兵的姓名。
柳青栀不打算向谁发起挑战, 所以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是赵嘉言,很积极的走了过去, 在一正面墙的士兵名字中寻找姓王的。
听这些人刚刚的谈论,昨晚那个士兵应该是叫王军。
赵嘉言很快找到王军的名字条,撕下一看之后,顿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走到柳青栀这边,指了指名字下面的年龄:“小栀你看,那矮冬瓜丑八怪竟然才只有二十五岁?”
他嘴很毒的说道:“我还以起码三十五起步,这癞|□□长得好老气。”
短短的两句话里,他对王军的称呼就换了三个。
矮冬瓜,丑八怪,癞蛤蟆。
柳青栀一般不会对旁人的外貌和年龄进行任何的评判,但凡事总有例外,所以此刻,他点了点头,回了一句:“你说的对。”
柳青栀这话刚说完,一道机械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响了起来——
“士兵王军的名字贴已被撕下,请在轮换赛开始之前到达比试车厢。”
“士兵王军的名字贴已被撕下,请在轮换赛.”
这道电子音接连响了三下,声音足够整个二层和最底层的人听到。
柳青栀看向贴着士兵名字贴的墙壁。
这上面应该是安装了某种智能感应器,这边有参赛者将士兵的名字贴揭下之后,智能语音就会实时播报,这样一来,就避免有些士兵怕输而以不知道自己被挑战为由,不来现场的情况。
在柳青栀专注名字墙的时候,其他人也在观察他。
他和赵嘉言刚刚这番对话,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还是被关注他们的这些参赛者听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电子音播报的内容,这些参赛者一想到竟然有人敢主动挑战王军,看柳青栀和赵嘉言的眼神顿时变得格外复杂。
其中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没忍住小声感叹了句:“这两人还真敢啊。”
这黝黑男人的旁边,站着一位个子瘦小的少年:“不知者无畏。”
每个阶层都有等级划分。
士兵中,也分三六九等。
像王军那样的,实力不差,背景不俗,有三层的高阶觉醒者撑腰,就是在士兵中都是随便横着走的。
他所拥有的隐形权利,甚至比一些士兵长还要更多。
在这些人看来,柳青栀和赵嘉言昨日才刚登上列车,应该并不清楚王军的实力,也不清楚王军的后台和背景。
也因为不清楚,所以才敢这么无所畏惧。
赵嘉言听笑了,不知者无畏?
他看了看柳青栀。
这话所指代的对象明显说反了吧。
别说是一个王军,就算是一百个王军也不过是柳青栀多砍两三刀的事。见识过柳青栀的真实实力,赵嘉言觉得应该没有人能强得过柳青栀。
不过这些人会这么想,也说得通。
毕竟如果只看柳青栀的外表,确实很具有欺骗性。
由于今天起得早,柳青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倦懒,他漂亮的眼睛往下耷拉着,眼底的情绪很淡。
这些日子的相处,赵嘉言也算是摸清了柳青栀的生物钟,他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五。
距离轮换赛开始还差十五分钟。
“小栀,我等会儿第一个上去挑战,不会让你等太久。”
赵嘉言想得简单,等他挑战完他们就换到二层,到时候柳青栀就可以到更宽敞的空间休息。
“瞧瞧这话,说的可真是自信。”杜天雨挽着王军的手臂走进来,面带笑意的讽刺道:“我看你还是更适合住在背都打不直的最底层。”
王军另一侧的杜天鸿也说道:“王哥,这人手里拿的还是你的名字贴。”
王军上下打量着赵嘉言,一脸鄙夷的说道:“我还纳闷是哪个家伙这么不知死活,这一看,哟,没想到还是熟人。”
赵嘉言懒得跟他多说:“少废话,到时候上台就知道了。”
王军挑了挑眉,看赵嘉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赵嘉言翻了个白眼,觉得再多搭理一下这个矮冬瓜都是一种多余。
王军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赵嘉言这样子落到他眼中,也被自动过滤成不足挂齿的小喽啰。
他十分悠哉的从赵嘉言旁边走过,坐到了擂台右侧的座位上。
杜天雨和杜天鸿两姐弟冷笑着看了柳青栀一眼,也跟着坐了过去。
事实上到现在柳青栀都还是不理解,这两姐弟怎么会因为原主小时候拒绝的一件小事而如此破防。
就这记恨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原主做了什么让他们身心俱焚的坏事。
不理解。
不过,也没细想的必要。
柳青栀走向擂台的左侧,找了个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坐下。
赵嘉言紧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
而赵嘉言这边前脚刚坐下,后脚萧向阳也坐了过来,正好在柳青栀的前面。
萧向阳都过来了,剩下霍正四人自然也都坐到了这边。
在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参赛者们全部选好了要挑战的士兵。
被挑战的士兵,也在听到电子播报后,在七点五十八分之前,全部来到了这节比试车厢。
这时,轮换赛的预警提示准时响起。
同样是电子音,不过比播报时的那种机械音更尖细,怪异的旋律在起伏之间,透出了一种很诡异的惊悚感。
趴在柳青栀肩上的史莱姆,搓了搓拟态的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柳青栀:“夸张了,凝液没有鸡皮疙瘩一说。”
在柳青栀与史莱姆用脑意识交流间,预警提示的音量渐渐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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