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垃圾你别捡》作者:赐我明月
文案:
睢景歌从路边捡到一个弟弟,
这个弟弟对他爱得要死要疯。
前期爱哭又吃醋,后期暴露变疯狗的Beta攻
一直都挺温柔善良的Alpha受
睢景歌x睢孝肆
①不否定文中存在我的私设,年下BA文,别站反;
②不用带脑子看,作者智商不高,写不出深奥的东西,就看个乐呵;
③作者只是根据人物的性格及其生存环境赋予其一些观念,但并不代表此类偏激的观念就等同于作者的观念,所以不要追着我,对我打打杀杀,喷我个狗血淋头。
年下/伪骨科/ABO/三观不正/狗血/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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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跪下。”
十冬腊月,冽冽寒风,校场的树被阴风频频击打出苍凉,枯枝败叶像一层密密匝匝的破网,裹不住任何刺骨侵肤的寂静与荒唐。
命令既已出口,身着短衣短袖的男人纹丝不动,冷面目视着严峻孤傲的教官,严贴肌肤的手隐隐有蜷缩的趋势。周围的学生敛声屏气,目睹着二人无声的对峙,无人敢出口抱怨他们已经在冷风中受冻多个小时,只为了见证教官对他们其中的一位战友进行恶劣体罚。
再有一阵风吹过,云层无端又厚了些,男人终于缓和面孔,卸下周身紧绷的力道。他在嘴角荡漾开挑衅的笑,毫不在意教官愈加严肃的面容,退后一步,对着教官直直地跪下。
对于他的服从,教官冷哼一声,从腰身抽出缠绕多时的戒鞭,朝空中猛地一甩,刹那间宛若雷霆击空般奏出强烈巨响。他指着跪在地上毫无惧意的男人,走近一步,在所有人无防备的情况下,骤然将手中的鞭子挥打过去——
睢景歌倏然睁开双眼。
此时正值初春,将近五点的天倒不如夏季那般亮得早些,漆黑的天边还悬挂着两三颗星子,不打灯的房间内毫无光亮。他从床上狼狈地坐起,拖着疲倦的身子去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端着它踱步到窗前,站立不动。窗外一片静悄悄,街边的路灯还亮着,他突然觉得有些燥热,打开窗后,挟着凉气的风就闯了进来。
睢景歌再次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全都是刚才做的那个梦。其实那也不能称之为梦,那本就是现实,是他亲眼目睹且感同身受的现实。
“十年了……”他呢喃着。
他被冷风吹熄所有的思想,手中未抿一口的热水早已渐渐变凉。直到对面有一户人家亮起熟悉的暖光,他才颤抖一下,慢慢伸手阖窗。
天蒙蒙亮时,他已在家中吃好早饭,不到七点钟,他就驾车来到已经工作八年的地方。
晨乌福利院是一家老式福利院,建立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这些年来,晨乌颇具欣欣向荣之态势。早年它收养过的孩子,现在都已长大成人,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与事业,福利院的光明前景也离不开他们在身后支持着,睢景歌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睢景歌之所以选择这家福利院工作,不仅是它发展越来越好,更重要的是他是孤儿,而且就出自这家福利院。小时候,他见过许多志愿者在这里工作,见得多了,听得多了,心也就被牢牢地栓在这里了,且老院长待他亲和,身边的同事又是同学,他便留下了。
作为一名社会工作者,睢景歌可谓是在毕业后就把自己的心血洒在曾经养他的土地上。
停好车后,他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陈院长今年已经是一位的七十岁的老太,一头银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深刻的划痕。在她笑起来时,眼角的褶皱像湖面泛开的涟漪,与她对视像坠入春三月。老太太瞧起来实在是太和蔼了。
“来啦,”陈老太捏着镜子腿向睢景歌走来的方向瞅一眼,看清来人后便放下手中记事的笔,笑眯眯地打趣,“怎么今天来得这样早?”
睢景歌自然地坐在其对面。在她面前,他毫不掩饰身上的惰性,懒懒散散地倚靠着身后的椅背,笑道:“都说入春容易犯困,我却是越来越精神了,睡不着就想着早来看看。”
陈老太在他说话时端详他一会儿,末尾便摇摇头,指责他:“你呀,就是不知道劳逸结合的重要性,再好的身子也架不住你休息时间不够啊。瞧瞧,你这眼底的乌青,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这老东西虐待你呢。”她说完,就把桌面上的镜子丢了过去,让睢景歌看一眼。
看着镜子里阳气不足的自己,睢景歌连反驳的语气都低了些:“哪有,这很正常。”
“嗯,正常。”陈老太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随后又像寻常家的父母那样,关心起睢景歌的终身大事,“你说说这一晃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你从那乳臭未干地小不点儿,突然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大小伙,我都得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眼看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和你同龄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你却连个对象都没有寻得,这能不叫人操心吗?小景啊,你也别嫌我啰嗦,你啊,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了。”
“但终身大事,马虎不得。”睢景歌说这话时并未思忖,像是早就在嘴里打好了稿子一样。从他进入而立之年后,老太太总爱在他耳边唠叨这件事,被他敷衍后气急,竟是要亲自为他牵红线,还是他好说歹说才劝住的。眼瞧着现在又要来,他不得不继续劝着,“如果结婚是为了过日子,那一个人是过,两个人也是过。可结婚终究是大事,它往后牵扯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仅是过日子那么简单,所以得需要着重考虑。光有物质基础还不够,婚姻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爱情,爱情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培养出来的,总得需要时间。您和老爷子是经历过一次的人,我想您能理解我。”
陈院长与其丈夫是高中同学,恋爱长跑约达十年,两人在婚后鸾凤和鸣,随后不久夫妻二人便共同创办这家福利院。可上天总是针对真心相爱之人,陈院长的丈夫在福利院建立没多久后检查出肺癌,由于手头大部分的资金全都拨给福利院,导致其无法多次化疗,最终不幸离世,独留陈老太一个人扶持着福利院。
他们夫妻二人没有孩子,但这所福利院就是他们的孩子,里面的孩子更是他们的孩子。
陈老太唏嘘一声:“理儿是这么一个理儿啊,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好,”睢景歌无奈挑眉,“您一定长命百岁。我呢,也争取早日给您领来瞧瞧。”
陈老太嗔怪道:“这么多孩子里,属你最懂得讨我欢心,所以我也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随机她又话锋一转,“也不知道小亭那孩子找着对象了没有,也是孤零零的。”
睢景歌警觉地站起身,直觉让他感受到接下来老太太的话定是让他坐不住。
果不其然,陈老太出口就说:“可惜小亭是个Alpha,要是他是个Omega或是Beta,我定是看好你们两个的,可惜你也是Alpha。”
睢景歌扶额,疾步走到陈老太身边,给她揉捏着肩膀,话在嘴里滚动几圈,就是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颇为无奈道:“好了,您就别操心我们了,是时候自然就成了。与其在这里念着我们,您还是要好好保养身体最重要!”
陈老太一边颔首一边拍手,示意睢景歌她都听了进去。这眼看着上班的时间也要到了,睢景歌也不便再赖在院长办公室里偷得一时懒散,告别院长后就要回到自己的工位。
“也不知道小四在军区里怎么样了……”
睢景歌闻言身体一颤,在陈老太嘟嘟囔囔地看来时,他不着痕迹地快速离开了这里。
前脚刚从办公室里走出,睢景歌接着就迎面撞上好友宿乐亭。学生时代的宿乐亭就被人送外号为“坐火箭的骚包男”。前者是为了匹配他的臭脾气,后者则是调侃他的衣着打扮。如今这头衔他倒是戴得更起劲儿,花衬衫应有尽有,每日换着不重样的衣服来工作,头发也在每日固定出稀奇古怪的形状,问一句就会用“这是艺术家毒辣的眼光所挑选而出的时尚”去应付别人的话,以此来讽刺那些不识货与眼光低的人。
睢景歌就是经常受他嘲讽的一员。
看着衣服上展翅欲飞的花蝴蝶,睢景歌暗笑地移开双目,立谈之间就被人抓住下巴掰了回去。那人没轻没重的力道痛得他霎时回击一巴掌,宿乐亭立马捂住手嚷道:“疼死了!”
睢景歌的目光掠过他头顶上的墨镜,语气淡淡道:“这话该我说吧,骚男。”
宿乐亭瞪大双瞳:“时尚,这叫时尚!”
总听他这般说,睢景歌也没有再与他拌嘴的兴趣,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但面上虽是这样草草地应和着,心里却为宿乐亭不珍惜自己的好面孔而感到由衷的悲哀。实话实说,宿乐亭长得不差,甚至要比他阳光有精神,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唇饱满小轻佻,标准的硬汉帅哥模样,这放在中学时代那定是有大把的Omega喜欢。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睢景歌与他同在一个中学,也见过他屁股后面跟着大把的恋慕者。
可这人还有个缺点,那就是多情。虽说他多情,但也只是单搞暧昧,至于再进一步发展的话,那是一例都没有,至少睢景歌没见过。但睢景歌心底有谱,总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掩盖什么,又想到他总是袒护着某个人的时候,睢景歌在心底十有八九也就明白了。
“干嘛这样看我,”宿乐亭佯装激起一身疙瘩,整个人抖三抖,“准备爱上我了?”
睢景歌不拿正眼看他:“不是准备爱上你了,是爱上你的话,我就准备去吃屎。”
“……别这样说。”宿乐亭挂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瞥向睢景歌来时路,这才扭转话锋询问,“你去哪儿了,又去找老太太了?”
睢景歌冷哼一声,毫不顾及昔日的好友情分,趁着宿乐亭未曾反应,冷不丁地上前踢了他一脚,偷乐道:“老太太又给咱俩乱点鸳鸯谱呢。还有我说,你怎么还不赶紧成家啊?”
“你这话说的,”宿乐亭长臂一伸,环住睢景歌的脖子后,狠劲地勒向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容紧皱的怀里人,“我又没对象,我上哪里去成家。倒是你,也没有,要不然咱就听老太太的话,干脆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见他笑得不正经,睢景歌肘击其腹部,趁着对方松懈力道时,抽离转身,大掌迅速拍在了他的胸脯上:“别闹,我不喜欢Alpha,你比谁都清楚。”
“那你喜欢什么,Beta?”宿乐亭收起刚才的不正经,面带严肃地盯着恍惚后又若有所思的睢景歌,再次追问道,“还是说早就已经认定一个人了呢,而那个人就叫睢孝肆呢?”
要说陈院长所喊的外号都让睢景歌颤抖不止的话,那么现在宿乐亭骤然提起这个人的大名,睢景歌早已双目无神,任由别人数落了。
“你别忘了,他曾经干过什么,你曾经又干过什么。睢景歌,他现在一定恨死你了。”
“是啊,他一定恨死我了……”睢景歌藏好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强颜欢笑地看了宿乐亭一会儿,发现那人一改之前的轻浮与随和。
宿乐亭郑重地紧盯着他的脸,最后架不住好朋友目光里的恳求,悄然错开视线,轻声叹息着:“他还算是你弟弟,已经便宜他了,劝你不要再对他多想。”
睢景歌吃不消这样的气氛,明明好端端的氛围却在空中凝霜,他觉得三月的天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冷。他伸手拍了拍宿乐亭的胳膊,试图让他不再去考虑过往的琐事,顺便提醒他该好好整理一番,因为要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身为一名音乐教师,宿乐亭最是注重每日在孩子面前的仪容仪表。眼下他收起对睢孝肆全部的不满,警告性地瞅着睢景歌。在睢景歌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后,他才肯放心离去。
看着宿乐亭愈见模糊的身影,直至拐弯消失在转口,睢景歌才敛眸。对于睢孝肆,他本是不愿再去多想的,无奈的是晚间做梦总会梦见梦中人的凄惨。自研究生生涯开始后,他背着宿乐亭偷偷去过军区,屈指数来,每年大概都会去看两三次,一直看了将近五年。
他知道睢孝肆是咎由自取,可这样的惩罚对他这个做哥哥的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些。
工作的性质容不得他再继续想下去,且过去的事情再谈及本就没意义,就好比人死不能复生,过去式就是过去式,总无法让时光逆转重来。即便是重来,睢景歌想,照他当时正在气头上的样子,定是会义正言辞地重蹈覆辙。
他回到办公室,领取资料。今日有一位老人申请出院,原因是其女儿从军区归家,一家人也好再次团圆。由于老人是福利院的老居民,入住已有十二年之久,怕其与女儿乍一相逢感到不适,陈院长特意嘱托睢景歌陪同,让他与老人的女儿进行必要的沟通,顺便重建母女二人从前固有的交往模式。
在路上,老人坐在后座,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归家的女儿。睢景歌听她说小姑娘是大学毕业便离开家去闯荡的,至今已有十年,不禁想到大学未毕业便被他驱赶的睢孝肆,心中感叹着时光飞逝,开车的速度也有些许放慢。
回到家,睢景歌站在玄关处,看着母女二人相聚在一起后喜极而泣。小姑娘是老太太老来所得的独女,所以从小备受宠爱,但小姑娘的性子随她的父亲,爱较真,不服软,放着家里人安排好的工作不肯干,非要拎包去军区里生活几年,锤炼锤炼。老太太知道拗不过她,便任她走上丈夫的老路,自己则就近挑选一处福利院入住,转眼间与姑娘分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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