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你怎么了?”
禾野看见陆景文打翻的酒杯,立马用手帕擦拭着他身上的酒水。
陆景文回过神来,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没事,只是走神罢了。”
禾野看着眼前的污迹,虽然大致看不出来,但是此时秋风吹的有些凉,应当换了更好些。
陆景文看见禾野的目光,立马就意识到他在想什么。
“等宴会结束,现在离席不合适。”
禾野见陆景文这么说,也只能点点头。重新回神看向大殿之中,此刻俞国公主竟然说要舞剑。
“云璃公主不是感了风寒,这”
夏念林听到云璃主动说要舞剑,也有些讶异。
“圣上不必担心,云璃舞剑还是能舞上一舞的。”云璃柔柔的回答夏念林的疑惑。
“那就满足公主的要求。来人,拿一把剑过来。”
底下的人收到命令,立马给云璃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把剑。
云璃摸着冰冷的剑鞘,拿起之后走到大殿中间。
月华如水,倾洒在宁静的庭院中。
云璃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衬得她更加清冷神秘,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地舞动着。
她的动作流畅而优美,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与她融为一体。
虽有面纱遮掩,可云璃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剑指的方向,眼里隐隐透着一种狠意。
她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随着她的舞动,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搅动起来,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她的身影在剑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子下凡。
终于,云璃的剑舞停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大殿中,手中的长剑依然闪烁着光芒。
“好!”夏念林鼓起掌来,“可谓是惊鸿游龙,云璃公主的剑法不错,改日与孤切磋切磋。”
底下的人一看夏念林的反应,也立马捧场。
“公主天人之子,这一舞是刚柔并济啊。”
禾野看见云璃一舞完毕,终于明白自已为何会有一股熟悉之感了。
这一招一式明明就是有着云简的神韵,当初虽然知道云简身份不简单,可是这眼前的女子对自已明显是陌生的眼神。
难道是云简的胞妹?
“圣上过奖了,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云璃结束后悠悠行了个礼,退回自已的位置。
月邬坐在云璃旁边,眉间微蹙。
她见过俞国公主云璃,此人虽然眉眼相似,可不是云璃本人。又看了一眼旁边巍然不动的使者,两个使者毫无反应。
心里的疑团更大了,不过月邬也没有纠结更多。
毕竟她只是来找圣子而已,这俞国公主的真假与自已无关,只要不影响自已,她不介意装作不知道。
不过,若是夏国皇帝发现,恐怕有一场好戏在后头呢。
月邬收回目光,想逗弄一番自已的小蛇,却没有发现小蛇的踪影。
顿时慌了,小银不会乱跑了吧
第67章 中毒
四周的人都在推杯举盏,似乎毫无异样。
月邬有些坐不住了,明明小银平时很乖的,唯一一次躁动还是在见到段临沂的时候。
难道段临沂在这里?
月邬环顾四周,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景文感受到周身似乎有些异样,像是爬行动物的声音。
“嘶。”陆景文倒吸一口冷气,手上多了两个小孔,渗出几滴黑色的血。
“陆哥,有毒!”禾野也看见了陆景文手背上的伤口,立马用布条绑住手腕。
“圣上,摄政王被毒蛇咬伤,急需太医!”
禾野也顾不上其他,立马站起来就喊了出来。
许公公听到毒蛇,立即查看四周,确保没有毒蛇接近夏念林。
整个场面都混乱不堪,所有人都在找哪里有毒蛇。
“竟然还有毒蛇,侍卫是干什么吃的?”
所有的官员议论纷纷,还有的在查看自已身上是否也有毒蛇。
顿时人心惶惶。
月邬也急忙起身跑到陆景文的跟前查看情况,看见伤口,确认是自已的小银无疑。
不一会,手上多了一丝冰冷的触感,是小银回来了。它绕在月邬的腕间,显得温顺无比,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咬过人。
月邬藏好小银,希望没有人注意到小银的出现。跟随的侍女立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在旁边打掩护。
“圣上,我家圣女接触毒物颇多,当能解毒。”
月邬意识到应该自已闯祸了,当务之急应该是稳定局面,再想办法处理好一切。
陆景文可是夏国的摄政王,若是查出是自已的毒蛇咬伤了他,南疆与夏国必定开战。
自已在夏国也自身难保,何谈找圣子回去。
她心里明白自已并没有解药,可为了自已的银环蛇必须搏一把。
这蛇可是历代圣女亲自喂养的,用自已的血养了这么多年,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圣女可有解毒的把握?”
禾野沉声问道,眼神焦急。
月邬立马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陆景文喂了一颗。
陆景文已经昏迷过去,药丸在嘴里含着。无奈之下,禾野端起茶杯喂了一点水。药终于顺着水咽下去,陆景文嘴角隐隐有些水迹。
“这药只能维持毒性扩散的慢些,解药还缺了一个东西。”
月邬瞒不住自已的目的,只能选择坦诚相告。
“这蛇毒特殊,还需要我族圣子的血,以此为引,方可解毒。”
“可你们圣子不是在南疆吗,等他过来我们摄政王怎么办?”林辰立马站出来发问,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对啊,而且这毒如此难解。莫不是圣女从中作梗,想要迫害我们摄政王?”有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月邬。
侍女月初立马打断了其他人的话:“圣女刚刚不是说了蛇毒特殊,只是因为蛇毒难解罢了,我们只为找圣子而来。”
禾野并没有理会其他的,毕竟再怎么追究蛇毒不会自已解开。他眸色暗沉,看着陆景文乌黑的伤口。
“我们会全力寻找圣子,延缓毒性扩散就交给圣女了。此外我们还需要圣子的画像,圣女可有带着?”
月邬点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幅画卷,递给了禾野。
禾野把昏迷过去的陆景文交给身边的侍卫:“带回摄政王府,把太医都召集过来。此外,张贴告示。重金求医,可解毒者重赏。”
侍卫点点头,带着陆景文离开了这里。夏念林只能看着眼前的人离开,自已只能留在这里。
这里还需要一个稳定局面的人。
禾野离开时也没忘了礼节,匆匆行礼后离开了。
“诸位,现在各位先行离开,圣上有令,让侍卫找出毒蛇,势必让各位安心。各位就此回府休息。”
许公公见状立马会意,站到前方传达命令。
宴会就此因为毒蛇咬伤人的事草草落幕,官员纷纷离开皇宫。
云璃走出大殿时看了一眼跟着离开的月邬,腕间的银环蛇正好与她对上视线。
月邬对云璃的视线未曾察觉,思绪混乱。
摄政王府里,陆景文平躺在床榻上。屋内摆设简单,一堆人都挤在小小的屋子里。
床边太医正在诊脉,神色凝重,时不时翻一翻医书,片刻之后还是摇摇头。
“圣上,微臣实在医术不精,解不了这毒。”
这已经是太医院里最有名的太医了,若他也没有办法,恐怕是真的困难。
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男子,面容清秀,身后跟着王睿。
“圣上,这是禾年。他说不定可以试试。”
王睿看有人拦着自已,匆匆行礼,看向夏念林。
夏念林知道王睿,挥手让侍卫退下了。
禾年他知道,是太傅捡来的弟弟,也是八年前医治疫病的神医。
太医纷纷让开一条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心里其实还是不信服的。
怀疑的目光落在身上,禾年并未多言,只是走到陆景文跟前。
只一眼,便知道了一切。
“圣上,可否让人退出去。另外让圣女过来一趟?”
夏念林二话不说直接带人离开,只留下王睿在屋里。
“圣女稍后就到,需要什么药材直接提,孤让许公公直接送来。”
禾年微微颔首,转身打开了针灸包。
烛火炙烤着银针,针尖变成红色。
禾年有条不紊的下针,神色凝重,鬓角微微出汗。
王睿见状立马为禾年擦拭干净,接着看着嘴唇苍白的陆景文。
第68章 相见
指尖刺破,一滴血滴在清水之中。
混合着血液的水被强行灌了下去,一旁段临沂神色冷漠看着月涟把水喂下去。
“走吧。”
看见水一滴不落的咽了下去,段临沂转身就走。
手还没动到门,门就自已打开了。
禾野看到眼前的人,脑中一片空白。
面前是熟悉无比的面孔,禾野此刻心里惊涛骇浪,海水一涌而上,将所有的情绪淹没。
“禾公子。”
“流光。”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段某不请自来,打扰禾公子了。”
禾野怔在原地,嘴唇苍白,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你是段临沂?”
“南疆圣子。”
后面一句话却是笃定的语气。
段临沂:“听闻摄政王中毒,不过是举手之劳。”
禾野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圣女找了圣子许久,既然圣子出现了,那也不必停留夏国了。”
话里的疏离冷漠格外明显,段临沂的神情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幻,可依旧冷漠。
“叨扰禾公子了,过几日段某便启程回去。”
段临沂擦身而过,熟悉的气息在禾野身边萦绕着,久久未散。
月涟悄悄看了禾野一眼,看到自已主子已经走远,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阿野。”
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将禾野拉回现实。
“陆哥,怎么样了?”
禾野帮忙扶着陆景文坐起来,拿起手边的温水递到陆景文唇边。
陆景文摇摇头,只是看着门口。
“流光公子出现了。”
禾野低着头,轻微的嗯了一声,似乎不想提这个。
“南疆圣女与圣子注定是一起的,阿野你还是放弃吧。”陆景文早就把刚刚的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
“陆哥,你继续休息吧。我去找小年过来。”说完禾野便想离开这里,以此躲避这个一切。
找了八年的人出现在眼前,可是一开口便是疏离的“禾公子”。
“阿野,他早就忘记了!”禾野被陆景文拉住,自已被强行与陆景文对视上。
禾野眼神逃避,看着自已腰间的短笛。无数的夜里,他只要睡不着便会在屋顶吹奏这支短笛。
明明过往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是又离的很远。
“八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也会让一个人忘记冲动的感情!”
“阿野!”
陆景文的声音在耳边说出了如今的事实,也是禾野不愿意相信的东西。
听到这里,禾野的故作冷静还是维持不住了,他不想听到这些。
这些话无异于刀子割肉,将内心的暗疮血淋淋的挖出。
都说良药苦口,病根拔除的时候怎么会不痛。l
禾野捂住耳朵,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陆景文的手背,声音呜咽。
“陆哥,我知道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想他”
瘦弱的身躯颤抖着,明明平时是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可现在的禾野哭的像个小孩子。
眼眶微红,啜泣声一断一断的。
陆景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禾野被欺负了。
可是禾野把欺负了他的人统统打了一遍,在所有人离开了的时候,也是这样哭。
那个时候陆景文给他递了一条手帕,命运齿轮就此转动。
陆景文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神色温柔。
“阿野,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
地上的人似乎没听到陆景文的声音,依旧沉浸在自已的情绪里。
无奈之下,陆景文只能选择蹲下看着禾野的眼睛。
禾野脸上布满泪痕,鼻子微红,哭的有些狠了。
陆景文轻轻地用手帕擦拭着禾野的泪水,语气软和。
“阿野,我知道你记了他八年。可,你们终究无缘。”
禾野这次没再说话,只是抑制着自已的泪水。
指尖的温热,让陆景文心里有种异样:他想要得到禾野。
既然阿野喜欢男子,那自已为什么要隐藏呢?
流光身为圣子,不可能与阿野在一起。与其让阿野去一个未知的地方追求一个不可能的人,为什么不能自已给他一个稳定的未来。
陆景文眼神暗沉,像是下定决心。
这次自已会让阿野明白并接受自已,自已才是真正关心阿野的人,而不是南疆的圣子。
陆景文轻轻搂上去,姿势亲密,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
陆景文看着门口。
一个身影站在门外。
正是刚刚离开的段临沂,他神色不明,看着眼前这一幕。
段临沂看出了陆景文的口型,他说的是:
圣子,提前恭祝圣子与圣女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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