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野看到了,没好多说,收起手机,提上零食走出超市。
好在离的真不算远,回到家后,疏野把零食放到茶几上,接过別舫手上的菜,“我去做饭,零食少吃些。”话落走进了厨房。
別舫拿了包薯片,跟在疏野背后,厨房很大,打扫的很干净,却不难看出各种厨具都是有使用过的痕迹。
“坐着休息去,一会儿就要吃饭了。”疏野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在琉璃台上,先拿锅淘米煮饭。
“我想看你做饭。”別舫吃着薯片,靠在厨房旁边,没有进去碍手碍脚。
“当监工,是吧?”疏野头也没回,伴随着哗哗流水声,听得出他带笑的语气。
“想看着你,想陪着你。”別舫把薯片嚼得咔嚓咔嚓响,很认真地说。
疏野感觉一颗心软的不像话,热乎乎的,锅放进电饭煲,边擦着手上的水,边走到別舫面前,叼走了他唇上的薯片,“挺好吃的。”
別舫眼神发愣,抿了抿唇,回味着嘴中的味道,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好滋味,低头安安静静又吃了两块薯片。
抬头看去,疏野穿上了围裙,细细的绳结勾勒出他的腰线,结实流畅,线条漂亮,別舫咽了咽口水,喉咙突然很干渴。
一个脑瓜崩弹在他脑壳上,“嗯,想什么呢?”
別舫,“想你。”
疏野没好气地拍他脑壳,“把脑中的黄色废料倒倒,这才在一起的第一天,不该想的别想。”
別舫遗憾地叹口气,“什么时候可以呢?”
第67章 心跳
疏野开始收拾买回来的食材,“等着吧。”
別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渴望加深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很好了,温暖且舒适,一时半会没必要破坏这种平衡。
“没想到疏哥是个保守的人。”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
疏野,“……”他这是为谁好?臭小子心里没点数,他这不是怕小孩是一时上头,等冷静下来,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到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一边歇着去,别在这碍眼。”
別舫坐回到沙发上,吃着薯片,突然有点没滋没味,他能猜到疏野是怎么想的,既生气又开心,
生气的是疏野并不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换个说法,疏野不相信別舫对他是认真的,这是件没办法的事,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在一起的决定下得过于草率,想要加深感情得慢慢磨;
开心的点又在于,疏哥是为他考虑,是为他好,可能是他的责任心作祟,別舫不管,疏哥就是对他有感情,才这样想的。
香辣口味的薯片在嘴中吃出甜味,甜丝丝的,听着厨房里传出的声音,心里很安定。
放下薯片,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该说不说挺有意思的,曾经天天失眠的他,有疏野在,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浮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暖暖的太阳光洒落在身上,柔软温暖,带给人的全然是舒适。
疏野摆放好饭菜,洗完手,擦拭着手走出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熟睡的別舫。
刚走到面前,还未曾做什么,別舫缓缓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着层水雾,与泛红的下眼睑,白皙的脸搭配起来,莫名让人生出了几分怜惜。
“怎么睡着了?”疏野放轻声音询问,“下次要睡回房间睡,在沙发上睡觉容易着凉。”
別舫坐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和疏哥在一起,太舒服了,整颗心都是暖的,让人忍不住的放松,自然会想睡觉。”
“少贫,去洗漱,来吃饭。”疏野对于別舫时不时的油嘴滑舌,有了一定的抵抗性。
別舫洗漱完走进厨房,在餐桌上摆着五六道菜,疏野说过的红烧肉,可乐鸡翅,肉沫茄子,还有他没有说过的糖醋排骨,酸菜莲藕,最后一道是三鲜汤。
別舫看得眼睛一亮又一亮,鼻间早已嗅到饭菜的香味,吞了吞口水,这次纯粹是饿的,不是惦记人家的身体。
“疏哥,你手艺也太好了吧。”语气中全是惊叹。
“还没吃就知道好了?”疏野为两人各盛了一碗饭。
別舫接过饭的时候有点局促,突然间觉得自己过于废物了,“不用吃,光卖相和气味,就能知道肯定好吃极了。”
“那动筷呀,难道还想我伺候你不成?”是带着调侃的,他怎么没发现,这小孩怪有意思的,在不该不好意思的地方不好意思,而真正该不好意思的时候又显得格外大胆。
別舫先加了一块红烧肉,香糯可口,整块肉都极其入味,上面带着的肥肉丝毫不显腻,就这盘红烧肉,他能拌着吃两大碗饭。
开始动筷后,就再停不下自己的手,每道菜都好吃到过分了,不由感叹,他前十八年吃的都是什么呀?
疏野拿个小碗盛出一碗三鲜汤推到別舫面前,“慢些吃,喝点汤,别噎着。”这可能就是对厨师的最大认可,他吃了一口菜,还是如往常般没变,看別舫的样子,他都快怀疑他在菜里加了某些不该加的东西。
別舫喝了口汤,蒸腾起的热气进入眼眶,鼻头一酸,这是从未有人带给他的温暖,从出生到现在,他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仿佛被世界隔绝在外,没有人愿意施舍他一点点关怀与温暖,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在遇到疏野之前,都全未感受过,其实他贪图的不过就那点暖意,一点点就好,一点点而已。
“啪嗒!”是泪水滴入汤碗中的声音,不过一滴,就让人控制不住的心颤。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别哭,你别哭啊,想要什么和我说?”疏野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嘴上的话语无伦次。
別舫放下汤碗,知道父母从没有那么一刻是期待过他的诞生的时候,知道他们在外各有私生子女的时候,就算在与他们断绝亲缘关系的时候,他都没有落过一滴泪,而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连他都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就这么滑出了眼眶。
“疏哥,我没事,”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握紧手中的纸巾,扯唇一笑,“可能是开心傻了吧,别担心,快吃饭,我真没事。”
疏野将信将疑,还是难掩关怀与担忧,他就说,小孩子不能过于缺爱,不然一点真假难辨的关怀就可能骗走一个人一颗心。
別舫之后都很正常,安安静静地吃饭,吃的前所未有的饱,肚子上的腹肌纹路都因吃得太撑而模糊了去。
別舫摸摸肚子,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瞅向疏野。
疏野脸上浮着淡淡的笑,笑中不含半点取笑意味,“喜欢就好,以后有时间,我都做给你吃。”
別舫眼睛blingbling的亮起来,“谢谢疏哥,最喜欢疏哥了。”
疏野抚抚別舫的头,“乖。”
別舫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想制止心脏的过快跳动,他这是怎么了?是心脏坏掉了吗?他怎么跳的这么快?满脸都是迷茫与困惑。
“怎么了?哪里难受?”疏野问,“下次少吃些,又不是吃了这顿便没了下顿,我去给你找点消食片。”
“疏哥,我的心脏跳的好快,它是坏掉了吗?”语气中全然的茫然不解。
疏野停下动作,定定地注视別舫,不由失笑,这小孩明明什么都还不懂,偏偏表现的又是很懂的模样,还好并未多过界,慢慢来吧。
“吃两片消食片,我去收拾厨房。”对別舫问出来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
別舫抠了两片消食片吃下去,若有所思地摸在胸口处,他好像明白,又似乎不是很明白。
“疏哥都做饭了,收拾厨房的活计还是让我来吧。”没有过于纠结心跳问题,跟着走进厨房,他真的不懂吗?或许吧。
“会吗?不会的话我先教你。”疏野没有拒绝,他知道別舫是小少爷,但不想将他养废,只要是別舫想做的,他会的,他便愿意教。
“好。”別舫确实没有做过这些事,但他学习能力很强,更主要的是,洗碗是多难的一件事吗?并不是,它都不用怎么教?只要看看,就是件能轻易上手的事。
收拾打扫厨房,提着厨余垃圾下楼去扔,就当消食了。
疏野在书房中画稿,今儿个那小姑娘是替人来的,她朋友暂时有事来不了,不过说了自己想要的元素,火焰。
思索着在稿纸上画了朵火焰,火焰幽幽燃烧,顺着添上其他元素。
提起火焰第一想到的是什么呢?凤凰,传说中的不死鸟,在火焰中涅槃重生。
別舫从房门外看了一眼,很识趣的没进去打扰,自己窝在沙发上吃零食打游戏,前几天颓废的都没兴趣打游戏,新手机还要重新下,对了,号也要重新申请,要不直接上网买一个?
其实随便都行,玩游戏,他不挑的。
……
一人在书房中画稿,一人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互不打扰。
疏野从书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要坐样没坐样的別舫,真是很难形容別舫这个人,在你想怜惜心疼他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些让你哭笑不得的事。
“时间不早了,要睡觉了吗?”疏野询问。
別舫翻身跃起,扔掉手机,眼睛亮的出奇,好像早就在等待着此刻,“疏哥,我要和你睡,还有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不穿出去,大点没关系的。”
疏野有些无语,他就说之前怎么毫不纠缠,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別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疏野打开门,他跟着看清门外的景色,预感成真了。
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垮了下来,疏野和小阳交谈两句,提着別舫的行李箱走进了门。
“换洗衣服来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般戏剧性的发展,他现在挺好奇,別舫会说什么?
別舫死死瞪着行李箱,恨不得用眼神把行李箱点了,“疏哥,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你说要在家吃饭的时候,我发消息让人送来的。”疏野瞧得好笑,语气中自然带了出来。
別舫磨了磨牙,“疏老板,你是不是早想到现在了?”
“这倒没有,我只是想着万一你明天要出门,没有换的衣服,就让小阳顺路带来了。”忍着笑回答。
“不管,我不管,衣服可以不穿你的,但我必须和你睡。”
疏野扶过別舫的头顶,“可以。”他不想再见到那满烟灰缸的烟头了。
別舫在这瞬突然不气了,这就是有人爱着的滋味吗?
第68章 日常
別舫洗完澡站在浴室中,还带着潮意的手擦过镜子,本就因蒸腾热气变模糊的镜子更加模糊,模糊不清的镜子混着湿漉漉的水珠,映照出来的人像是带着种荒诞感。
白皙的脸颊蒸的泛红,撩开眼皮儿,整个人带上股凶劲,甩了甩头,水珠飞溅。
情绪平复的差不多才走出浴室,疏野早已洗漱完毕坐在床边,朝着別舫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別舫有片刻迟疑,还是走了过去,“我自己来就好。”
疏野把人按坐在自己面前,软乎乎的毛巾盖到別舫头上,“你要真想自己来,就不会湿着头发出来。”
別舫没有狡辩,毛巾擦过一遍,然后暖融融的风吹在发梢间,大手顺着发丝滑过,別舫感觉痒痒的,又不想远离这片温暖。
清新的柠檬洗发水味萦绕在身周,他们两个身上的味道是一样,只要想到这一点,唇角便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好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头顶的暖风消失,別舫站直起身,转过身面对着疏野,“谢谢疏哥。”
疏野收拾好吹风机,“睡觉吧。”并未多说,第一次和人睡同一张床,还是和确认了交往关系的男朋友,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別舫爬上床,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人同睡一张床,各盖一床被子,中间隔着宽宽的距离,都是紧张别扭不自在的。
疏野,“我关灯了?”
別舫轻轻“嗯”了一声,灯光随着熄灭,床上的两人都各舒了一口气。
別舫笑了笑,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吗?怎么自己还显得怪不自在的?
身体侧向疏野那边,在黑暗的环境中,只能看到个模糊的人。
“看什么呢?还不睡觉?”疏野声音有些哑。
別舫听得耳朵麻麻,“晚安。”
“晚安。”互道晚安。
一开始的不自在过去,两人睡得都挺舒服的。
一夜无梦的到第二天。
疏野率先清醒,两人没有过多过界,睡着各自的那半边床,不过是中间那长长的宽度消失,挨得近近的。
疏野没有打扰別舫的休息,放轻动作的换衣洗漱,又在厨房中做了早餐放进保温箱,留下一张便签,这才离开。
……
床上的別舫闭着眼睛伸手摸索,旁边空空如也,闭着的眼睛迅速睁开,翻坐起身,四下环顾,然后想到什么又瘫回床上,手掌盖在双眸上,悠悠叹了口气。
缓了会儿,抓抓头发,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顶着头鸡窝起床。
踩着拖鞋走进浴室洗漱,用的是昨天才购入的洗漱用品。
走进厨房,拿起便签看了一眼,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顺手拿出手机想要联系疏野,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没有疏野的任何联系方式。
低笑出声,笑的是他们两个,更多的是他自己,确定了关系的男男朋友,都睡了同一张床了,有着这样关系的两个人,却还没有交换任何联系方式,是不是很有意思?
三两口吃完早点,拿上疏野留下的房门钥匙走出门,打车到了“浮云过眼”,关注他的目光比昨天还多,昨夜行李箱的事,肯定传遍了整个工作室上下。
別舫毫不避讳地趴到柜台前,“小琴姐,你们老板呢?”
小琴捂嘴笑了笑,“老板正在忙,不过应该快结束了,小帅哥,能说说你和我们老板是什么关系吗?”后面一句声音放的要多轻有多轻,保证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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