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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曼素被人从地上压起来的时候，他就看到面前，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军事大学学生。
微子启突然看到树林里，走进来这么多人，也很惊讶。他看着面前穿着统一服装的学生，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谢风眠走在人群最前面，他现在穿着类似军装的服饰，金色流速顺着他的肩头滑落。
微子启愣愣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谢风眠，呆愣了半天的情绪突然波动起来，他擦了擦冒出来的眼泪：“哥，阿勒司他……”他说不下去了。
他不爱哭，在蓝星也很少哭，是一直以来被看做乐天派的孩子。可是……怎么看到哥，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呢？
微子启小声屏住呼吸，想要让自己的眼泪停下来。
阿勒司手足无措看着微崽，他见到的微崽一直都很开心，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微崽哭得这么厉害。虽然这件事主因是他自己，但是……他看向谢风眠，意思很明显。
这个计划是我们两个一起谈论了，现在微崽掉眼泪，那这事你都要付一半责任吧？
谢风眠接过微崽，看着面前哭成悲伤小熊的微崽，他还没想明白，微崽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他看着阿勒司：“你没提前告诉微崽，你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为了防止曼素使用暴力性杀伤武器，吓到微崽。谢风眠和阿勒司探讨方案的时候，特意叮嘱对方，一定要记得告诉微崽，这都是假的，别害怕。
他拿着手帕擦着微崽的眼泪，造价高昂的手帕柔软细滑，确保不会伤害到幼崽的眼睛。阿勒司看着幼崽止不住的眼泪，自觉理亏，他摸摸鼻尖：“忘了。”
在带着微崽走进树林的刹那，他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他们。在发现跟踪者的刹那，他就将自己的体感拉到最高。
人的肉眼看不到光枪是从哪里射出，但是，作为人工智能的他却可以。他精心计算自己倒下的角度，确保怎样都不会，压到怀里的微崽后，他才放心倒下。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加血，血不仅加多了。还忘记和微崽说明他的自身情况。
和阿勒司相处这么久的赛兹，已经能摸清自己这个饲养者的动作，它嘲笑出声：“嘎嘎嘎——”
“我不介意，再送你打一份工。”阿勒司警告道。
赛兹不吭声了。
而现在所有的难题都交给谢风眠。谢风眠周围的学生看着幼崽哭泣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谢风眠在心里叹口气，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和阿勒司联系太少的缘故。但凡他再多联系阿勒司一次，也不会有面前这个哭包小熊出现。
微子启是那种很让人心疼的哭法，他很少哭，连哭泣间怎么呼吸都不会，小声细碎的哽咽，眼泪像线珠一样滚落，粘湿皮毛。
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离谢风眠较近的学生，虽然还是目视前方，但是眼角都忍不住谢风眠的怀里瞟。
他们应该算是最后一批孩子，他们虽然没见过幼崽，但是自己却是从幼崽期长大，也知道自己小时候，哭起来有多闹人。现在见到，完全可以说是别人家孩子哭法，只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谢风眠感觉到周围汇集过来的视线，他想了想开口：“你们带曼素去审讯室，其他人原地解散。”
“好。”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解散前，有人看着微崽嘟囔出声：“怪不得我妈小时候打我……”他周围的学生点头赞同。
人群解散，露缇从人群外慢慢走来，过来的路上，她再一次看到曼素。即使知道现在，曼素肯定会收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在看到曼素的第一反应，她就是低头。
攀帕拍了拍露缇的肩膀，她安慰道：“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露缇看着还在掉眼泪的微崽，面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微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曼素的事……”
微子启抬眼看着他，泪眼朦胧间，只能看到露缇紧握住的拳头。
“……曼素他，是我幼时的心理医生……”
她从小就聪明，但是年幼的她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容易钻牛角尖。
她的父母为了她的心理健康，每月都会带她去做心理咨询。那时候的曼素是很好的倾听者，短短一年便与她结成深厚的友谊。
后来她选择成为学者，很长时间不再露面。再次看到曼素，她也有点惊讶。凭借着曾经结下的友谊，他们很快就处成好友。只是很快，露缇就发现不对。
曼素似乎一直都在寻找有精神力的种子。要知道精神力可是人类专属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露缇原本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有一天曼素哀求她帮忙去偷水稻种子……
“那时候我答应了……现在那水稻种子还在曼素的医疗诊室的实验室里面，很抱歉上校，我犯了偷窃罪行，我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露缇深深鞠躬。她想起曼素，原本她以为，曼素只是一位普通的心理医师，可是再次相遇，她发现自己的行为违背自己的本意。她那时候，才发现了问题。
通过言语操控对方心理，让她作为共犯的身份站在帝都大学土地上……这不仅让她抬不起头，更是整个帝都大学的悲哀。
微子启还在哭，他看着露缇，刚想抬起爪子准备抹眼泪，就被谢风眠抢先一步组织。
视野重新变得清晰，因为哭久了，他声音还有点哑：“那些种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
没有他的精神力，水稻就无法发芽。这个消息，已经在研究院内封锁起来。谢风眠抱起微崽，临走前他说：“微崽说种子送给你了。期待明天的比赛，露缇学者。”
露缇怔愣看着谢风眠远去的背影，攀帕激动看着自己闺蜜，她刚想说点什么，就看露缇对着谢风眠的背影，背脊深深弯下。
露缇看着谢风眠的背影，还有他怀里已经看不清身影的微崽，她右手放在心口：“谢谢。”
攀帕几人面面相觑，也学着她的样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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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谢风眠走得那么潇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少见有点慌乱。怀里的幼崽还在掉眼泪，谢风眠正给微崽擦眼泪，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弹幕。
那条弹幕说：微崽是那种不爱哭，一哭就很难哄的类型。
坐回酒店的床上，谢风眠看着怀里还在哭的幼崽，想了想，坐在床沿上，将一旁搭在椅背上的披肩，盖住怀里的幼崽身上。
那条披肩他原本打算送去裁缝店保养，只是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微子启才慢慢止住哭声。哭得太久，他有点发晕，将对阿勒司的死亡恐惧都哭掉，他才缓过神。
“阿勒司，他、他不是人。”
“对。”谢风眠将怀里的幼崽抱好，“阿勒司是军方曾经研究出来的机器人军队首领。
当时那些机器人原本都要投入使用，但是，当时工作人员检测后，发现，阿勒司有了自己的意志。”
机器人为什么会拥有自己的意志？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机器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情感，有了自己意志的机器人，那还能投入战场吗？研究员们对着阿勒司讨论不停，最终，那时候的总帅一锤定音：“星际最高法规定，人权至高无上。”
至此，阿勒司成为真真正正的自由人。
微子启嗯了一声，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谢风眠流畅的下颌线，他想起偷袭阿勒司的曼素，恨得牙痒痒：“曼素为什么要抓我？就因为水稻精神力吗？”
“不。”谢风眠摇头，他看着微崽，“早上的时候，星网最新发布一条通知，水稻开始限量发售。”
第67章 67只熊猫
“好快。”
是真的快, 微子启想起花城的宋张梁星球长，还有地下那漂亮的洞穴。他还记得从高处的台子往下看，翠绿的芽面前点点铺展。
就像是希望的开始。
哪怕花城已经研发出来快速生长液体，但微子启还是很难想象,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 水稻是如何这怎样快速上市。
他想起威尔斯推广竹笋时候的流程,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宋张梁星球长，不会也开发布会吧？微子启眨眼，也不知道发布会什么时候召开。
他打了个哈欠,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露缇曾经偷过水稻种子、阿勒司是人工智能, 还有已经研究疯魔的曼素……他呆在谢风眠怀里, 手脚包在披肩里, 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他的思绪慢慢飘远。
听着耳畔对方规律的心跳声, 困意渐渐涌来，微子启不知不觉闭上眼。
察觉到怀里的幼崽睡着后, 谢风眠松了口气。在他原计划中, 是没有哄睡微崽, 这一环节的。按照他的计划，学生们抓住曼素后, 他就可以出现在微崽面前, 抱着微崽返回酒店休息。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和阿勒司两人，只是少了一次计划梳理，就让微崽哭了这么久。
眼泪已经将手帕打湿，谢风眠拧了下手帕，在精神力作用下, 泪珠还没落地，就化为袅袅的烟。
谢风眠看着微子启的眼睛，他没敢再动，要找点东西给微崽敷敷眼睛，他想。
今天哭得太久了，微崽明天眼睛可以会肿。
点开袖口的光脑，交代机器人带来敷药。
他点开星博，半透明屏幕出现他面前。看着面前出来写消息，他一目十行。
与学者种田热搜一起上升的，就是水稻限量发售的消息。
这条消息，在校友会期间发布，就像枚炸弹，将人炸得不知所措。
当然，这个不知所措是惊喜的意思。
厌食症靠着竹笋缓解后，越来越多厌食症家庭都希望能有新的食物出现。
当然这句话，他们都只是摆在心里，没敢说出去。
毕竟有了一个竹笋，就已经很好了，他们不能太贪心。
而水稻发售这个消息，直接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那可是蓝星曾经的主食！
水稻限量发售，对此最惊喜的，就是奥汀眠爱尔他们。
在厌食症群内，奥汀看到官方消息，第一时间便将消息转发到群里。
【很爱很爱白眠:水稻发售绑定的是个人信息账户，各位购买前一定要仔细确认。】
【收到。】
【已经设定了震动，顺便请朋友帮忙一起抢了。希望能抢到。】
……
作为白眠爱尔的好友，乌耶斯当然没有错过，水稻限量发售的消息。她浏览着花城的官网上，水稻链接挂着限量多少千克。乌耶斯看着这个分量，算了算这些米，作为美食博主，很快算出，这些米，只够一人吃一个星期。
“还是太少了。”乌耶叹了口气，但是也知道这个产量，是花城这段时间拼尽全力的结果。她扭头，看着正在吃饭的爷爷。
机器人将丹伯特午餐送来，得知丹伯特的孙女一起过来后，机器人还特意带来几盘甜点。
乌耶斯咬了口糕点，外皮依旧是没有半点味道，只有馅料里透着淡淡的甜意。
她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爷爷，你回头记得抢购米——我想帮爱尔。”
丹伯特笑眯眯点头：“好。”
发售前五分钟，花城研究院。
宋张梁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此时他坐在研究院内。水稻即将发售，作为水稻的研究员们，自然也很紧张。他催促研究员们快去吃晚饭，才把那些紧张的研究员们叫走。
“晚饭已经做好了。”梅伦看着宋张梁，他紧绷着脸。本来整洁的衬衫，此刻也是皱巴巴的。从昨天开始，他就陪着星球掌长一起，在工厂和研究院来回奔波。
水稻经过晾晒去壳，送入工厂包装盒中。现在只需要等到水稻发售，送到购买人的手中就可以了。
宋张梁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他已经三天没睡了，现在睁眼看着头顶的后台屏幕，都有一种大脑停止思考的错觉。
看着即将归零的倒计时，宋张梁下意识握住自己手里的蓝鹤山吊坠——据说守护花会带来好运。哪怕他知道水稻的销量，不会差。
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好。
一亿、五十亿、两千亿……数字不停跳转，似乎怎样都没有尽头。
确定水稻的销量，远远超出预测后，宋张梁松口气，直直趴在桌子上。脑海里紧绷多日的弦松下来，带来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等布米克教授吃完晚饭，准备向星球长，汇报水稻销量大成功的好消息时，就发现星球长和秘书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教授！”
“嘘。”布米克看着他们面前的屏幕，水稻的销量最后停在一个令人咂舌的数字上。他示意进来的研究员后退，离开房间的刹那，他反手关上门。
“让他们睡吧。”布米克看着面前，还没反应过来的研究员，他笑着道，“毕竟星球长们做那么多，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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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比赛当天。主题是微子启拿到的翅膀。正如本杰明所说，比赛的内容与飞行有关。
微子启看着面前的现场直播，张大嘴。使用飞行器，跨过一个又一个的障碍物。精妙的操作、恰到好处的时机……他看着面前程渊随风飘荡的短发，眼睛放光：“我以后也要学！”
“是是是。”阿勒司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微子启看着面前的“手术台”。
透明的玻璃遮住里面的情况，微子启只能听到阿勒司的声音，却看不到他具体的情况。他歪头看着床铺：“阿勒司，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阿勒司漫不经心回复道。他看着身体周边延伸的机械手臂，比起胸口的黑洞，拟人皮肤更加难做。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眉心就缓缓皱在一起。
两边的修补工具，竟然开始打架了。
微子启听到里面传来的机械碰撞声，耳朵抖了抖，曼联担心：“阿勒司，你怎么样？疼吗？”
“我没事。只是工具又打架了，过一会儿就好。我痛觉模块关闭了，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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