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太上皇吃了后竟是直接拉稀了,直拉了大半个月才好。
太太上皇去了半条命,觉得这人是个水货,便让人将他拉下去砍了,那会周初落六岁,国师被御林军包围的时候,正巧的在调戏他奶娘。
那一天,大概是晓得宫里呆不下去了,国师想早早的跑路,因为国师被围剿那天,御林军还没来时,周初落就见他背上挂着个大包袱,从行宫里出来,直直的往宫门走,
不过正巧的见了他和他奶娘。于是又开始犯贱,忍不住停下来调戏他奶娘。
说他奶娘怎么长得那么美,这宫里竟还有这等美人,他先头居然都没发现,小美人,哥哥我帅不帅,要不要和哥哥去听个曲啊!
说完还吹口哨,只把他奶娘弄得面红耳赤,这一调戏,便耽误了逃跑的时辰。
御林军从外头涌进来,将他包围起来时,他还笑呵呵,说什么这一票干的有点大,不过回去后能混吃等死好些年也值了。
不赔你们玩了,小皇子,小美人,后会无期啊。
国师炼丹不行,但手脚了得,当初将他包围的三十几个御林军都不够他打,后来又加派了好些人手,国师逃出宫的时候,屁股被射了一箭,身上的包袱在打斗时也掉了下来。
国师边逃边骂,说太太上皇不是东西,他都说了,丹药如何无法保证,太太上皇也应承了,说如何都不会怪罪与他,结果出尔反尔,把他赶走倒也就算了,竟还想要他的命,好,实在是好得很。
这仇他记下了。
皇帝老儿,别高兴得太早,他以后定会再回来的。
那包袱遗落在地上,大概是嫌寻常包袱用的布儿小,国师用的是床单,上头花色花花绿绿,里头装的满满当当。
周初落还挺好奇,去看了一番,结果打开一看,好家伙,里头竟全是黄金。
后来太太上皇没几年便去世了,太上皇继位。
不过太上皇登上皇位那会儿已五十好几了,龙椅坐了不过十年,又换成了周初落。
那国师逃出宫外去了,如今若是还活着,最少怎么的都得五十好几了。
可……
这符纸若是没记错,是那死太监亲自画的,毕竟他亲眼见过。
那死太监虽然胡子拉碴,但看着顶了天也不过三十岁。
冯正合正是因为也晓得,所以说这事儿玄乎。
除非这豪叔师从国师,或是模仿能力相当了得。
查了几天,就查了这么点东西,没有半点用不说,周初落对那死太监还越发的猜不透了,心里烦躁更甚,挥手让他们赶紧滚出去。
马公公和冯正合赶忙谢恩,退出御书房时,门都还没合上,里头又咚咚当当一阵响。
两人对视几眼。
皇上这是又在发脾气了啊!
除了君臣,到底还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冯正合小声道:
“马公公,皇上这是咋的了?那豪哥你熟不熟?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皇上大动干戈成这个样子。”
周初落脾气不好,阴晴不定且手段狠辣,这冯正合都知道,但寻常时候,也是讲理的。
这豪哥也不知道到底做了啥,竟让他调了御林军到处的搜找还不算,一提起来还咬牙切齿,一副若是知道那豪哥祖坟在哪,他定也派人去刨了的样,简直是恐怖。
冯正合是好奇得很。
豪哥马公公自是熟的,毕竟都是专门照顾皇上的。
之前周初落未登基时,曾随先皇出征过几年,那会儿马公公已经快五十了,他是地道的南方人,幼时家乡不幸连年干旱,地里颗粒无收,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为了给家人换口吃的,马公公便让爹娘把他卖了。
外头人买家奴多是爱挑那个头结实的,能干活的,马公公那会才八岁,又瘦又脏,卖不动,后来一路辗转,被带进宫当了太监。
刚入宫那会儿他时常的受欺负,手臂曾被让活生生踩断过,后来虽是好了,但天儿一凉,他胳膊总疼,宫里每到冬季便炭火不断,如此倒也无甚大碍。
但北方边境那里冷,条件也比不得宫里,周初落念他年老了,怕过去了顶不住,一去不回,最后便把他留了下来,重新在东宫里挑个人,想带过去。
太监去了根后,个头及骨骼相对旁的正常汉子会小些,声音会变细,甚至会有些娘,也不会长胡子,这是因为去了根,不会分泌雄性激素的原因。
但古人不晓得激素是个啥子玩意儿,宫里的小太监一溜烟小个头,白嫩嫩。
只豪哥最为特殊,身姿挺拔,胡子拉碴,一看就是个能吃苦,能扛寒的。
于是周初落便带着他去了。
这一去就是好些年,回来后,周初落便让豪哥留他跟前伺候了。
不过皇上有‘隐’,寻常不让人近身,一些宽衣解带的活儿,还得是马公公做,豪哥平日也就是守夜,或侯在跟前,帮着添茶送水啥的。
虽知对方取代不了自己,但马公公对豪哥的印象依旧是不太好,因为他经常见这豪哥朝小宫女抛媚眼,有时候连着他都不放过,实在是浪得很。
要是如此,也就罢。
偏偏的,此人竟是不知死活,连着皇上都不放过。
想起那天,他干儿子急吼吼的来找他,说皇上找,他立马的过去,结果一进到屋里,就见皇上一身凌乱,身上满是红痕,它虽不能行人事,但也是见过些许世面,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皇上,这……”
周初落那会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咬牙切齿,说是被摸了屁股。
马公公那会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只觉这豪哥简直是太胆大包天了,是不是活腻了,竟给自己找这种死。
见着周初落腰上红印,马公公就知道,皇上说的是真的了。
这事儿外头人是万万不能说的,说了皇上还要不要脸?
马公公抹了把汗:“……咱家也不晓得啊!皇上让你查人,你查就行了,旁的事别多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冯正合哽了一下。
马公公想了想:“豪哥未入宫前,是安和府平阳镇那边的,这地儿你派人好好找找。”
虽说入了宫,便是宫里的人,这辈子,活在里头,死也在里头,外头那些家人多是断了个干净。
但若是换了自个,要是无处可去了,知道离死不久,咋的都会想回家看一眼。
冯正合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冯大人,咱家就不送你……”了。
“干爹,干爹。”小马跑过来,慌里慌张。
“咋的了?”马公公跳起来拍了他一巴掌:“都说了,做事需稳重,最忌慌张和大喊大叫,这是宫里,行差一步都得要命,你这样儿,若是冲撞或吵着了什么贵人,你这脑袋怕是都不够砍。”
这话也不是吓唬人,宫里一些娘娘脾气大,气性高,不把宫女太监当人看,看哪个不顺眼,由头都不用找,想砍人就砍人,宫里每年死的宫女太监,可都不少。
小马自是知道的,哦哦几声,整了整衣裳,又抹了抹汗,才不缓不急道:
“干爹,您教导的,俺一直都记着呢!刚俺也不想急,但皇上找您,说让您在半炷香内赶紧的过去,不然砍您脑袋啊!”
马公公:“……那你他娘的不早说。”
小马:“干爹,可你说了,做事要认真,说话需清晰谨慎……”
“你还说,还不赶紧跟我过去。”
看着马公公和小马跑得飞快,冯正合想了想,大概是皇上笔啊墨啊啥的没找着,发了火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不跟着过去了,不然皇上以为他闲,又该骂他了。
寝宫。
御医给周初落把了半天脉,似乎今儿左手失灵了,左手把了好一会,他又换了右手,然后又换了左手,眉头拧成了川字。
周初落看他这样就控制不住的来气:“把了半天了,唐太医,你到底把出什么来没有?要是没有,朕砍了你的脑袋。”
唐太医噗通一声跪下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周初落眉心隐隐作痛:“说,把出什么来没有。”
唐太医汗如雨下。
刚来的路上,小马公公就说了,皇上最近有些暴躁,总是莫名其妙的发怒,还有些食欲不振,刚看了会奏折,便发起了脾气,然后突然就说肚子疼了。
这明显……明显……
“说。”周初落又拍了下旁边的桌子,上头茶杯掉落一地。
唐御医身子一颤,慌忙的磕头,似乎话突然烫嘴儿了,吞吞吐吐的:“皇上,您……您是有,有……有,有喜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除了强压着的怒意,似乎还有旁的什么。
周初落一瞬间挣大了眼睛,只觉心脏像是被人突然狠狠的掐住了。
他似乎不敢相信,低低又道:“你刚说朕有什么?”
唐御医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皇上,您,您是有,有喜了。”
“唐御医,你是不是搞错了。”马公公觉得这不太可能啊!
皇上只是被豪哥摸了下屁股,就能有了?
他虽是老了,但可没糊涂。
而且抛开旁的先不论,豪哥可是跟他一样,是个没了根的人啊!
没了根,还能让皇上有了?
那豪哥这么厉害的吗?
唐御医自是不可能弄错,皇上龙体尊贵,他是丝毫不敢马虎。
皇上是个汉子,自是不可能有喜,可刚他把了一次又一次,脉相皆是如此,虽然不甚明显,要是外头没经验的大夫,可能把不出来,但他谁啊?他可是男科圣手。
周初落脸阴沉得厉害,漆黑如墨,怔了好好半天,回过神后他眼眸微垂,极具压制意味的看着唐御医。
“你下去吧!记住,今儿这事,要是泄露出去半个字,朕诛你九族……”
唐御医连忙的保证,然后急忙滚出去了。
马公公眼眶都红了:“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给魏军传话,让他再派人去找,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朕找回来。”周初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那死太监,朕要扒了他的皮,诛他九族。”
白子慕在院子里陪两个小家伙玩,突然打了个喷嚏。
蒋小一立刻看他:“怎么了?受寒了?”
“没有。”白子慕揉揉鼻子:“就是鼻子忽然有些痒。”
蒋父劈完柴搬了个凳子过来,朝着白子慕和蒋小一招招手。
“父亲,有事啊?”蒋小一问。
蒋父道:“嗯,小白也来家里好些天了,我想着明儿你们去镇上割点肉,晚上喊大房那边过来一起吃个饭,给小白认认人。”
蒋小一闻言,就晓得父亲怕是知道中午的事儿了。
蒋父确实已经晓得了,刚回来那会儿,就有人跟他说了,说到白子慕不认得大伯,大伯出来劝架,他还大放厥词,说要连他一起打的事儿时,那人都笑得不行。
不过那人也晓得,这种上门哥婿,除非知根知底,不然寻常都会先观察观察几天,不会一来就立马的让见亲戚。
先头白子慕即使干不了重活,还爱睡懒觉,但对他家哥儿和两个儿子好,对着自己也尊敬,蒋父还是满意的,如今,人找着工作了,还是那么体面的一份活,也不是他认为的那种没森*晚*整*理啥子力气的汉子,这会儿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但前儿刚晓得人寻着了工作,后脚的便说把他介绍给旁的亲戚认识,蒋父怕白子慕多想,觉得自个是因为他找着了活儿才认可他,怕他心有芥蒂,就想着这事儿往后搁几天。
不过晓得中午发生的事儿后,他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不然怕是又要闹出笑话来,而且,十四白子慕就要去上工了,怕是更不得空了。
“我中午要去干活,这事儿你看着来。”蒋父又掏了四十文出来,递给白子慕,跟他说:
“大房那边人多,你大伯一家有四个孩子,桂娘已经出嫁了,如今就三,你大堂哥是大牛,他今年刚结了婚,下头还有一个雨哥儿,一个石小子。”
“二堂哥蒋大树是二伯一家的,他们还有竹哥儿,燕娘,还有文娘,总共四个孩子,不过文娘已经出嫁了,加上你堂奶奶,大房就这么些人,你们去割个两斤肉回来吧!然后你再看着炒几个菜。”
“知道了。”白子慕高兴的说:“父亲,你是不是喜欢我了,觉得我是个不可多得的乘龙快婿。”
蒋父推开他伸过来的脑袋,笑道:“美得你,我就是怕你下次见了大房那边的不认得,给他们套麻袋。”
白子慕:“……”
这话说得。
人不惹他,他好端端的给人套麻袋干什么?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不过这算是好事,隔天一大早白子慕就急吼吼的去镇上割肉了。
四十文钱,要是真买大肥肉,就勉强两斤。
大房那边几个小的正是能吃的年纪,两斤肉哪里够造。
蒋小一想了想,上次送的猪肝炒大肠大房那边好像挺喜欢吃。
他在外头碰上竹哥儿他们几个小的时,几个小的同他问好,然后还说谢谢他。
问谢啥。
几个小的说谢谢他送的猪肝炒大肠,真的太好吃了,他们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所以要说谢谢,说的时候还忍不住吞口水。
下水便宜,四十文应该能买好些,多了才够吃,要是少了,估计得推来推去的互相客套。
蒋小一想干脆全买下水算了。
可四十文,都买下水,一顿肯定也吃不完,白子慕也不想一整天都在翻洗猪大肠,他和蒋小一在街上逛啊逛,最后买了两副大肠,一副猪肝,二两肥肉,还有两条鱼,外加四块豆腐。
这么些,也不过五十多文。
路过一卖小鸭子的摊子时,蒋小一走不动了。
他戳戳白子慕,白子慕看他,他也不说话,然后又指指老汉跟前,笼子里拳头大的毛茸茸的小鸭子,
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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