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遇在看清他小腿上的情况时,不由一愣,他很是怀疑自已的眼力。
那些奇怪的纹路竟然不见了,此刻他的小腿上只有一个不大的红点,一看就是针头所致,也不觉得疼了。
不对,好像还有哪里隐隐作痛。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终于敏锐地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
谁能告诉他,疼痛真的可以转移吗?
为什么他的右边屁股疼?
是梦境照进现实了么!
要不是有人在,他很想立马检查一下,想了想,只能暂且忍耐,换了伸手去揉。
不料他的手忽然被隋承安给抓住了。
“别揉!不然会肿得更厉害。”
what?
左遇几乎要当场裂开。
隋承安说会肿得更厉害,啥意思?
就是说他的屁股真的肿了,所以才会疼痛对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不提则已,一提他觉得自已屁股疼得更厉害了,连带着他脸也热得很。
他屁股肿了隋承安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了!
“你……”
左遇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也太丢人了吧!
隋承安倒是早有准备,他无辜地挠挠头,一脸的歉意:“我很抱歉,可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给你扎一针救急。”
“别的地方我找不到血管,所以才扎……”
说着话,他的视线不由下移:“那里的。”
“都怪我以前没给别人扎过针,我其实已经很小心翼翼了,没成想还是……我真不是故意的。”
左遇听完,眼睛睁得溜圆,他再迟钝也想明白为啥他在梦里都能觉得屁股疼了。
敢情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果然是又多挨了一针。
还是他刚刚在梦中认定的禁区!
动手的人虽然从护土大姐变成了隋承安,而且对方还是为了救他,可是左遇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从小他就没打过屁股针啊!
头一回就遇到个门外汉,他这是得有多倒霉。
他已经不敢去想,当时隋承安是如何操作的,还有事后他得扒他的裤子检查过几次,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还肿着。
虽然没有护土姐姐的强制,可是这么躺尸般被动接受关照,羞耻心压都压不住好吧!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隋承安又给他打了什么针?
他又哪来的药能让自已转危为安?
一个疯子扎针害人,一个熟人扎针救人。
怎么就这么巧!
怎么每个人出门都随身携带注射器?
于是,他先前所有的疑问统统靠后,这一针什么情况他必须优先问清楚。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嘶!”
话还没说完,左遇就捂着嘴顿住了。
不对劲儿!还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小心地摸摸自已的嘴唇,破皮了,肿了,一说话就疼,跟梦里的情况如出一辙。
他皱紧眉头看向隋承安,眼神示意他解释。
他就不信梦境还能再次照进现实……
第51章 隋承安的急救技术啊
显而易见,左遇的想法总是事与愿违。
他不希望梦境里出现的情况再次映射到现实中,可是残酷的现实长了无数双爱扇巴掌的手。
那是对着他的脸啪啪打呀!
他摸着嘴唇要说法,而隋承安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他也根本没有想糊弄过去。
面对质问,他是有问必答。
不过再说实话前,他还是忍不住逗逗左遇:“要是我说,是你自已咬坏的,你信吗?”
左遇一听,直接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希望是自已的杰作。
可惜了,他不认为自已有本事把自已的上嘴唇给咬得这么惨不忍睹。
就算是地包天也不太容易做到吧!
左遇躺也不躺了,坐也坐不住,干脆爬起来,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隋承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得了,不说不行了。
隋承安迎着左遇的目光不自在地摸上鼻头,接着就吞吞吐吐地开始解释:
“那个……也是情况紧急,见你晕倒,我就是试着给你……呃……”
“什么?”左遇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工呼吸。”
隋承安说完,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我不是没经验嘛,一着急就磕破了你的嘴唇,不过,试了几次,后面就顺利多了,总算把你救回来了。”
他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心里早就囧到了家。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就忍不住鄙视自已一回。
所谓关心则乱,他就妥妥的乱了一回,就因为他要救治的对象是左遇,他竟然破天荒地失了分寸。
明明简单的嘴对嘴的人工呼吸,愣是让他差点把人家嘴唇给啃掉。
好在他及时调整节奏,摒弃杂念,专心救人,这才把左遇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呼!想想就后怕!
左遇:……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隋承安竟然给他人工呼吸!
要不是他出发点是好的,左遇都怀疑他是要吃了自已。
人工呼吸咬人嘴,他不往里呼气,他往外裹嘴唇,这救急技术……啧啧!不好评价。
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脸的真诚,没把自已摆在救命恩人的位置上来对他,只能说明当时情况确实紧急,出现偏差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他身上的紧急情况可真不少。
左遇轻轻抿唇,心中叹息,谁让他倒霉遇见个疯子呢,能捡回一条命当真万幸。
当然,能遇到隋承安也是万幸,他哪里有资格去质疑人家的做事方式。
哎!就当被……呃……那个啥给啃了一口吧,他认了。
了解完情况,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下来。
不知为什么,左遇总有种空气变甜了的错觉。
他抬眼去悄悄打量隋承安,小伙子这会儿低眉顺眼,脸颊泛红,看上去出奇的乖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已经接连救了自已好几次。
算来算去,他的人情可是越欠越多,还个个都是救命之恩。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隋承安救了他这么多回,那他要如何报答,他现在就一个光杆司令,难道要厚脸皮的给他写张空头支票么!
想到人情,左遇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梦里护土大姐的话,她说他欠了她一个情人,要他以身抵债。
这这这……这不会有梦境照进现实这个可能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隋承安,真害怕他突然跳起来跟他讨要的是情人,而不是人情。
不然他上哪给他找去!
天呐!不会要他以身相许吧!
不至于,真不至于哈!
隋承安一看就是清纯大小伙,梦里那位变态大姐的套路他绝对学不来。
他这里正在内心天人交战,殊不知他的那点小动作全都落在隋承安的眼里。
想了想,隋承安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你是有话要说吗?”
刚说完,他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就想通什么一样,抬手朝角落里一指:
“尿急的话,那边有个塑料桶,临时茅厕,克服一下吧!”
左遇:……他哪里看出来像是尿急憋不住了,隋承安你可真是体贴得很呐!
“没有。”
他严重缺水,急需补水,于是,剩下那半瓶子水直接被他一口喝光。
隋承安见状,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不管左遇在想什么,他都觉得他好可爱,好想过去捏捏他的脸蛋。
只不过,想到左遇目前的情况,他的眼神复杂起来,心里的担忧也越发明显。
急救操作失误他有机会挽救,可是那一针下去,是对是错,只怕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现在的左遇看似已经无碍,可是事实真的如表面看到的这样吗?
只可惜,他这里没有能检测身体状况的设备,所以即便左遇已经醒了,他悬着的心还是不能放下。
如果可以,他还是要尽快带左遇离开这里,去有条件的地方好好做个身体检查。
哪怕冒险走回头路去d市也在所不惜。
左遇可不知隋承安已经为他操碎了心。
喝水不能缓解尴尬,他打算换个话题。
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什么,左遇猛的拍上脑门,干啥呢!正事儿要紧啊!
也就是自已瞎琢磨这功夫,他才看清他们身处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一眼能看到头的屋子,四面墙壁是黑乎乎的,即使有强光手电筒在照明,他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材料建造的。
但肯定是间粗陋至极的毛坯房,房间里堆了不少杂物,不像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他问:“我们还是在地下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嗯,还是在地下基地。当时你的情况很糟糕,我只能带着你找到这里躲避,好在这是无人看管的储藏室,没人发现我们。”
隋承安说完,忍不住耸肩笑笑:
“那些人只顾着去外面追捕抓人,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找到这里。”
“有道理。”
对此,左遇不置可否,他抓抓凌乱的头发,继续问话:“那……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两天两夜。”
“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左遇吃惊不小,他就只觉得自已做了一场梦,然后就醒来了。
不成想竟然是一场超长大梦啊,难怪会那么光怪陆离复杂多变。
他的脑细胞真是要干空了。
第52章 关于神秘制剂的猜测
见左遇开始关心现状,隋承安也不再说别的, 他再次站到左遇面前,边打量边询问:
“能醒过来就好,多睡两天就当休息了,对了,除了那些呃……外在的不适,你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比如心脏疼不疼?或者五脏六腑哪里不对劲儿?”
隋承安显然比刚才紧张不少,左遇不由神情一凛:
“我刚才就想问,我当时明明感觉已经不行了,你是怎么救的我,我腿上那些纹路怎么没有了,是你给我打了那一针的效果吗?”
“隋承安,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可是我不想一直稀里糊涂的,就算是死,我也得死个明白吧!”
“你别急。”
隋承安抬手搭上他的肩头,一本正经地看向左遇:“嗯,说之前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好,你说吧!我听着。”
左遇点头,他也算死过一回了,再加上先前连番的意外情况,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大了。
如此,隋承安就不再啰嗦,直奔主题道:
“实话实说吧,我那一针未必真的能救到你,当时你的情况明显是变异制剂异化的反应,如果不能及时抑制,你很可能会迅速器官衰竭而亡。”
“我的那支制剂比较特殊,具体的来源我暂时不方便透露给你。
只是决定用在你身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的初衷是用他来中和你体内的药物作用。
目前来看,目的达到了,就是不清楚会不会有副作用,有没有彻底中和异化反应,更不知道后续对你的身体会不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在努力整理情绪,又像是在下定决心。
接着,他用更加严肃的神情看向左遇:
“左遇,我没办法判断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腿上的针孔和异化反应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人给你注射了什么?我都没有办法知道。
所以,给你用上那支制剂,我也是在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左遇,我现在很矛盾,也很担心,我怕我的盲目冒险会害了你,我……”
越说他越觉得不安。
他在罗山基地的实验室里待了很长时间。
期间除了三次接种三阶变异制剂,中间还配合实验室做过不少实验。
因此,他也借机见识过许多奇异的变异反应,有成功的,有失败的,有不明原因脱离正轨畸形异化的,等等等等。
左遇当时的情况即便不能对号入座,却也跟最后那种八九不离十。
据他所知,类似的非正常异化最终的结局就是衰竭死亡。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偶尔得知他舅舅魏博土早已痴迷于畸形异化的研究。
研究所里不少三阶接种失败的志愿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顺便还替他舅舅当了畸形异化的试验品。
他们最后结局如何,隋承安不得而知,据他猜测,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他,在完成第三次接种后,仍旧以失败告终,可是他还顽强的活着。
只怕百万人里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命硬的个例。
因此,实验室里的人无一不看他像怪物,或许,最初还有些怜悯和同情。
后来渐渐的,他能从那些人的目光里看到探究的兴奋,他们都在好奇他屡次失败却没有死亡的原因。
别人都无关紧要,隋承安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只是专心做他该做的事情。
只是有一天,他偶然间听到他舅舅和一个神秘研究员的对话,这才有了离开基地的决心。
原来他舅舅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只要他能顺利度过这次危机,他就打算在他身上尝试新的实验制剂。
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新型制剂除了他这个另类,没有别人可以承受。
他们之所以能得出这个结论,就是因为在他之前已经做过多次尝试。
那些尝试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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